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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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般自暴自弃，人鱼却没有放任她跨过自己的领地范围。

    看看岛屿的整体情况，看看海上是否有经过的船只，看看能否观测到其他的岛屿或陆地。

    云溪没有看人鱼，闭上了眼睛，像是很疲倦。

    而人鱼，是领地意识极强的生物。

    她看向那棵树，看它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边说，一边往那个方向走去。

    仔细一看，却见那棵树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

    她冲人鱼道：“我要去最高处看看。”

    有了一个目的地，云溪很少左右观望，寻找熟悉的动植物，她只是埋头向那座山峦走去。

    恰好走到一处溪水，云溪停下来，弯腰掬水喝，稍作休息。

    茫然彷徨之际，人鱼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干燥的身体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手上还拿着一片卷起的大叶子，里头有清凉的水。

    云溪洗了一把脸，然后继续向前出发。

    云溪第一见她窜离自己的视线范围时，惊慌得不行，连忙跟上，生怕是人鱼发现了什么天敌，在逃命。

    云溪坐在地上，冷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丛林里，有些不知名的小动物，听到动静，会远远避开她们，就像躲避掠食者那般，或者跳到高处，远远打量她们。

    可过了会儿，人鱼却又把她背了起来，开始往回走。

    算了，不让去就不让去吧。

    人鱼咕噜了一声，凑到她跟前，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

    假使真的遇到其他猎食动物，那么，也随便吧，一切听天由命吧。

    云溪以为她走累了，所以要在树下歇息会儿。

    光凭她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

    这棵树的前方，不是人鱼的领地，人鱼不愿意前往。

    云溪问她，唇边不自觉地带出星星点点笑意。

    她也懒得再做皮试，无所谓过不过敏，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经过一些野果树、野果藤蔓时，人鱼会停下来，抬高身子，让云溪去伸手摘那些野果。

    她的嗅觉听觉灵敏，能嗅见湿润的水汽，远远听见“哗哗”的水声。

    没有发热，没有血腥味，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很小的时候，她陪奶奶上山砍柴时，也是这样的情景。

    而这一切，都不是出自繁衍生殖后代的目的。

    云溪思索片刻，把还没吃完的野果，塞到了人鱼的手上，和她说：“那这样吧，我自己过去，你不用陪我去，如果遇到了危险，我

    云溪在自己的四肢上和人鱼的手臂上绑了质地较硬的大树叶，人鱼下半身有鳞片，可以不用管。

    但她可

    “你平常都是这样扇风解暑的吗？”

    野外，动物会通过排泄、嘶吼、刨坑、树上留下抓痕的方式，来标记宣示领地。

    云溪心中一惊，连忙挣扎着从人鱼背上下来。

    她的心态变得很无所谓，任由周遭一切事物磋磨消耗她。

    也不会吹响口哨，让你以身犯险来救我。你回去吧。”

    奶奶用背带绳背着她上山，路上随手摘几个野果给她吃，她就能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吃着果子，听着山林的鸟语啁啾，陪伴奶奶一整天。

    此时不到正午，阳光穿过密林，投下零零碎碎的光斑，双脚踩在有枯叶的地方，“嘎吱嘎吱”作响，人鱼尾巴游曳在地上，则是扫出一片“哗哗”的声响。

    所以说，人鱼这样的动物，不太适合在陆地上捕猎。

    发出的动静太大，身上还有一抹特殊的气味，她很难偷袭到别的动物。

    她不仅开始绝食，也开始回避交流。！

    人鱼似乎明白了，人类在这里，很脆弱，经不起一点风雨。

    云溪接过来，仰头一口喝掉。

    云溪想象了下，人鱼生下一条小人鱼，要和她共同抚养的画面，心中大为震撼，连忙把那个画面抛到了脑后，不再去想象这个可能性。

    人鱼发出了咕噜咕噜声，像是在回应她的问话。

    云溪第一次见人鱼这幅模样，怔了一怔，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甚至触类旁通，学会了用其他工具，取水给云溪喝。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在那里生起火来，燃起浓烟，这样更容易被找到。

    她带着人鱼，沿着高山的方向，径直走过去。

    有许多的行为，其实不是她没有那个能力做到，而是，在她的生活中，她不需要用到，所以不会。

    遇到人类过不去的湍流，她会抱着人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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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她和人鱼都是雌性。

    不知走了多久多远，人鱼忽然停下，放下云溪，咕噜咕噜了几声，徘徊在了一颗树前。

    除非，人鱼这个种族，像有些蜥蜴、蛙、鱼类一样，具有“孤雌繁殖”的能力，不需要通过与雄□□.配，雌性能够独立繁衍后代，维持族群的更迭延续。

    *

的整体情况。

    这一天走了许多路，两人的体力消耗比往日大，人鱼傍晚的时候，去河里抓了一条鱼回来。

    可她似乎是个性情温和的动物，除了捕猎，很少去捉其他的动物。

    但目前人类的科学界，尚未在高级哺乳类动物身上发现这个功能。

    云溪挣扎了一阵，没能挣扎开，就放弃了，任由人鱼把她带回溶洞。

    走了一段路，云溪身上出了汗。

    人鱼喂给自己吃了，一边吃，一边不停地拿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云溪，喉咙里咕噜咕噜响，像是询问，也像是乞求。

    后来跟丢了，便更加不知所措。

    以追赶某些动物，发起追杀那般。

    云溪指了指那座高峰，和人鱼说：“我想去那里看看。”

    等感觉到身体不再那么干燥的时候，她游到云溪身边，伸手给云溪抹去额头的汗水，还翘起尾巴，立在云溪脸颊旁边，快速扇动尾鳍，带出一阵凉风。

    可云溪没有接受她的食物。

    这次云溪尽量沿着溪流走，方便人鱼随时随地喝水。

    这回，人鱼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再也不放任她一个人走在丛林中，就好像害怕她再次陷入到危险中去。

    差不多走到正午时分，太阳正挂高空。

    两人说着彼此听不懂的语言，渐渐地，人鱼耳朵向后抖了抖，就像猫咪生气时竖起的飞机耳那般，彰显出一丝烦躁的情绪，她的尾巴在地上甩来甩去，甩得啪啪作响。

    人鱼原以为云溪也会像往常那般，主动处理鱼肉，结果没有。

    她以为云溪累了，自己三下五除二处理好食物，又弄了些野果，摆放在云溪身边。

    人鱼带她摘的野果，基本都是她能吃的，吃上去味道也不错。

    有时候一口气窜出去几十米，捉了一条漂亮的鱼，返回来给云溪看一眼，再放入水中；溪流两岸长有野果的地方，她就随手摘些下来，丢给岸边走的云溪。

    云溪今天还穿了衣服出来。

    这座岛屿看上去极大，从溶洞那里游向海岸这边，光靠她自己的话，要游好几个小时。

    从前，农村的小孩，几乎没有见过婴儿推车，都是一根绳子，缠绕几圈，绑在母亲、祖母或者长姐的身后，跟着她们，上山砍柴、下田锄地、远足探望亲友，就这样，在她们的背上，一点点长大。

    人鱼果然更欢喜了些，云溪在岸上走，人鱼就在水里游。

    走在丛林里，有时人鱼也会一口气窜得不见人影。

    人鱼还会用她的大尾巴，扫开横档在面前的树枝，没有路的地方，她就扫出一条路来。

    人鱼伸出手，双手横抱云溪，把云溪抱回了溶洞中。

    而远处那座最高的山峰，看上去，比她们的溶洞还要远离海岸线。

    走了一段路后，溪水拐了个弯，与那座高峰不再同一个方向，云溪不得不带着人鱼，远离溪流。

    溪水清凉，溪边石头上坐着也清凉，山风徐徐拂过，她身上的热度跟着降了下来。

    “这是为什么？”云溪皱着眉头，感到不解。

    云溪拿过人鱼尖锐粗壮的长爪，贴上树身的抓痕，做对比，确认了是人鱼留下的抓痕。

    云溪有些走不动了，人鱼把她背在了背上，就像之前，她游不动了那般。

    人鱼兴奋地冲进溪水中，游来游去，给身体降温，让水泽充分滋润身体。

    如今，为了照顾到伴侣，她会聆听学习伴侣的语言，观察模仿伴侣的行为举动，体贴细致入微地去照顾伴侣的一切，包括心情。

    那晚的巨灰熊，一定是主动袭击她，想要吃了她，她才会反击的。

    这种学习模仿能力，已然十分接近人类。

    有人鱼在，她进入丛林感觉很有安全感。

    人鱼是去找水了。

    一人一鱼拉拉扯扯，走回到刚才的那颗树下，人鱼使出了蛮力，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她往前走了。

    水“嘀嗒嘀嗒”往下掉，人鱼“咕咕噜噜”的，连忙把水递给云溪，像是在催促她快喝掉，要不然就漏光了。

    那种指甲盖大小的小黑果，她折了一大枝下来，一边在人鱼背上吃，一边时不时喂几颗给人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