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章 身上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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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到底是来劫狱的？还是杀人灭口的？姜离也很想知道，小心翼翼的向牢房靠近。

    “什么意思？”

    身上香甜？

    药膏软绵，摸在伤处也并有不适，孟拓趁机说道，“这可是宫里的东西，我们王爷也仅此一瓶，你就不要再介意适才的事情了。”

    “王爷不要误会，沈明及其同伙皆以落网，想必建安侯的案子也该真相大白，下官只是想查明真相而已。”宋京杭不卑不亢道。

    路行舟背对着牢门，一旁木架的铁锅里正烧着红通通的烙铁，而黑衣人被绑在木架上，被挑断的手筋的手被帕子胡乱的包着，而身上已经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

    姜离惊魂未定，陆行舟的狠戾却尽收眼底，清雅中夹杂着狠戾，简直判若两人，喉咙滚动，干涩的厉害，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www.yajie.me

    差吏们见郡王爷发了话，便将适才的黑衣人分批关押到牢房里。

    黑衣人往后退一寸，路行舟就往前踱一步，似乎根本不关心姜离的死活。

    察觉到宋景杭探寻的目光，陆行舟将手中的皮鞭扔进身旁的水缸，抬手揉捏着褶皱的眉心，貌似乏累的很，转身向门口踱了几步，便转过身来，正好将姜离遮了个严实。

    路行舟将手指依次擦拭干净，仿佛刚才沾染上什么污秽，并未答话，见陆行舟不发话，宋京杭躬着身子也不敢起身，谦卑的很，路行舟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嫌弃的将帕子丢弃在地上，便扭身朝后看去，见姜离脖颈处的血已经打湿领口，眉头微皱，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一旁的孟拓，冷声道，“给她上药。”

    姜离颓废的坐在长凳上，只觉得脖颈处火辣辣的疼，路行舟那冷心冷情的话还回绕在耳边，原来在高高在上的郡王爷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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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行舟见姜离脖颈处包着一条帕子，脸颊，唇角都泛着苍白，似是失血过多，遇上今晚这等场面，镇定中带着果敢，探究的目光在姜离身上上下穿梭。

    宋京杭将身子伏的更低，“王爷让下官张贴海捕公文，下官思来想去，觉得若沈明真有同伙，今晚必来劫狱，是以下官匆匆赶来，原想着助王爷一臂之力，现在看来，是下官多虑了。”

    听闻此言，黑衣人不由抖了个激灵，这睿郡王看上去清新俊逸，实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一瞬间，黑衣人心里也打起鼓来，路行舟那上不得台面收拾人的手段，他也是听说过的，到时候宁可给自己一刀来个痛快。

    姜离垂眸不置可否。

    差吏们各尽其职，有的将人关进牢房，有的则收拾起残局。

    此时，不远处的牢房里传出阵阵哀嚎，撕裂的声音中带着绝望，让人听了浑身发麻，姜离看向孟拓，似是询问，孟拓则两肩一耸，“王爷在审讯那黑斯，你别怕，见的多了就不奇怪了。”

    姜离用手摸向脖颈，只见皙白的手指上染上朵朵鲜艳的迷途，自嘲道，“真疼。”

    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路行舟扭过头来看向宋京杭，面上带着笑意，“宋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是。”孟拓接过路行舟扔来的药瓶，同情的看了眼姜离。

    宋京杭低眸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脸上的皮肉抖了抖，“原来王爷早已胸有成竹，只是下官斗胆问句，那沈明现下关押何处，尚且无虞？”

    离牢房越进，那叫嚷声就撕心裂肺。

    宋京杭也注意到了姜离的存在，也上下打量起来，这小声虽衣着简朴，身上却没有市井之人的窘迫，眉眼间又有几分熟悉，心下犯起嘀咕，又转眸瞧了瞧路行舟，“敢问郡王爷，这位是......”

    “战场上最忌讳被人拿捏，我们王爷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最是明白敌人想要什么，但凡露出丁点的错处，那送命的士兵就会多如牛毛，所以.......”

    路行舟始终没看姜离一眼，松了松领口的盘扣，就进了关押黑衣为首之人的牢房。

    姜离僵硬着身体，险些魂魄出窍，她没想到这黑衣人的眼光如此毒辣，不知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哦，你如果把她杀了，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倒不妨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嘴硬。”

    姜离低头嗅嗅，果然有股清香中带着果味，顿时，冷汗连连，懊悔的闭上双眼，自己忘记叮嘱青黛不要往自己的衣衫上熏香，懊悔的闭上双眼暗自祷告路行舟不要将这话放在心上。

    这声音顿时引起牢内人的注意。

    孟拓以为姜离是被吓傻了，安慰道，“好了，你现在平安无事了。”

    陆行舟点点头，便转身往外走，路过姜离身边时，低眸觑了一眼，声音低沉，“还不走？”

    “你别在往前走了，否则，老子就真的让唇红齿白的小子给老子陪葬！”

    宋景杭见陆行舟的身影消失在牢房门口，低声嘀咕道，“都这个时辰了，还进的去吗？”

    姜离被路行舟的气势吓住了，边担心自己小命不保，跟着黑衣人往后退。

    黑衣人瞧见站在牢门外的姜离，露出邪魅的笑来，见姜离对这种场面表现出不适，狂笑出声，“你这等唇红齿白的小生，就连身上也是香甜的，敢问是哪家官宦的公子，胆子如此之小，也敢来这牢房？”

    自从端阳大长公主病逝之后，睿郡王的性子越发的冷清，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士族门阀里的公子贵女能与之攀谈两句的都少之甚少，更别提能呆在他身边的多时。

    姜离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克制自己不叫出声已是极致了，忙背过身，大口大口喘气，抚慰自己咚咚跳的厉害的心，与之相比，脖颈处的伤倒不足挂齿了。

    有人为自己解围，姜离巴不得溜之大吉，转身就跟着陆行舟走出牢房。

    姜离犹如一头愤怒的小野兽，便是孟拓愣住了，适才王爷的话是过激了些，但若是让人拿住软肋，便落了下乘，战场上向来如此，有心替路行舟争辩几句，“若是唤作旁人，不用那黑厮动手，王爷就把你变成一个死，人了，只怕你现在就不能全须全尾的同我吼叫了。”

    姜离忙扯出笑来，解释道，“王爷，小的常年跟尸体打交道，难免会沾染上不好的气味，如不拿香料遮盖，恐别人都对小的退避三舍了。”

    姜离以自己怕疼为由，坚持自己上药，孟拓争不过，便也不强求。

    宋京杭进来时，路行舟正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忙快走两步上前，“郡王爷，您受伤了。”

    所以就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更大的利益，或许换做父亲也会如此吧。

    和适才那个冷冰冰的模样判若两人。

    黑衣人心里很明白碰上这‘活阎王’凶多吉少，可还妄想着拼上一拼，将姜离紧紧抵在自己身前，刀刃又靠近一寸，刀刃已入皮肉。

    听见平安两字，更激发了姜离的恼怒，她愤然扭过来头来，吼道，“适才你家王爷可是说想杀便杀，如若不是我趁机咬住贼人，现在我就是死、人一个”

    路行舟浑身散发着冷气，眼眸里更透着狠厉，手握尖刀，步步逼来，俨然大杀四方归来的地狱使者。www.nianhua.me

    路行舟微微点头，“宋大人有心了，正好来的巧，同我一起审问这贼人，是非曲直便明了了。”说罢，也不等宋京杭拒绝，便抬腿向前走去。

    “哦，宋大人倒是对沈明关切备至。”

    随着血液流失，姜离的嘴唇已失去先前的颜色，变得苍白起来，在放任不管，人恐怕也要遭了，孟拓拔开瓷瓶，要为姜离上药。

    见陆行舟已进宫为由将话头遮了过去，宋京杭顺势答道，“下官定当竭尽所能查出幕后主使。”

    路行舟回过身来，脸上，衣衫上都贱上斑斑血点，样子森罗恐怖，也将探究的目光放在姜离身上。

    双方僵持不下，牢门外却传来宋京杭的声音，“郡王爷，郡王爷，你在里面吗？”

    趁着黑衣人扭头的空隙，姜离朝黑衣人的手腕猛咬一口，黑衣人吃痛，手就要缩回来，怎奈被姜离死死的咬住，顿时鲜血四溢，陆行舟见状，持刀一挥，就将黑衣人扶着姜离肩膀的手筋挑断，鲜血便溅到姜离的侧脸和脖颈处，看着分外妖娆。

    “今晚大理寺的牢房里进了刺客，想必官家也已知晓，本王还要进宫一趟，审问的事就交由宋大人代劳了。”

    路行舟眼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哦，看来宋大人跟本王想到一处去了，不过，就不劳宋大人费心了，人，本王已经抓到了。”

    黑衣人发出‘哎呀’的惨叫，刀‘哐’的落地，一只被咬的血肉模糊，另一只更是鲜血直流的手腕，一时间都不知先顾那只好，时机刚刚好，陆行舟欺身上前，一把将姜离扯进自己怀里，垂眸觑了眼姜离，见人只是被吓得木木的，便将人放在身后，抬眸看向黑衣人，眼底所见皆是暗沉，身形一闪，直接掐住黑衣人的脖颈，用力推到墙上，嘴角噙着笑，仿佛此时正跟人谈笑风生，“你也该瞧瞧的我的手段了。”说罢，便将人甩在地上，差吏见状，三下五除二的将人捆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