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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鸣眉眼温润， 似上好的羊脂白玉，“我不喜旁人近身。”
“想当初，我还为着贺兄成亲早可惜，如今为着这果子，倒是半点也不遗憾了。若非沾贺兄的光，我哪来这口福？先前那蟹黄盅，也是好吃得紧，我回去还和我娘念叨了好久，差点挨揍。”
她笑着道：“祖母说你爱吃甜，也让人留了红豆蜜枣馅的。”
贺鸣手上的五彩绳，瞧着便是费了心思的，怎么可能是在几日内学成的。
宋令枝手腕上的五彩绳刺眼灼目，同贺鸣笑闹在一处。
佯装淡定拿起案上的药瓶，手一抖，将近半瓶药粉全洒落在贺鸣掌心。
“不必。”
日光迤逦在贺鸣锦袍之上，踏上高楼台矶，隔着湘妃竹帘，隐约能听见上方宋老夫人的笑声。
江岸人头攒动，百姓振臂高呼，人人眉开眼笑，唯有他们站在暗处。
送到沈砚手上的五彩绳自然是宋令枝千挑万选的，不知费了她多少精气神。
漆木茶案上供着各色茶具，茶炉子汩汩冒着热气，白雾氤氲。
划桨久了， 贺鸣双手都长着水泡， 旧的好了，新的又来。
“老爷放心，少夫人身边还跟着秋雁和白芷姐姐呢，断不会出事。奴才方才瞧见翰林院众学士都在水榭，想来少夫人此刻也在水榭陪着姑爷。”
宋令枝手执丝帕，细细为贺鸣拭去， 又命白芷取来药箱。
还有宋瀚远的催促：“这两孩子怎么还不回来？冬海，你下去瞧瞧，看看少夫人何时回来。”
指尖攥住贺鸣一角的衣袂。
贺鸣驻足，转首紧张：“怎么了，可是身子……”
“还好我会凫水，不然今日就命丧江底了。”
青石台矶横亘在眼前，迤逦绵延。
宋老夫人点点头：“这样才对，只是枝枝到底腼腆些，也不知道这孩子何时才开窍。”
“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日头太晒了？”
贺鸣侧目瞥见，笑着道：“是我慢了一步。”
宋令枝手忙脚乱， 丝帕拂开的药粉飞扬在空中， 如万蝶展翅。
又踏上一级台矶，宋令枝倏地抬手：“贺哥哥，贺……”
他大着胆子道：“陛下，或许宋姑娘想要的是……并非这种。”
前世种种，如过眼云烟。她不可能一直沉溺在过去，祖母也希望，她能往前走的。
水榭凉榻上， 宋令枝坐在贺鸣身侧。
他回首张望，“……贺兄人呢？看见了，他在那边的水榭！”
贺鸣眼眸眨动：“是因为祖母……”
案上的狼藉早早让奴仆洒扫干净。
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握紧手中的青玉扳指。
“我可不敢再和你一起，若不是你，那龙舟也不会翻了！”
众人团坐在一处，哈哈大笑，拿刚刚翻江底的丑事取笑逗趣。
重新上了药，贺鸣手上不再如先前那般难受，宋令枝招手，命白芷取来漆木攒盒。
金丝藤红竹帘半卷，水榭中，宋令枝戴着他的五彩绳，在为贺鸣擦汗。
往事如影随形，似潮水翻涌，窒息笼罩在身上。
鬓间挽着一支雕花芙蓉玉簪，衬出她脖颈越发通红。
……贺鸣才是自己的夫君。
岳栩低垂着脑袋，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寒而栗。
他收回手：“既然宋妹妹已有了……”
“也算我一个！”
那之后，再也无人敢替宋令枝送东西。
水声潺潺， 日光落了一地。
宋令枝忧心忡忡，手中的药瓶搁下，“要不， 我唤白芷来罢？她做事向来细致。”
江边水声悠悠，满地日光。
“自然不是。”
翰林院有学士近日在追一位姑娘，日日午歇都在院中练习，想着端午亲自将五彩绳送到心仪的姑娘手上。
对上贺鸣一双揶揄笑眼，宋令枝耳尖更红了，转身又继续面壁。
他还从未对旁人上过心。
水榭兵荒马乱， 而后是笑声连连。
有人起哄笑道：“还能是谁？这果子可是闽南那送来的，五两银子一颗，能不甜？”
少顷，贺鸣低声一笑，面不改色揭过宋令枝的窘迫。
第70章 朕待她还不好吗？
宋令枝脱口而出，当即否认。
贺鸣眼中诧异：“枝枝，你……”
贺鸣清清嗓子：“我瞧着不难，也跟着学了几日。”
从未有过的狼狈，可无一人脸上是落寞丧气的。
光影一寸寸偏离，良久，长身玉立的一抹身影终于有了动静。
他自袖中掏出一根五彩绳，五色丝线落在掌心。五彩绳精致，似是练过多回。
贺鸣低垂下眼睛，以为宋令枝手上的五彩绳是宋老夫人送的。
长者赐，自然不能辞。
“对不住对不住……”
刚吃了一颗果子的学士差点呛出声，大吃一惊：“五两？我一个月的俸禄也就……”
宋令枝款步提裙，拾级而上。余光瞥见手腕上贺鸣系上的五彩绳，宋令枝眸光一顿。
“——好！也算我一个！”
杨柳垂金，树影参差。
“岳栩，朕待她……还不好吗？”
贺鸣唇角笑意渐深。
耳尖泛起点点绯红之色，宋令枝撇过眼睛， 羞赧顺着耳尖蔓延至脖颈。
宋令枝紧张仰眸，纤长眼睫似扑簌蝉翼， 浅色眼眸落满担忧之色。
其实练了半个多月有余，宋令枝手上的五彩绳，是贺鸣费了好些功夫才系好的，为此还惹来同僚好一通笑。
宋令枝耳尖泛红，如红珊瑚点缀。
沈砚站在阴影处，一双眼睛阴森冰凉，面无表情。
贺鸣垂眸， 似笑非笑望着宋令枝。
“不早了，祖母怕是等急了，先回去罢。”
呛得宋令枝连声咳嗽。
贺鸣低低一声落在宋令枝耳边，宋令枝抬头望去，目光所及，是贺鸣关怀备至的一双眼睛。
“说起来，这事竟也不生厌，来年我也参加。待我养精蓄锐，来年定能一举夺魁。”
“可以是可以，只是枝枝你是想面壁到日落西山吗？”
“我也来为也来！”
宋令枝不明所以：“可我也是……”
一张脸晒得通红， 额角细密汗珠沁出， 眼角亦垂挂着水珠。
沈砚轻轻抬眸，目光从开始，便从未从宋令枝脸上移开。
她该往前走的。
日光照拂，宋令枝双颊滚烫，面红耳赤，她视线紧紧盯着琼柱上的彩漆，极轻极轻应了一声：“……嗯。”
她磕磕绊绊，语无伦次：“……只能、只能先这样。”
二人皆是一怔，无边的沉默悄无声息在两人之间弥漫。
岳栩垂手侍立，一身常袍，静静站在沈砚身后。
沈砚转首，一双黑眸深沉，眉宇渐拢。手中的青玉扳指拨动，久久不曾言语。
宋令枝好奇抬起眼眸：“贺哥哥怎么连这个都会？”
她前世为了讨沈砚的喜欢，也曾过将近一个月。宋令枝本就不擅长针黹，五色丝线落在她手上，犹如一团乱麻，不听使唤。
……
“……宋妹妹？枝枝？枝枝？”
“贺哥哥替我系上罢。”宋令枝眉眼淡淡，唇角勾起浅浅一笑。
温热肌肤相碰瞬间，宋令枝撇过脸，只盯着身侧高台琼柱上。
水榭中，一场龙舟赛于明媚日光中步入尾声。
冬海是宋家府上的家生子，自然知晓宋瀚远事事以宋老夫人为重，闻言当即立在原地，垂手侍立道。
岳栩脑袋埋得更低了。
她还是做不来伺候人的活计。
身后“噗嗤”传来一声笑
五彩绳映在日光中，如红焰耀眼灼目。
宋老夫人满脸堆笑，笑睨宋瀚远一眼：“不许去，好不容易两人得空在一处，你一个糟老头子，凑过去做什么。”
他不再唤他宋妹妹，而是更为亲昵的小名。在宋府，只有宋老夫人和宋瀚远才会这般唤宋令枝。
贺鸣窘迫挽唇：“这是我自己系的，还望宋妹妹莫要嫌弃。”
可临到端午，她也不见沈砚戴在手上。
众人推搡着大笑，有人眼尖，瞥见案上的果子和姜汤，好奇：“这姜汤哪里来的？还有这果子，竟是井里湃过的，果然甜得很。”
纤纤素手轻抬，广袖自手腕上滑落，露出一截皓白如凝脂的手腕。
贺鸣抬手，手背尚未碰到宋令枝额头。
“……很疼吗？”
沈砚站在阴影处，眼眸幽深晦暗，似乌云涌动的暗沉天幕。
宋令枝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举案齐眉，是琴瑟和鸣，是梁孟相敬。
攥着贺鸣衣袂的手指缓缓滑入他袖中，宋令枝手指修长纤细，轻勾住贺鸣的小指头。
宋令枝还以为是下人不曾将五彩绳送去沈砚书房，辗转打听一番，才知那下人早被赶出府。
声音戛然而止，他心知肚明，拿着丝帕擦嘴，心生羡慕。
他视线淡淡自岳栩脸上掠过。
贺鸣：“本来不会的，近日才学的。”
宋令枝下意识转首避开。
棕褐粉末洒落在贺鸣手心， 霎时如刀绞一般， 贺鸣眉心一动。
伤痕累累。
] 贺鸣眉眼温润， 似上好的羊脂白玉，“我不喜旁人近身。”
“想当初，我还为着贺兄成亲早可惜，如今为着这果子，倒是半点也不遗憾了。若非沾贺兄的光，我哪来这口福？先前那蟹黄盅，也是好吃得紧，我回去还和我娘念叨了好久，差点挨揍。”
她笑着道：“祖母说你爱吃甜，也让人留了红豆蜜枣馅的。”
贺鸣手上的五彩绳，瞧着便是费了心思的，怎么可能是在几日内学成的。
宋令枝手腕上的五彩绳刺眼灼目，同贺鸣笑闹在一处。
佯装淡定拿起案上的药瓶，手一抖，将近半瓶药粉全洒落在贺鸣掌心。
“不必。”
日光迤逦在贺鸣锦袍之上，踏上高楼台矶，隔着湘妃竹帘，隐约能听见上方宋老夫人的笑声。
江岸人头攒动，百姓振臂高呼，人人眉开眼笑，唯有他们站在暗处。
送到沈砚手上的五彩绳自然是宋令枝千挑万选的，不知费了她多少精气神。
漆木茶案上供着各色茶具，茶炉子汩汩冒着热气，白雾氤氲。
划桨久了， 贺鸣双手都长着水泡， 旧的好了，新的又来。
“老爷放心，少夫人身边还跟着秋雁和白芷姐姐呢，断不会出事。奴才方才瞧见翰林院众学士都在水榭，想来少夫人此刻也在水榭陪着姑爷。”
宋令枝手执丝帕，细细为贺鸣拭去， 又命白芷取来药箱。
还有宋瀚远的催促：“这两孩子怎么还不回来？冬海，你下去瞧瞧，看看少夫人何时回来。”
指尖攥住贺鸣一角的衣袂。
贺鸣驻足，转首紧张：“怎么了，可是身子……”
“还好我会凫水，不然今日就命丧江底了。”
青石台矶横亘在眼前，迤逦绵延。
宋老夫人点点头：“这样才对，只是枝枝到底腼腆些，也不知道这孩子何时才开窍。”
“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日头太晒了？”
贺鸣侧目瞥见，笑着道：“是我慢了一步。”
宋令枝手忙脚乱， 丝帕拂开的药粉飞扬在空中， 如万蝶展翅。
又踏上一级台矶，宋令枝倏地抬手：“贺哥哥，贺……”
他大着胆子道：“陛下，或许宋姑娘想要的是……并非这种。”
前世种种，如过眼云烟。她不可能一直沉溺在过去，祖母也希望，她能往前走的。
水榭凉榻上， 宋令枝坐在贺鸣身侧。
他回首张望，“……贺兄人呢？看见了，他在那边的水榭！”
贺鸣眼眸眨动：“是因为祖母……”
案上的狼藉早早让奴仆洒扫干净。
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握紧手中的青玉扳指。
“我可不敢再和你一起，若不是你，那龙舟也不会翻了！”
众人团坐在一处，哈哈大笑，拿刚刚翻江底的丑事取笑逗趣。
重新上了药，贺鸣手上不再如先前那般难受，宋令枝招手，命白芷取来漆木攒盒。
金丝藤红竹帘半卷，水榭中，宋令枝戴着他的五彩绳，在为贺鸣擦汗。
往事如影随形，似潮水翻涌，窒息笼罩在身上。
鬓间挽着一支雕花芙蓉玉簪，衬出她脖颈越发通红。
……贺鸣才是自己的夫君。
岳栩低垂着脑袋，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寒而栗。
他收回手：“既然宋妹妹已有了……”
“也算我一个！”
那之后，再也无人敢替宋令枝送东西。
水声潺潺， 日光落了一地。
宋令枝忧心忡忡，手中的药瓶搁下，“要不， 我唤白芷来罢？她做事向来细致。”
江边水声悠悠，满地日光。
“自然不是。”
翰林院有学士近日在追一位姑娘，日日午歇都在院中练习，想着端午亲自将五彩绳送到心仪的姑娘手上。
对上贺鸣一双揶揄笑眼，宋令枝耳尖更红了，转身又继续面壁。
他还从未对旁人上过心。
水榭兵荒马乱， 而后是笑声连连。
有人起哄笑道：“还能是谁？这果子可是闽南那送来的，五两银子一颗，能不甜？”
少顷，贺鸣低声一笑，面不改色揭过宋令枝的窘迫。
第70章 朕待她还不好吗？
宋令枝脱口而出，当即否认。
贺鸣眼中诧异：“枝枝，你……”
贺鸣清清嗓子：“我瞧着不难，也跟着学了几日。”
从未有过的狼狈，可无一人脸上是落寞丧气的。
光影一寸寸偏离，良久，长身玉立的一抹身影终于有了动静。
他自袖中掏出一根五彩绳，五色丝线落在掌心。五彩绳精致，似是练过多回。
贺鸣低垂下眼睛，以为宋令枝手上的五彩绳是宋老夫人送的。
长者赐，自然不能辞。
“对不住对不住……”
刚吃了一颗果子的学士差点呛出声，大吃一惊：“五两？我一个月的俸禄也就……”
宋令枝款步提裙，拾级而上。余光瞥见手腕上贺鸣系上的五彩绳，宋令枝眸光一顿。
“——好！也算我一个！”
杨柳垂金，树影参差。
“岳栩，朕待她……还不好吗？”
贺鸣唇角笑意渐深。
耳尖泛起点点绯红之色，宋令枝撇过眼睛， 羞赧顺着耳尖蔓延至脖颈。
宋令枝紧张仰眸，纤长眼睫似扑簌蝉翼， 浅色眼眸落满担忧之色。
其实练了半个多月有余，宋令枝手上的五彩绳，是贺鸣费了好些功夫才系好的，为此还惹来同僚好一通笑。
宋令枝耳尖泛红，如红珊瑚点缀。
沈砚站在阴影处，一双眼睛阴森冰凉，面无表情。
贺鸣垂眸， 似笑非笑望着宋令枝。
“不早了，祖母怕是等急了，先回去罢。”
呛得宋令枝连声咳嗽。
贺鸣低低一声落在宋令枝耳边，宋令枝抬头望去，目光所及，是贺鸣关怀备至的一双眼睛。
“说起来，这事竟也不生厌，来年我也参加。待我养精蓄锐，来年定能一举夺魁。”
“可以是可以，只是枝枝你是想面壁到日落西山吗？”
“我也来为也来！”
宋令枝不明所以：“可我也是……”
一张脸晒得通红， 额角细密汗珠沁出， 眼角亦垂挂着水珠。
沈砚轻轻抬眸，目光从开始，便从未从宋令枝脸上移开。
她该往前走的。
日光照拂，宋令枝双颊滚烫，面红耳赤，她视线紧紧盯着琼柱上的彩漆，极轻极轻应了一声：“……嗯。”
她磕磕绊绊，语无伦次：“……只能、只能先这样。”
二人皆是一怔，无边的沉默悄无声息在两人之间弥漫。
岳栩垂手侍立，一身常袍，静静站在沈砚身后。
沈砚转首，一双黑眸深沉，眉宇渐拢。手中的青玉扳指拨动，久久不曾言语。
宋令枝好奇抬起眼眸：“贺哥哥怎么连这个都会？”
她前世为了讨沈砚的喜欢，也曾过将近一个月。宋令枝本就不擅长针黹，五色丝线落在她手上，犹如一团乱麻，不听使唤。
……
“……宋妹妹？枝枝？枝枝？”
“贺哥哥替我系上罢。”宋令枝眉眼淡淡，唇角勾起浅浅一笑。
温热肌肤相碰瞬间，宋令枝撇过脸，只盯着身侧高台琼柱上。
水榭中，一场龙舟赛于明媚日光中步入尾声。
冬海是宋家府上的家生子，自然知晓宋瀚远事事以宋老夫人为重，闻言当即立在原地，垂手侍立道。
岳栩脑袋埋得更低了。
她还是做不来伺候人的活计。
身后“噗嗤”传来一声笑
五彩绳映在日光中，如红焰耀眼灼目。
宋老夫人满脸堆笑，笑睨宋瀚远一眼：“不许去，好不容易两人得空在一处，你一个糟老头子，凑过去做什么。”
他不再唤他宋妹妹，而是更为亲昵的小名。在宋府，只有宋老夫人和宋瀚远才会这般唤宋令枝。
贺鸣窘迫挽唇：“这是我自己系的，还望宋妹妹莫要嫌弃。”
可临到端午，她也不见沈砚戴在手上。
众人推搡着大笑，有人眼尖，瞥见案上的果子和姜汤，好奇：“这姜汤哪里来的？还有这果子，竟是井里湃过的，果然甜得很。”
纤纤素手轻抬，广袖自手腕上滑落，露出一截皓白如凝脂的手腕。
贺鸣抬手，手背尚未碰到宋令枝额头。
“……很疼吗？”
沈砚站在阴影处，眼眸幽深晦暗，似乌云涌动的暗沉天幕。
宋令枝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举案齐眉，是琴瑟和鸣，是梁孟相敬。
攥着贺鸣衣袂的手指缓缓滑入他袖中，宋令枝手指修长纤细，轻勾住贺鸣的小指头。
宋令枝还以为是下人不曾将五彩绳送去沈砚书房，辗转打听一番，才知那下人早被赶出府。
声音戛然而止，他心知肚明，拿着丝帕擦嘴，心生羡慕。
他视线淡淡自岳栩脸上掠过。
贺鸣：“本来不会的，近日才学的。”
宋令枝下意识转首避开。
棕褐粉末洒落在贺鸣手心， 霎时如刀绞一般， 贺鸣眉心一动。
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