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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暂时没有动作，沈太尉现在正在宫里候召。”
皇帝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缓缓叹了口气：“想不到最后在这里的，不是怀渊……而是你。”
长公主哭哭啼啼拉着皇帝的袖子：“皇兄……”
小院覆着一层细雪，看上去荒凉又冰冷。
皇帝点了下头，“你跪下。”
皇后脸色一白，连忙说：“陛下，要不要把其他皇子公主也叫进来？”
长公主也围上去抹着眼泪道：“皇兄！大家都很担心您。”
微雨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看着自家哥哥，陆稼则一脸凝重看着长子。
蒋蓉惊呼出声，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唇。
少年脸上表情不变，蜷在袖中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片刻之后, 皇帝缓缓咳出一口淤血，气息平稳了不少，眼神看上去也明亮了许多。
“皇兄！”
老妪连忙用袖子胡乱地擦了自己的脸一把，又往后抿着头发：“大人，行行好，让我快些见到陛下……”
“陛下如今已经陷入昏迷，娘娘什么时候动作？”
◎大庆已然岌岌可危◎
有人时不时往里屋张望, 紧闭的门却全然没打开过。
皇帝却摇了摇头：“叫老四进来。”
皇帝已经连“朕”都忘记用了。
皇后和长公主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两人都快速挪开视线。
皇后最先出声：“陛下莫要说这等不吉利的话！也别提那叛贼！”
暗卫忽然便有些不敢看他。
皇后坐在榻边, 握着皇帝的手。
陆辰远沉吟不语。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不见，陆辰远才侧身对暗卫说：“现在要我做什么。”
半盏茶之后，陆家人披着衣裳围坐在一起，屋门紧掩，气氛凝重。
皇后霎时缄口不言。
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
“陛下！药给您重新煎来了，来，我喂您喝。”
皇后脸色发白，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她说着说着，捂住脸哭了起来。
“徐怀忠还在定城？”皇帝又问。
两人对视了一眼，陆辰远眼尾弧度锐利，像是一柄出窍利刃。
“苏姑姑。”暗卫开口。
太医们对视一眼，心中终于稍稍一松。
不知自家娘娘用完此人之后，还会不会给他留一条活路。
她的妆容已经有些剥落了, 发鬓上那支和田玉簪也折射着黯淡的光。
皇帝艰难道：“你……留下，叫沈平澜、顾渤、瞿益钟、陆辰远……进来。”
“远儿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蒋蓉急了。
只可惜遇上忠义军谋反，朝廷局势一夕之间地覆天翻，皇室都自身难保了。
第94章 皇位
往日珠环翠绕的妃嫔们一个个换上素衣，发髻上只压着一两支不惹眼的簪子。
四皇子走到皇帝身边：“父皇。”
哄劝了一番，蒋蓉和陆微雨最后到底是眼泪汪汪上了马车。
“可怜我不孝，竟让大庆二世而亡……”
皇帝忽然看向皇后，哪怕他如今气若游丝，但一双鹰隼般的眼却依然带着沉沉威压。
长公主起身：“我这就去叫他。”
他眨了下眼睛，惊呼：“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暗卫屈膝行礼：“请大人随我来。”
皇后正欲将药送入皇帝口中, 他喉咙处忽然发出浑浊的呼噜声。
暗卫见他沉默不语，行了一礼：“之后还要多多劳烦大人。”
皇帝重复道：“叫老四进来。”
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匍匐在地，其中唯有一人如初升之日，光泽耀目。
皇后打断皇帝。
暗卫带着陆辰远来到一处隐蔽的宅院。
有人熬得双目赤红, 时不时让贴身宫女涂些薄荷油在耳后，有人借着掩袖的机会小小打着哈欠, 昏昏欲睡。
微雨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安地抓住自家娘亲的手。
皇帝陷入沉默，片刻之后，一道声音悠悠响起：“天要亡我魏氏，若是打不过，这皇位……便让给他徐怀忠吧。”
暗卫不再管她，将门锁上，对陆辰远说：“人陆大人已经见过了。”
暗卫点头：“稍后我会将物证一并交由大人，届时需大人出面，揭露四皇子的身世。”
四皇子抖了抖衣袍，跪在地上。
陆稼咳嗽了一声，蒋蓉连忙打住，只是一双眼睛却浸出泪水来：“远儿，娘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上京呐……”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路上行人络绎不绝，陆辰远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悄无声息混入人群之中。
下人来开大门，见自家公子发上落着碎雪，立在门外。
陆微雨也伸手拽了下自家哥哥的衣袖：“哥哥……”
暗卫声调冷沉下来：“苏姑姑，注意你的仪容。”
殿里的人乌泱泱一片，却安静得针落可闻。
众人闻言，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四皇子往大臣那边看了一眼，沈平澜垂首跪在地上，并未抬头。
宫女战战兢兢端着一碗药进了屋，皇后闻声回头, 伸手接过药来：“本宫来吧。”
里屋里烧着银骨炭，温暖如春，太医们却浑身如坠冰窟, 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哪怕忠义军攻破了皇城，皇后也可以携太子退位让贤。
“陛下！”
皇帝闭了闭眼，声音苍老：“到底是我对不起他们谢家……”
皇帝疲惫地抬了下手，皇后会意：“其余人等都退下去吧。”
陆稼和陆辰远对视一眼，问：“宫里现下如何？”
一屋子人都看向陆辰远。
青年起身，疾步走到皇帝身边，躬身行礼：“陛下，臣在。”
前提是，她必须让无权无势的六皇子得到那个位置。
“是，叛军如今在定城附近徘徊，明威将军领兵对抗中。”
长公主则坐在一旁抹泪, 两只眼肿得跟核桃似的。
…来了来了！”
“四皇子魏煊，温良敦厚，聪颖过人，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
陆辰远匆匆踏入府中，“去把老爷夫人叫醒。”
皇帝的目光在他身上多落了一会，忽然唤他：“望云，过来。”
蒋蓉狠狠拍了陆稼一巴掌：“你这是说什么话！忠义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你还想让远儿一个人留在上京？”
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北风呼号, 卷着雪粒撞击窗棂，劈啪作响。
蒋蓉将陆微雨搂在怀中：“远儿，到底发生什么了？大早上的怪吓人的……”
暗卫走上前推开门，光从四面八方涌入房间里，照亮狭窄的屋子，也照亮坐在屋子里的老妪。
陆辰远颔首：“我明白。”
老妪睁开眼睛，连滚带爬扑到他们脚下：“还不能见陛下吗？还不能见他吗？”
皇后盛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几口, 有宫人连忙扶起皇帝。
“皇后昨夜一路恸哭赶到勤政殿，现下守在陛下身边不肯离开，其余妃嫔皇嗣也都守在勤政殿了。”
暗卫眸色一深，拱手道：“娘娘说了，还请大人静候消息。”
陆辰远摸了摸陆微雨的头发：“微雨别怕，哥哥不会有事的。”
这位年纪轻轻的探花郎，也是个人物，敢在这等关头招惹此事……
蒋蓉瞪着眼睛：“什么分寸！连皇帝都自身难保了！”
早一步将皇储控制在手中，局势便更有利于她。
众人纷纷阻拦他。
皇帝脸上却露出些奇异的笑：“当年与父皇一同逐鹿天下之人，又差得到哪里去。”
他和陆稼看对视了一眼，陆稼看着自家长子：“你自己一个人，多多注意。”
众人心思各异。
皇后一惊，药碗打翻在地, 她扑过去：“陛下！陛下——”
太医连忙将刚刚煎好的药呈上来。
皇子们低垂着头, 各怀心事，年纪尚幼的皇子也被嬷嬷抱在怀中，不哭不闹。
陆辰远注意到她手腕脚腕上都拴着铁链。
陆辰远安抚她：“娘不要担心我，我得留在上京。”
陆辰远眼眸微动：“这是人证？”
一室鸦雀无声，四皇子跟在长公主身后，拘谨地进了屋。
皇帝像是一只快要燃尽的烛，摇曳欲熄。
忠义军已经打到定城，立储一事箭在弦上。
宫女行礼告退。
陆辰远沉默片刻，开口道：“昨夜陛下召众臣议事，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如今陷入昏迷，宫里已经在筹备后事了。”
皇后应当近两日便会有所行动。
陆辰远语调沉沉：“忠义军已至定城，陛下又病重，上京马上就要生乱，我已经安排人手，爹娘赶快收拾东西，你们今日便带着微雨离开上京。”
屋里封了窗，也没点灯，刺目的光线涌入，老妪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
太医们纷纷围上去, 这个忙着把脉, 那个忙着给他身下垫枕, 扶他咳痰……
陆稼沉吟片刻，又问：“周家、沈家有何动作？”
皇后匍匐在皇帝身边痛哭：“陛下！您吓到臣妾了！”
“娘。”陆辰远握住她的手：“您别急，孩儿有分寸。”
] “周家暂时没有动作，沈太尉现在正在宫里候召。”
皇帝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缓缓叹了口气：“想不到最后在这里的，不是怀渊……而是你。”
长公主哭哭啼啼拉着皇帝的袖子：“皇兄……”
小院覆着一层细雪，看上去荒凉又冰冷。
皇帝点了下头，“你跪下。”
皇后脸色一白，连忙说：“陛下，要不要把其他皇子公主也叫进来？”
长公主也围上去抹着眼泪道：“皇兄！大家都很担心您。”
微雨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看着自家哥哥，陆稼则一脸凝重看着长子。
蒋蓉惊呼出声，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唇。
少年脸上表情不变，蜷在袖中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片刻之后, 皇帝缓缓咳出一口淤血，气息平稳了不少，眼神看上去也明亮了许多。
“皇兄！”
老妪连忙用袖子胡乱地擦了自己的脸一把，又往后抿着头发：“大人，行行好，让我快些见到陛下……”
“陛下如今已经陷入昏迷，娘娘什么时候动作？”
◎大庆已然岌岌可危◎
有人时不时往里屋张望, 紧闭的门却全然没打开过。
皇帝却摇了摇头：“叫老四进来。”
皇帝已经连“朕”都忘记用了。
皇后和长公主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两人都快速挪开视线。
皇后最先出声：“陛下莫要说这等不吉利的话！也别提那叛贼！”
暗卫忽然便有些不敢看他。
皇后坐在榻边, 握着皇帝的手。
陆辰远沉吟不语。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不见，陆辰远才侧身对暗卫说：“现在要我做什么。”
半盏茶之后，陆家人披着衣裳围坐在一起，屋门紧掩，气氛凝重。
皇后霎时缄口不言。
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
“陛下！药给您重新煎来了，来，我喂您喝。”
皇后脸色发白，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她说着说着，捂住脸哭了起来。
“徐怀忠还在定城？”皇帝又问。
两人对视了一眼，陆辰远眼尾弧度锐利，像是一柄出窍利刃。
“苏姑姑。”暗卫开口。
太医们对视一眼，心中终于稍稍一松。
不知自家娘娘用完此人之后，还会不会给他留一条活路。
她的妆容已经有些剥落了, 发鬓上那支和田玉簪也折射着黯淡的光。
皇帝艰难道：“你……留下，叫沈平澜、顾渤、瞿益钟、陆辰远……进来。”
“远儿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蒋蓉急了。
只可惜遇上忠义军谋反，朝廷局势一夕之间地覆天翻，皇室都自身难保了。
第94章 皇位
往日珠环翠绕的妃嫔们一个个换上素衣，发髻上只压着一两支不惹眼的簪子。
四皇子走到皇帝身边：“父皇。”
哄劝了一番，蒋蓉和陆微雨最后到底是眼泪汪汪上了马车。
“可怜我不孝，竟让大庆二世而亡……”
皇帝忽然看向皇后，哪怕他如今气若游丝，但一双鹰隼般的眼却依然带着沉沉威压。
长公主起身：“我这就去叫他。”
他眨了下眼睛，惊呼：“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暗卫屈膝行礼：“请大人随我来。”
皇后正欲将药送入皇帝口中, 他喉咙处忽然发出浑浊的呼噜声。
暗卫见他沉默不语，行了一礼：“之后还要多多劳烦大人。”
皇帝重复道：“叫老四进来。”
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匍匐在地，其中唯有一人如初升之日，光泽耀目。
皇后打断皇帝。
暗卫带着陆辰远来到一处隐蔽的宅院。
有人熬得双目赤红, 时不时让贴身宫女涂些薄荷油在耳后，有人借着掩袖的机会小小打着哈欠, 昏昏欲睡。
微雨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安地抓住自家娘亲的手。
皇帝陷入沉默，片刻之后，一道声音悠悠响起：“天要亡我魏氏，若是打不过，这皇位……便让给他徐怀忠吧。”
暗卫不再管她，将门锁上，对陆辰远说：“人陆大人已经见过了。”
暗卫点头：“稍后我会将物证一并交由大人，届时需大人出面，揭露四皇子的身世。”
四皇子抖了抖衣袍，跪在地上。
陆稼咳嗽了一声，蒋蓉连忙打住，只是一双眼睛却浸出泪水来：“远儿，娘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上京呐……”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路上行人络绎不绝，陆辰远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悄无声息混入人群之中。
下人来开大门，见自家公子发上落着碎雪，立在门外。
陆微雨也伸手拽了下自家哥哥的衣袖：“哥哥……”
暗卫声调冷沉下来：“苏姑姑，注意你的仪容。”
殿里的人乌泱泱一片，却安静得针落可闻。
众人闻言，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四皇子往大臣那边看了一眼，沈平澜垂首跪在地上，并未抬头。
宫女战战兢兢端着一碗药进了屋，皇后闻声回头, 伸手接过药来：“本宫来吧。”
里屋里烧着银骨炭，温暖如春，太医们却浑身如坠冰窟, 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哪怕忠义军攻破了皇城，皇后也可以携太子退位让贤。
“陛下！”
皇帝闭了闭眼，声音苍老：“到底是我对不起他们谢家……”
皇帝疲惫地抬了下手，皇后会意：“其余人等都退下去吧。”
陆稼和陆辰远对视一眼，问：“宫里现下如何？”
一屋子人都看向陆辰远。
青年起身，疾步走到皇帝身边，躬身行礼：“陛下，臣在。”
前提是，她必须让无权无势的六皇子得到那个位置。
“是，叛军如今在定城附近徘徊，明威将军领兵对抗中。”
长公主则坐在一旁抹泪, 两只眼肿得跟核桃似的。
…来了来了！”
“四皇子魏煊，温良敦厚，聪颖过人，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
陆辰远匆匆踏入府中，“去把老爷夫人叫醒。”
皇帝的目光在他身上多落了一会，忽然唤他：“望云，过来。”
蒋蓉狠狠拍了陆稼一巴掌：“你这是说什么话！忠义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你还想让远儿一个人留在上京？”
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北风呼号, 卷着雪粒撞击窗棂，劈啪作响。
蒋蓉将陆微雨搂在怀中：“远儿，到底发生什么了？大早上的怪吓人的……”
暗卫走上前推开门，光从四面八方涌入房间里，照亮狭窄的屋子，也照亮坐在屋子里的老妪。
陆辰远颔首：“我明白。”
老妪睁开眼睛，连滚带爬扑到他们脚下：“还不能见陛下吗？还不能见他吗？”
皇后盛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几口, 有宫人连忙扶起皇帝。
“皇后昨夜一路恸哭赶到勤政殿，现下守在陛下身边不肯离开，其余妃嫔皇嗣也都守在勤政殿了。”
暗卫眸色一深，拱手道：“娘娘说了，还请大人静候消息。”
陆辰远摸了摸陆微雨的头发：“微雨别怕，哥哥不会有事的。”
这位年纪轻轻的探花郎，也是个人物，敢在这等关头招惹此事……
蒋蓉瞪着眼睛：“什么分寸！连皇帝都自身难保了！”
早一步将皇储控制在手中，局势便更有利于她。
众人纷纷阻拦他。
皇帝脸上却露出些奇异的笑：“当年与父皇一同逐鹿天下之人，又差得到哪里去。”
他和陆稼看对视了一眼，陆稼看着自家长子：“你自己一个人，多多注意。”
众人心思各异。
皇后一惊，药碗打翻在地, 她扑过去：“陛下！陛下——”
太医连忙将刚刚煎好的药呈上来。
皇子们低垂着头, 各怀心事，年纪尚幼的皇子也被嬷嬷抱在怀中，不哭不闹。
陆辰远注意到她手腕脚腕上都拴着铁链。
陆辰远安抚她：“娘不要担心我，我得留在上京。”
陆辰远眼眸微动：“这是人证？”
一室鸦雀无声，四皇子跟在长公主身后，拘谨地进了屋。
皇帝像是一只快要燃尽的烛，摇曳欲熄。
忠义军已经打到定城，立储一事箭在弦上。
宫女行礼告退。
陆辰远沉默片刻，开口道：“昨夜陛下召众臣议事，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如今陷入昏迷，宫里已经在筹备后事了。”
皇后应当近两日便会有所行动。
陆辰远语调沉沉：“忠义军已至定城，陛下又病重，上京马上就要生乱，我已经安排人手，爹娘赶快收拾东西，你们今日便带着微雨离开上京。”
屋里封了窗，也没点灯，刺目的光线涌入，老妪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
太医们纷纷围上去, 这个忙着把脉, 那个忙着给他身下垫枕, 扶他咳痰……
陆稼沉吟片刻，又问：“周家、沈家有何动作？”
皇后匍匐在皇帝身边痛哭：“陛下！您吓到臣妾了！”
“娘。”陆辰远握住她的手：“您别急，孩儿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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