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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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中突然出现嗡嗡的声音，张瑞林突然扑向张海楼两人，手机掉了出去，接着便是爆炸的轰鸣与漫天的烟土，镜头刚好翻过来对着天空，几架战斗机呼啸而过，能清楚的看到从战斗机上扔下来的炮弹就像下雨一样，接着就黑屏了。

    我擦着眼泪，道：“不是结过婚了么？”

    老九门元气大伤，就连解家和霍家都折了三分之二的人进去，更不用其他几家，有的连当家的都没了。张起灵在下墓的时候突然失魂症发作，他的权威性受到质疑，张启山不得不终止了计划，将张起灵带到了格尔木疗养院。

    我扑进他们怀里：“你们多大岁数了，还搞这么煽情，我哭成这样，都不浪漫了！”

    这对张海楼两人来说犹如天上掉馅饼，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张海客甚至还送来了鬼玺，但他不知道能不能两个人进去还能活，几千年来，守门者只有张家起灵人。

    张瑞林眉头紧蹙：“你是想让我活还是不想让我活。”

    张海楼和张海侠合力给张瑞林做了手术，就像命定的缘分，几十年前，张海侠能得以重新下地，全靠张瑞林的帮助。

    但张海楼和张海侠到底手握剧本，知道这门内能进去至少四个人，只是中途不能出来，门内的生活枯燥乏味，是望不到尽头的孤寂，张家人也是不愿去做的，否则张海客就不会从香港大老远的跑到东北来求助两个外家人。

    张海楼便留下照顾张瑞林，而张海侠则潜入敌军的诊所，偷了手术工具还有一些军用罐头食物。

    张海楼却不以为然：“就是想保护她才送回乡的，等仗打完了带她来见你，你可得好好活啊，怎么也得活够300岁吧。”

    这才有了张海客赶赴东北的无奈之举。

    门内的生活很快就适应了，也许是厌倦了外面几十年的厮杀，没人打扰的日子倒也惬意，他们在门内四处探索，甚至想找到我丢失手的那片诡异区域，不过，那里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无论怎么走，都会被推回原位。

    张瑞林让他们别做梦。

    “回乡在当时，还有‘死亡’的意思。”张海侠给我解释道，“那个时候死的人太多了，一开始还能把尸体烧了，活着的人将骨灰带回死者的家乡立碑，后来就只能堆着一起烧，再后来，连烧都来不及。于是，有人便说，死者的灵魂会自己找到回乡的路，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张瑞林和蛇祖都以为你已经……”他没再往下说，或许是真的非常庆幸把我送了回来，战争的残酷与无情，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平等的。

    后来，我出生了，那时的科技已经高度发达，张海楼将他现在使用的手机拿给我，里面的相册里，记录着和我在一起同框的喜悦。

    张海楼道：“我们没事，张瑞林挡了不少冲击，他这老狐狸也早有准备，前胸后背的衣服上缝了铁板，内出血还是有的，但我们运气好，炮弹只落在附近，我们带着张瑞林跳了海，广西这地方也熟，我们顺海游到了一个荒村，进了原始森林。”

    他封锁了消息，以至于张海客都不知道族长的位置。

    两个人每天都会画一张我的肖像，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表情，让我的脸在他们的脑海里加深印象，时间会带走很多记忆，比如张瑞朴的脸，张海楼就已经觉得很模糊了。

    有一天，张海楼和张海侠发现自己确实不会衰老，至少衰老的程度肉眼难辨，两人这时候都快50岁了，却依然是20多岁的脸。但张瑞林说，像他们这样的外家人，百年后还是会变老，寿命顶多到200岁就结束了，这让他们一度焦虑。

    张海楼和张海侠拆开最后一个铁皮盒子，里面都是他们画的我，这时候我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们从来没有缺席我的人生，也没有让我错过他们的人生。

    张海侠道：“戒指是你出生那年买的，很有意义，想戴上吗？”

    原本张海客想自己代替张起灵守门，可他手里有太多事没有完成，根本放不下，才不得不找他们求援。

    至于其他小兵，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我焦急地问：“你们受伤了吗！？”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们的身体看起来并没有缺陷，可面对只有在抗战影视剧里才能看到的画面，我还是非常担忧。

    张瑞林对于长生不老没有执念，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会那么渴望永恒的年轻，便告诉他们，想要不老，只有进入青铜门，才能停止他们的时间。

    两人都知道什么是鬼玺，却不知道要在哪里才能找到它，按照张家的传统，只有族长才有资格守门，又或者太过漫长的寿命原本也算是一种诅咒，但无论如何，保持年轻，并活过200岁，是张海楼和张海侠的新目标。

    而后的十多年，他们便一直在张瑞林身边学东西，年龄悬殊，和张瑞林本身的性格，他就像父亲一般照顾着这两个小辈。有时候张海楼和张海侠也会琢磨要是能撮合他和张海琪成一对儿就好了，这样干爹干娘就都有了。

    这件事持续了三年才以凄惨的收场画下句号。

    张海楼抱着我：“多大岁数，26啊，我们也就比你大一点点而已。”

    张海楼和张海侠几乎同时对我说道，手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钻石戒指。



    我满月的时候，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小学毕业，16岁放野，张海楼和张海侠隐匿在人群中，与我远远的合影，他们在我每一次的人生节点都出现过，只是我不知道。

    他们就这么被迫熬到日本宣布投降，撤出广西，才总算离开了那里，不过，他们也没亏待自己，经常跑到敌营偷各种物资。

    但他们没有鬼玺，青铜门不会打开，而且没有鬼玺的庇护，普通人一旦接触到门内的空气，很快就会死亡。

    “再结一次嘛。”张海楼道，“这么多年没正经花过钱，总算等着机会霍霍了。”

    “小玥，你愿意嫁给我吗？”

    幸运又一次眷顾了他们。

    我的手机也在那场轰炸中彻底报废，同时丢失的还有小发电机，张海楼把内存卡取出来小心的收好，他知道只要有这个，等以后科技                                                发达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能重新拷贝出来。

    后来他们才知道，1963年，张启山和张起灵做了一笔交易，他们共同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盗墓活动。张启山要从张家古楼找到长生不老的秘密，张起灵希望老九门能轮流守青铜门，双方各取所需。

    5年后，中国全面解放，张海楼和张海侠拒绝了张启山的邀请，跟着张瑞林去了山东，他这个叛徒的身份也被洗白，那是两个人真正意义上成为张家人的一天，走进了曾经本家的地盘。

    我这个未来人也不会幸免。

    回忆到此为止，因为之后的每一天都比以前更好，两人看着慢慢长大的女孩儿，内心是无比激动的，那意味着能与她重逢的日子，正在缩短。

    张海楼和张海侠才懒得管九门的纠纷，又或者族长的去向，他们收拾好要带的细软就上路了，张瑞林从来没见过进青铜门还能笑出来的。

    1966年的某日，张海客到东北找上了张海楼和张海侠，他说，族长失踪了，而进门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若是青铜门无人驻守，天下大乱。

    幸而野外生存是几个人的强项，原始林里有野果和猛禽够他们果腹，只是我留下的药早就用完了，张瑞林每天都在吐血，显然是伤了内脏，他虽然懂医，但这种时候，需要开肠破肚做手术才行。

    他们没有办法再靠视频给我分享日常，张瑞林伤得很重，广西周边的城市都有鬼子把守，他们被完全困死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