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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了就坐在床边，趴在小柜子上写完了一本又一本练习册，努力把自己的成绩考高、考满分、考第一。
“我还以为是担心被抓到所以才不带的。”她说。
其中，那小男孩紧绷着脸，手里还托举着蛋糕，应当是在过生日。男孩身边的女士画着精致的妆容，笑得很开心，只不过那粉霜和口红并没能压住她脸上的病气，眼窝深陷略显憔悴。像秋风中的残叶，摇摇欲坠。
迎着下课铃声她抬头看向窗外，见天边一团团的黑絮，又是没来由觉得一阵心烦。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没事。”
李佩佩手机响了没两声就被接通了，她桌兜里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周依没听太清，大概意思就是，没拿伞要下雨了，在校门口等着之类的。
苏晴不想他难过，平日里闲了便拿程司远开玩笑，说：“我们司远看病例看得这么认真，以后是要当医生吗？”
可到头来，他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无能为力，他留不下她。
是年幼，他在夏日阳光下与妈妈吃西瓜，比赛谁吃得快，谁吐西瓜子得远。或是少时，他在寒冬里吃到了妈妈刚烤出炉的热红薯，摸着耳朵说烫死人了。亦或是成年后，他真的成为医生，治好了妈妈的病，看她鬓角发白，陪她一年又四季。
这几天她经常看见程司远对着日历发呆，一看就是好久，有的时候叫了他两三声才有反应。
“那你小心点啊，别被发现了。”
程司远当时还小，每次他询问妈妈的病情时，大人们总是骗他说，“你妈妈就是太累了，让她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当时PET和CT的结果已经显示苏晴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周围组织、淋巴结及远处器官。已然是癌症晚期了，童医生就是有再高的医术，能做的也只有减少痛苦，延缓生命罢了。
程司远知道那些话都是骗人、都是假的，但他还是守在苏晴身边哪都不去，给她端水、给她喂饭、给她擦脸，不让她累着。
“嗯，对啊，怎么了？”
程毅走后房间里又再次陷入沉寂，程司远在原地站了好久，半晌才抬腿走向自己的书架。
又是一天周三，原本持续升温的天气这天却突然降了温，厚重的乌云像一层巨大的灰色棉被，无情地遮住了阳光，把整个天地都包裹在阴郁之中。
医生们都推测是癌变转移，但肠镜取活检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到最后的结果也只是高级别内瘤变，依然不知道何处发生转移。
程司远轻抚着照片觉得鼻尖有些酸涩，那是他和他妈妈最后一张合照。
”嗯？有吗？”周依抚上自己的 脸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没有不舒服。”
李佩佩说着突然顿住，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对了，依依你怎么不拿手机啊，我记得你妈他们不也挺忙的？不用保平安吗？”
他够着手向最高一层摸去，像是在找什么，但那东西好像被藏在了最里面，他摸了好半天才将它拿出来，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一路风尘，终于在重洋外找到了一位医学大亨，是一位姓童的华裔医生，他在知道苏晴的病例后立马就跟着程毅飞了过来。
只是好景不长，本该持续好转的病情，却突然加重。
半晌，她嘴里才默默嘟囔了一句：“什么事啊，这么急。”
程司远很配合，每次都会被她都笑，说：“没问题，我就等着妈妈麻烦我。”
周依收拾好书包，走到李佩佩身侧说：“佩佩，我今天不去图书馆了，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
周依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跟着“嗯”了一声。
“放心，我也不拿出来玩，就是放学了给我妈打个电话。夏天不是要到了吗，她跟我爸最近在烧烤店忙的厉害，让我报个平安。”
按惯例，今天周依放学本应是要和李佩佩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但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乱乱的。
那是一个木质相框，框身光滑，拐角圆润，上面还有用刻刀雕刻的花纹，只不过那花纹线条并不流畅，看起来应当是初学者刻的。但相框的主人显然十分爱惜，时间并没有在它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刚开始苏晴被确诊了结肠癌，那时并没有发现有远处转移的迹象，在保守治疗下病情也有好转。
“啊？你带手机了，新买的？”周依压低声音，有些惊讶。
苏晴被推去做检查，那他就在门口等她。
李佩佩站起来，问道：“诶，你去哪啊？这要下雨了，你别淋湿了。”
《昨夜惊蛰》
周依抓起课桌上的书包就往外走，还不忘对身后道：“对不起啊佩佩，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就不麻烦阿姨送我了，你帮我跟她说声谢谢啊。”
所以他才会那样吧。
或者是，“你妈妈没事，只要你考一百分、考第一名她就好了。”
周依想到这，心里好像突然被揪了一下，酸酸胀胀的。她倏然抬头问李佩佩：”今天几号呀，18号？”
又或是，“她没事，就是配合医生做检查，过几天就好了。”
李佩佩点头道：“也是，白天上完课晚上还要你哥给你加课，这不累才怪。”
周依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头说没事。
听到这话周依突然愣了一下。
对啊，程司远现在高三，白天的课比自己多，晚上还要给自己讲课，每次她都要睡了程司远还在写卷子，这不累才怪。
……等等。
“嗯，好，你打吧。”周依说着又往前凑了凑，用身体给她挡着。
但周依不同，她除了上学的时候没办法跟程司远在一起，其余时间几乎可以说是黏着他也不为过。
周依自诩听话懂事第一人，这种犯纪违规的事她自然是不会做的，但更重要的是——
周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
他每次都会狼狈的从梦境中惊醒，眼角湿润，额前鬓角渗出一层薄汗，那本不存在的鸣叫声，还是会在耳朵里停留良久。
“我去买个东西。”周依道：“别担心，我在下雨前能回家。”
她没手机，自然不担心自己会不会犯纪违规，但同样自己也没办法像她一样，随时随都能联系到人。
程司远崩溃的趴在病床上嚎啕大哭，他做尽了一切他能做的，他以为他能把她留下。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哪怕程司远真是铁打的，如今也不行了。
说着声音渐远，等李佩佩出教室门再看的时候周依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她们学校规定不能带电子产品来学校，尤其是手机，如果被发现了，那就只有没收一条路，轻则写检讨，重则请家长。
只听身边的李佩佩又说：“其实还是应该有个手机，不然放学路上多危险。再说了，就像今天这阴不阴晴不晴的鬼天气，什么时候下雨都不知道，有个手机还能打电话给家里人说一声。”
两人刚落地二话不说直奔医院，和医院交接完便立即安排了苏晴的全身检查。但还是晚了一步。
之后的几天程司远一直都没睡好，他无数次在梦境中遇到苏晴。
有利有弊吧。
……
她这话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平时大大咧咧惯了，难免一些细枝末叶考虑不到。周依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沉默了几秒，说：“我没手机。”
苏晴温柔了一生，哪怕是到最后她也是笑着的，就和照片上一样，永远灿烂，暖洋洋的。
他素日里的笑脸本来就不多见，现在更是变得愈发少见。或许是他平时冷脸惯了，又或许程毅和张舒欣真的很忙，他们并没有发现程司远的异样。
相框里放了张照片，一个小男孩和一位漂亮女士。
他极力的想看懂病历单上的每一个名词，挣扎着想要理解那份痛苦的来源。
“啊？你没手机。”这下换做李佩佩惊讶了。
她说着伸手往书包里掏了掏，继续道：“我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来接我们，别一会儿真下了。”
但无论开头是什么，他梦的结尾都是那盏炽白的灯、洁白的四壁和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心肺检测仪的鸣叫声哪怕是在梦里也尖锐的令人窒息，深入骨髓。
她挂了电话，艰难的从桌兜里爬起身，对周依说：“我妈她一会儿才能来，我们先在教室坐一会儿，之后再去门口等着。”
“嗯，好啊。”周依应了一声，拉出旁边的椅子坐下。
李佩佩抬头朝窗外看了眼，说：“还真是，那咱们今天就先不去了吧。”
程司远拿着相框看了好久，久到他眼睛里泛出一层水雾。他仰起头眨了眨眼，那一层薄薄的雾便又洇入眼底，只留下眼尾处的一抹红。
甚至后来不知为何，那床上的人，也从一开始的苏晴，变成了周依。
每次他们说到这个话题，苏晴都会多拿出几分精神，佯装轻松地点着头叉着腰，说：“好，妈妈一定可以，那到时候可是要麻烦小程医生了。”
“拿了，我妈前几天给我买的，说有急事了能打个电话说一声。”李佩佩说着左右瞄了一下说：“学校说是不让拿，但大家暗里谁不拿，没事的。”
李佩佩猫着腰，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桌兜里，说：“依依，你帮我看着点啊，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那时程毅也急疯了，带着病例满世界的跑。
“那妈妈就再等等我。”程司远说：“到时候我当了医生，一定可以治好妈妈。”
她心里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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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是担心被抓到所以才不带的。”她说。
其中，那小男孩紧绷着脸，手里还托举着蛋糕，应当是在过生日。男孩身边的女士画着精致的妆容，笑得很开心，只不过那粉霜和口红并没能压住她脸上的病气，眼窝深陷略显憔悴。像秋风中的残叶，摇摇欲坠。
迎着下课铃声她抬头看向窗外，见天边一团团的黑絮，又是没来由觉得一阵心烦。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没事。”
李佩佩手机响了没两声就被接通了，她桌兜里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周依没听太清，大概意思就是，没拿伞要下雨了，在校门口等着之类的。
苏晴不想他难过，平日里闲了便拿程司远开玩笑，说：“我们司远看病例看得这么认真，以后是要当医生吗？”
可到头来，他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无能为力，他留不下她。
是年幼，他在夏日阳光下与妈妈吃西瓜，比赛谁吃得快，谁吐西瓜子得远。或是少时，他在寒冬里吃到了妈妈刚烤出炉的热红薯，摸着耳朵说烫死人了。亦或是成年后，他真的成为医生，治好了妈妈的病，看她鬓角发白，陪她一年又四季。
这几天她经常看见程司远对着日历发呆，一看就是好久，有的时候叫了他两三声才有反应。
“那你小心点啊，别被发现了。”
程司远当时还小，每次他询问妈妈的病情时，大人们总是骗他说，“你妈妈就是太累了，让她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当时PET和CT的结果已经显示苏晴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周围组织、淋巴结及远处器官。已然是癌症晚期了，童医生就是有再高的医术，能做的也只有减少痛苦，延缓生命罢了。
程司远知道那些话都是骗人、都是假的，但他还是守在苏晴身边哪都不去，给她端水、给她喂饭、给她擦脸，不让她累着。
“嗯，对啊，怎么了？”
程毅走后房间里又再次陷入沉寂，程司远在原地站了好久，半晌才抬腿走向自己的书架。
又是一天周三，原本持续升温的天气这天却突然降了温，厚重的乌云像一层巨大的灰色棉被，无情地遮住了阳光，把整个天地都包裹在阴郁之中。
医生们都推测是癌变转移，但肠镜取活检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到最后的结果也只是高级别内瘤变，依然不知道何处发生转移。
程司远轻抚着照片觉得鼻尖有些酸涩，那是他和他妈妈最后一张合照。
”嗯？有吗？”周依抚上自己的 脸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没有不舒服。”
李佩佩说着突然顿住，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对了，依依你怎么不拿手机啊，我记得你妈他们不也挺忙的？不用保平安吗？”
他够着手向最高一层摸去，像是在找什么，但那东西好像被藏在了最里面，他摸了好半天才将它拿出来，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一路风尘，终于在重洋外找到了一位医学大亨，是一位姓童的华裔医生，他在知道苏晴的病例后立马就跟着程毅飞了过来。
只是好景不长，本该持续好转的病情，却突然加重。
半晌，她嘴里才默默嘟囔了一句：“什么事啊，这么急。”
程司远很配合，每次都会被她都笑，说：“没问题，我就等着妈妈麻烦我。”
周依收拾好书包，走到李佩佩身侧说：“佩佩，我今天不去图书馆了，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
周依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跟着“嗯”了一声。
“放心，我也不拿出来玩，就是放学了给我妈打个电话。夏天不是要到了吗，她跟我爸最近在烧烤店忙的厉害，让我报个平安。”
按惯例，今天周依放学本应是要和李佩佩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但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乱乱的。
那是一个木质相框，框身光滑，拐角圆润，上面还有用刻刀雕刻的花纹，只不过那花纹线条并不流畅，看起来应当是初学者刻的。但相框的主人显然十分爱惜，时间并没有在它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刚开始苏晴被确诊了结肠癌，那时并没有发现有远处转移的迹象，在保守治疗下病情也有好转。
“啊？你带手机了，新买的？”周依压低声音，有些惊讶。
苏晴被推去做检查，那他就在门口等她。
李佩佩站起来，问道：“诶，你去哪啊？这要下雨了，你别淋湿了。”
《昨夜惊蛰》
周依抓起课桌上的书包就往外走，还不忘对身后道：“对不起啊佩佩，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就不麻烦阿姨送我了，你帮我跟她说声谢谢啊。”
所以他才会那样吧。
或者是，“你妈妈没事，只要你考一百分、考第一名她就好了。”
周依想到这，心里好像突然被揪了一下，酸酸胀胀的。她倏然抬头问李佩佩：”今天几号呀，18号？”
又或是，“她没事，就是配合医生做检查，过几天就好了。”
李佩佩点头道：“也是，白天上完课晚上还要你哥给你加课，这不累才怪。”
周依问他怎么了，他也只是摇头说没事。
听到这话周依突然愣了一下。
对啊，程司远现在高三，白天的课比自己多，晚上还要给自己讲课，每次她都要睡了程司远还在写卷子，这不累才怪。
……等等。
“嗯，好，你打吧。”周依说着又往前凑了凑，用身体给她挡着。
但周依不同，她除了上学的时候没办法跟程司远在一起，其余时间几乎可以说是黏着他也不为过。
周依自诩听话懂事第一人，这种犯纪违规的事她自然是不会做的，但更重要的是——
周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
他每次都会狼狈的从梦境中惊醒，眼角湿润，额前鬓角渗出一层薄汗，那本不存在的鸣叫声，还是会在耳朵里停留良久。
“我去买个东西。”周依道：“别担心，我在下雨前能回家。”
她没手机，自然不担心自己会不会犯纪违规，但同样自己也没办法像她一样，随时随都能联系到人。
程司远崩溃的趴在病床上嚎啕大哭，他做尽了一切他能做的，他以为他能把她留下。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哪怕程司远真是铁打的，如今也不行了。
说着声音渐远，等李佩佩出教室门再看的时候周依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她们学校规定不能带电子产品来学校，尤其是手机，如果被发现了，那就只有没收一条路，轻则写检讨，重则请家长。
只听身边的李佩佩又说：“其实还是应该有个手机，不然放学路上多危险。再说了，就像今天这阴不阴晴不晴的鬼天气，什么时候下雨都不知道，有个手机还能打电话给家里人说一声。”
两人刚落地二话不说直奔医院，和医院交接完便立即安排了苏晴的全身检查。但还是晚了一步。
之后的几天程司远一直都没睡好，他无数次在梦境中遇到苏晴。
有利有弊吧。
……
她这话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平时大大咧咧惯了，难免一些细枝末叶考虑不到。周依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沉默了几秒，说：“我没手机。”
苏晴温柔了一生，哪怕是到最后她也是笑着的，就和照片上一样，永远灿烂，暖洋洋的。
他素日里的笑脸本来就不多见，现在更是变得愈发少见。或许是他平时冷脸惯了，又或许程毅和张舒欣真的很忙，他们并没有发现程司远的异样。
相框里放了张照片，一个小男孩和一位漂亮女士。
他极力的想看懂病历单上的每一个名词，挣扎着想要理解那份痛苦的来源。
“啊？你没手机。”这下换做李佩佩惊讶了。
她说着伸手往书包里掏了掏，继续道：“我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来接我们，别一会儿真下了。”
但无论开头是什么，他梦的结尾都是那盏炽白的灯、洁白的四壁和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心肺检测仪的鸣叫声哪怕是在梦里也尖锐的令人窒息，深入骨髓。
她挂了电话，艰难的从桌兜里爬起身，对周依说：“我妈她一会儿才能来，我们先在教室坐一会儿，之后再去门口等着。”
“嗯，好啊。”周依应了一声，拉出旁边的椅子坐下。
李佩佩抬头朝窗外看了眼，说：“还真是，那咱们今天就先不去了吧。”
程司远拿着相框看了好久，久到他眼睛里泛出一层水雾。他仰起头眨了眨眼，那一层薄薄的雾便又洇入眼底，只留下眼尾处的一抹红。
甚至后来不知为何，那床上的人，也从一开始的苏晴，变成了周依。
每次他们说到这个话题，苏晴都会多拿出几分精神，佯装轻松地点着头叉着腰，说：“好，妈妈一定可以，那到时候可是要麻烦小程医生了。”
“拿了，我妈前几天给我买的，说有急事了能打个电话说一声。”李佩佩说着左右瞄了一下说：“学校说是不让拿，但大家暗里谁不拿，没事的。”
李佩佩猫着腰，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桌兜里，说：“依依，你帮我看着点啊，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那时程毅也急疯了，带着病例满世界的跑。
“那妈妈就再等等我。”程司远说：“到时候我当了医生，一定可以治好妈妈。”
她心里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