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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岷饮尽杯里冷茶，放下杯盏，眼锋凛冽。
其实,今早上撞见那人企图在金玉堂里欺辱她时，杀心便已从他心底迸生,就算今晚虞欢没有产生这样的念头,那一份杀意也会在他心里不断滋长,直至破笼挣出。
辛益一听便知是有任务，肃然道：“查什么？”
齐岷太清楚这种感觉，当年他决定从冯敬忠的掌心里挣脱时，胸膛里就蓄压着这样一份隐忍的杀意。他说他绝非善类，并不是恐吓虞欢的说辞，至少在他看来，在遇见她以前的那十多年人生里，他从来不是光明磊落、赤胆忠心的君子。
其实，皇帝今晚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她愿意和齐岷一刀两断，他可以既往不咎。
*
虞欢后肩的箭伤是在观海园树林里为救他而受的，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除虞欢、他、辛益、春白、辛蕊、程义正外，便是以田兴壬为首的那一批东厂刺客，以及一些身负重伤的程家护卫。
虞欢注视着这双被世人称为“阎王”的眼，不语。
辛益等人应该不会主动向皇帝上报，程家护卫更不可能多事至此，那，皇帝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呢？
齐岷：“给你行个方便。”
齐岷不由想起从观海园里消失的一人，心头剧震。
春白本来是好端端的，闻言一愣，便又想起以往守夜的经验来。在燕王府时，燕王虽然也折腾，可时间从来不超过一个时辰，现在换成齐岷，则动辄大半夜，看来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如果他所猜没错的话，今日以前向皇帝泄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从观海园里消失之后，一直下落不明的田兴壬。
齐岷想起先前的一份猜测，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如此一来，许多困积在他心里的疑惑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檐外大雨如注，雨帘遮蔽着夜幕，两人肩并肩挨着廊里墙壁席地而坐，低头玩着一个八卦锁。
并且，他今早才拿这一细节来质问虞欢，说明此前并不知晓，如今安东卫内，会有谁能向他揭发这件秘事？
“除此以外，他可还说过别的？”齐岷极力冷静，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春白掩着嘴，摇头。
齐岷眼底的低沉一点点消退，目光在黑暗里焕发锐利光芒，他搂着虞欢，道：“他为何会知道你我的关系？”
“还骗人，你当我看不见不成？”辛益凑近，扒开春白的手，势要分辨她脸颊究竟有无发红。春白下意识往后躲，可惜背后已是墙壁，僵住时，明显感觉鼻尖拂过了微热的气息。
虞欢耐心地听他讲解，并适时提问：“那我们该如何善后？”
辛益瞄一眼走廊斜对面的那间屋舍，脸上也热起来，瓮声道：“早着呢，这才多久。”
“我没有脸红呀。”春白伸手摸脸。
齐岷看着她，忽然道：“他今夜威胁你后，你便生了杀心吗？”
那天在船舱里，她仅仅是说自己被东厂刺杀袭击，差一点死在箭下，并没有提及自己中箭。今早皇帝在盛怒中呵斥时，也确实是不知道她中箭这一细节的。
屋里仍是一团漆黑，齐岷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冷茶，目光在黑暗里藏着锋芒。
齐岷胸膛擂鼓,压在心底的滔天巨浪濒临决堤：“他今晚……”
辛益手指翻飞，“唰唰”地转着木条，春白忽然打了个哈欠。
声音里藏着的是悲痛，是愤怒；也是释怀，是坚决。
辛益想起先前和春白挨近的那一幕，臊得不行，尴尬得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虞欢微怔，对上齐岷锐亮的眼。
“对了，”虞欢抬起头来，“他今晚说，明日一早要带我去平山岛游玩，要我那时给他答复。”
虞欢“嗯”一声，念念不舍放开他。
及至屋内，辛益不及点灯，便听得齐岷道：“加个班，再出去一趟。”
虞欢摇头：“没有。”
“下次进屋里守吧。”齐岷淡淡道。
齐岷心口又抽起一阵疼，倾身吻上她脸颊泪痕，极尽温柔。
难怪兜兜转转，他们最终仍是会被命运绑在一块，原来打骨子里，他们就是同一类人啊。
那样，虞家上下可以保全，齐岷可以继续做他的指挥使，母亲袁氏也不用遭受灾殃，不过是她牺牲一段情爱，放弃齐岷这个良人。
齐岷不语，抓起虞欢的手，唇微启，把那纤白如葱根似的指头含进嘴里。
齐岷道：“我会随行。”
辛益更是一震。
齐岷拢在虞欢肩头的大手收紧，心里突然闪过一个破天荒的猜测。
齐岷微讶，盯着她眼睛，良久道：“你当真不怕？”
“他要我离开你，否则,便要虞家四十三口人、要你为我陪葬。”虞欢道,“哦,他还提了我的母亲袁氏,他大概也知道，母亲是我在这世上最眷恋的人吧。”
“头儿？”
“杀他不难，难的是如何善后。”齐岷调整心绪，严肃道，“如今他人在宫外，身边虽然没有禁军护驾，却可以调遣安东卫所有兵力。崔吉业也并非省油的灯，一旦被扣上弑君的罪名，你我逃不出安东卫。”
齐岷放开，眸底蒙上一层暗色：“明白了？”
何况哪次是只有一回的？
“……”齐岷欲言又止，眼皮耷下来，示意春白回屋，举步往前走。
“你没想过如他所言，放弃我？”
“查田兴壬。”
虞欢一下领会，指尖剧颤。
虞欢道：“他如此欺我，还不准我哭一哭？”
齐岷替她拢紧被褥，放下床幔，拿起外袍穿上后，悄声离开。
齐岷便知她是真不怕了，念及她一贯乖戾的性情，蓦然间竟有些啼笑皆非。
虞欢心跳极快。
虞欢的不安因他的承诺、抚慰得以平复，回忆道：“今天早上你走后，他突然扒开我的衣服，看见了我后肩的伤，坚称那伤是你我苟合的证据。”
辛益不解：“为何？”
齐岷缄默，忆起早上那一幕，周身戾气难敛。
雨声不歇，虞欢凝视着齐岷被夜色掩映的坚定的眼睛，齐岷回看她，认真道：“弑君一事非同小可，我会安排，你莫冒险。”
齐岷瞳孔震动,凝神分辨虞欢所言，确信不是听错。
辛益见她半晌不做声，不由看过来，越看越感觉不太对劲，皱眉道：“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齐岷道：“不过在那之前，只能先假意答应，与他虚与委蛇。”
便在这时，耳后传来脚步声，辛益凛然掉头，惊见来人竟是齐岷。
辛益凝视着咫尺间麋鹿受惊一样的杏眼，也一愣。
◎“愿。”◎
春白脸颊一热，忙摆手：“不用，一会儿还要给王妃备水。”
被流放的那六年，他为存活下来杀过人；投靠冯敬忠后，他为摆脱走狗的命运反戈上位；如今，他不顾君臣之义跟皇帝争夺女人，内情败露，事态恶化，那人以包括他在内的数十条人命威逼胁迫，他原本的谋划已然失败，除了弑君，又还能有怎样的抉择？
齐岷心里动容，大拇指抚过她颊上的泪痕，调侃道：“那哭什么？”
齐岷眼神一凛：“你可有跟他提过这处伤？”
“今晚有事，你睡吧，不必再等我。”
虞欢抚摸着他的五官，眼神里一点温度也无，语气里却怀着无限的憧憬向往：“我们杀了他,从今往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我们去看海，去登山,去逛大漠,去这世上所有广阔的的地方。去做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夫妻，好吗？”
夜色已深，又兼大雨瓢泼，客院里并没有外人出没，二人顺着游廊走回住处，乃是头一回这样光明正大。
“嗯。”
齐岷眼圈发红,悲愤交织。虞欢冰冷的泪又一次滚落下来：“齐岷，我想杀了他。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按齐岷以往那架势，一回都还没够。
辛益略一沉吟，收起八卦锁放回怀里，往墙上一靠。“困了就睡会儿。”说着，指一指自己肩膀，道，“给你靠。”
辛益手指停住：“困了？”
虞欢知道现在一定不是和皇帝硬碰硬的时候，要先假意逢迎，演一场戏，便乖乖点头。
夜似浓墨凝结，良久,齐岷哑声开口：“愿。”
“侍奉君王，身上不宜藏掖凶器，否则一旦被查，功亏一篑。他对你若无多少防备，你便可在发钗或指甲里藏丨毒，趁他意乱情迷时放手一击。”
齐岷道：“金玉堂。”
齐岷笑起来，因黑夜映衬，眸底格外明亮：“一刻都没有犹豫过？”
二人忙站起来，齐岷眼神古怪，不及开口，辛益意外道：“今天这么快？”
虞欢静了静，却道：“你可以教我一些杀人的手段吗？”
虞欢挑眉。
“指甲藏丨毒怎么击？”
“没有。”
虞欢摸着齐岷的脸，回道：“你想得美。”
虞欢再次回想今早被皇帝欺凌的过程，低声道：“他看见这伤疤后，便坚信我与你有私情，不给我分辨的余地，想要强行……后来你来了。”
齐岷炙热气息喷洒在彼此鼻尖，声音很哑，听得出在极力克制。
皇帝为什么会突然态度大改，对从来置之不理的皇后偏私袒护，面对诸多
辛益悚然一惊，压低声道：“查……查万岁爷？！”
虞欢环住他脖颈，二人唇瓣相触，先是轻碾慢啄，你来我往；后是舌尖相缠，难舍难分……及至动情处，齐岷撑着床面抽离出来。
] 齐岷饮尽杯里冷茶，放下杯盏，眼锋凛冽。
其实,今早上撞见那人企图在金玉堂里欺辱她时，杀心便已从他心底迸生,就算今晚虞欢没有产生这样的念头,那一份杀意也会在他心里不断滋长,直至破笼挣出。
辛益一听便知是有任务，肃然道：“查什么？”
齐岷太清楚这种感觉，当年他决定从冯敬忠的掌心里挣脱时，胸膛里就蓄压着这样一份隐忍的杀意。他说他绝非善类，并不是恐吓虞欢的说辞，至少在他看来，在遇见她以前的那十多年人生里，他从来不是光明磊落、赤胆忠心的君子。
其实，皇帝今晚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她愿意和齐岷一刀两断，他可以既往不咎。
*
虞欢后肩的箭伤是在观海园树林里为救他而受的，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除虞欢、他、辛益、春白、辛蕊、程义正外，便是以田兴壬为首的那一批东厂刺客，以及一些身负重伤的程家护卫。
虞欢注视着这双被世人称为“阎王”的眼，不语。
辛益等人应该不会主动向皇帝上报，程家护卫更不可能多事至此，那，皇帝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的呢？
齐岷：“给你行个方便。”
齐岷不由想起从观海园里消失的一人，心头剧震。
春白本来是好端端的，闻言一愣，便又想起以往守夜的经验来。在燕王府时，燕王虽然也折腾，可时间从来不超过一个时辰，现在换成齐岷，则动辄大半夜，看来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如果他所猜没错的话，今日以前向皇帝泄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从观海园里消失之后，一直下落不明的田兴壬。
齐岷想起先前的一份猜测，低头在她耳边轻语。
如此一来，许多困积在他心里的疑惑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檐外大雨如注，雨帘遮蔽着夜幕，两人肩并肩挨着廊里墙壁席地而坐，低头玩着一个八卦锁。
并且，他今早才拿这一细节来质问虞欢，说明此前并不知晓，如今安东卫内，会有谁能向他揭发这件秘事？
“除此以外，他可还说过别的？”齐岷极力冷静，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春白掩着嘴，摇头。
齐岷眼底的低沉一点点消退，目光在黑暗里焕发锐利光芒，他搂着虞欢，道：“他为何会知道你我的关系？”
“还骗人，你当我看不见不成？”辛益凑近，扒开春白的手，势要分辨她脸颊究竟有无发红。春白下意识往后躲，可惜背后已是墙壁，僵住时，明显感觉鼻尖拂过了微热的气息。
虞欢耐心地听他讲解，并适时提问：“那我们该如何善后？”
辛益瞄一眼走廊斜对面的那间屋舍，脸上也热起来，瓮声道：“早着呢，这才多久。”
“我没有脸红呀。”春白伸手摸脸。
齐岷看着她，忽然道：“他今夜威胁你后，你便生了杀心吗？”
那天在船舱里，她仅仅是说自己被东厂刺杀袭击，差一点死在箭下，并没有提及自己中箭。今早皇帝在盛怒中呵斥时，也确实是不知道她中箭这一细节的。
屋里仍是一团漆黑，齐岷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冷茶，目光在黑暗里藏着锋芒。
齐岷胸膛擂鼓,压在心底的滔天巨浪濒临决堤：“他今晚……”
辛益手指翻飞，“唰唰”地转着木条，春白忽然打了个哈欠。
声音里藏着的是悲痛，是愤怒；也是释怀，是坚决。
辛益想起先前和春白挨近的那一幕，臊得不行，尴尬得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虞欢微怔，对上齐岷锐亮的眼。
“对了，”虞欢抬起头来，“他今晚说，明日一早要带我去平山岛游玩，要我那时给他答复。”
虞欢“嗯”一声，念念不舍放开他。
及至屋内，辛益不及点灯，便听得齐岷道：“加个班，再出去一趟。”
虞欢摇头：“没有。”
“下次进屋里守吧。”齐岷淡淡道。
齐岷心口又抽起一阵疼，倾身吻上她脸颊泪痕，极尽温柔。
难怪兜兜转转，他们最终仍是会被命运绑在一块，原来打骨子里，他们就是同一类人啊。
那样，虞家上下可以保全，齐岷可以继续做他的指挥使，母亲袁氏也不用遭受灾殃，不过是她牺牲一段情爱，放弃齐岷这个良人。
齐岷不语，抓起虞欢的手，唇微启，把那纤白如葱根似的指头含进嘴里。
齐岷道：“我会随行。”
辛益更是一震。
齐岷拢在虞欢肩头的大手收紧，心里突然闪过一个破天荒的猜测。
齐岷微讶，盯着她眼睛，良久道：“你当真不怕？”
“他要我离开你，否则,便要虞家四十三口人、要你为我陪葬。”虞欢道,“哦,他还提了我的母亲袁氏,他大概也知道，母亲是我在这世上最眷恋的人吧。”
“头儿？”
“杀他不难，难的是如何善后。”齐岷调整心绪，严肃道，“如今他人在宫外，身边虽然没有禁军护驾，却可以调遣安东卫所有兵力。崔吉业也并非省油的灯，一旦被扣上弑君的罪名，你我逃不出安东卫。”
齐岷放开，眸底蒙上一层暗色：“明白了？”
何况哪次是只有一回的？
“……”齐岷欲言又止，眼皮耷下来，示意春白回屋，举步往前走。
“你没想过如他所言，放弃我？”
“查田兴壬。”
虞欢一下领会，指尖剧颤。
虞欢道：“他如此欺我，还不准我哭一哭？”
齐岷替她拢紧被褥，放下床幔，拿起外袍穿上后，悄声离开。
齐岷便知她是真不怕了，念及她一贯乖戾的性情，蓦然间竟有些啼笑皆非。
虞欢心跳极快。
虞欢的不安因他的承诺、抚慰得以平复，回忆道：“今天早上你走后，他突然扒开我的衣服，看见了我后肩的伤，坚称那伤是你我苟合的证据。”
辛益不解：“为何？”
齐岷缄默，忆起早上那一幕，周身戾气难敛。
雨声不歇，虞欢凝视着齐岷被夜色掩映的坚定的眼睛，齐岷回看她，认真道：“弑君一事非同小可，我会安排，你莫冒险。”
齐岷瞳孔震动,凝神分辨虞欢所言，确信不是听错。
辛益见她半晌不做声，不由看过来，越看越感觉不太对劲，皱眉道：“想什么呢，脸红成这样？”
齐岷道：“不过在那之前，只能先假意答应，与他虚与委蛇。”
便在这时，耳后传来脚步声，辛益凛然掉头，惊见来人竟是齐岷。
辛益凝视着咫尺间麋鹿受惊一样的杏眼，也一愣。
◎“愿。”◎
春白脸颊一热，忙摆手：“不用，一会儿还要给王妃备水。”
被流放的那六年，他为存活下来杀过人；投靠冯敬忠后，他为摆脱走狗的命运反戈上位；如今，他不顾君臣之义跟皇帝争夺女人，内情败露，事态恶化，那人以包括他在内的数十条人命威逼胁迫，他原本的谋划已然失败，除了弑君，又还能有怎样的抉择？
齐岷心里动容，大拇指抚过她颊上的泪痕，调侃道：“那哭什么？”
齐岷眼神一凛：“你可有跟他提过这处伤？”
“今晚有事，你睡吧，不必再等我。”
虞欢抚摸着他的五官，眼神里一点温度也无，语气里却怀着无限的憧憬向往：“我们杀了他,从今往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我们去看海，去登山,去逛大漠,去这世上所有广阔的的地方。去做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夫妻，好吗？”
夜色已深，又兼大雨瓢泼，客院里并没有外人出没，二人顺着游廊走回住处，乃是头一回这样光明正大。
“嗯。”
齐岷眼圈发红,悲愤交织。虞欢冰冷的泪又一次滚落下来：“齐岷，我想杀了他。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按齐岷以往那架势，一回都还没够。
辛益略一沉吟，收起八卦锁放回怀里，往墙上一靠。“困了就睡会儿。”说着，指一指自己肩膀，道，“给你靠。”
辛益手指停住：“困了？”
虞欢知道现在一定不是和皇帝硬碰硬的时候，要先假意逢迎，演一场戏，便乖乖点头。
夜似浓墨凝结，良久,齐岷哑声开口：“愿。”
“侍奉君王，身上不宜藏掖凶器，否则一旦被查，功亏一篑。他对你若无多少防备，你便可在发钗或指甲里藏丨毒，趁他意乱情迷时放手一击。”
齐岷道：“金玉堂。”
齐岷笑起来，因黑夜映衬，眸底格外明亮：“一刻都没有犹豫过？”
二人忙站起来，齐岷眼神古怪，不及开口，辛益意外道：“今天这么快？”
虞欢静了静，却道：“你可以教我一些杀人的手段吗？”
虞欢挑眉。
“指甲藏丨毒怎么击？”
“没有。”
虞欢摸着齐岷的脸，回道：“你想得美。”
虞欢再次回想今早被皇帝欺凌的过程，低声道：“他看见这伤疤后，便坚信我与你有私情，不给我分辨的余地，想要强行……后来你来了。”
齐岷炙热气息喷洒在彼此鼻尖，声音很哑，听得出在极力克制。
皇帝为什么会突然态度大改，对从来置之不理的皇后偏私袒护，面对诸多
辛益悚然一惊，压低声道：“查……查万岁爷？！”
虞欢环住他脖颈，二人唇瓣相触，先是轻碾慢啄，你来我往；后是舌尖相缠，难舍难分……及至动情处，齐岷撑着床面抽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