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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农修厂到了。”谢亦阳指着面前的建筑，兴奋地喊道。
刚好，顾思远和冯铿这两个会开拖拉机的人在，周建党便安排他们一人开去，一人开回来。
不过……
还没忘呢？
谢亦阳一路拉着顾思远，兴高采烈地跟他介绍县城的一切。
呵……
顾思远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还有两张票递过去，道：“我进去考试，县城这边你很熟，你暂时去销社或者饭店坐一会，不要乱跑，我待会考完了就过去找你。”
白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白墙正中间是两扇大开的铁栅栏门，此刻正有不少人流行走。
嗯，他老公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需要任何安慰和鼓劲。
顾思远眯眼看着人, 拇指轻抚着那柔软艳红的唇瓣，嗓音低沉温柔到叫人心碎：“乖乖，刚刚那话哪里学来得？”
只能心里微微吐槽，就你先前那几乎要将他吞吃入腹般的凶狠模样。
顾思远微微俯身，一边用力，一边慢慢亲着他汗湿的侧脸和殷红的唇。
“当然。”顾思远神色平静，语气却肯定道。
顾思远面对这深深浅浅的目光，只若无物，神色冷峻依旧。
让顾思远都难得迟疑一瞬，自己昨晚难道真的没尽力？
今日，云溪村要去县城的人似乎不少。
“……”谢亦阳。
顾思远抬眸，冷冷道：“有事？”
顾思远在他额上轻轻碰了一下：“好了，我进去了。”
怎么办？
旁边经过的人，除了本身已经在农修厂上班的，其他便也都是来参加今天考试的，听见了他这毫不遮掩的话，当即面色微妙、目光轻蔑。
谢亦阳转移气怒对象，开始瞪着他。
顾思远看出他眼中的期待，立刻点点头：“好。”
顾思远原本最讨厌话多的人。
这个男人，真小心眼。
他手轻轻揉着人的腰身，嘴中慢慢诱哄着：“之前为什么问那样的话，是看到了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想七想八的了, 因为顾思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这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谢亦阳。
此时此刻，那里已经站了近百人。
谢亦阳身体下意识便一抖。
两人笑闹了一会。
顾思远将拖拉机停在县城的化肥厂附近，便和谢亦阳一起跟队长说了声，要离开去办事，回来的时间不一定，要是晚了，让他们就先回去不用等，自己两人到时或者在县城过一夜，或者走回去就行。
这次顾里里去县城的话，说不准不是买东西，而是卖东西了。
那女人在骂人：说是什么每次一来找她，就知道这档子事？
顾思远怕他摔下去，抱着人在床沿坐下，点点头道：“嗯，今天我也跟队长请了假要去县城，农修厂的考试就是今天上午十点。”
哪里的供销社，有最新从上海来的好东西；哪家国营饭店的饭菜最香，他曾经没事就蹲在墙外面闻；哪条街道是他以前最常去玩的地方，以及他之前读书的学校里面有个大滑梯。
顾思远自然察觉到他的情绪，原本冷峻的面孔微缓几分，伸手捏捏他鼓起的脸颊：“真傻。”
顾思远摸着他的脑袋：“真乖, 给你奖励。”
“怎么样，农修厂很气派吧，老公，待会的考试结束过后，你就要在这里上班了。”谢亦阳睁着水润的眸子，神采奕奕道。
但农修厂对外招人最多的一年，也只有二十多个名额而已。
他自从谢家被送到乡下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县里了。
刚刚说好的奖励来了。
“……”谢亦阳。
“是吗？”顾思远摩擦着他纤白的手腕，眯了眯眼。
队长周建党和会计也在队部门口等着，据说是公社来了一批化肥，每个村都要派人去领。
而且，清水县城本身也没多大，仅有的几个工厂都在同一个方向。
不过，毕竟在县里生活了十几年，还是很熟悉的。
谢亦阳双手抱住他的手臂，认真道：“加油，你肯定会通过的，你是最厉害的。”
但现在，这是在县城，这些人里面说不定有顾思远以后的同事、领导，甚至是待会儿的考官，他这会要是任性了，肯定会给顾思远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谢亦阳撇撇嘴，慢吞吞解释起来。
谢亦阳趁机撒娇，在顾思远身上赖了好一会。
而今年这一次，只招技术工人，听说报名的有近百人，其中不管中专生、还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都有不少，但最后却只录取六个人。
而此外，平房的四周或者后方，还停了大量的拖拉机，有完全崭新未使用的，也有不少已经报废的。
顾思远本以为他今天会萎靡一阵。
这才抱着人重新缩进了被窝里。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
顾思远看着白嫩皮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低头在他的蝴蝶骨上轻轻吻了一下，沉声道：“这么敏感？”
逃不掉了。
在他眼里，顾思远还是个很靠谱的人，而且他也知道谢亦阳的娘家似乎就在县城，两人可能会在娘家呆一晚。
谢亦阳有想起正事，继续道：“刚才不是说顾里里也要去县里吗，肯定是娘给了他钱，以前他也去过几次县里，每次都会买一些东西好回来。”
谢亦阳手撑在他胸口，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顾思远进了农修厂院门之后，问了下工作人员，便顺着指引，走到了一栋平房之前。
谢亦阳趴在他怀里，已经完全没有半点力气了，就连反驳都张不开口。
谢亦阳立刻激动道：“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农修厂在哪，我给你带路。”
顾思远想起刚刚的美好体验，嗯，其实偶尔信那么一次也可以。
今日是四月中旬，窗外月光明亮, 谢亦阳自然也看到了顾思远那深到叫人有些害怕的眸子，他忍不住地便有些怂了, 脖子往后缩了缩。
越温柔，就越害怕jpg。
“老公，我告诉你，顾里里说他今天要去县城。”谢亦阳兴冲冲地跑过来，扑到顾思远身上。
……
这下为了方便，村里的拖拉机便要出动了。
白墙后是好几排的平房，全是红砖搭建，不过，其中有两排平房的高度，是前面正常一层平房的好几倍，里面应是架设了机器，做车间使用。
顾思远端着一碰热水过来，拧了拧毛巾，将人抱到自己怀里。
谢亦阳却不高兴地鼓了鼓嘴。
谢亦阳摇摇头, 不知怎地，看人一眼，又鬼使神差地在那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
不过，分家的机会刚好也来了。
顾思远捏捏自家小媳妇的脸颊，平时也是很精明的人，居然连男人的鬼话也能信。
“哦……”谢亦阳慢吞吞伸手接过钱和票。
顾思远双手握着身上人的腰, 往上提了提。
然而, 顾思远动作更快，大掌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和两颊，颇为用力。
这谁能不怕啊？
“……”谢亦阳。
顾思远捏着他的脸颊：“真乖。”
农修厂可以说是他们整个县里，待遇最好、也是说出去最敞亮的大厂了，每年不知多少人想进来当工人。
谢亦阳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谢亦阳。
不过，很快，谢亦阳就已经完全恢复了活力。
顾思远选择了开去，农修厂的招人考试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内容，耽误多长时间，说不定他要在县城呆到很晚，回来的时间没个定数。
五、
但此时，却一路不厌其烦地听完了，仿佛从这些细碎的叙述中，想象出年幼的谢亦阳何等年少恣意、天真可爱。
顾思远抬头看一眼，这是一栋极为宽阔的白墙大院。
一男一女。
那男的则道：自己是喜欢她，喜欢地心都要碎了，所以才会总是想这档子事。
顾思远先将热毛巾在他脸上敷了一会，刚刚哭得太可怜，省得明天起床眼睛痛，接着，又将人里里外外都擦洗了一遍。
尤其农修厂的员工宿舍楼，跟他谢家养父工作的汽水厂宿舍楼，更是就在隔壁院子。
不过……
他今天傍晚去地里找顾思远的时候，经过一片油菜地，然后听见了一些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动静才渐渐停止。
周建党叮嘱了他们几句，也就不在多问。
顾思远也随意找了个地方站定，左边是一个年龄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小伙，不知为何，连续看了他好几眼。
谢亦阳一时只觉口干舌燥, 下意识想舔舔唇, 舌尖却一不小心碰到那压在唇上的拇指。
如果是在村里面，这些人敢看不起他老公，他肯定就凶狠地瞪回去了。
这语气, 怎么像隔壁大爷在摸自家的小狗。
谢亦阳红着眼角, 细白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几乎要直接抓脱了线。
对了，院子里还有两辆大货车。
云溪村并不算偏僻，离清水县城只有三十来里路，虽然现在的拖拉机马力一般，但也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
顾思远感受着指尖的濡湿温热，手指微动, 在谢亦阳口中轻轻搅了搅，一边轻声问道：“渴了, 想喝水？ ”
] “到了，农修厂到了。”谢亦阳指着面前的建筑，兴奋地喊道。
刚好，顾思远和冯铿这两个会开拖拉机的人在，周建党便安排他们一人开去，一人开回来。
不过……
还没忘呢？
谢亦阳一路拉着顾思远，兴高采烈地跟他介绍县城的一切。
呵……
顾思远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还有两张票递过去，道：“我进去考试，县城这边你很熟，你暂时去销社或者饭店坐一会，不要乱跑，我待会考完了就过去找你。”
白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白墙正中间是两扇大开的铁栅栏门，此刻正有不少人流行走。
嗯，他老公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需要任何安慰和鼓劲。
顾思远眯眼看着人, 拇指轻抚着那柔软艳红的唇瓣，嗓音低沉温柔到叫人心碎：“乖乖，刚刚那话哪里学来得？”
只能心里微微吐槽，就你先前那几乎要将他吞吃入腹般的凶狠模样。
顾思远微微俯身，一边用力，一边慢慢亲着他汗湿的侧脸和殷红的唇。
“当然。”顾思远神色平静，语气却肯定道。
顾思远面对这深深浅浅的目光，只若无物，神色冷峻依旧。
让顾思远都难得迟疑一瞬，自己昨晚难道真的没尽力？
今日，云溪村要去县城的人似乎不少。
“……”谢亦阳。
顾思远抬眸，冷冷道：“有事？”
顾思远在他额上轻轻碰了一下：“好了，我进去了。”
怎么办？
旁边经过的人，除了本身已经在农修厂上班的，其他便也都是来参加今天考试的，听见了他这毫不遮掩的话，当即面色微妙、目光轻蔑。
谢亦阳转移气怒对象，开始瞪着他。
顾思远看出他眼中的期待，立刻点点头：“好。”
顾思远原本最讨厌话多的人。
这个男人，真小心眼。
他手轻轻揉着人的腰身，嘴中慢慢诱哄着：“之前为什么问那样的话，是看到了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想七想八的了, 因为顾思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这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谢亦阳。
此时此刻，那里已经站了近百人。
谢亦阳身体下意识便一抖。
两人笑闹了一会。
顾思远将拖拉机停在县城的化肥厂附近，便和谢亦阳一起跟队长说了声，要离开去办事，回来的时间不一定，要是晚了，让他们就先回去不用等，自己两人到时或者在县城过一夜，或者走回去就行。
这次顾里里去县城的话，说不准不是买东西，而是卖东西了。
那女人在骂人：说是什么每次一来找她，就知道这档子事？
顾思远怕他摔下去，抱着人在床沿坐下，点点头道：“嗯，今天我也跟队长请了假要去县城，农修厂的考试就是今天上午十点。”
哪里的供销社，有最新从上海来的好东西；哪家国营饭店的饭菜最香，他曾经没事就蹲在墙外面闻；哪条街道是他以前最常去玩的地方，以及他之前读书的学校里面有个大滑梯。
顾思远自然察觉到他的情绪，原本冷峻的面孔微缓几分，伸手捏捏他鼓起的脸颊：“真傻。”
顾思远摸着他的脑袋：“真乖, 给你奖励。”
“怎么样，农修厂很气派吧，老公，待会的考试结束过后，你就要在这里上班了。”谢亦阳睁着水润的眸子，神采奕奕道。
但农修厂对外招人最多的一年，也只有二十多个名额而已。
他自从谢家被送到乡下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县里了。
刚刚说好的奖励来了。
“……”谢亦阳。
“是吗？”顾思远摩擦着他纤白的手腕，眯了眯眼。
队长周建党和会计也在队部门口等着，据说是公社来了一批化肥，每个村都要派人去领。
而且，清水县城本身也没多大，仅有的几个工厂都在同一个方向。
不过，毕竟在县里生活了十几年，还是很熟悉的。
谢亦阳双手抱住他的手臂，认真道：“加油，你肯定会通过的，你是最厉害的。”
但现在，这是在县城，这些人里面说不定有顾思远以后的同事、领导，甚至是待会儿的考官，他这会要是任性了，肯定会给顾思远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谢亦阳撇撇嘴，慢吞吞解释起来。
谢亦阳趁机撒娇，在顾思远身上赖了好一会。
而今年这一次，只招技术工人，听说报名的有近百人，其中不管中专生、还是工农兵大学毕业的都有不少，但最后却只录取六个人。
而此外，平房的四周或者后方，还停了大量的拖拉机，有完全崭新未使用的，也有不少已经报废的。
顾思远本以为他今天会萎靡一阵。
这才抱着人重新缩进了被窝里。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
顾思远看着白嫩皮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低头在他的蝴蝶骨上轻轻吻了一下，沉声道：“这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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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顾思远还是个很靠谱的人，而且他也知道谢亦阳的娘家似乎就在县城，两人可能会在娘家呆一晚。
谢亦阳有想起正事，继续道：“刚才不是说顾里里也要去县里吗，肯定是娘给了他钱，以前他也去过几次县里，每次都会买一些东西好回来。”
谢亦阳手撑在他胸口，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顾思远进了农修厂院门之后，问了下工作人员，便顺着指引，走到了一栋平房之前。
谢亦阳趴在他怀里，已经完全没有半点力气了，就连反驳都张不开口。
谢亦阳立刻激动道：“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农修厂在哪，我给你带路。”
顾思远想起刚刚的美好体验，嗯，其实偶尔信那么一次也可以。
今日是四月中旬，窗外月光明亮, 谢亦阳自然也看到了顾思远那深到叫人有些害怕的眸子，他忍不住地便有些怂了, 脖子往后缩了缩。
越温柔，就越害怕jpg。
“老公，我告诉你，顾里里说他今天要去县城。”谢亦阳兴冲冲地跑过来，扑到顾思远身上。
……
这下为了方便，村里的拖拉机便要出动了。
白墙后是好几排的平房，全是红砖搭建，不过，其中有两排平房的高度，是前面正常一层平房的好几倍，里面应是架设了机器，做车间使用。
顾思远端着一碰热水过来，拧了拧毛巾，将人抱到自己怀里。
谢亦阳却不高兴地鼓了鼓嘴。
谢亦阳摇摇头, 不知怎地，看人一眼，又鬼使神差地在那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
不过，分家的机会刚好也来了。
顾思远捏捏自家小媳妇的脸颊，平时也是很精明的人，居然连男人的鬼话也能信。
“哦……”谢亦阳慢吞吞伸手接过钱和票。
顾思远双手握着身上人的腰, 往上提了提。
然而, 顾思远动作更快，大掌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和两颊，颇为用力。
这谁能不怕啊？
“……”谢亦阳。
顾思远捏着他的脸颊：“真乖。”
农修厂可以说是他们整个县里，待遇最好、也是说出去最敞亮的大厂了，每年不知多少人想进来当工人。
谢亦阳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谢亦阳。
不过，很快，谢亦阳就已经完全恢复了活力。
顾思远选择了开去，农修厂的招人考试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内容，耽误多长时间，说不定他要在县城呆到很晚，回来的时间没个定数。
五、
但此时，却一路不厌其烦地听完了，仿佛从这些细碎的叙述中，想象出年幼的谢亦阳何等年少恣意、天真可爱。
顾思远抬头看一眼，这是一栋极为宽阔的白墙大院。
一男一女。
那男的则道：自己是喜欢她，喜欢地心都要碎了，所以才会总是想这档子事。
顾思远先将热毛巾在他脸上敷了一会，刚刚哭得太可怜，省得明天起床眼睛痛，接着，又将人里里外外都擦洗了一遍。
尤其农修厂的员工宿舍楼，跟他谢家养父工作的汽水厂宿舍楼，更是就在隔壁院子。
不过……
他今天傍晚去地里找顾思远的时候，经过一片油菜地，然后听见了一些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动静才渐渐停止。
周建党叮嘱了他们几句，也就不在多问。
顾思远也随意找了个地方站定，左边是一个年龄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小伙，不知为何，连续看了他好几眼。
谢亦阳一时只觉口干舌燥, 下意识想舔舔唇, 舌尖却一不小心碰到那压在唇上的拇指。
如果是在村里面，这些人敢看不起他老公，他肯定就凶狠地瞪回去了。
这语气, 怎么像隔壁大爷在摸自家的小狗。
谢亦阳红着眼角, 细白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几乎要直接抓脱了线。
对了，院子里还有两辆大货车。
云溪村并不算偏僻，离清水县城只有三十来里路，虽然现在的拖拉机马力一般，但也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
顾思远感受着指尖的濡湿温热，手指微动, 在谢亦阳口中轻轻搅了搅，一边轻声问道：“渴了, 想喝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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