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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胡思乱想，越过藤蔓巷道，跨上台阶，大喊一声：
苏眉似懂非懂：“……居然有人会买这种麻烦的鱼吗？”
是因为许多年前么，少年惊慌失措，落入池塘中，在窒息一般的慌张里，隔着水波，隔着翠绿的莲叶和无数游来游去，鳞片闪烁的鲤鱼，看见了那张笑盈盈的脸。
苏眉还是听不懂。
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觉得后悔呢。
“……这么漂亮的鱼，很难养吧。”
说到这儿，镜娘子向来波澜不惊的笑脸也流露出一丝忧愁，她抚着腮，叹了口气，抱怨道：
等待某张熟悉的脸，再度回归人间，就如春草再青，就如残月再圆。
镜烟淡淡一笑，垂下眼帘，手指探入青缸中，轻轻拨弄着那条雪白的鲤鱼。
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是成镜馆好像从来没有客人上过门，如果是她娘，估计早急得饭都吃不下了，也亏镜娘子沉得住气。
怎么会想要做一只鱼呢。
镜烟微微的笑，轻轻道。
苏眉走近了，才看见阿萝身前摆的是什么。
苏眉一时不知道是该说咦成镜馆居然还卖鲤鱼吗，还是成镜馆居然真的有客人吗，犹豫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
去了周围的铺子，小伙伴们不是在学刺绣，便是在帮家里人做生意，谁也没有空闲。
镜娘子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呢，能活的很久很久，但是，又总是想死。是一种优柔寡断的鱼呢。”
镜娘子笑了笑：“这是一种会活的很久很久的鱼。就叫……长命鱼吧。”
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定睛一看，阿萝正坐在窗下，镜娘子不见人影。
镜娘子和阿萝一定有空。
“……真是的，总是这么喜欢这些像人的东西。”
“阿萝，在看什么……咦？”
幽幽的池水中，一只通体洁白的鲤鱼正在缸中静静游曳，半掌长，白如雪，只有尾部有一线红痕，鲜艳如沁血。
像是爱情，也像是诅咒，关于归来，也关于死亡，在这个迟来二十年的春天，终于全部应验。
“镜娘子，阿萝！”
一只冰裂纹的青缸，深青色，像是生满一池幽暗的青苔。
“那位可是很挑剔的，就是喜欢这些东西。要不是总是遣人来问，我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功夫。花了一炉有情香呢。”
“当然不是。这是客人要的东西。”一道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小姑娘在一边儿绞尽脑汁地想，不对啊，成镜馆有这么个常客吗，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苏眉没听清，好奇地看过去，见镜娘子只是垂目望着缸中之鱼，便凑过去，搭着脑袋，问：“这种鱼叫什么呀？”
苏眉蹦蹦跳跳地往成镜馆走，她家里开书坊的，最近新考上的那些进士，这个要写拜帖，那个要写诗集，还有临时抱佛脚来买神都里那些大人物文集的，坊里人多又杂，爹娘嫌她碍手碍脚，连连挥手，要她天黑才许回家。
“好漂亮的鱼呀，是镜娘子要养吗？”苏眉问。
总是迟来一步的人，终于不用再去任何地方了。
她一抬头，见镜娘子无声无息地，从楼梯上款款降下，还是那么温柔漂亮。
慢慢地游着，慢慢地活着，慢慢地回忆，慢慢地等待。
] 她胡思乱想，越过藤蔓巷道，跨上台阶，大喊一声：
苏眉似懂非懂：“……居然有人会买这种麻烦的鱼吗？”
是因为许多年前么，少年惊慌失措，落入池塘中，在窒息一般的慌张里，隔着水波，隔着翠绿的莲叶和无数游来游去，鳞片闪烁的鲤鱼，看见了那张笑盈盈的脸。
苏眉还是听不懂。
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觉得后悔呢。
“……这么漂亮的鱼，很难养吧。”
说到这儿，镜娘子向来波澜不惊的笑脸也流露出一丝忧愁，她抚着腮，叹了口气，抱怨道：
等待某张熟悉的脸，再度回归人间，就如春草再青，就如残月再圆。
镜烟淡淡一笑，垂下眼帘，手指探入青缸中，轻轻拨弄着那条雪白的鲤鱼。
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是成镜馆好像从来没有客人上过门，如果是她娘，估计早急得饭都吃不下了，也亏镜娘子沉得住气。
怎么会想要做一只鱼呢。
镜烟微微的笑，轻轻道。
苏眉走近了，才看见阿萝身前摆的是什么。
苏眉一时不知道是该说咦成镜馆居然还卖鲤鱼吗，还是成镜馆居然真的有客人吗，犹豫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
去了周围的铺子，小伙伴们不是在学刺绣，便是在帮家里人做生意，谁也没有空闲。
镜娘子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呢，能活的很久很久，但是，又总是想死。是一种优柔寡断的鱼呢。”
镜娘子笑了笑：“这是一种会活的很久很久的鱼。就叫……长命鱼吧。”
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定睛一看，阿萝正坐在窗下，镜娘子不见人影。
镜娘子和阿萝一定有空。
“……真是的，总是这么喜欢这些像人的东西。”
“阿萝，在看什么……咦？”
幽幽的池水中，一只通体洁白的鲤鱼正在缸中静静游曳，半掌长，白如雪，只有尾部有一线红痕，鲜艳如沁血。
像是爱情，也像是诅咒，关于归来，也关于死亡，在这个迟来二十年的春天，终于全部应验。
“镜娘子，阿萝！”
一只冰裂纹的青缸，深青色，像是生满一池幽暗的青苔。
“那位可是很挑剔的，就是喜欢这些东西。要不是总是遣人来问，我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功夫。花了一炉有情香呢。”
“当然不是。这是客人要的东西。”一道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小姑娘在一边儿绞尽脑汁地想，不对啊，成镜馆有这么个常客吗，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苏眉没听清，好奇地看过去，见镜娘子只是垂目望着缸中之鱼，便凑过去，搭着脑袋，问：“这种鱼叫什么呀？”
苏眉蹦蹦跳跳地往成镜馆走，她家里开书坊的，最近新考上的那些进士，这个要写拜帖，那个要写诗集，还有临时抱佛脚来买神都里那些大人物文集的，坊里人多又杂，爹娘嫌她碍手碍脚，连连挥手，要她天黑才许回家。
“好漂亮的鱼呀，是镜娘子要养吗？”苏眉问。
总是迟来一步的人，终于不用再去任何地方了。
她一抬头，见镜娘子无声无息地，从楼梯上款款降下，还是那么温柔漂亮。
慢慢地游着，慢慢地活着，慢慢地回忆，慢慢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