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启程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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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是布拉坎首先想到的，卡特兰托现在太焦虑了，甚至连出远门前要锁门锁窗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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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特兰托一直都不如布拉坎可靠，生活常识一塌糊涂，偷窃技巧高超的同时，却对出城之前需要做哪些准备一无所知。

    *

    尽管小说稿里早就写过了，但亲耳听到的时候，卡特兰托还是有被他给油到。

    小说稿里的解说是，卡特兰托被溺爱长大所以才没有脑子。

    那位将要教导卡特兰托的间谍导师，是一位红发蓝眼、满脸雀斑、气质沉静的人【同系列预收《假千金被发现是女巫后》的文案在最后】*全文完结，初步精修完成。对修辞、设定、部分段落的后续精修还会继续，大的剧情走向是敲定了的。【苟到完结V了，不想重复购买已阅章节的宝宝注意别误买了】【设置了最低的防盗比例，百分之三十】*被大卡车撞飞后，黎璞穿成了黑暗奇幻《白与金的布拉坎》里一个偏炮灰性质的小反派，半精灵卡特兰托。被半精灵一家收养的人类女孩布拉坎是整本书的视角人物，而卡特兰托则是跟布拉坎关系疏远且讨厌所有人类的养姐。她知道原男主莱缪尔王子会在白月城的精灵社区纵火，造成严重伤亡，借口是要让布拉坎跟精灵的社群划清界限，但从此却一发不可收拾地屠戮掉了国境内的大部分精灵。不管怎样，把莱缪尔干掉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她谎称自己做了个预知梦，向那位本来特别善良但最后还是被逼疯了的大反派精灵法师萨尔弗莱诺求助。但萨尔弗莱诺认为没有魔力的生命体不可能做预知梦，只当她精神状态不好做噩梦了。就在卡特兰托抓瞎的时候，一封推荐信让她成了莱缪尔的间谍，而萨尔弗莱诺也在阴差阳错中被莱缪尔捞去当了密探——好吧，这其实就是原作的剧情，可能稍微有点不一样？卡特兰托开始随时寻找反水的机会，势要尽早坑死莱缪尔，以

    故事的主线确实是如此展开的。

    是的，这未能成书的小说稿里还写了维德斯诺姆王室最莫名其妙的一场王位争夺战。尽管莱缪尔是布瑞塔尼亚王国的王储，但位置并不是很稳，因为他的妹妹辛西娅公主头脑比他聪明些。

    *

    一人两半精一路无话，卡萝姆的老马被抽得怨气冲天，但还是不情不愿地用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往前狂奔着。

    现在，黎璞切换到了卡特兰托的视角，才发现奥尔迪纳做事周全、思维缜密，看来他在精灵社区颇受尊重也不仅仅是因为他能为领主工作。

    人类邮差送来的两封信，一封是奥尔迪纳对整个情况的说明，还有一封是伊蒙伯爵赏脸写的介绍信——介绍姐妹俩去莱缪尔王子在辉耀城远郊的庄园工作的信。

    布拉坎此时此刻更加紧张了，卡特兰托却还在想：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但是又十分千篇一律的场面。

    尽管这“聪明”只是相对的。

    “所以现在，”莱缪尔的语调分外慢条斯理，“布拉坎，小姑娘，我在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照顾我的起居；我不在的时候，你只要不离开庄园就行。”

    白月城距离辉耀城并不太远，毕竟布瑞塔尼亚王国的领土也并不很广。

    虽然精灵们讨厌人类，但还是会觉得能为人类贵族做管家代表着能力与体面，毕竟大多数精灵能选择的不过是低等仆人、码头工人、佣兵、盗贼等不安稳也不体面的职业。

    奥尔迪纳原本是想让两姐妹也到伊蒙伯爵手下工作，并利用他作为管家的便利给她们安排内容简单的、不易出错的职位。

    两个城市距离很近，马车可以当天来回，如果步行的话，清晨出发也能在黄昏到达。

    结果也不需要卡特兰托自己去联系，卡萝姆今天也收到了奥尔迪纳给她寄去的信件和费用，正随时等着出发呢。

    一人一半精唯一达成的共识是，厨房里存的黑面包咸肉腌菜最好都搬出来送给精灵社区里的孤儿院来物尽其用，免得离开太久放坏了浪费。

    没必要对这家伙有礼貌，原稿中的卡特兰托对莱缪尔也算毕恭毕敬了，但礼貌又有什么用？再怎么礼貌，大清洗什么的还不是该来就来。

    卡特兰托本来还在想要不干脆不去了，在此立一个大的差分，寻找破局的方法。

    不甘心同为智慧生物却被视为二等公民，不甘心被轻蔑地称作“叶子耳朵”或狎昵地称作“兔子”。

    银发尖耳、古铜肤色、满脸野性和不屑的半精灵卡特兰托，跟他们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生物。

    “原来是伊蒙那个老狐狸介绍来的，希望你们没有别的目的。”

    这个联想让卡特兰托感到了谜一般的不适，但她还是会忍不住这么想。

    而且只有儿童和青少年会把对人类的反感表现出来，成年精灵都经受过生活的毒打，每一个都是人群中的表演家——除了卡特兰托，只有卡特兰托会在长大之后还毫不掩饰自己对人类的厌烦，就跟那些远离城市、流浪荒野的森林精灵一样。

    卡特兰托还在发愣时，布拉坎早就听到了门外邮差的动静。她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小心地从发愣的卡特兰托手中抽出了两封信，只拆开了署名奥尔迪纳·维迪尔寄、布拉坎·维迪尔与卡特兰托·维迪尔收的那一封。

    “……”

    *

    噢，对了！卡特兰托突然想到，原书中姐妹俩雇到的马车驾驶师是原作中精灵社区的一位老半精灵卡萝姆（Kalo），如果是她去联系那应该不会显得自己太没用。

    在《白与金的布拉坎》原稿里，布拉坎的养父母一直都是非常模糊的形象，从读者视角只能知道母亲罗拉戈恩是个盗墓贼，因为挑衅人类被杀，父亲奥尔迪纳从此以后就愈发谨小慎微缩头生存，仅此而已。

    现在，布拉坎读完了奥尔迪纳写的信，马上就开始着手打包行李、清点现金、翻看地图了。

    她不甘心啊。

    当初在小说稿里看到莱缪尔称伊蒙为“老狐狸”的时候，卡特兰托还以为这家伙会出场并演一出精彩的政斗大戏，结果这家伙也是个只出场了一个名字——不如说只出场了一个姓氏的符号式存在。

    其实那匹老马平时的速度就已经很快了，它是一匹生命力非常顽强的马，虽然品相无法满足一些人的虚荣心，却非常非常地耐折腾，

    那个庄园建成后，莱缪尔王子就会断断续续地在这里滞留一些日子，每次滞留的时间一周到半年不等，布拉坎就是在庄园当女仆期间跟莱缪尔熟悉起来的。

    但莱缪尔修建庄园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偶尔离开王宫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外宿，而是为了积蓄力量等待时机，而那个庄园其实也是他为自己培养间谍的地方。

    而她的皮肤又非常非常白，比莱缪尔的“雪花石膏”还白，若是戴上白珍珠的首饰，皮肤一定会跟珍珠融为一体。

    现在，两人一半精在这里，在庄园房屋的大厅里，这里只有坐着的莱缪尔、站着的布拉坎和卡特兰托。

    “你先收拾着，我去雇马车！”说罢就溜了。

    而布拉坎的发色和瞳色都比莱缪尔略深一个色号，是黄金和宝石的颜色，或者也可以说是阳光和天空的颜色。其实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比喻成阳光和天空可以显得笔者没那么世俗。

    “哦。”卡特兰托没精打采地如此“哦”了一声，表示“我知道了”。

    莱缪尔的头发是极浅的白金色，瞳色是很淡的蓝，原作中对他皮肤和长相的形容实在令人鸡皮疙瘩起满身——“雪花石膏般的皮肤，刀削斧劈的雕塑般的脸”，那位小说家一定读过很多英文浪漫小说。

    总算赶在下午结束前到了辉耀城的郊区，时值温暖的初夏，晴朗的天空好似最鲜亮的蓝色宝石，而天上的云就像兔子和山羊的尸体，散落在巨大的蓝色宝石上。

    但黎璞却觉得，卡特兰托只是不甘心而已。

    卡特兰托拿着信，没有打开，她还记得《白与金的布拉坎》中来信的大致内容。

    布拉坎战战兢兢又强装镇定，卡特兰托满脸的心不在焉，明显神游天外了很久。

    但伊蒙伯爵说莱缪尔王子新建的庄园正好缺人，大笔一挥就写下了那封介绍信。奥尔迪纳只能让姐妹俩万事小心、自求多福了。

    “而白头发的小兔子，我会让一位间谍导师来训练你，等课程全部结束再把你安插去你该去的地方。但就算是学习期间，你也随时可能接到一些短期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