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06 那女人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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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毕，艾琳已经走下了台阶。

    流程的时间也从原定的早上五点变成了凌晨三点。装扮精简到两个小时，争取五点多太阳一出来的时候，就开始婚礼。

    女仆长似乎有些激动，看着她的眼中总是充满泪水，甚至表情带着一种欣慰。

    艾琳捧着捧花，对宴会的布置非常满意。她往前迈出一步，身后的女仆们立马捡起她的拖尾跟着向前。

    来人穿着相似的服饰，都是银灰盔甲，搭配着外红内蓝的内搭，内搭上绣着代表神的火焰和代表教会的十字与玫瑰。他们俩人其中一人是黑发，另一人则是火一般的红发。

    “教皇殿下觉得您这次婚礼的擅自打算并没有将教会看在眼中。”

    为了万无一失，宣誓台上甚至垂下了层层白纱，只要几步远的距离就让人看不清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得好！

    “死了。”艾琳倚在窗边挑了挑下巴，她自始至终都将目光放在了南希的身上。

    拦着二人的沃特收起了配剑，走进艾琳对她行礼后，凑到她的耳边，告知她这二人的来路。

    “并不是这样的，代领主大人。”洛斯伟特看向艾琳，见她还是那副背痛的模样。

    名为洛斯韦特的黑发骑士面容看起来俊秀一些，像是清茶。而名为兰斯的红发骑士，面容则要艳丽许多。

    婚礼原定的场地是城内的那片草坪，但考虑到威科领主并不“方便”，而挪到了宴会厅内。

    但他们的重点不在这里。

    “诸位领主和教会所定下来的规则就是如此，您这次不按照规则来做事，那确实是您不对了。”

    年纪较小那个骑士，一头红发和他的性格一样，被艾琳这句话一激，就像头小狮子一样，大声道：“艾琳代领主，你的婚姻教会并没有通过，所以你和威科领主的婚姻并不被神和教会所承认。还请你撤销这次婚姻，重新规划时间，婚礼的一切事由都交由教会操持。”

    会议室的血迹如今已被打扫干净，就连地毯都换了一批新的。

    但他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教会指派两位骑士过来，完全不担心他们的人身安危，侧面说明了在教会的认知里，这两位骑士完全有能力全身而退。

身亡了？”

    上午是代领主的婚礼，下午才是加冕礼。

    她知道答案，但她还是按照大家所知道的去询问。

    艾琳伸手抹了抹眼角，看起来还是那副柔

    礼仪大臣看着这一站一坐的两人，以及面色严肃的贴身侍女，哆哆嗦嗦地翻开了眼前的誓词书并摇响了手铃。

    “宣誓！”

    艾琳看着她，走向她，伸手撩了撩她的刘海。

    “我确实需要有人帮我做些什么。”

    -

    “竟然是教会的骑士？！真是有失远迎！”

    教会十二骑士，是教会手下能够运用神骸碎片的十二位骑士。他们每一位都拥有着教会赐予他们的、由神骸碎片锻造的武器，是教会的忠实拥趸。

    但前有代领主的高压压榨，后有三日后的铁骑压境。所以佩内洛城内上下一心，硬是把婚礼和加冕礼凑出来了。

    艾琳站在镜台上，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婚纱来不及做新的，所以用的是原身母亲的婚纱改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俩身形过于接近，还是裁缝的能力优秀，婚纱无比合身。

    “那与教会何干！”红发少年一如既往地大声道。

    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来。

    就是裙摆太大了，她不方便时时刻刻抽剑。

    艾琳学着曾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夸张大小姐，但脚下却没有让路的意思。

    礼仪大臣生怕那配剑戳到自己，抱着誓词书大声道：“婚姻的契约成立！从此两位永结同心患难与共，在神明的祝福下陪伴彼此，度过余生！”

    “那么没有商量的余地吗？”艾琳决定将话题继续延伸下去。

    “我当然理解。”这下轮到洛斯韦特不好说什么了。虽然艾琳代领主说的话不无道理，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对。

    说完所有的内容后，礼仪大臣看着静默的威科领主，觉得自己快要昏厥过去。

    “既然我沦为笑柄和教会无关。那为什么我的婚姻又和教会有关呢？”

    虽然能够理解看着“她”长大的女仆长看她如同看自己的孩子一样，但艾琳还是有些恶寒。

    如果不是洛斯韦特自己说了两人是兄弟，观看外表确实是看不出来。

    “艾琳·佩内洛。”直呼其名的礼仪大臣抬头看了一眼她，又低下头继续看誓词，“你与佛罗伦斯维科·威科，经兄长介绍，两人一见钟情，情深伉俪。你们的父亲与兄长皆祝福你们的爱情、你们的信仰和神明亦是如此。你们在神明与世人的期望与祝福下步入了婚姻，那么勇敢的你，可否再一次向世人与神明宣告，你愿意成为他的妻子，与他相濡以沫，患难与共？”

    两天的仓促时间去准备两个大典礼，这就是不可能的事。

    面色红润的威科领主坐在轮椅上，面戴黑色的布条遮住眼睛，被身后的贴身侍女推了出来，他身着一身白衣，但和艾琳的并不是一套——那是套非常有威科特色的服饰，明明整体是柔和的白色，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肃杀气质。

    “很抱歉代领主大人。”洛斯伟特开口：“教皇对您擅自定下婚礼日期并且不接受教会的神父，这件事感到很愤怒。”

    门口处的乐团和歌者注意到了钟声，纷纷停下了音乐，等待着礼仪大臣的下一步动作。

    红发少年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反驳，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个所以来，只能呆呆地看向自己的前辈。

    然而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艾琳听到了武器相碰的声响。抓起一旁的婚戒，就去捞威科领主的手，她一边粗鲁地把婚戒套上去，一边去拿自己的配剑。

    虽然按照礼法来说，艾琳和威科领主举办婚礼的时候是代领主，在荣誉上会矮过威科领主。艾琳最开始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只想翻白眼，毕竟威科领主都死了，还怕什么呢。

    这位艾琳代领主出乎意外的好说话，但又有些……诡异？

    “我希望，威科领主能够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她拎着长剑走到宴会厅门口，女仆们来不及捡起她的拖尾，只能慌张跟上。这碍事的拖尾拖慢了她的步伐，于是她抽出长剑利落一斩。再转身的时候，看到了要闯进宴会厅的两人。

    黑发青年“哈哈”笑了两声，露出和睦的笑容。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爽朗，哪怕是穿着教会的花哨盔甲，也有一种素净的美。

    洛斯伟特和兰斯对视了一眼。

    甚至考虑到教会的人会过来搅和，将加冕礼和婚礼的顺序进行了调换。

    婚礼内没有其他人员，都是知情的大臣们和骑士团的人，甚至原来由教会派来主持婚礼的神父，也被换成了礼仪大臣。

    南希忍住骂出口的冲动，对艾琳展开一个笑容，那是一张苦涩至极的笑容，但并不是为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苦涩，“您希望我做什么吗？”

    艾琳带着两位骑士来到会议室后就屏退了其他的侍从，但在沃特即将退出会议室时，又叫住了对方下了吩咐，“等会儿能让南希过来一下吗？”

    是推轮椅的贴身侍女开了口，礼仪大臣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同意，干脆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

    “弗洛伦斯维克·威科。”礼仪大臣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誓词，“你与艾琳·佩内洛……”

    “好的，艾琳小姐。”

    总的来说整个佩内洛都沉浸在代领主大人婚礼所带来的欢快中，只有些许知道其中缘由的老臣们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

    待她在宣誓台上站定后，威科领主才从另一个方向出来。

    不仅如此年纪尚小的兰斯，似乎也因为这句话陷入了纠结中。

    “领主大人愿意的。”

    黑发的那人看起来大一点，约莫二十七八，红发的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礼仪大臣抖的像个筛子，转移目光看向另一人，只见威科领主端坐在轮椅上。不动不响静默地让他感到害怕。

    转眼就到了婚礼所举办的时间，好在梳妆点从高塔之上的房间挪到了一楼，直接前往就好。

    “抱歉，艾琳小姐。我弟弟兰斯的脾气不是很好，请您见谅，您可以叫我洛斯韦特。我是教会的十二骑士之一。”

    意识到这点的艾琳将手从配剑上挪开。她环顾宴会厅四周后，露出了标准的应酬笑容，“今日宴会厅被拿来举办婚礼了，实在不适合招待贵客。不如二位先跟我去会议厅坐坐吧？”

    艾琳捧着捧花，露出新婚妻子的娇羞笑容，“我愿意。”

    但到底是人精，洛斯伟特快就反应过来，“我们并没有在质疑您的信仰。只是您这种行为并不符合规则。”

    “你们是教会的骑士，信仰是最纯粹的。肯定能够明白我此刻的痛苦心情。”艾琳决定再接再厉。

    艾琳又一次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看着一脸傲气的小少年，挤了挤鳄鱼的眼泪一脸悲伤，“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重订婚礼日期，那我和佩内洛不就沦为了世间的笑柄吗？”

    “我并没有！”艾琳绷着脸厉声道：“人人都知道佩内洛是虔诚的教徒！你身为教会骑士，应该比谁都明白信仰被质疑的愤怒与痛苦！”

    说完也不等沃特的反应，就看回了两位骑士。

    艾琳摆出一副孤立无援的表情，“我知道，可事态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如果是事后再重新约定个时间，再举办一次婚礼，教皇会因此消气吗？”

    这十二位骑士在游戏中并没有大篇幅的详写，因此艾琳也有些不确定他们的真实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