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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绸的扇面靠在江行唇上，带起一阵如水般的波皱。这波皱在他心里悄悄流淌着，像雨后西湖肥润的水，荡漾到江行往后的梦里。
而滕青挽当初选择告发，许是看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想以此与其决裂，或者给宋达睿一些教训罢了。
江行心想，确实是这样的。时鸣不说，江行也知道他在京中有着不少暗线，多到除却皇宫大内，京中有何动向，时鸣都能很快知晓。
江行： “算啦，改天回御史台收拾收拾东西，去国子监打工吧。”
江行不相信阿鸣没有提过要撂挑子不干的要求。但直到现在，时鸣仍然在大理寺打工，说明用得称手，陛下舍不得换。
明面上，他从从六品侍御史升了正六品司业，看起来升了，其实降了。
而江行这个行为，不就是逼着承元帝处置手足？
时鸣睨他一眼，拿布条蒙了眼睛，语带调笑： “这次不必。”
听了这话，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时鸣心下也是一惊。
不一会儿，得了首肯的宋达睿走进，脸上惯例是谄媚的笑容。只是这抹笑容在看到江行时先是惶恐，继而又是惊讶，最后换成了如出一辙的谄媚神态。
与此同时, 晋王府内。
但非要说时鸣做错了，那未免也太单纯。朝堂斗争本就很少谈及对错，仅论利益博弈，时鸣会这么做，合情合理。
宋达睿回头见两人耳
再者，滕青挽是自戕，这场斗争本不该涉及到她的人命。
宋达睿显然被吓到，一叠声说： “臣自无不满。”
江行颇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时鸣眉峰微挑，装模作样地吹了口茶沫，等了一会儿才说： “起来吧。看座。”
他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打工而已, 他不是很挑。
“国子监……”
时鸣将扇子顶端轻轻覆在他唇上。
这些江行都能想明白，时鸣让他去做之前，肯定早已想到了。
江行拿到委任书后就去寻了时鸣。此刻，他看着明黄的委任书，陷入了沉思。
赢了带他一起鸡犬升天，输了也不会牵扯到他。
毕竟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膈应归膈应，要是直接扔掉，宋正未必舍得。
可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就这么一死了之实在可惜。时鸣心中暗暗感叹，看着宋达睿也觉得面目可憎了。
宋达睿行了个标准的礼： “见过殿下、江大人。”
时鸣不甚在意： “嗯，知道了，去吧。”
时鸣斜了他一眼, 早有预料： “胡说。正六品国子监司业，这分明是升官。”
滕青挽告发宋达睿，宋达睿为自保，以滕家的脏事为投名状，向自己寻求帮助。
看来是上次挨的打还没忘掉。
虽然江行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时鸣把他的手指屈回去，笑了： “你本来也不算闹腾。”
江行惊讶地看他一眼，还真没动弹，粘在座椅上，擎等着看一出好戏。
时鸣将茶盏往桌上一搁。似乎是故意的，茶托磕在桌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他冷笑道： “宋大人，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宋达睿于是坐下。
说来这次，有了时鸣的暗中运作，宋达睿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调入了大理寺当差。虽然只是一介芝麻小官，甚至不用走陛下的路子，但也足够他宋达睿风光一阵子了。
可惜这只是暂时的。若哪天陛下想起来，或者江行做得好，当然会被调回御史台。
江行只是无心权术，能考状元的人, 到底不傻。是好是坏，是升是贬, 这点事情自然看得出来。
陛下一向如此。
无意交际，却不代表不会有人试图与他交际。时鸣收扇，玉似的扇骨碰撞，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敲得江行心中一激灵，对即将到来的话洗耳恭听。
江行恨不得再打这坏良心的东西一顿泄泄愤。
而时鸣自己呢，干脆趁着这个时机令江行趁热打铁，一窝端了滕家——要说这中间有什么必要关联，其实没有。
江行微微翘唇，在看不见的地方吻过这片细腻。
所以阿鸣其实打算把这些东西全交给宋正……
时鸣问： “宋大人，你的伤可是养好了？”
毕竟，陛下连瞎子都没放过，把时鸣抓去大理寺打工。
时鸣道： “滕家被处理，你家那位滕四小姐，为了当初下嫁一事与家中断了联系，应当没受牵连。所以，你此次来，又是为何？”
须知，权力伴随着危险。时鸣所求不过是他平安喜乐，加之江行自己对权力也没有那么大的渴望，时鸣会这么做，必然是考虑好了的，情理之中。
让帝王背上骂名，被贬是应该的。但明面上，江行在五石散一案中确实立了功，承元帝不好真的大张旗鼓贬他的官。
江行见怪不怪，轻车熟路要往屏风后走： “又要我回避啦？”
只要掌握了这人上升的路子，就可以拿捏宋达睿这个人，再好驾驭不过。
客观来说，二者都不错。江行没什么大追求，就是真的贬了，他也能笑嘻嘻做下去。
江行语气调笑, 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又何必惺惺作态。
时鸣隐在折扇后，只露出一双看似无辜的眼, 狡辩道： “我如何得知陛下的心思呢。哥哥这话，可是太高看阿鸣了。”
“国子监司业……陛下这是要贬我的官了。”
时鸣假意关切，笑问： “不知宋大人对本王的安排可否满意？”
宋达睿被时鸣的直截了当一惊，更加汗颜： “……殿下教训的是。臣此次来，是谢殿下救命之恩的。”
江行肯定不会认为阿鸣希望他贬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鸣和陛下的谋算，存在重叠。
阿鸣要他留下，必有理由。
私相授受，往小了讲是人情往来，往大了讲就是收受贿赂。有心之人可大做文章。
在这样的环境下，江行觉得，别说捅篓子了，怕是只要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时鸣都能及时制止。
潜台词就是，好好做官，什么政治斗争，不需要他瞎掺和。
宋达睿缩了缩脖子，很快答： “多亏殿下高抬贵手，臣已然无恙了。”
此次宋达睿摊上这么大的事情，那位滕青挽也是一项诱因。
陛下是敲打他，想磨一磨他的心性；而阿鸣就纯粹多了——这只小狐狸根本就不想让江行接近权力中心。
江行说： “我无意与他们交际。”
这话听着漫不经心，压迫感却很强。江行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心想阿鸣强势的时候，真是把高贵优雅诠释得淋漓尽致。
江行可不认为陛下会放着他这个好用的打工人不用，反而随随便便丢个闲职给他。
宋达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有些嫌恶道： “……臣并非为她。殿下应当不知，她……她自觉是母家的罪人，一根白绫，随家中姊妹去了。”
第101章 明升暗贬雨欲来
时鸣抿嘴一笑，狡猾道： “他不是有个儿子么？什么送礼，他分明是爱子情深，却因为之前的龃龉近乡情怯，不敢登门，这才托我转交给人家的。”
时鸣道：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要是输了，江行处在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上，还能及时投奔太子，没有什么隐患。
江行“哎”了一声, 心里门清： “明升暗贬, 其实这也是你计算好的吧。”
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是玉竹在说： “殿下，宋大人来了。”
江行听说滕四小姐的死讯，同样惋惜时，心里想的就简单许多：宋达睿升官发财死老婆三样占俩，按照宋达睿的性格，可不得把这家伙爽死。
于是明升暗贬，让他远离权力中心，是警告也是敲打。
江行哼笑了一声，不打算戳穿。
要说阿鸣没算到这一环，江行才不信。到底那也是承元帝的手足，百姓不知，朝中却有知情人，私下里，承元帝残害手足一项是逃不了的。
机会稍纵即逝，事件一环扣一环，滕青挽仅仅是一个契机而已。就算没有告发一事，滕家，时鸣也迟早都会收拾。
这也太损了。江行心想，宋正收到之后，肯定一边唾弃，一边再转手卖掉搞点钱。
江行竖起三指： “我一定安分守己。”
江行以为对方要给自己一些指示，没想到等了半天，只等着这么一句让他顺应自然的话。江行不干了，胡言乱语： “你就不怕我把天给捅个窟窿？”
时鸣一下收回扇子，在他唇上换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某人比共工有本事，要把天给整塌了，那我也只好效仿女娲，找些石头来补喽。”
宋达睿搓了搓手，招呼小厮放下带来的礼物，江行见状，偷偷耳语： “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御史台毕竟是核心部门, 是权力中心，往后可升任宰执，大有作为；而国子监就稍远一些, 虽然清闲，也能落个门生满天下的美名，但手上的权力就稍小一些，发展前景也不如御史台。
思来想去，竟然卖掉最划算。
时鸣沉吟， “国子监内大多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少有寒门。因此，这一官职看似与世无争，事实上却是一个能打通世家人脉的绝佳位子。”
但诚如时鸣所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所有的一切都不爱、只爱权势的宋达睿，心思确实单纯。
谁能想到事情居然能演变成这个样子呢？大概宋青挽接手不了这样的结果，心下负罪，这才选择解脱。
] 丝绸的扇面靠在江行唇上，带起一阵如水般的波皱。这波皱在他心里悄悄流淌着，像雨后西湖肥润的水，荡漾到江行往后的梦里。
而滕青挽当初选择告发，许是看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想以此与其决裂，或者给宋达睿一些教训罢了。
江行心想，确实是这样的。时鸣不说，江行也知道他在京中有着不少暗线，多到除却皇宫大内，京中有何动向，时鸣都能很快知晓。
江行： “算啦，改天回御史台收拾收拾东西，去国子监打工吧。”
江行不相信阿鸣没有提过要撂挑子不干的要求。但直到现在，时鸣仍然在大理寺打工，说明用得称手，陛下舍不得换。
明面上，他从从六品侍御史升了正六品司业，看起来升了，其实降了。
而江行这个行为，不就是逼着承元帝处置手足？
时鸣睨他一眼，拿布条蒙了眼睛，语带调笑： “这次不必。”
听了这话，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时鸣心下也是一惊。
不一会儿，得了首肯的宋达睿走进，脸上惯例是谄媚的笑容。只是这抹笑容在看到江行时先是惶恐，继而又是惊讶，最后换成了如出一辙的谄媚神态。
与此同时, 晋王府内。
但非要说时鸣做错了，那未免也太单纯。朝堂斗争本就很少谈及对错，仅论利益博弈，时鸣会这么做，合情合理。
宋达睿回头见两人耳
再者，滕青挽是自戕，这场斗争本不该涉及到她的人命。
宋达睿显然被吓到，一叠声说： “臣自无不满。”
江行颇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时鸣眉峰微挑，装模作样地吹了口茶沫，等了一会儿才说： “起来吧。看座。”
他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打工而已, 他不是很挑。
“国子监……”
时鸣将扇子顶端轻轻覆在他唇上。
这些江行都能想明白，时鸣让他去做之前，肯定早已想到了。
江行拿到委任书后就去寻了时鸣。此刻，他看着明黄的委任书，陷入了沉思。
赢了带他一起鸡犬升天，输了也不会牵扯到他。
毕竟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膈应归膈应，要是直接扔掉，宋正未必舍得。
可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就这么一死了之实在可惜。时鸣心中暗暗感叹，看着宋达睿也觉得面目可憎了。
宋达睿行了个标准的礼： “见过殿下、江大人。”
时鸣不甚在意： “嗯，知道了，去吧。”
时鸣斜了他一眼, 早有预料： “胡说。正六品国子监司业，这分明是升官。”
滕青挽告发宋达睿，宋达睿为自保，以滕家的脏事为投名状，向自己寻求帮助。
看来是上次挨的打还没忘掉。
虽然江行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时鸣把他的手指屈回去，笑了： “你本来也不算闹腾。”
江行惊讶地看他一眼，还真没动弹，粘在座椅上，擎等着看一出好戏。
时鸣将茶盏往桌上一搁。似乎是故意的，茶托磕在桌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他冷笑道： “宋大人，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宋达睿于是坐下。
说来这次，有了时鸣的暗中运作，宋达睿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调入了大理寺当差。虽然只是一介芝麻小官，甚至不用走陛下的路子，但也足够他宋达睿风光一阵子了。
可惜这只是暂时的。若哪天陛下想起来，或者江行做得好，当然会被调回御史台。
江行只是无心权术，能考状元的人, 到底不傻。是好是坏，是升是贬, 这点事情自然看得出来。
陛下一向如此。
无意交际，却不代表不会有人试图与他交际。时鸣收扇，玉似的扇骨碰撞，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敲得江行心中一激灵，对即将到来的话洗耳恭听。
江行恨不得再打这坏良心的东西一顿泄泄愤。
而时鸣自己呢，干脆趁着这个时机令江行趁热打铁，一窝端了滕家——要说这中间有什么必要关联，其实没有。
江行微微翘唇，在看不见的地方吻过这片细腻。
所以阿鸣其实打算把这些东西全交给宋正……
时鸣问： “宋大人，你的伤可是养好了？”
毕竟，陛下连瞎子都没放过，把时鸣抓去大理寺打工。
时鸣道： “滕家被处理，你家那位滕四小姐，为了当初下嫁一事与家中断了联系，应当没受牵连。所以，你此次来，又是为何？”
须知，权力伴随着危险。时鸣所求不过是他平安喜乐，加之江行自己对权力也没有那么大的渴望，时鸣会这么做，必然是考虑好了的，情理之中。
让帝王背上骂名，被贬是应该的。但明面上，江行在五石散一案中确实立了功，承元帝不好真的大张旗鼓贬他的官。
江行见怪不怪，轻车熟路要往屏风后走： “又要我回避啦？”
只要掌握了这人上升的路子，就可以拿捏宋达睿这个人，再好驾驭不过。
客观来说，二者都不错。江行没什么大追求，就是真的贬了，他也能笑嘻嘻做下去。
江行语气调笑, 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又何必惺惺作态。
时鸣隐在折扇后，只露出一双看似无辜的眼, 狡辩道： “我如何得知陛下的心思呢。哥哥这话，可是太高看阿鸣了。”
“国子监司业……陛下这是要贬我的官了。”
时鸣假意关切，笑问： “不知宋大人对本王的安排可否满意？”
宋达睿被时鸣的直截了当一惊，更加汗颜： “……殿下教训的是。臣此次来，是谢殿下救命之恩的。”
江行肯定不会认为阿鸣希望他贬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鸣和陛下的谋算，存在重叠。
阿鸣要他留下，必有理由。
私相授受，往小了讲是人情往来，往大了讲就是收受贿赂。有心之人可大做文章。
在这样的环境下，江行觉得，别说捅篓子了，怕是只要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时鸣都能及时制止。
潜台词就是，好好做官，什么政治斗争，不需要他瞎掺和。
宋达睿缩了缩脖子，很快答： “多亏殿下高抬贵手，臣已然无恙了。”
此次宋达睿摊上这么大的事情，那位滕青挽也是一项诱因。
陛下是敲打他，想磨一磨他的心性；而阿鸣就纯粹多了——这只小狐狸根本就不想让江行接近权力中心。
江行说： “我无意与他们交际。”
这话听着漫不经心，压迫感却很强。江行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心想阿鸣强势的时候，真是把高贵优雅诠释得淋漓尽致。
江行可不认为陛下会放着他这个好用的打工人不用，反而随随便便丢个闲职给他。
宋达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有些嫌恶道： “……臣并非为她。殿下应当不知，她……她自觉是母家的罪人，一根白绫，随家中姊妹去了。”
第101章 明升暗贬雨欲来
时鸣抿嘴一笑，狡猾道： “他不是有个儿子么？什么送礼，他分明是爱子情深，却因为之前的龃龉近乡情怯，不敢登门，这才托我转交给人家的。”
时鸣道：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要是输了，江行处在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上，还能及时投奔太子，没有什么隐患。
江行“哎”了一声, 心里门清： “明升暗贬, 其实这也是你计算好的吧。”
门外传来一声通报，是玉竹在说： “殿下，宋大人来了。”
江行听说滕四小姐的死讯，同样惋惜时，心里想的就简单许多：宋达睿升官发财死老婆三样占俩，按照宋达睿的性格，可不得把这家伙爽死。
于是明升暗贬，让他远离权力中心，是警告也是敲打。
江行哼笑了一声，不打算戳穿。
要说阿鸣没算到这一环，江行才不信。到底那也是承元帝的手足，百姓不知，朝中却有知情人，私下里，承元帝残害手足一项是逃不了的。
机会稍纵即逝，事件一环扣一环，滕青挽仅仅是一个契机而已。就算没有告发一事，滕家，时鸣也迟早都会收拾。
这也太损了。江行心想，宋正收到之后，肯定一边唾弃，一边再转手卖掉搞点钱。
江行竖起三指： “我一定安分守己。”
江行以为对方要给自己一些指示，没想到等了半天，只等着这么一句让他顺应自然的话。江行不干了，胡言乱语： “你就不怕我把天给捅个窟窿？”
时鸣一下收回扇子，在他唇上换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某人比共工有本事，要把天给整塌了，那我也只好效仿女娲，找些石头来补喽。”
宋达睿搓了搓手，招呼小厮放下带来的礼物，江行见状，偷偷耳语： “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御史台毕竟是核心部门, 是权力中心，往后可升任宰执，大有作为；而国子监就稍远一些, 虽然清闲，也能落个门生满天下的美名，但手上的权力就稍小一些，发展前景也不如御史台。
思来想去，竟然卖掉最划算。
时鸣沉吟， “国子监内大多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少有寒门。因此，这一官职看似与世无争，事实上却是一个能打通世家人脉的绝佳位子。”
但诚如时鸣所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所有的一切都不爱、只爱权势的宋达睿，心思确实单纯。
谁能想到事情居然能演变成这个样子呢？大概宋青挽接手不了这样的结果，心下负罪，这才选择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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