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06 那女人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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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提起裙摆，顺着这条祝福之路往前走去。

    艾琳作为佩内洛历史上第一位女性领主，虽然是赶鸭子上架，但因为她拥有神骸碎片，证明了佩内洛的忠诚，力挽狂澜结束了佩内洛的危机，所以民众格外的爱戴她。

    暂时送走了教会的两个意外，艾琳就换下了自己的婚纱，穿戴起领主服饰，因为没有女性领主的先例，所以艾琳干脆将自己的成年礼服拿了过来，按照领主的规格改了改后穿上。

    说完只留下急匆匆的脚步声。

    “那就好！”艾琳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非常感谢二位骑士带来的好消息，两位就一起参加下午的加冕礼吧！”

    “真的吗？”

    透过蓝晶石，她的声音被传到城内的每一个角落，清晰、干净又利落无比。

    还带着弟弟在逛街洛斯伟特心中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向城中心的方向，人类肉眼所带

    身为哥哥的洛斯伟特自然知道自家弟弟的性格，有些欣慰他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不指名道姓，又有些担心他这脾气爆的性子会出事。

    震撼人心。

    艾琳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能任由这情绪在心中，反正无需在意，只需稍等片刻，它们就会转瞬即逝。

    虽然是高塔，但只有三层。一层有巨大的宴会厅，加冕礼就在此举行。

    远处的颂歌还在继续，塔外人民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响，艾琳接过象征着佩内洛的圣物——一捧土壤，交由维尔大臣后，由他装进一个小瓶子。

    “小姐小姐，领主大人的体温又烧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艾琳露出笑容，抬起手，示意子民们安静。片刻后，原本欢呼奔腾的子民们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静待着艾琳的下一步举动。

    兰斯想起自己上午的经历，恨的牙痒痒。

    维尔大臣哪怕一把年纪了，念起誓词还是中气十足。

    所有人都静待着她的举动，很多人甚至期待着她下一步就宣布联邦成立的事，这样就能够让她感受到什么叫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

    点缀着一百零六颗宝石和五十二颗珍珠的项链沉重无比，佩戴上脖子的那一刻，艾琳只觉得自己仿佛戴上了镣铐。

    而之后她微微起身，屈膝的膝盖一瞬间绷直，发出令人牙酸的弹响，但艾琳顾不得调整，她只能再次迈向台阶，然后再次屈膝，再一次的接受维尔大臣递过来的项链，等待着对方给她戴上。

    艾琳轻叹了口气，整理好表情走进了高塔。

    “为什么这么说呢？”

    城市中心的高塔和城堡并不远，乘坐马车不过是十分钟的路程。艾琳扶着南希的手下车，目光远眺了一下远处的集市，那边的欢呼和喧闹更加热烈。

    欢呼声越发强烈，其中也夹杂着不少担忧的叹息。

    艾琳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继续往前走去。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自己要做的事还没完成。于是她继续向前走，走到了三楼露台的最边上，她双手靠着露台的围栏，半个身子几乎探了出去，对着地面的人民打招呼。

    “二位请自便。”

    “假惺惺的。”兰斯咽下麦芽糖，又走到麦芽糖的摊位边上重新买了一个，“她还给我们扣帽子。”

    “怎么就算不上了！你看到她哭的时候那个表情了吗！假死了！她一点都不担心佩……子民和领地，也不担心她口里的那些信仰……这个女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颂歌即将唱完，大臣们纷纷将携带的礼物放在她的脚边，从她的脚边衍生出一条若有似无的道路，直直的通向通往楼上的台阶。

弱痛苦的模样。

    “她很厉害。”洛斯伟特直接道：“说实话，我不觉得教皇和父皇这次的判断……英明。”

    “艾琳·佩内洛，你是否会带领佩内洛人民走向繁荣与昌盛？”

    预计好的路线上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民众们其乐融融，甚至会将手中的鲜花和麦穗丢在她途径的路上。

    兰斯正想说什么，就被开门声打断，急急忙忙冲进来的侍女，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过中等的身材却走得飞快。

    “我会的。”艾琳念着背下的誓词，“我会以初代佩内洛领主为荣，以我父亲为耀。我会继承世代佩内洛的美德、我将坚定信仰、我将忠诚权利、我将爱子爱民，我应成为强者、保护弱者。我将尽我一切所能，贯彻佩内洛朴实、忠诚、善良的美德，并让我的子民们与我为荣。”

    “但是也算不上讨厌吧，毕竟给我们扣帽子的人不少。”洛斯伟特把钱交给老板，继续听自家弟弟抱怨。

    洛斯伟特又带着弟弟去买好吃的。佩内洛作为整个大陆的粮仓，好吃的东西各式各样，就连酿酒技术都比其他领地好上数倍。

    南希身为贴身侍女，没有实际的官职，只能站在门口等待着她。

    -

    准备完毕之后，艾琳就从城堡出发前往城市中心的高塔进行加冕礼。

    “那个女人真讨厌。”兰斯嚼着刚买的麦芽糖嘟嘟喃喃。

    她的人民。

    艾琳踏上台阶后微微屈膝，顺从的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她感受到了眼前长辈的注视对方久久地盯着她，最终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侧过身子将皇冠抬起落在了她的头上。

    艾琳对此有点诧异，毕竟她把城堡防的跟个铁桶似的就怕当天出意外。

    洛斯伟特点头。

    此刻的她无人陪伴、手无寸铁、带着一身光鲜亮丽和沉重无比的皇冠，独自一人踏上又窄又高的台阶。高塔的旋转台阶修得并不平坦，不过盘子大小的窗口透出丝丝光线，更是让楼道内晦涩不明，宽大的裙摆时不时的将她往后扯，然后在她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时，艾琳看到了光线。

    艾琳心中有些鼓舞，有种暖流在四肢百骸流窜，又有种激进的想法在脑中盘踞——“她”的人民。

    糯米纸在口中化开，又甜又黏的糖如果不小心翼翼地嚼着，就会不小心把牙拔掉。

    他的动作很轻，但皇冠却很重。不知为何，艾琳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它们连同着这座皇冠一起落在了自己的肩上，沉重、痛苦、茫然、无助……

    因此街上到处都是人。

    这女人好会胡搅蛮缠好会扣帽子！这说的好像是教会要让他们佩内洛人民去死一样！兰斯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远处盛大辉煌的音乐传来，艾琳随着音乐踏入宴会厅，她的父兄已经去世，所以旧领主的位置只有象征物一枚军章，再无其它。身为长辈的维尔大臣，暂替了“她”父亲的位置。

    艾琳无言，只能点头。

    是没有吃药吗？原身的影响这么严重么？可是又有些不一样，和之前情况完全不一样。

    但维尔大臣却露出了些笑容，“这是你母亲的项链，你戴上去非常的合适。”

    兰斯看着哥哥，一脸困惑，“他们俩的判断英明不英明，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需要把任务做好就行了。”

    她的心也因此的充满了悲伤。

    “看什么啊，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哎！哥！别拽我！！”

    洛斯伟特倒是沉得住气，“我们也明白佩内洛的处境，教皇殿下也是如此。所以教皇殿下并未责怪佩内洛也没有责怪您。”

    和上午仓促的婚礼相比，下午的加冕典礼会持续四个小时，并且设置了蓝晶屏对外直播。

    “那你觉得我们能做好这个任务吗？”

    “等会加冕礼就完成了。代领主就要变成领主了……兰斯要去看看吗？”

    所有的大臣们已经早早的到位，骑士团的各位也各司其职，宽阔的大厅内所有人都着盛装，等待着她的入场。

    艾琳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拥护是哪来的，只能保持着礼仪，小幅度挥着手，算是感谢这些抛来的鲜花和麦穗。

    偌大的、盛大的、像是希望又像是荣耀的光线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朝光亮走去，在踏上露台的那一刻，欢呼声自脚下涌起，然后她看到了脚下由人民组成的场面。

    佩内洛因为朴素的民风和大家一年四季都在种地的原因，境内除了庆祝秋收和春播的典礼外，很少有盛大的典礼。

    艾琳猛的起身，带翻了自己的座椅，急急忙忙地朝门口走去，在走到门边时想起了还坐在会议室里的两位骑士。

    “领主大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p>

    “我也承认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实在是没路可走了，我也给出方法了，是二位不肯放过佩内洛，在此咄咄逼人。”

    洛斯伟特轻笑一声，伸手抚着弟弟的红色长发，又往他嘴里塞了块麦芽糖。

    -

    “今日，很感激各位不远万里来到加冕礼。”

    等到一切都完成之后，艾琳才有机会站直，降低一下膝盖的负担。

    她的民众并没有在加冕礼这天造反，也没有在婚礼进行的时候冲进城堡内。甚至还很友好的将一些农作物和酒送到了城堡门口，附赠写得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百年好合。

    “佩内洛的子民们，在今日，迎来了一位英明的新主。”

    象征着领主地位的皇冠和领主夫人的璀璨项链都已经提前设置好了大小，以确保典礼过程中不会出现戴不上或者过大的尴尬场面。

    “加冕礼结束后，南希要不要去那边玩一下？”

    所以这次的婚礼与加冕礼一起，整个领地内足足放了三天假。

    不仅如此，在大陆其他地方关注着艾琳举动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小女孩给唬住了，又不免有些恼怒。

    洛斯伟特与兰斯两兄弟因为身份和刚刚兵刃相见的原因，实在不好再呆在城堡内，只能来到外面的城区感受感受典礼氛围，就当是给自己放放假——虽然城内也到处都是某个女人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