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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被岳栩发现，他连着担惊受怕数日，如今又听闻此事，越发笃定宋令枝和岳栩关系匪浅。
贺鸣双眉紧皱，若有所思。
西湖龙井在茶壶中闷了许久，再好的茶叶，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岳栩低声，将所查到的一一禀报。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纵使人人都知贺鸣是被冤枉的，也无济于事。
同僚嗓音懒散：“可不是，那日贺少夫人也在。”
吴四笑得恭维：“少夫人还说贺大人爱茶，特让小的沏了好茶来。”
沈砚一身暗玉紫蒲纹狐皮大氅，双眸轻阖，无声在纸上挥墨。
吴四提着十锦攒盒，一路骂骂咧咧， 路过刑部尚书， 还要多啐两口：“晦气的玩意。”
同僚望向吴四的目光宛若傻子：“你脑子磕坏了不成，除了他，还能有谁。那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谁也得罪不起。”
墙壁长满青苔，血腥味浓重。
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如芒刺在背，岳栩搜肠刮肚，倏然低下眉。
吴四往前踉跄两三步，差点一脑门嗑在牢门上，恼羞成怒。
……
吴四叠声道“是”，又拽着同僚的手道：“我听说，这刑部尚书当日是在宋府被带走的。”
“陛下，属下晚了一步，先太傅刚刚悬梁自缢，救不回了。”
同僚转身，上下打量贺鸣好几眼：“算他走运，如今还未受刑，若是受刑了，且看他身上还有几处好肉。你没瞧那刑部尚书，之前得意洋洋仗势欺人，如今还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没有。
倚着栏杆，依稀可望见湖中自己的影子。眉似青黛，明眸皓齿。
岳栩轻声：“贺大人刚刚托人，说想见陛下一面。”
吴四拂开案上的灰尘，拣了快干净地坐下。
可瞧着明大人亦是一头雾水，只知自己稀里糊涂被丢进诏狱，又好好地被送出来。
——有用吗。
吴四毕恭毕敬：“丑时一刻了。”
宋令枝满头乌发披落在腰间，只挽着一支白玉簪子。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吴四嘿嘿笑两声：“贺大人莫说笑了，您是堂堂状元郎，自然是那起子小人陷害诬告。小的听闻，明大人今夜已经回府，想来贺大人也快了。”
宋令枝缓缓伸出手，接住一抔的月光。
熊熊烈焰映着满堂月色，很快将宣纸吞噬干净。
少顷，又睁开眼，皱眉望着撇向案上的黑墨，不动声色将方才的临帖丢入脚边铜炉之中。
“你求他们，有用吗？”
水波荡漾，层层涟漪漫起。耳边好似又响起沈砚那一声轻笑。
吴四唇角笑意渐深，暗叹自己慧眼识珠，攀上宋令枝这根高枝。
岳栩凝眉沉吟，拱手：“是……”
……
贺鸣颔首，缠丝玛瑙白盘上的荷花糕吃完，也不见他再说过半个字。
贺鸣低垂的眼眸抬起，凝眉望着对面刑部尚书脏污的牢房。
先太傅曾为沈砚和先太子沈昭授课，同为先皇后嫡子，沈昭温润亲和，如璞玉一般，自然得太傅青睐。
同僚瞧不得吴四这般谄媚模样，一脚踢在吴四腿上。
攒盒样式确实出自宋府，盖子掀开，是往日自己在家爱吃的糕点。
沈砚唇角勾起几分冷意。
“还有，宋姑娘、宋姑娘今夜又在园中等了贺大人一夜。”
岳栩轻声：“还有，他托人将此信送去宋府。”
作者有话说：
茶水苦涩，贺鸣面不改色，一饮而尽。
末了将人丢进牢房， 知等秋后问斩。
转身朝向贺鸣， 又是满脸的卑躬屈膝，阿谀奉承。
没了舌头， 他连话也说不出， 只能如猪狗一样苟且偷生。
前日还捧着南海红珊瑚的手，此刻却被拔光了手指甲，如蝼蚁一般蜷缩在地上。
吴四不曾发觉，还只顾着和同僚闲聊。
地牢昏暗无光， 隐约可闻得角落低声的鸣。
第73章 沈砚愤怒：他到底有哪点好
“早送去了，别人做事我不放心，我亲自送去的。”
同僚抱拳，习以为常：“听说是岳统领说的，兴许是得罪了岳统领，说了不该说的话罢。”
余光瞥见地上不曾动过的食盒和美酒， 吴四搓搓手，满脸堆笑。
同僚啧啧感慨：“还真是一荣俱一损俱损，听说他府上都被抄了，家人流放，姬妾发卖。当日他耀武扬威春风得意之时，也不知会不会想到今日这般下场。”
贺鸣牢房是吴四亲自盯着人洒扫干净， 虽简陋， 好在并无那些脏污东西。
一日过去了，两日，三日。
贺鸣声音不冷不淡：“不必，贺某戴罪之身，不敢劳烦。”
同僚勾着他肩膀往外走：“一个阶下囚罢了，用得着你这般低声下气说话吗？”
这两日她也曾去明府拜见明大人，想从对方得知贺鸣的近况。
可惜仍是无功而返。
宋瀚远先前拿银子打点吴四， 不是没有道理的。
吴四叠声笑：“再多的小的也不知，只是想着那赏花宴是在明大人府上办的，他平安无虞，贺大人您自然也是。”
刑部尚书就在贺鸣的对面，男子早无先前的猖狂嚣张，全身上下都是烙铁留下的痕迹血迹斑驳，触目惊心。
贺鸣双眉紧拢：“那这攒盒……”
翘首以盼，日夜煎熬。
吴四双眼一亮：“……岳统领，可是岳栩大人？”
朗朗明月落在指尖，可她终究留不住，就像，她留不住贺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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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眉，无人瞧见眼中的异样。
“只有这些？”
吴四心生敬佩，巴结之心愈发剧烈。
解甲归田，仍是事事惦记着沈昭，欲扶持沈昭上位。
他那样的人……
“贺大人可是不喜欢这酒菜，赶明儿我定让人再做好的来， 贺大人先将就将就。”
他低声：“什么时辰了？”
今夜月明星稀，窗前竹影婆娑。
岳栩披着一身夜色，踏入沈砚寝殿，他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沈砚指尖轻顿。
呈在书案上的，是一封放妻书。
又想着趁贺鸣在狱中这些时日，自己定要好好巴结。
严刑逼供， 签字画押。
沈砚不惧世俗，更不怕天下人的攸攸之口。
那诗集是明大人拜托贺鸣誊抄的，好端端的拉贺鸣趟浑水，明大人心中过意不去。
狱卒的声音渐行渐远，唯有窗外的雨声依然落在耳边。
满身血污，恶臭刺鼻。
文人雅士向来清贵，吴四极有眼力见，待贺鸣用膳完，屁颠屁颠提着攒盒往外走
吴四看一眼，当即作呕：“他是怎么得罪人了，怎么连舌头都被拔去了？”
诏狱之人向来眼高手低， 且刑部尚书又是得罪岳栩进来的，哪一个还会对他心慈手软。
寻来。”
若是宋令枝能在岳栩眼前美言几句，他加官进爵的日子指日可待。
贺鸣一点点握紧双拳。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nn_coffe 10瓶；稻城 5瓶；李大大 3瓶；月升 1瓶；
宋令枝倚在廊檐凉榻上，一双杏眸无力晦暗。
“……你有病？”
话落， 又命人开门， 小心翼翼提着攒盒，蹦至贺鸣身侧。
月影移窗，清冷光辉透过纱屉子，轻盈洒落在沈砚衣袂。
“这是贺少夫人刚刚打发人送来的，贺大人尝尝？”
月光顺着四四方方的窗子，落在贺鸣眉眼， 清润眼眸波澜不惊。
贺鸣抬眸，眼中掠过几分错愕：“……什么？”
沈昭被囚后，先太傅明哲保身，告老还乡，却不想人在曹营心在汉。
这人贪财，只要给足银两，任何事都能办得妥妥贴贴。
吴四冷笑两声：“阶下囚，你瞧瞧他混身上下哪有阶下囚的样子？”
甜腻在唇齿间漫开，贺鸣爱吃甜的，往日送到他案上的糕点，都是多加了三勺蜂蜜。
这两日也跟着在京中帮忙走动，疏通关系，想要保贺鸣无虞。
沈砚漫不经心转动指间的青玉扳指，那双深色眸子轻抬，似有所无从岳栩身上掠过。
贺鸣眼眸低低垂着，想的却是家中的宋令枝。
贺鸣平静宛若秋波的眸子轻抬，眼中一凛：“先前我送去宋府的信……”
贺鸣皱眉，久久凝望着对面的刑部尚书，他也曾在翰林院见过对方一面。昔日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人，如今却是猪狗不如，只待一张草席裹住丢出去了事。
贺鸣眼眸低垂，目光在荷花糕上轻轻掠过。他随手挑起一块，轻咬上半口。
银辉迤逦，案上烛光跃动。
翰林院掌院学士为贺鸣递上的折子如雪花，却从未听过乾清宫有消息传出。
这会还在诏狱，自然没有茶炉子。
少顷，寝殿重归安静。
吴四眼睛更亮了。
刑部尚书仍然躺在地上，遍身说不出的狼狈不堪，通身血污。
] 先前被岳栩发现，他连着担惊受怕数日，如今又听闻此事，越发笃定宋令枝和岳栩关系匪浅。
贺鸣双眉紧皱，若有所思。
西湖龙井在茶壶中闷了许久，再好的茶叶，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岳栩低声，将所查到的一一禀报。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纵使人人都知贺鸣是被冤枉的，也无济于事。
同僚嗓音懒散：“可不是，那日贺少夫人也在。”
吴四笑得恭维：“少夫人还说贺大人爱茶，特让小的沏了好茶来。”
沈砚一身暗玉紫蒲纹狐皮大氅，双眸轻阖，无声在纸上挥墨。
吴四提着十锦攒盒，一路骂骂咧咧， 路过刑部尚书， 还要多啐两口：“晦气的玩意。”
同僚望向吴四的目光宛若傻子：“你脑子磕坏了不成，除了他，还能有谁。那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谁也得罪不起。”
墙壁长满青苔，血腥味浓重。
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如芒刺在背，岳栩搜肠刮肚，倏然低下眉。
吴四往前踉跄两三步，差点一脑门嗑在牢门上，恼羞成怒。
……
吴四叠声道“是”，又拽着同僚的手道：“我听说，这刑部尚书当日是在宋府被带走的。”
“陛下，属下晚了一步，先太傅刚刚悬梁自缢，救不回了。”
同僚转身，上下打量贺鸣好几眼：“算他走运，如今还未受刑，若是受刑了，且看他身上还有几处好肉。你没瞧那刑部尚书，之前得意洋洋仗势欺人，如今还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没有。
倚着栏杆，依稀可望见湖中自己的影子。眉似青黛，明眸皓齿。
岳栩轻声：“贺大人刚刚托人，说想见陛下一面。”
吴四拂开案上的灰尘，拣了快干净地坐下。
可瞧着明大人亦是一头雾水，只知自己稀里糊涂被丢进诏狱，又好好地被送出来。
——有用吗。
吴四毕恭毕敬：“丑时一刻了。”
宋令枝满头乌发披落在腰间，只挽着一支白玉簪子。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吴四嘿嘿笑两声：“贺大人莫说笑了，您是堂堂状元郎，自然是那起子小人陷害诬告。小的听闻，明大人今夜已经回府，想来贺大人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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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烈焰映着满堂月色，很快将宣纸吞噬干净。
少顷，又睁开眼，皱眉望着撇向案上的黑墨，不动声色将方才的临帖丢入脚边铜炉之中。
“你求他们，有用吗？”
水波荡漾，层层涟漪漫起。耳边好似又响起沈砚那一声轻笑。
吴四唇角笑意渐深，暗叹自己慧眼识珠，攀上宋令枝这根高枝。
岳栩凝眉沉吟，拱手：“是……”
……
贺鸣颔首，缠丝玛瑙白盘上的荷花糕吃完，也不见他再说过半个字。
贺鸣低垂的眼眸抬起，凝眉望着对面刑部尚书脏污的牢房。
先太傅曾为沈砚和先太子沈昭授课，同为先皇后嫡子，沈昭温润亲和，如璞玉一般，自然得太傅青睐。
同僚瞧不得吴四这般谄媚模样，一脚踢在吴四腿上。
攒盒样式确实出自宋府，盖子掀开，是往日自己在家爱吃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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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宋姑娘、宋姑娘今夜又在园中等了贺大人一夜。”
岳栩轻声：“还有，他托人将此信送去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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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苦涩，贺鸣面不改色，一饮而尽。
末了将人丢进牢房， 知等秋后问斩。
转身朝向贺鸣， 又是满脸的卑躬屈膝，阿谀奉承。
没了舌头， 他连话也说不出， 只能如猪狗一样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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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沈砚愤怒：他到底有哪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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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抱拳，习以为常：“听说是岳统领说的，兴许是得罪了岳统领，说了不该说的话罢。”
余光瞥见地上不曾动过的食盒和美酒， 吴四搓搓手，满脸堆笑。
同僚啧啧感慨：“还真是一荣俱一损俱损，听说他府上都被抄了，家人流放，姬妾发卖。当日他耀武扬威春风得意之时，也不知会不会想到今日这般下场。”
贺鸣牢房是吴四亲自盯着人洒扫干净， 虽简陋， 好在并无那些脏污东西。
一日过去了，两日，三日。
贺鸣声音不冷不淡：“不必，贺某戴罪之身，不敢劳烦。”
同僚勾着他肩膀往外走：“一个阶下囚罢了，用得着你这般低声下气说话吗？”
这两日她也曾去明府拜见明大人，想从对方得知贺鸣的近况。
可惜仍是无功而返。
宋瀚远先前拿银子打点吴四， 不是没有道理的。
吴四叠声笑：“再多的小的也不知，只是想着那赏花宴是在明大人府上办的，他平安无虞，贺大人您自然也是。”
刑部尚书就在贺鸣的对面，男子早无先前的猖狂嚣张，全身上下都是烙铁留下的痕迹血迹斑驳，触目惊心。
贺鸣双眉紧拢：“那这攒盒……”
翘首以盼，日夜煎熬。
吴四双眼一亮：“……岳统领，可是岳栩大人？”
朗朗明月落在指尖，可她终究留不住，就像，她留不住贺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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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些？”
吴四心生敬佩，巴结之心愈发剧烈。
解甲归田，仍是事事惦记着沈昭，欲扶持沈昭上位。
他那样的人……
“贺大人可是不喜欢这酒菜，赶明儿我定让人再做好的来， 贺大人先将就将就。”
他低声：“什么时辰了？”
今夜月明星稀，窗前竹影婆娑。
岳栩披着一身夜色，踏入沈砚寝殿，他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沈砚指尖轻顿。
呈在书案上的，是一封放妻书。
又想着趁贺鸣在狱中这些时日，自己定要好好巴结。
严刑逼供， 签字画押。
沈砚不惧世俗，更不怕天下人的攸攸之口。
那诗集是明大人拜托贺鸣誊抄的，好端端的拉贺鸣趟浑水，明大人心中过意不去。
狱卒的声音渐行渐远，唯有窗外的雨声依然落在耳边。
满身血污，恶臭刺鼻。
文人雅士向来清贵，吴四极有眼力见，待贺鸣用膳完，屁颠屁颠提着攒盒往外走
吴四看一眼，当即作呕：“他是怎么得罪人了，怎么连舌头都被拔去了？”
诏狱之人向来眼高手低， 且刑部尚书又是得罪岳栩进来的，哪一个还会对他心慈手软。
寻来。”
若是宋令枝能在岳栩眼前美言几句，他加官进爵的日子指日可待。
贺鸣一点点握紧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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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枝倚在廊檐凉榻上，一双杏眸无力晦暗。
“……你有病？”
话落， 又命人开门， 小心翼翼提着攒盒，蹦至贺鸣身侧。
月影移窗，清冷光辉透过纱屉子，轻盈洒落在沈砚衣袂。
“这是贺少夫人刚刚打发人送来的，贺大人尝尝？”
月光顺着四四方方的窗子，落在贺鸣眉眼， 清润眼眸波澜不惊。
贺鸣抬眸，眼中掠过几分错愕：“……什么？”
沈昭被囚后，先太傅明哲保身，告老还乡，却不想人在曹营心在汉。
这人贪财，只要给足银两，任何事都能办得妥妥贴贴。
吴四冷笑两声：“阶下囚，你瞧瞧他混身上下哪有阶下囚的样子？”
甜腻在唇齿间漫开，贺鸣爱吃甜的，往日送到他案上的糕点，都是多加了三勺蜂蜜。
这两日也跟着在京中帮忙走动，疏通关系，想要保贺鸣无虞。
沈砚漫不经心转动指间的青玉扳指，那双深色眸子轻抬，似有所无从岳栩身上掠过。
贺鸣眼眸低低垂着，想的却是家中的宋令枝。
贺鸣平静宛若秋波的眸子轻抬，眼中一凛：“先前我送去宋府的信……”
贺鸣皱眉，久久凝望着对面的刑部尚书，他也曾在翰林院见过对方一面。昔日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人，如今却是猪狗不如，只待一张草席裹住丢出去了事。
贺鸣眼眸低垂，目光在荷花糕上轻轻掠过。他随手挑起一块，轻咬上半口。
银辉迤逦，案上烛光跃动。
翰林院掌院学士为贺鸣递上的折子如雪花，却从未听过乾清宫有消息传出。
这会还在诏狱，自然没有茶炉子。
少顷，寝殿重归安静。
吴四眼睛更亮了。
刑部尚书仍然躺在地上，遍身说不出的狼狈不堪，通身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