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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知序凑近了才听到一些关键词，他跟着念出，“没有……讨厌……”

    庭仰手指痉挛一般有些抽搐，手掌死死按在肚子的一块地方，冷汗昭示着他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嘴唇也因为牙齿的无意识撕咬渗出血珠。

    冷白色的灯光一向显得人脸气色不好，这就让倒在地上的庭仰的脸更加苍白。

    伤口很长，狰狞的疤痕让人不难推测出当时的危险性。

    只是很可惜，这颇为温馨的日子显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庭仰口中溢出无意识的话语，模模糊糊，像从远方被风吹来一般听不真切。

    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祁知序点了点头，谢过医生的好意。

    庭仰不要命似的学习方法祁知序已经见过无数遍了，未经他人苦，他没资格说这样就一定是错的。

    怕庭仰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又将自己的食指曲起，抵在他的牙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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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知序进来前就已经按过紧急按钮，很快医生就赶来了。

    庭仰没有吵着闹着非要出院——单人病房价格不菲且有很多空房，钱是祁知序交的，他自然没资格多说什么。

    后面的话就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他都已经不强求庭仰为了他活下去了，自然早就做好接受极端情况的心理准备。

    “那你还……”

    这一晚的发病似乎是一个信号。

    可被魇住的庭仰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刚刚恨不得咬烂自己的嘴唇，现在却不肯咬一下祁知序的手指。

    给庭仰打了小剂量镇定剂后，庭仰痉挛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除却凌乱的衣物和额头上的冷汗，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庭仰身上又多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他本人不觉得有什么，唯独祁知序恨不得一天给他换八百次药。

    又叫了两声庭仰的名字，里面还是没反应，他果断地推开门进去。

    学习是改变庭仰烂在花乡街的唯一出路，既然他出生在罗马不愁吃穿，就没资格评价庭仰为了未来不惜命。

    祁知序抿了抿唇，为庭仰辩解，“是我让他停药的。”

是祁知序的原话，单看这句话的确很豪横，如果当事人不是心虚地结结巴巴说出来的，那就更好了。

    某次祁知序在帮庭仰换药时，庭仰冷不丁来了句：“祁哥，你说像我这样……天天犯病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我一觉醒来，把你也给忘了？如果这样怎么办？”

    医生看一眼就知道情况，他有些愠怒地问：“病人私自停药，家属知道情况怎么可以置之不理？”

    “可是在他心里，高考最重要。”

    祁知序愣了一下，随后很浅的笑了一下：“还能怎么办，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再想起我呗，总不能不要

    从前虚假的宁静被刀划出裂痕，庭仰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后面祁知序已经不用找医生，自己就知道该怎么抚平庭仰的情绪了。

    “命重要。”祁知序毫不犹豫。

    医生见到祁知序疲惫的表情，顿了顿，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祁知序底气不足地说：“药物的副作用太大，他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

    医生委婉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闻言更是两眼一黑。

    “咬吧。”

    心理准备这种事……

    祁知序掐着庭仰的下颌骨，不让他继续咬自己的嘴唇。

    某天半夜，祁知序听见庭仰起床到卫生间的声音。

    虽然尊重他人命运，但是医生的职业道德还是让他没忍住劝道：“你也清楚病人是什么情况，停了药……你也看到了，命重要还是高考重要？”

    祁知序一开始以为是被碎瓷片划伤的伤口，后来掰开庭仰的手一看，才发现他捂着的是一道成年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