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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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无非是换了个人而已。身体只是寄放灵魂的躯壳，但人们看重的往往就是表面的东西呢。”
渊柔微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想不到你的嘴还有这么甜的时候。”
她扶着贴身丫鬟珞桐的手慢慢走出房间，令仪想要伸手相扶，也被她一掌挥开：“不必了，你陪我娘说说话吧。”
但无论齐谌究竟有何打算，对令仪来说，当天那混乱的场面无疑是下手的好机会。她要么把齐询推到敌人的刀口上，要么捏造齐询是主使的证据，都能让他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要我说几遍？”渊柔在卧房门口停住了脚步，“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令仪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芳香，微微笑道：“皇上果然英明。”
“你真的不在意？”令仪紧跟不舍。
程夫人眉头微皱，在她腿上捏了一把，笑向令仪道：“咱们普通老百姓能想到的事，皇上怎么会想不到呢？听说四殿下每日都要向皇上报告遴选民间艺人的进程，选的都是有稳定户籍的正经艺人，往上查三代没有作奸犯科记录的，围观百姓亦是如此。”
渊柔无力地点了点头：“后来我听哥哥说，那天晚上刺客闯入了一个前朝降臣的府邸暗杀未果，让他逃了。当晚靖国公府的看守喝得人事不省，一问三不知，哥哥 问我有没有见到什么怪人，我否认了。”
庭前万千花瓣无风自落，征鸿过尽，书信一来一往间，已是暮春时节。m.churuyunkt.com
“那人明明是你藏在屋里的。”令仪眸光闪动，“他身上是靖国公府仆役的服色，衣服上还染了你屋里的熏香。”
“好不要脸！”渊柔气急败坏地快走几步，又回过身语带威胁地提醒她，“你想在水嬉表演上做什么文章，都请你打住，不然程家难逃干系。”
那天，渊柔在书铺找书看，那个叫陈复行的男子碰巧来找书铺老板，老板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向渊柔走来，说渊柔手上的书是陈复行预订的，请她归还。
令仪点点头：“那就好，只是万一到时候一个不注意，混进了别有用心的人，该怎么办呢？”
渊柔看着那枚安静躺在令仪手心的铜钱，想象不到它会掀起怎样一场风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这里又没别人，怎么不能说？”程夫人甚是不解，“你这孩子，最近越发奇怪了。”
令仪顿住脚步，一想果然如此：“无妨，我去找齐询，让他带我去，反正结果如何都在他身上。”
现在令仪暗自思忖起来，多半是齐谌设计诬陷齐询未果才灭的口，但他为何不留下几人指证齐询，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我给你和你娘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你假惺惺地跟着干什么！”渊柔嘴上毫不留情，却令珞桐远远地跟在后面，不许靠近二人。
那人身穿粗布麻衣，动作极为利落，堪堪和令仪打个平手。呼喝声引来了府内仆役，那人见三两招之间得不到好处，自腰间摸了一把。令仪担心是暗器，回身躲避间，那男子已翻出窗子逃走了。
“靖国公府看守极严，又是白日，你的闺房在仆从往来的必经之路上，极易被人察觉出异常，小偷会专挑你的屋子来作案？”令仪斩钉截铁地反驳，“还有，靖国公府可有仆役被袭击的报告？”
自靖国公府告别渊柔之后，她就没了音信，程远扬以为两人生了嫌隙，还常来邀请令仪过府小叙。一来二去，令仪和靖国公夫妻二人也混了个脸熟。
令仪扫了一眼坐在一旁低眉不语的渊柔，欢喜应承：“好呀！我以为皇上为保险起见，不令百姓围观呢，原来当今圣上竟是这样体恤民意的好皇帝。”
那是一本书商组织编纂的文集，内容无非颇负盛名的各地文人最得意的文章集锦，令仪却爱不释手，闻言失望地把书递给了陈复行。
渊柔端起茶碗，手微微发抖，茶水未到口边，已洒了一半。
令仪耸耸肩，正欲转身离去，忽然嗅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自窗口翻了进去。身后响起少女的惊呼，旋身起落间，她已和屋内那人斗在一起。
令仪与程家来往越加密切之后，在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渊柔每每都会出言讥刺她。她知道渊柔心里不痛快，一直按捺住烦躁隐忍不发，这时终于忍不住了。
笑意慢慢褪去后，前世的记忆蓦地涌上心头。在那样的选拔制度和巡逻监视下，仍是有前朝余孽混进金明池的围观人群中，伺机刺杀皇上。齐询生生为皇上挡下一剑，并连着斩杀数人，护着父亲回到宫中。齐谌下令射死所有作乱者，最后连个活口都没留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令仪定定地望着她，“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家归根结底是你的，我只有讨好了你，才能长长久久地和大家相处下去。”
程夫人听到风声，前来查看女儿有无大碍。令仪惨遭无视，心情悲凉，注意力被地上的一件物事紧紧攫住。
渊柔茫然地回答：“我感应到了，但是没有
她有时去信旁敲侧击，询问齐谌是否打算在这次水嬉活动上做手脚，都被他三言两语挡了回来。什么“父皇看重，不敢造次”，什么“兄弟和睦，无需再提”，演的好一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戏码。
“前朝国姓是陈，‘复’取‘光复’之意，这个人说不定是前朝的皇室贵胄。”令仪皱紧了眉头，“他难道没告诉你，他是做什么的？”
渊柔仍在嘴硬：“衣服是他偷的，而且躲在屋里久了就会染上那种味道。”
“那人身手不弱，而且他身上还有这个。”令仪摊开手，给她看自己手心上的那枚铜钱，“这是前朝的货币，上面还镂刻着‘地节通宝’的字样，而这种银钱在流通中已被我朝回收了。他心系伪朝，你和他交往被人知道了会如何？”
令仪心中一暖，眼眶涌上一层湿润，偷偷用脚踏住了那物事：“没事。”
她把“我”字读得格外重，令仪不气反笑，向程夫人告别后，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渊柔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又挣扎着燃起一簇火光：“我不过找个人来陪着我，你偏偏要把事情闹大。”
安抚完两人，程夫人吩咐府内加强警戒，便留下两个惊魂未定的小姐妹互相安慰。
陈复行见她识货，欣喜地和她攀谈起来，她才知道这本书竟然就是陈复行的朋友组织这帮文人编纂的。两人相谈甚欢，陈复行甚至想登门拜访，但渊柔本就不爱与人结交，果断拒绝了。
渊柔见令仪心事重重，乜斜着眼睛看她，含笑对母亲说：“快别说了，要是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可就遭了。”
渊柔闻言抬起头，震惊地望着令仪：“你说什么？那个小偷躲在我屋里伺机害人，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渊柔的眉头有所松动，唇角浮上一丝嘲弄的笑意：“这么快就看开了？不过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程夫人瞧瞧眸中闪动着锐利光芒的令仪，又看看一脸怨毒之色的女儿，一脸茫然地问：“真有此事？怎么会？”
“孩子，你没事吧？”程夫人和蔼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多谢你救了柔儿。”
事后皇帝察觉出此事疑点重重，但终因没有人证此案才草草了结，只罢免了参与选拔民间艺人的官员若干，那些艺人也被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回来。
渊柔捧着心口，颤巍巍地站起身：“可能是起早了，我回去歇一会儿就好了。”
前朝为训练水军，曾在都城外西侧开凿人工湖演习水战。前朝国灭后，本朝太祖为彰显国威，常泛舟此湖上设宴礼遇群臣。当时皇上还未登基，就携自己的一对妻妾随太祖来此游玩。他登基之后，花费6年召上万奴隶扩建此湖，赐名金明湖并广建殿宇，供皇室玩乐之用。
程夫人拍了拍令仪的手，带来阵阵琼脂香气：“好孩子，难为你想得周到。皇上亦有盘算，到时候四殿下亦会抽调京中卫戍军巡逻守卫，人群中也混着不少暗卫呢。”
“你好大胆！”
在令仪寸步不让的逼视下，渊柔忽然掩住了胸口，低声呻.吟：“哎呦！好痛。”
连年的辛劳之后，金明湖的开凿和扩建已于近日完工。皇上听从群臣上奏，任命齐谌征用熟习水上活动的民间艺人，于四月初七在池中画船上表演水戏，与民同乐。
“你要是想报仇，早就把我赶出去，或者向齐询告发我了。”令仪自然地扶住她的肩膀，又被拍开了，“既然我无论如何都得在你眼前现身，你还是看开点吧。”
“他就是陈复行？”令仪逼问。
两天之后的夜里，渊柔闲极无聊，坐于亭中抚琴，浑没在意靖国公府外东北方向远远传来阵阵打斗呼喊之声。夜深露重，她待了片刻便转身回屋。不料她刚打开门，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黑影，扑过来把她按在了墙角。
“丫头，这次水嬉活动，你去吗？”程夫人一边用盖碗撇去茶汤上的浮沫，一边悠闲地问，“你要是想去，那天我们派马车接你和柔儿一起去。”
渊柔淡淡道：“也好，你们互相折磨去吧。”
渊柔虽心有不甘，也只得长叹一声，从实道来。
程夫人连忙关心地查看女儿有何异状：“怎么了？”
吴秋影一心挂念儿子的仕途，又因初珑之事母子失和变得憔悴不堪，无心理睬柳氏母女。令仪着实过了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每日只与齐询虚与委蛇，勾起他的馋虫，却不让他得逞，看他心急火燎的样子，着实快意。
“程夫人无须诧异，女大十八变，我见过好些女子，都是一夜之间从武艺精湛到一窍不通，从不通文墨到饱读诗书，从嚣张跋扈到温顺守礼的。所以，程小姐性情大变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 “是啊，无非是换了个人而已。身体只是寄放灵魂的躯壳，但人们看重的往往就是表面的东西呢。”
渊柔微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想不到你的嘴还有这么甜的时候。”
她扶着贴身丫鬟珞桐的手慢慢走出房间，令仪想要伸手相扶，也被她一掌挥开：“不必了，你陪我娘说说话吧。”
但无论齐谌究竟有何打算，对令仪来说，当天那混乱的场面无疑是下手的好机会。她要么把齐询推到敌人的刀口上，要么捏造齐询是主使的证据，都能让他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要我说几遍？”渊柔在卧房门口停住了脚步，“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令仪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芳香，微微笑道：“皇上果然英明。”
“你真的不在意？”令仪紧跟不舍。
程夫人眉头微皱，在她腿上捏了一把，笑向令仪道：“咱们普通老百姓能想到的事，皇上怎么会想不到呢？听说四殿下每日都要向皇上报告遴选民间艺人的进程，选的都是有稳定户籍的正经艺人，往上查三代没有作奸犯科记录的，围观百姓亦是如此。”
渊柔无力地点了点头：“后来我听哥哥说，那天晚上刺客闯入了一个前朝降臣的府邸暗杀未果，让他逃了。当晚靖国公府的看守喝得人事不省，一问三不知，哥哥 问我有没有见到什么怪人，我否认了。”
庭前万千花瓣无风自落，征鸿过尽，书信一来一往间，已是暮春时节。m.churuyunkt.com
“那人明明是你藏在屋里的。”令仪眸光闪动，“他身上是靖国公府仆役的服色，衣服上还染了你屋里的熏香。”
“好不要脸！”渊柔气急败坏地快走几步，又回过身语带威胁地提醒她，“你想在水嬉表演上做什么文章，都请你打住，不然程家难逃干系。”
那天，渊柔在书铺找书看，那个叫陈复行的男子碰巧来找书铺老板，老板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向渊柔走来，说渊柔手上的书是陈复行预订的，请她归还。
令仪点点头：“那就好，只是万一到时候一个不注意，混进了别有用心的人，该怎么办呢？”
渊柔看着那枚安静躺在令仪手心的铜钱，想象不到它会掀起怎样一场风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这里又没别人，怎么不能说？”程夫人甚是不解，“你这孩子，最近越发奇怪了。”
令仪顿住脚步，一想果然如此：“无妨，我去找齐询，让他带我去，反正结果如何都在他身上。”
现在令仪暗自思忖起来，多半是齐谌设计诬陷齐询未果才灭的口，但他为何不留下几人指证齐询，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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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穿粗布麻衣，动作极为利落，堪堪和令仪打个平手。呼喝声引来了府内仆役，那人见三两招之间得不到好处，自腰间摸了一把。令仪担心是暗器，回身躲避间，那男子已翻出窗子逃走了。
“靖国公府看守极严，又是白日，你的闺房在仆从往来的必经之路上，极易被人察觉出异常，小偷会专挑你的屋子来作案？”令仪斩钉截铁地反驳，“还有，靖国公府可有仆役被袭击的报告？”
自靖国公府告别渊柔之后，她就没了音信，程远扬以为两人生了嫌隙，还常来邀请令仪过府小叙。一来二去，令仪和靖国公夫妻二人也混了个脸熟。
令仪扫了一眼坐在一旁低眉不语的渊柔，欢喜应承：“好呀！我以为皇上为保险起见，不令百姓围观呢，原来当今圣上竟是这样体恤民意的好皇帝。”
那是一本书商组织编纂的文集，内容无非颇负盛名的各地文人最得意的文章集锦，令仪却爱不释手，闻言失望地把书递给了陈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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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仪耸耸肩，正欲转身离去，忽然嗅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自窗口翻了进去。身后响起少女的惊呼，旋身起落间，她已和屋内那人斗在一起。
令仪与程家来往越加密切之后，在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渊柔每每都会出言讥刺她。她知道渊柔心里不痛快，一直按捺住烦躁隐忍不发，这时终于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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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柔仍在嘴硬：“衣服是他偷的，而且躲在屋里久了就会染上那种味道。”
“那人身手不弱，而且他身上还有这个。”令仪摊开手，给她看自己手心上的那枚铜钱，“这是前朝的货币，上面还镂刻着‘地节通宝’的字样，而这种银钱在流通中已被我朝回收了。他心系伪朝，你和他交往被人知道了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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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字读得格外重，令仪不气反笑，向程夫人告别后，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渊柔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又挣扎着燃起一簇火光：“我不过找个人来陪着我，你偏偏要把事情闹大。”
安抚完两人，程夫人吩咐府内加强警戒，便留下两个惊魂未定的小姐妹互相安慰。
陈复行见她识货，欣喜地和她攀谈起来，她才知道这本书竟然就是陈复行的朋友组织这帮文人编纂的。两人相谈甚欢，陈复行甚至想登门拜访，但渊柔本就不爱与人结交，果断拒绝了。
渊柔见令仪心事重重，乜斜着眼睛看她，含笑对母亲说：“快别说了，要是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可就遭了。”
渊柔闻言抬起头，震惊地望着令仪：“你说什么？那个小偷躲在我屋里伺机害人，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渊柔的眉头有所松动，唇角浮上一丝嘲弄的笑意：“这么快就看开了？不过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程夫人瞧瞧眸中闪动着锐利光芒的令仪，又看看一脸怨毒之色的女儿，一脸茫然地问：“真有此事？怎么会？”
“孩子，你没事吧？”程夫人和蔼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多谢你救了柔儿。”
事后皇帝察觉出此事疑点重重，但终因没有人证此案才草草了结，只罢免了参与选拔民间艺人的官员若干，那些艺人也被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回来。
渊柔捧着心口，颤巍巍地站起身：“可能是起早了，我回去歇一会儿就好了。”
前朝为训练水军，曾在都城外西侧开凿人工湖演习水战。前朝国灭后，本朝太祖为彰显国威，常泛舟此湖上设宴礼遇群臣。当时皇上还未登基，就携自己的一对妻妾随太祖来此游玩。他登基之后，花费6年召上万奴隶扩建此湖，赐名金明湖并广建殿宇，供皇室玩乐之用。
程夫人拍了拍令仪的手，带来阵阵琼脂香气：“好孩子，难为你想得周到。皇上亦有盘算，到时候四殿下亦会抽调京中卫戍军巡逻守卫，人群中也混着不少暗卫呢。”
“你好大胆！”
在令仪寸步不让的逼视下，渊柔忽然掩住了胸口，低声呻.吟：“哎呦！好痛。”
连年的辛劳之后，金明湖的开凿和扩建已于近日完工。皇上听从群臣上奏，任命齐谌征用熟习水上活动的民间艺人，于四月初七在池中画船上表演水戏，与民同乐。
“你要是想报仇，早就把我赶出去，或者向齐询告发我了。”令仪自然地扶住她的肩膀，又被拍开了，“既然我无论如何都得在你眼前现身，你还是看开点吧。”
“他就是陈复行？”令仪逼问。
两天之后的夜里，渊柔闲极无聊，坐于亭中抚琴，浑没在意靖国公府外东北方向远远传来阵阵打斗呼喊之声。夜深露重，她待了片刻便转身回屋。不料她刚打开门，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黑影，扑过来把她按在了墙角。
“丫头，这次水嬉活动，你去吗？”程夫人一边用盖碗撇去茶汤上的浮沫，一边悠闲地问，“你要是想去，那天我们派马车接你和柔儿一起去。”
渊柔淡淡道：“也好，你们互相折磨去吧。”
渊柔虽心有不甘，也只得长叹一声，从实道来。
程夫人连忙关心地查看女儿有何异状：“怎么了？”
吴秋影一心挂念儿子的仕途，又因初珑之事母子失和变得憔悴不堪，无心理睬柳氏母女。令仪着实过了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每日只与齐询虚与委蛇，勾起他的馋虫，却不让他得逞，看他心急火燎的样子，着实快意。
“程夫人无须诧异，女大十八变，我见过好些女子，都是一夜之间从武艺精湛到一窍不通，从不通文墨到饱读诗书，从嚣张跋扈到温顺守礼的。所以，程小姐性情大变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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