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瞬间天使瞬间恶魔

[    【作者乖乖文文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真好。这里只让停留三个月，我真怕看不见你们我就走了。“她小声喃喃着。”哪吒托梦跟我说，在奈何桥旁等你们。我的木吒多厉害，那守门人说这地府玉皇大帝都进不来，还不是让你闯进来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再者我这小小的弟子又怎会成他入佛的束缚？他恨我？抑或他……我不敢问出口，怕听到的又是令人伤心之话。

    “那就好，那姑娘可好机灵？你大哥可是个榆木脑袋。哦，对。你也没见过那姑娘。”她懊恼的搡了搡头发。“那你父亲可还好？别看他嘴硬，心里可软着呢！你也多也担待担待你的继母，哪吒调皮，不免惹她生气。”

    “我的木吒还是那么俊朗。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家里属你最挑嘴，肉里带不了一点肥，菜咸了还要蘸水涮几下才入口，天庭好是好那些厨子都做给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地，哪有功夫管你啊？“她在我怀里细细数落着家常。

    “你大哥在天上成亲了吗？“

    我立即跳进了湖中景里，落在桥上。母亲那时就已四十出头，而我们成圣已数十年。她的背驼着，身子低得像要扎进土里。

    大道之行，你我都是他人生命中的过客。

    她凝望着我“木吒，你还曾记得你的母亲。”

    “父亲他并未续弦，也在想你。“听见这句话母亲好像安了心，她抱住我，干枯的手紧紧箍着我的腰，眼泪断断续续地流着。

    “我们……”皆已辟谷。

    “地府神仙可是进不去的，也算是给你的补偿。”菩萨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天道是我所喜，也为我所惧。他力量之强，可将我父子四人肉身成圣，送至天庭。我还记得成神的那一瞬，神力充斥着身体，涤荡着灵魂，天地山河在我脚下，世界万物皆为蝼蚁。他力量之强，我在世这几十年的记忆都将随风化为尘土。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更愧对她的期望。我们丢下她一个人几十年，她却仍挂念着我们，我却，却快把她忘了。若以后父亲弟弟他们忘了我，也算是我的报应吧。

    看见我，她直愣愣地跑过来，扎进我怀里。

    “还没，他也没亲口说过，但好像有了喜欢的人。官阶差的也不大。”我说。

    “木吒，这也是普贤菩萨无奈之举。虽然他不曾亲口说，但能让人做到这步的只有命劫。”

    “母亲，母亲，娘!娘！“我大声嘶喊着。所有人都看向我，她也转头看我，只是眼中再无我的影子。

    “不，她在等你。在奈何桥旁。”观世音菩萨指了指湖面，湖面随即出现了一个人影。那老妇双手攀着桥上的栅栏，左顾右盼地，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是那么娇美，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毕生难忘。她盘的发髻有些不稳，簪子掉在地上，一头秀发如泉水般倾泻下来。她蹲下捡起簪子，匆匆忙忙地跟上了投胎的队伍。她的脚步那么急，好像转瞬就要消失在拐角处。

    孟婆走过来把盛汤的碗递给我，母亲仰着头咕咕地咽着我喂的汤。她的身体逐渐轻灵，变成了少女摸样。碗中汤已尽，她放开抱紧的手，顺从地走下桥。

    我心中思索万千，嘴上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我想问普贤为何把我置于这种境地，非神非佛不受因果所控，听着好听，却是将我与世间所有的联系斩断，现在我不是托塔天王李靖之子，不是金吒的弟弟，哪吒的哥哥亦不是普贤的弟子。

    普贤菩萨把我安排在观世音菩萨那里便离去了，我成了观世音菩萨的门童，但我成圣时已不是少年，说做门前护法也不为过。

    我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伏在地上大哭。

    “我好像忘了她了。”我小声说。“几十年了，她应该入了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