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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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重重扶疏枝影，两世时光，此时正介于少年、青年之间的郎君还是从前那副眉目如画的好模样，眼下的红痣，唇畔的梨涡俱是如前世一般，只是面容多了几分青涩。他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就像是庭中玉阶旁乍然生出一株不惹凡尘的芝兰玉树。

    尴尬疏离的气氛弥漫庭中，连大大咧咧的阿春都不自在起来。

    那人冷不丁开口，语气之笃定吓了神游天外的沈灵霜一跳。他像是被勾起回忆，长睫微垂显得越发浓密，若有所思，“我观娘子，也觉得有些眼熟。”

    可那样清风朗月般的郎君此时却是眉梢微蹙，仿佛在强忍压抑着什么。

    徐贞湘进去好一会，外间只听见他们父女两人越来越高的争论辩驳声，似乎因为某个药材的份量起了分歧。

    沈灵霜忍不住又看赵元昭一眼。

，沈灵霜又刻意收束起自己的存在感，徐贞湘一时忘形，竟是直接将身后的两人留在庭中。

    沈灵霜胡乱猜测着，她前世见识过的赵元昭总是气定神闲，智珠在握，现下这样的失魂落魄，倒是与前世的游刃有余模样大相径庭，她心里生出一股恍若隔世之感，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

    沈灵霜在赵元昭蹙眉投来的一目中微微后退半步。

    是因为他的母妃正病重吗？

    好在赵元昭只略略打量过她，便不再关注，视线定定落在庭中的花木，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子识得我。”

    赵元昭还记得她？

    毕竟，现下的赵元昭，还不到弱冠之年，是当今天子膝下最出色的儿郎，入主东宫更是当仁不让。他还没有经历过生母病逝，双目失明，被贬出京的打击……说起来，现下这般为生母病重忧心的情态，才更符合他的真实年岁。只不过这些都是她从不曾见过的，而在前世里杨贤妃最终还是早早去了，留他孤苦一人……

    他们此时应该不相识。即使他前世曾救她出牢笼，是她的恩人。可那都是前世了，如今的他们对面不识，本该再无交集，沈灵霜抿了抿唇，心里滋味复杂。

    沈灵霜这下真被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