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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个小脑袋从窗口探了进来，笑嘻嘻地看着许海凡。
改变命运？生日愿望？
许海凡不置可否，只是倔强地看着李淑贤，想要看到她的心里，知道她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虽然这次谈话，看起来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但许海凡却感觉压在自己心上的大石挪走了三分之二，他又可以呼吸了。
“小红，你又瞎说什么呢？别打扰人家休息！”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略带歉意地对许海凡和李淑贤笑了笑，又转头对女孩说，“出院手续办好了，咱们回家吧。”
“喏，给你！”女孩伸手扔了个小东西到许海凡的床上。
“我试过被车撞、跳楼，和割腕，前两次都因为别人的干扰失败了，这第三次眼看只差一点就要成功，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人阻碍你的幸福了……还是说，你怕我死了，以后就没有人可以怪了？”
李淑贤气哄哄地挪开目光，并不想回答许海凡的问题。
“看看你跟你妈妈聊得咋样了。”
许海凡摇了摇头。
许海凡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纱布，自嘲地一笑。
“……”
“你们父子俩就一个德行，都是来气我——”
她说的不会是这个十岁的小女孩吧，她到底有什么特别，又凭什么能改变我的命运？
许海凡不顾母亲的惊愕，继续说道：“别再说是为了我，求你别再说是为了我，好吗？我从没要求你们把我生下来，也没要求你们为了我放弃你们的幸福，为什么你们过不好自己的日子，就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呢？”
“因为我觉得你跟我有点像。”
这时，许海凡微微一侧脸，拒绝了李淑贤用勺子递过来的汤。
“没剩多少了，别浪费。”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讨厌喝汤，讨厌在爸爸面前说谎，讨厌次次都考第一……你口口声声说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好，可你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吗？其实爸爸回不回来，我根本不在意，你以为你们两个人勉强凑在一起，就能变成一个完整的家，就是为了我好？可笑！就连刚才那个小姑娘都知道，有爱的地方才是家啊，你们有吗？与其天天相互折磨，还不如早点分开呢！”
毛巾是谁缠的？
“哪能啦，烫？”李淑贤把勺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再次递到许海凡面前。
“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个当妈的是这幅样子。你觉得，我会希望你死掉？难道我养了你十三年，就是为了让你这样折腾自己、这样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对视片刻后，李淑贤败下阵来，苦笑一下，没有跟之前一样大吵大嚷，只是默默擦了擦眼泪，然后起身收拾起桌上的饭盒。
“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这都看不出来？”
“吃点甜的吧，我妈妈说吃甜的就会高兴起来。”
如果不是母亲，也不是许海凡自己，那只能是房间里的第三个人——这说明那个女孩确实去过许海凡家里！
许海凡有些尴尬地挪开目光，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做好跟母亲吐露心声的心理准备。
“凡凡，你怎么忍心扔下妈妈一个人……你走了，妈妈怎么办？”
“那我们一起吧。”许海凡喃喃说道。
许海凡的母亲李淑贤扭头看了眼小女孩，擦擦眼泪，说：“对呀，天下哪有爸妈不疼孩子的？”
有人摇她？会是谁，是那个女孩吗？
小升初结束，许海凡放弃家门口的市重点，选择了去需要住校的四中。
许海凡的情绪慢慢激动起来，想说的话也陆续蹦到了嗓子眼。
离开家的许海凡，就像冲进蓝天的鸟儿，像游进大海的鱼儿，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阳光暖暖地落在身上，许海凡的嘴角不觉上扬，这种久违的微笑的感觉也很好啊。
“你还真爱多管闲事……”
母亲李淑贤破天荒地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帮他收拾好行李，送他上了公交车，目送他离开。
两人僵持了片刻后，李淑贤把汤勺往往里一扔，作势又要哭起来。
李淑贤仍旧保持着喂汤的动作，许海凡也抿紧嘴唇，不打算退让。
许海凡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件事，就被母亲声泪俱下的哭诉打断了。www.mingcai.me
“我让爸爸去门口给我买零食，就溜回来了，嘻嘻。”
目送小女孩和爸爸手牵手离开，许海凡的内心已经悄然发生了某种变化。
“哎呀，我要走了。大哥哥，别难过了啊，你看今天的太阳多好啊！”
“嗯……说不上来，可能是我们都跟别人有点不一样吧。”
李淑贤一愣，看向许海凡。
见许海凡沉默，李淑贤也没有再多说，红着眼睛拎起饭兜，离开了。
“小姑娘哪能嘎会讲额啦，没事体，要讲就讲，伐讲啊嫑紧，（这小姑娘太会说了，没事儿，你要不想讲就不讲），先喝汤吧，流了那么多血，要好好补补……”李淑贤边说边从饭盒里盛了一碗汤出来。
“也许这就是命吧，是老天爷不让你死。昨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醒了……好像有人在使劲摇晃我，让我快去救你……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听到卫生间里有动静，一走进去就发现你坐在地上……”
“你……原来你一直都盼着我跟你爸离婚呢？侬则白眼狼……”李淑贤气得一拍桌子，震得汤勺在饭盒里来回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淑贤却把勺子又往前递了递，说：“我煲了一早上，你不喝完？”
小女孩本想从床上蹦下来，但被中年男人瞪了一眼，最后只好委屈巴巴地一寸寸挪动屁股，直到双脚接触地面。
“妈，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寻死吗？”许海凡打断母亲的哭诉，鼓起勇气说道。www.cuiya.me
曾经他以为自己死了，妈妈就会开心，就会理解他做出的牺牲，但今天跟母亲聊过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痛下决心的决定，在对方眼中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的儿戏。
李淑贤惊讶地看着许海凡，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自己那个一向乖巧顺从的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李淑贤重新看向许海凡，表情由吃惊逐渐转变为震惊，起初她以为许海凡寻死只是一时兴起，完全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已经尝试过三次了。
“你不是走了吗？”许海凡诧异道。
“真的喝不了了。”
“侬讲啥么事？”（你说什么？）
倘若他的死什么都不能改变，那他费尽心思自杀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你们小孩子就是太闲了，整天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大人累死累活养活你们，你们还要闹情绪、搞自杀，死是容易啊，一了百了，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去死了！”
果然，小女孩正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母子，见许海凡的目光扫过来，她咧嘴一笑，说：“大哥哥，你看，我就说所有的爸爸妈妈都是爱他们的小孩的。”
是啊，太阳真好，就像女孩的笑脸一样明媚。
“大哥哥，我走了，以后千万别再乱玩刀片了哦！”
“凡凡，妈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都怪你那个抛妻弃子的爸，现在他是又有了一个儿子，就不把你放在心上了，那爷则缺西、枪毙鬼（上海骂人的话）……”
许海凡也没有追问，只是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喃喃说道：“妈，我很累，真的很累，累到不想活着，不想再跟你们有什么瓜葛。你知道吗，这不是我第一次自杀，而是第三次。”
“小红，小红，你在哪儿？”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的呼唤声传来。
“大哥哥！”
“大哥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别不好意思说，我妈妈说过出了问题，就应该全家人一起去面对，不能一起面对的那就不是家人。”
许海凡剥开糖纸，把棒棒糖放进口中，一股甜丝丝的味道顿时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但是，阿姨，你是不是惹大哥哥生气了自己都不知道？不然他怎么会偷偷用刀片割自己也不告诉你呢？”
许海凡顺从地任由李淑贤一勺勺地给自己喂汤，眼睛却始终盯着她的脸，仿佛从未认识过她，而这次要仔仔细细地把她看穿看透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
“喝不下了。”
他把自己一点一点打开，去认识新同学，去交新朋友，去感受每一次的好天气。
“你回来干什么？”
“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吧？”
“……明天你就能看到那个可以改变你命运的人，你也会实现你的生日愿望！……”
“哪里像了？”
就像小女孩说的，能一起面对问题的才是家人，他今天就要把自己所有的问题一股脑地抛出来，看看他的家人是否能陪他一起面对。
“我说，那我们一起去死吧。”许海凡加大了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
“妈，其实你并没有那么爱我爸，你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想成为那个被抛弃的人。之前你跟钱叔叔好的时候，不也很开心吗，那段时间你根本没有再提起过我爸。你坦白告诉我，后来你跟钱叔叔分开，真的是因为我吗？”
许海凡捡起来一看，是一根珍宝珠棒棒糖，橙子口味的。
但许海凡能感觉到女孩对自己确实没有恶意，那么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海凡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女孩，不管怎么说，自杀未遂都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
] 这时，一个小脑袋从窗口探了进来，笑嘻嘻地看着许海凡。
改变命运？生日愿望？
许海凡不置可否，只是倔强地看着李淑贤，想要看到她的心里，知道她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虽然这次谈话，看起来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但许海凡却感觉压在自己心上的大石挪走了三分之二，他又可以呼吸了。
“小红，你又瞎说什么呢？别打扰人家休息！”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略带歉意地对许海凡和李淑贤笑了笑，又转头对女孩说，“出院手续办好了，咱们回家吧。”
“喏，给你！”女孩伸手扔了个小东西到许海凡的床上。
“我试过被车撞、跳楼，和割腕，前两次都因为别人的干扰失败了，这第三次眼看只差一点就要成功，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人阻碍你的幸福了……还是说，你怕我死了，以后就没有人可以怪了？”
李淑贤气哄哄地挪开目光，并不想回答许海凡的问题。
“看看你跟你妈妈聊得咋样了。”
许海凡摇了摇头。
许海凡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纱布，自嘲地一笑。
“……”
“你们父子俩就一个德行，都是来气我——”
她说的不会是这个十岁的小女孩吧，她到底有什么特别，又凭什么能改变我的命运？
许海凡不顾母亲的惊愕，继续说道：“别再说是为了我，求你别再说是为了我，好吗？我从没要求你们把我生下来，也没要求你们为了我放弃你们的幸福，为什么你们过不好自己的日子，就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呢？”
“因为我觉得你跟我有点像。”
这时，许海凡微微一侧脸，拒绝了李淑贤用勺子递过来的汤。
“没剩多少了，别浪费。”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讨厌喝汤，讨厌在爸爸面前说谎，讨厌次次都考第一……你口口声声说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好，可你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吗？其实爸爸回不回来，我根本不在意，你以为你们两个人勉强凑在一起，就能变成一个完整的家，就是为了我好？可笑！就连刚才那个小姑娘都知道，有爱的地方才是家啊，你们有吗？与其天天相互折磨，还不如早点分开呢！”
毛巾是谁缠的？
“哪能啦，烫？”李淑贤把勺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再次递到许海凡面前。
“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个当妈的是这幅样子。你觉得，我会希望你死掉？难道我养了你十三年，就是为了让你这样折腾自己、这样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对视片刻后，李淑贤败下阵来，苦笑一下，没有跟之前一样大吵大嚷，只是默默擦了擦眼泪，然后起身收拾起桌上的饭盒。
“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这都看不出来？”
“吃点甜的吧，我妈妈说吃甜的就会高兴起来。”
如果不是母亲，也不是许海凡自己，那只能是房间里的第三个人——这说明那个女孩确实去过许海凡家里！
许海凡有些尴尬地挪开目光，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做好跟母亲吐露心声的心理准备。
“凡凡，你怎么忍心扔下妈妈一个人……你走了，妈妈怎么办？”
“那我们一起吧。”许海凡喃喃说道。
许海凡的母亲李淑贤扭头看了眼小女孩，擦擦眼泪，说：“对呀，天下哪有爸妈不疼孩子的？”
有人摇她？会是谁，是那个女孩吗？
小升初结束，许海凡放弃家门口的市重点，选择了去需要住校的四中。
许海凡的情绪慢慢激动起来，想说的话也陆续蹦到了嗓子眼。
离开家的许海凡，就像冲进蓝天的鸟儿，像游进大海的鱼儿，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阳光暖暖地落在身上，许海凡的嘴角不觉上扬，这种久违的微笑的感觉也很好啊。
“你还真爱多管闲事……”
母亲李淑贤破天荒地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帮他收拾好行李，送他上了公交车，目送他离开。
两人僵持了片刻后，李淑贤把汤勺往往里一扔，作势又要哭起来。
李淑贤仍旧保持着喂汤的动作，许海凡也抿紧嘴唇，不打算退让。
许海凡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件事，就被母亲声泪俱下的哭诉打断了。www.mingca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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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小女孩和爸爸手牵手离开，许海凡的内心已经悄然发生了某种变化。
“哎呀，我要走了。大哥哥，别难过了啊，你看今天的太阳多好啊！”
“嗯……说不上来，可能是我们都跟别人有点不一样吧。”
李淑贤一愣，看向许海凡。
见许海凡沉默，李淑贤也没有再多说，红着眼睛拎起饭兜，离开了。
“小姑娘哪能嘎会讲额啦，没事体，要讲就讲，伐讲啊嫑紧，（这小姑娘太会说了，没事儿，你要不想讲就不讲），先喝汤吧，流了那么多血，要好好补补……”李淑贤边说边从饭盒里盛了一碗汤出来。
“也许这就是命吧，是老天爷不让你死。昨晚上，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醒了……好像有人在使劲摇晃我，让我快去救你……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听到卫生间里有动静，一走进去就发现你坐在地上……”
“你……原来你一直都盼着我跟你爸离婚呢？侬则白眼狼……”李淑贤气得一拍桌子，震得汤勺在饭盒里来回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淑贤却把勺子又往前递了递，说：“我煲了一早上，你不喝完？”
小女孩本想从床上蹦下来，但被中年男人瞪了一眼，最后只好委屈巴巴地一寸寸挪动屁股，直到双脚接触地面。
“妈，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寻死吗？”许海凡打断母亲的哭诉，鼓起勇气说道。www.cuiya.me
曾经他以为自己死了，妈妈就会开心，就会理解他做出的牺牲，但今天跟母亲聊过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痛下决心的决定，在对方眼中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的儿戏。
李淑贤惊讶地看着许海凡，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自己那个一向乖巧顺从的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李淑贤重新看向许海凡，表情由吃惊逐渐转变为震惊，起初她以为许海凡寻死只是一时兴起，完全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已经尝试过三次了。
“你不是走了吗？”许海凡诧异道。
“真的喝不了了。”
“侬讲啥么事？”（你说什么？）
倘若他的死什么都不能改变，那他费尽心思自杀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你们小孩子就是太闲了，整天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大人累死累活养活你们，你们还要闹情绪、搞自杀，死是容易啊，一了百了，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去死了！”
果然，小女孩正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母子，见许海凡的目光扫过来，她咧嘴一笑，说：“大哥哥，你看，我就说所有的爸爸妈妈都是爱他们的小孩的。”
是啊，太阳真好，就像女孩的笑脸一样明媚。
“大哥哥，我走了，以后千万别再乱玩刀片了哦！”
“凡凡，妈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都怪你那个抛妻弃子的爸，现在他是又有了一个儿子，就不把你放在心上了，那爷则缺西、枪毙鬼（上海骂人的话）……”
许海凡也没有追问，只是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喃喃说道：“妈，我很累，真的很累，累到不想活着，不想再跟你们有什么瓜葛。你知道吗，这不是我第一次自杀，而是第三次。”
“小红，小红，你在哪儿？”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的呼唤声传来。
“大哥哥！”
“大哥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别不好意思说，我妈妈说过出了问题，就应该全家人一起去面对，不能一起面对的那就不是家人。”
许海凡剥开糖纸，把棒棒糖放进口中，一股甜丝丝的味道顿时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但是，阿姨，你是不是惹大哥哥生气了自己都不知道？不然他怎么会偷偷用刀片割自己也不告诉你呢？”
许海凡顺从地任由李淑贤一勺勺地给自己喂汤，眼睛却始终盯着她的脸，仿佛从未认识过她，而这次要仔仔细细地把她看穿看透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
“喝不下了。”
他把自己一点一点打开，去认识新同学，去交新朋友，去感受每一次的好天气。
“你回来干什么？”
“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吧？”
“……明天你就能看到那个可以改变你命运的人，你也会实现你的生日愿望！……”
“哪里像了？”
就像小女孩说的，能一起面对问题的才是家人，他今天就要把自己所有的问题一股脑地抛出来，看看他的家人是否能陪他一起面对。
“我说，那我们一起去死吧。”许海凡加大了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
“妈，其实你并没有那么爱我爸，你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想成为那个被抛弃的人。之前你跟钱叔叔好的时候，不也很开心吗，那段时间你根本没有再提起过我爸。你坦白告诉我，后来你跟钱叔叔分开，真的是因为我吗？”
许海凡捡起来一看，是一根珍宝珠棒棒糖，橙子口味的。
但许海凡能感觉到女孩对自己确实没有恶意，那么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海凡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女孩，不管怎么说，自杀未遂都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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