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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抓的嫌疑犯居然会是一只会说话的白乌鸦,这一定是上帝他老人家开的玩笑。

    伊芙和布鲁斯相视一笑,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说不定,等他长大了,也会成为充满正义感的警察。

    布鲁斯向阿尔弗雷德了解到了他消失之后的情况,少年在一瞬间联想到伊芙所说的故事。

    他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要伊芙在外面等着自己。

    “那你还要发展……社团吗”努力抓到一个关键点,戈登语气沉重地问道。

    虽然阿尔弗雷德也在场,但鉴于他并没有看到,所以只能将他排除在历史的见证者之外了。

    这时候的伊芙完全忘了,他的副社长可是超级富二代,不出意外的话,少年以后可是要接手庞大的商业帝国的。

    阿尔弗雷德将拳头攥紧,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消失,却什么都没做。内疚与自责就像无孔不入的空气,挤压着他的肺部,正常呼吸都出现困难。

    但只有戈登警探知道,所有的风起云涌和壮丽传说,最初,只不过源于某日午后,一次没有真正完成的握手。

    没有人会对此感到抱歉,就像她也感觉不到丁点疼痛。

    戈登警探低着头,双手叉着腰,将西装下摆摞起来,看上去苦恼极了。

    从结局来看,那位女士明显是透露了什么东西,才招来了白乌鸦的攻击。

    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自己是那个“伊芙”,那有什么物种能活过五百年?

    戈登抹了一把脸,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太好说话。

    “不好意思,我要打断一下,或许有人能够给我也解释一下……”戈登警探不想做煞风景的人,但是人命关天,如果伊芙和布鲁斯有线索的话,他还是要他们尽快提供的。

    “你是说,你有可能成为死者口中的‘神’?”

    她不是很擅长和人打交道,就算在哥谭大学,除了交作业的时候,她也没有和同学或者老师有太多接触。

    她好像第一次与这个广阔的世界产生了某种联系,不再是被困在狭窄鱼缸里的浮萍。

    但这位老派绅士并不对此感到荣幸,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偏偏少爷又一头扎进去,深陷其中。

    伊芙有些害羞地说出了这段话,当众表达感谢什么的,虽然其他人看不到自己,但她心理上还是有点小负担。

    “应该是少爷走后大概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那位女士一直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她没有大吵大闹地找我要钱,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很奇怪。”阿尔弗雷德停顿住,在脑海里又回忆了一遍之后发生的事情,面容变得凝重。

    戈登挠头,差点要把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短发扯下好几十根。

    伊芙对着地上盯了好久,才茫然地环顾四周,看到布鲁斯的管家正在和戈登警探交谈。

    “谢谢你,布鲁斯。我只是单纯的好奇,毕竟,在哥谭,好人是很珍贵的。对于遇到你和戈登警探,我感到非常幸运。”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回道:“并没有,少爷。它的飞行速度很快,等我奔出去的时候,它已经冲上云霄,完全找不到踪迹了。”

    “嘿伊芙,我们去小巷子里讨论一下。”戈登走到女孩旁边轻声说道,后面跟着的还有阿尔弗雷德。

    这一古怪事件的唯一目击证人是布鲁斯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难道成为神明是早已注定的命运吗?

    布鲁斯闭眼,复又睁开,刚才一刹那的圣洁似乎只是角度原因而产生的微妙幻觉。

    她在布鲁斯他们诧异的目光中,走了过去。

    半晌,女孩抬起头,掷地有声道:“我不知道有谁在针对我做些什么计划,也不知道暗中有多少双窥探的眼睛,但我要说的是,我不会坐以待毙,任他们操纵。”

    幽灵、纸条、神奇动物……

    从本质上来说,这是她自己的事,他没有责任或者义务必须帮忙。

    “我也很抱歉。我的语气有些粗暴,伊芙,请你原谅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布鲁斯将声音放得温和,很利落地道了歉。

    女孩抬头,碧绿的眼眸波光粼粼,泛起层层波澜。

    其实,她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不过想必老管家不会感到遗憾的,只要少爷能够露出难得的真心笑容,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光耀星辰社团的社长和副社长友谊的奠基时刻。

    破旧的街道上,闻风而动的人往这边走着。

    那塔娜妈妈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布鲁斯将记忆捋了一遍,似乎找到了某种线索,赶紧安慰气息低沉到比哥谭上方的乌云还要忧愁的伊芙。

    这一刻,女孩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伊芙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最后一句话上,不是她自大或者虚荣,结合阿撒托斯的话,那个“神”,或许指代的就是她。

    “更神奇的是,那只乌鸦张口说话了……它说‘任何阻止神降之人,都将受烈火焚烧之刑’,然后……那只乌鸦就喷出了蓝白色的火焰,我没来得及……那位女士最后对我说的话是‘愿神爱世人’。”

    戈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绝对是他出生以来听到过的最离谱的事情,比哥谭没有警察收受贿赂还要离谱,可见有多离谱。

    “是的,有可能。”伊芙点头,肯定是有可能的。

    就像最为神秘的秘密总是能最大程度地引起人类的好奇心。

    但是现实却足够讥讽。

    伊芙低下头,眼睛里闪着变幻莫测的光芒。

    布鲁斯一怔,他以为伊芙是在怀疑他用心不纯,当即眉头一皱,嘴唇抿成近似一条直线。

    伊芙站起来,迎着午后浅薄的阳光,女孩的灵魂漂亮得像最晶莹剔透的琉璃,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辉。

    伊芙逆着汹涌的人潮,一步一步,走到阿撒托斯面前。

    她有一种不好的猜测,那位女士是因为自己才被黑女巫迫害的。

    布鲁斯也觉得自己太敏感了,面前的这位女士在与人相处方面似乎有着过于浓烈的赤诚和直白,他不应该拿一般的标准去揣测她的动机。

    伊芙看到阿撒托斯出现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伊芙,去世的人就是告诉我符号的那位女士。她……她在我离开后不久,就被一只……白乌鸦烧死了。”布鲁斯真希望阿尔弗雷德是老眼昏花了,虽然这样的期盼不大好,但自己的怀疑下一秒就被推翻,少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女孩看着焦头烂额的戈登警探、自责的管家和严肃的布鲁斯,她抿起唇,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帮助有困难的人,一定需要理由吗?而且,就像你说的,我现在是副社长,仅仅是作为朋友,帮助社长,不可以吗?”

    啊,她明白了,布鲁斯是个和戈登警探一样的好人。

    恍若神明般的男人没有犹豫,看着面色冰冷的女孩,默默地单膝跪地。

    “那我们就算扯平了。”她伸出右手,真正地接纳了少年。

    心里这样想着,伊芙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反正,绝对不是,人类。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布鲁斯抿着唇,将碎了一地的世界观再次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布鲁斯微笑着做出回应,隔着虚空握了一下。

    世界已经马不停蹄地步入机械工业时代了,除了想象力过剩的孩子和不成熟的大人,谁还会相信这些存在?

    伊芙凑近看了一眼,觉得布鲁斯好像有点生气,但她只是出于好奇问了一个问题呀。

    “死的人是谁?”

    超越其他的联盟,作为未来地球上吸纳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数量最多的神秘组织,无数人都在探寻光耀星辰社团的起源。

    或许,他要加强一下哲学学习了。

    如果说未来是一条分了无数岔口的道路,在概率上,必然有一条通往这个结局。

    他整理了一下领结,严肃地开口道:“那只白乌鸦,体型很大,是一般乌鸦的2到3倍,我不得不承认,他健壮凶猛得像一只老鹰。它从窗户破进来,我本来想要拿棍子拦住它,但那位女士却制止了我。”

    她抬起头,和往常一样,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跪下。”

    女孩平静地问道,就好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在做最后无力的确证。

    他有预感,以后这样的时候不会太少。

    伊芙扬起唇角,两边的脸颊上出现了浅浅的梨涡,看上去更是娇俏灵动。

    她奇怪地望着少年,不明白为什么他如此热心。

    “嘿伊芙,你听我说,那位女士曾经发誓如果她有半句谎言,就让她的生命终止于这一天。也许这就是应验了。所以,请不要轻易相信她,怀疑自己。我们可以一起去调查你的身世,总能找出最终的真相。”

    少年的语气有些僵硬,被人误会的滋味并不好受。

    “如果这是我的命运,那么我会,摧毁命运给你看。”

    伊芙听着管家的娓娓道来,心情愈发沉重。

    他总是很难拒绝她的要求。

    “那只乌鸦有化成灰吗?”布鲁斯想起早上那只黑乌鸦的结局,不由地提出疑问。

    不知道为什么,下定决心这样去做之后,伊芙感觉到了一种激荡不息的心情在体内涌动着。

    伊芙想好了,如果阿撒托斯或者其他人想利用自己达成什么,那么反过来,她也可以通过他们获得些什么,就比如那些能力,然后再抽丝剥茧,揭开所有、被掩藏的、秘密。

    伊芙点点头,坐到阶梯上,双腿笔直地伸出,出神地看着它们被来看热闹的居民踩来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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