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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顾思远摇头：“不是在看你。”
“啊……”凌志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国营饭店靠近县城的几个工厂，往来都是工人，身上也有钱有票。
一共有两场。
满分只有一百。
……
这红烧肉又软又糯，轻轻一咬就直接爆肉汁，谢亦阳一大坨米饭包着半块红烧肉，往嘴里送去，而后微闭着双眼，满足地咀嚼了起来。
谢亦阳居然不是谢会计的亲儿子？
顾思远淡淡看向他：“交白卷不给考实测吗？”
顾思远：“你是……”
谢亦阳看着油乎乎、红亮亮的红烧肉，眼睛都红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肉了。
第一场是笔试，也就是考知识，都是跟拖拉机相关的。
说完之后，两位傲气青年便指挥着他们一百来人，分别进去左边的两个房间参加笔试。
顾思远抬眸静静看他，暗道：倒不用你干什么，只要乖乖被我干就行。
顾思远淡声道：“那待会你多吃一点。”
也幸亏这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和票据没有上交给顾母，不然这真连想吃口肉都不能。
所以，考官提倡大家如果写完了，可以提前交卷，交卷之后最好立刻去参加实测，这样轮换速度会快一些，大家也能考完早点回家。
他在县城呆了这么些年，国营饭店的东西也吃过几次。
“中午了，去吃饭。”顾思远将人放下来，牵着往不远处的国营饭店走去。
“嗯？”谢亦阳蹙着好看的眉：“老公，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于是，不到十来分钟，两大碗菜、肉，包括米饭都被吃得干干净净，就连汤汁，都被两人给用来拌饭了。
顾思远看他那模样，简直就跟马上要升天了似的。
谢亦阳立刻兴奋地睁大了眼：“今天有红烧肉，运气真好，厨师做得红烧肉最好吃了。”
而后，便拿着筷子，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到自己碗里。
顾思远按照要求写了名字和座号后，便开始提笔答题，几乎不用思考，答案直接浮现于胸。
他赶紧夹了一块放到顾思远面前的碗里，催促道：“快吃。”
一旁的几位考官闻声，都哈哈笑了起来，难得看领导吃瘪。
谢亦阳鼓鼓嘴巴。
顾思远又等了一会儿。
不过，他不知道，这肉票也是顾思远身上唯一一张了。
他就说呢，谢会计夫妻长相一般得很，谢锦玉也只能算勉强清秀，怎么偏偏谢亦阳就长那么好看？
谢亦阳则抱着肚子，幸福而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要是每天都能吃肉，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每年谢锦玉过生日的时候，谢会计都会来饭店打包两份菜回去，他也偶尔能分到一点，不过，红烧肉不是每次都能碰到，但是却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面前的平房里，走出个平头小青年和留着齐肩学生发的女青年，两人都是一脸傲气模样，拿着个喇叭开始点名，然后严厉的道，迟到的人便就此失去考试资格。
顾思远按照考场外的那位女青年指示，去了考实测的地方，是平房后一片宽阔的广场，正停着四辆拖拉机，站着五位考官，其中一位是主考。
顾思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阳阳去乡下不是因为我，阳阳是被谢会计夫妻送去乡下的，他是谢家的养子。”
凌志点点头：“对，他是汽水厂谢会计的大儿子嘛，从小就长得好看，原本我们那一片大院力，不少人挺喜欢他呢，但是吧，他那脾气太爆了，嘴也厉害，大家都惹不起他，后来就听说他嫁到乡下去了。”
那主考一眼看到他，颇感惊喜：“你是来考实测的？”
一时间，哭笑不得，心里却也暗暗道：以后要尽量让小媳妇多多吃到肉。
别吓唬小家伙了。
两人难得的第一次没怎么说话，专心致志低头干饭。
考官给的笔试时间，共计是一个半小时。
顾思远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是个吃货。
谢亦阳看到他很是惊喜，两三步冲过来，往人身上一蹦：“老公，你怎么出来这么早？是不是考得很好？”
顾思远站起身，淡声道：“起来，带你去个地方，顺便消消食，对身体好。”
题目量并不多，先是二十来道填空题，然后就是六七道解答型的大题。
“啊，你发现了？”凌志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点名后，便开始介绍本次的考试内容。
国营饭店的东西最实惠，不管肉还是菜都堆得高高的。
两人出了国营饭店，外面阳光灿烂。
这农修厂的环境确实不错。
不过，这会毕竟是四月间，太阳再大，照在身上也不算炎热，只是些许暖意。
不过，厨师的厨艺真的都很不错，不论什么都极为美味。
国营饭店是如今年代唯一的馆子，占地颇大，窗明几净，里面摆着十几张四方桌子，墙上贴着八个大字“发展经济、保障供给”。
说完，拿出一张肉票和一张粮票，还有一块二毛前递了过去。
顾思远摇头，手臂微微使力，将人给拖了起来。
顾思远眯了眯眼：“你是说阳阳，你认识他？”
正是午饭时分，十分繁忙。
尤其这肉票，可是很难得的。
凌志笑了笑：“我就是好奇，以前我们那一片鼎鼎有名的火暴美人，是怎么被你收服的，刚我看他那小鸟依人的模样，真不敢信呢？”
顾思远抱着人掂了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冷冷看着他：“不是让你去供销社或者饭店，怎么一直呆在这？”
顾思远随口道：“哦，阳阳确实长得好，性格也率直。”
不过，顾思远的交卷速度，还是让坐在上方的考官微微震惊，以为他是胡乱写的。
后面厨师的工作很快，不一会儿，服务员便用大托盘端着肉、菜和两大碗米饭过来了。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他便将所有题目全答完了，而且自我感觉至少能得个一百分。
那主考显然脾气不错：“当然不是，来来，赶紧考，你小子这么狂，要是能考个满分，我今天就破格录取你。”
顾思远考完实测，从农修厂的大院里出来的时候，刚好是正午时分，比他预计地要早了不少。
顾思远点点头：“嗯。”
顾思远点点头，又看向那服务员：“除了红烧肉，再要个炒豆角，再来一斤米饭。”
“这是好苗子啊！”
第二场就是实操，先测试驾驶，然后辨认拖拉机的相关零件。
不过，他一抬头，却先看到了等在农修厂大院外面的谢亦阳。
当即，那主考便玩笑起来道：“看你小子长得这么高高大大，不会脑子不好使吧，这么一会就出来了，笔试交白卷了？”
“好。”服务员点点头，心里却是颇为震惊，没想到这两人穿得这么破破烂烂，居然还挺大方。
“要吃什么？”那服务员对着两人没好气地问道。
谢亦阳不好意思地吞了吞口水：“老公，你多吃，你考试很辛苦。”
顾思远轻轻咬了他的脸颊肉一口：“小笨蛋。”
不过，顾思远一路牵着他，现在的县城也不
等顾思远尝了一口红烧肉之后，便发现这厨师的手艺着实是很不错。
谢亦阳纤细的胳膊抱着他的脖子，神情得意。
“哦。”谢亦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但是，等细看纸上那铁画银钩般的好字迹，还有那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答案时，立刻瞪大了眸子。
不过，因为接下来还有实测考试，实测一次只能考几个人，会非常耗时。
骗人。
半晌，他又鼓着脸，理直气壮起来：“我那不是想最早看见你吗，你在里面考试，我一个人逛供销社也没意思啊。”
“……”主考。
半晌，他只能道：“你们这性格也挺合适的，没想到他在乡下，还能找到大哥您这样的人，难怪当初好好的县城人，竟然愿意去乡下？”
一忙起来，人心情自然不好，而且，这个时期，饭店服务员是一份十分体面的工作，大部分都十分的高傲。
谢亦阳拉着他的袖子：“有肉就够啦。”
大哥，你这滤镜忒厚了点，那能叫率直吗？
不过，顾思远也不当回事，只问谢亦阳：“除了红烧肉，还要吃什么？”
而在刚进门的柜台上，则摆着一张小黑板，上面写着“今日供应：红烧肉、鲜肉水饺……”
凌志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大八卦，他妈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这是之前挖河道的活计结束时，上面体谅他们的辛苦，特地奖励下来的。
顾思远坐在座位上，将试卷大略浏览一遍。
顾思远淡声道：“这倒不必。”
这样，待会还能去干一件其他事。
当然，至多也就能得一百分。
本就吃得很饱，再被太阳一晒，谢亦阳整个人便昏昏欲睡起来。
居然是这样……
国营饭店一般是没法点菜的，今天送来了什么菜，厨师就做什么，客人就吃什么。
“……”谢亦阳心虚。
“……”凌志。
顾思远捏捏他的脸，拉着人往柜台前走去。
考试的房间地面全是水泥铺成，洁净敞亮，桌椅也都十分齐整，窗台上还摆着几盆花草点缀。
] “没有。”顾思远摇头：“不是在看你。”
“啊……”凌志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国营饭店靠近县城的几个工厂，往来都是工人，身上也有钱有票。
一共有两场。
满分只有一百。
……
这红烧肉又软又糯，轻轻一咬就直接爆肉汁，谢亦阳一大坨米饭包着半块红烧肉，往嘴里送去，而后微闭着双眼，满足地咀嚼了起来。
谢亦阳居然不是谢会计的亲儿子？
顾思远淡淡看向他：“交白卷不给考实测吗？”
顾思远：“你是……”
谢亦阳看着油乎乎、红亮亮的红烧肉，眼睛都红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肉了。
第一场是笔试，也就是考知识，都是跟拖拉机相关的。
说完之后，两位傲气青年便指挥着他们一百来人，分别进去左边的两个房间参加笔试。
顾思远抬眸静静看他，暗道：倒不用你干什么，只要乖乖被我干就行。
顾思远淡声道：“那待会你多吃一点。”
也幸亏这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和票据没有上交给顾母，不然这真连想吃口肉都不能。
所以，考官提倡大家如果写完了，可以提前交卷，交卷之后最好立刻去参加实测，这样轮换速度会快一些，大家也能考完早点回家。
他在县城呆了这么些年，国营饭店的东西也吃过几次。
“中午了，去吃饭。”顾思远将人放下来，牵着往不远处的国营饭店走去。
“嗯？”谢亦阳蹙着好看的眉：“老公，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于是，不到十来分钟，两大碗菜、肉，包括米饭都被吃得干干净净，就连汤汁，都被两人给用来拌饭了。
顾思远看他那模样，简直就跟马上要升天了似的。
谢亦阳立刻兴奋地睁大了眼：“今天有红烧肉，运气真好，厨师做得红烧肉最好吃了。”
而后，便拿着筷子，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到自己碗里。
顾思远按照要求写了名字和座号后，便开始提笔答题，几乎不用思考，答案直接浮现于胸。
他赶紧夹了一块放到顾思远面前的碗里，催促道：“快吃。”
一旁的几位考官闻声，都哈哈笑了起来，难得看领导吃瘪。
谢亦阳鼓鼓嘴巴。
顾思远又等了一会儿。
不过，他不知道，这肉票也是顾思远身上唯一一张了。
他就说呢，谢会计夫妻长相一般得很，谢锦玉也只能算勉强清秀，怎么偏偏谢亦阳就长那么好看？
谢亦阳则抱着肚子，幸福而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要是每天都能吃肉，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每年谢锦玉过生日的时候，谢会计都会来饭店打包两份菜回去，他也偶尔能分到一点，不过，红烧肉不是每次都能碰到，但是却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面前的平房里，走出个平头小青年和留着齐肩学生发的女青年，两人都是一脸傲气模样，拿着个喇叭开始点名，然后严厉的道，迟到的人便就此失去考试资格。
顾思远按照考场外的那位女青年指示，去了考实测的地方，是平房后一片宽阔的广场，正停着四辆拖拉机，站着五位考官，其中一位是主考。
顾思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阳阳去乡下不是因为我，阳阳是被谢会计夫妻送去乡下的，他是谢家的养子。”
凌志点点头：“对，他是汽水厂谢会计的大儿子嘛，从小就长得好看，原本我们那一片大院力，不少人挺喜欢他呢，但是吧，他那脾气太爆了，嘴也厉害，大家都惹不起他，后来就听说他嫁到乡下去了。”
那主考一眼看到他，颇感惊喜：“你是来考实测的？”
一时间，哭笑不得，心里却也暗暗道：以后要尽量让小媳妇多多吃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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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难得的第一次没怎么说话，专心致志低头干饭。
考官给的笔试时间，共计是一个半小时。
顾思远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是个吃货。
谢亦阳看到他很是惊喜，两三步冲过来，往人身上一蹦：“老公，你怎么出来这么早？是不是考得很好？”
顾思远站起身，淡声道：“起来，带你去个地方，顺便消消食，对身体好。”
题目量并不多，先是二十来道填空题，然后就是六七道解答型的大题。
“啊，你发现了？”凌志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点名后，便开始介绍本次的考试内容。
国营饭店的东西最实惠，不管肉还是菜都堆得高高的。
两人出了国营饭店，外面阳光灿烂。
这农修厂的环境确实不错。
不过，这会毕竟是四月间，太阳再大，照在身上也不算炎热，只是些许暖意。
不过，厨师的厨艺真的都很不错，不论什么都极为美味。
国营饭店是如今年代唯一的馆子，占地颇大，窗明几净，里面摆着十几张四方桌子，墙上贴着八个大字“发展经济、保障供给”。
说完，拿出一张肉票和一张粮票，还有一块二毛前递了过去。
顾思远摇头，手臂微微使力，将人给拖了起来。
顾思远眯了眯眼：“你是说阳阳，你认识他？”
正是午饭时分，十分繁忙。
尤其这肉票，可是很难得的。
凌志笑了笑：“我就是好奇，以前我们那一片鼎鼎有名的火暴美人，是怎么被你收服的，刚我看他那小鸟依人的模样，真不敢信呢？”
顾思远抱着人掂了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冷冷看着他：“不是让你去供销社或者饭店，怎么一直呆在这？”
顾思远随口道：“哦，阳阳确实长得好，性格也率直。”
不过，顾思远的交卷速度，还是让坐在上方的考官微微震惊，以为他是胡乱写的。
后面厨师的工作很快，不一会儿，服务员便用大托盘端着肉、菜和两大碗米饭过来了。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他便将所有题目全答完了，而且自我感觉至少能得个一百分。
那主考显然脾气不错：“当然不是，来来，赶紧考，你小子这么狂，要是能考个满分，我今天就破格录取你。”
顾思远考完实测，从农修厂的大院里出来的时候，刚好是正午时分，比他预计地要早了不少。
顾思远点点头：“嗯。”
顾思远点点头，又看向那服务员：“除了红烧肉，再要个炒豆角，再来一斤米饭。”
“这是好苗子啊！”
第二场就是实操，先测试驾驶，然后辨认拖拉机的相关零件。
不过，他一抬头，却先看到了等在农修厂大院外面的谢亦阳。
当即，那主考便玩笑起来道：“看你小子长得这么高高大大，不会脑子不好使吧，这么一会就出来了，笔试交白卷了？”
“好。”服务员点点头，心里却是颇为震惊，没想到这两人穿得这么破破烂烂，居然还挺大方。
“要吃什么？”那服务员对着两人没好气地问道。
谢亦阳不好意思地吞了吞口水：“老公，你多吃，你考试很辛苦。”
顾思远轻轻咬了他的脸颊肉一口：“小笨蛋。”
不过，顾思远一路牵着他，现在的县城也不
等顾思远尝了一口红烧肉之后，便发现这厨师的手艺着实是很不错。
谢亦阳纤细的胳膊抱着他的脖子，神情得意。
“哦。”谢亦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但是，等细看纸上那铁画银钩般的好字迹，还有那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答案时，立刻瞪大了眸子。
不过，因为接下来还有实测考试，实测一次只能考几个人，会非常耗时。
骗人。
半晌，他又鼓着脸，理直气壮起来：“我那不是想最早看见你吗，你在里面考试，我一个人逛供销社也没意思啊。”
“……”主考。
半晌，他只能道：“你们这性格也挺合适的，没想到他在乡下，还能找到大哥您这样的人，难怪当初好好的县城人，竟然愿意去乡下？”
一忙起来，人心情自然不好，而且，这个时期，饭店服务员是一份十分体面的工作，大部分都十分的高傲。
谢亦阳拉着他的袖子：“有肉就够啦。”
大哥，你这滤镜忒厚了点，那能叫率直吗？
不过，顾思远也不当回事，只问谢亦阳：“除了红烧肉，还要吃什么？”
而在刚进门的柜台上，则摆着一张小黑板，上面写着“今日供应：红烧肉、鲜肉水饺……”
凌志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大八卦，他妈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这是之前挖河道的活计结束时，上面体谅他们的辛苦，特地奖励下来的。
顾思远坐在座位上，将试卷大略浏览一遍。
顾思远淡声道：“这倒不必。”
这样，待会还能去干一件其他事。
当然，至多也就能得一百分。
本就吃得很饱，再被太阳一晒，谢亦阳整个人便昏昏欲睡起来。
居然是这样……
国营饭店一般是没法点菜的，今天送来了什么菜，厨师就做什么，客人就吃什么。
“……”谢亦阳心虚。
“……”凌志。
顾思远捏捏他的脸，拉着人往柜台前走去。
考试的房间地面全是水泥铺成，洁净敞亮，桌椅也都十分齐整，窗台上还摆着几盆花草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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