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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朱翾又问了些细节，交代了两人一些注意的地方，便准备回家。
“隔墙有耳？”
“就是这样，鲁大叔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朱大放下手里的画，又拿起胡床上剩下的。
“是衙门的东西，阿爹办案用的。”朱大并没有因为十二郎年岁小就糊弄他，反而耐心的解释着。
朱大挑眉，好奇道：“你不看字，那看什么摆的？”
“阿爹，我去捡！”
朱翾如此问其它不相关的问题，鲁大娘有些纳闷，但还是点头道：“是，都是他雕的。”
鲁大嫂红着脸，觉得自己不该和婆婆争抢，她真是太着急了，便谦让道：“娘，您说，您说。”
儿子这么有干劲儿，朱大顺从如流的松开手，乐呵呵道：“行，你来摆！”
但鲁大嫂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那相公为何要一边说是鹰，一边在我手里画蝙蝠呢？”
鲁大嫂便将她们今日去衙门探望鲁木匠的经过娓娓道来。详细到她们在衙门外见到李四的情形，衙门里的情形，鲁大娘又如何打点，凡此种种，一一都说了出来。
如此着急，看来是有好消息了，朱翾心生期待：“大娘，婶子，可是鲁大叔说了什么线索？”
鲁家婆媳听了后，恍然大悟。
大飞鼠有牙齿？
“大娘，外面棚子里的木雕是鲁大叔雕的吧？”
“原来是这样。”
鲁家婆媳俩不时的就从门缝里张望，盼着朱翾的到来。
“我们也觉得像，只是怕目儿画错了，又或者荣娘……”
牙？
朱大低头扫了几眼画纸，又看看儿子期盼的小模样，心里有几分为难。他很想夸夸儿子，但有一张画纸放错了位置……十二一天天的大了，不能随意糊弄。朱大心思转了几圈，温和道：“十二，这几张你都摆对了，特别棒。但你看这最后一张，上面写着【五月二十范员外家】，其它几张上面是……，所以按照日子的顺序，它应该排在第三。”
朱翾辞别殷勤的鲁家婆媳，径直往家而去。
他瞪大眼睛看了许久，才从两张画中发现了异样的地方：飞鼠的嘴巴里有墨点。
他知道吗？
朱大连忙拎起一张画，举到眼前，仔细查看着。
“哦。”十二郎似模似样的点点头，然后低着头看向图纸，那认真的小模样俨然是想帮着一起看。
十二郎仰着头一脸求夸。
“大娘，您知道的，如今牢里关了许多人，很是鱼龙混杂，这其中不乏有一些听力异常灵敏或身怀武功的人。在你们看来，说话的声音小，但他们却极有可能听得一清二楚。倘若其中有大盗的探子，那……”朱翾忖度着鲁大娘话中的意思，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给她听。
朱大放下画纸，暗自思量：飞天大盗说是偷了五次，实则也只有四家，他收到四张图时，也没有提出异议。如今看来，难道是县丞大人少给了一张？又或者是因为范员外家连续被偷了两次，县衙拓印的人图省事就只拓了一张？
“朱小娘子，我和你说……”
“朱小娘子，这事儿是不是很难办了？”鲁大娘思量几番，终于还是把她最担心的问题问出了口。她虽对朱小娘子很有信心，但儿子这一番行为，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偶尔有几声蝉鸣。
“正是，正是！”
听朱翾夸自家儿子（相公），鲁大娘和鲁大嫂一个哈哈大笑，谦虚摆手；一个羞红着脸，目露眩意。
“十二真棒，跑得真快！”
她觉得有些话不该说，那李捕头可是朱小娘子父亲的手下……但她见朱小娘子一直认真听着，不时还点点头，让儿媳妇说得更详细一些。她便把顾虑收回心底，没有开口。
十二郎见朱大神色匆匆的离开了，有些茫然。不过很快，他就回了神，只见他左右探头看看，然后脱掉鞋子，麻溜的爬上了胡床。接着，他学着朱大的样子盘腿坐着，小脸绷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念完后，一个人捂着肚子倒在胡床上，乐得不行。
朱大语塞，摸着胡须，想着该怎么给小儿解释，半晌，他咬文嚼字形容道：“就是不同寻常，不合常理，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娘放心，我必尽力而为！”
城南，鲁木匠家。
“我看那些木雕活灵活现，很是逼真。且蝙蝠是很常见的吉祥图样，有人也会要雕在房梁上，想必鲁大叔肯定很熟悉，不会画错。”说完，她又指着布巾道：“我女红虽不好，但常在集市走，也见过一些。鲁婶子的刺绣技艺绝对是上乘，如此，她这边也不会画错。”
想到这里，朱大再也坐不住，抓起图纸，套上鞋就往侧门走。
这一轮，恰好轮到鲁大嫂观看，待看到木缝中朱翾的身影，鲁大嫂急急忙忙拉开了门栓，殷勤道：“朱小娘子，你来了！”说着，鲁大嫂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朱翾进了院子。
一颗牙，两颗牙。
回到家的时候，没看到朱大，她便去问朱大嫂，只是朱大嫂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出去了，没和我说啊？这人，明明之前回来了啊，我还见到他和十二一起玩呢！”
十二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阿爹看这些大飞鼠干什么？”
不对不对，他了解拓印的杜书吏，性子素来是一丝不苟，绝不会敷衍了事，飞鼠的牙就是明证。
突然，院子里刮来一股热风，将画纸吹了起来。
朱大把画纸摆成十二郎排列的顺序，继续沉思：“如今看来，飞天大盗留下飞鼠的记号，又隐蔽的用牙齿来表示次数。一颗牙代表第一次，……，五颗牙代表第五次。五月二十这一日五颗牙的飞鼠应该是六月初一的，也就是少了五月二十日三颗牙那次的！”
“隔墙有耳？”
十二郎兴奋的站起来，追着画纸跑了。
于是，十二郎开心的咧着小嘴，趴在胡床边就开始摆。眨眼的功夫，他就放好了两张。
不久，朱大嫂找了过来，心想：“半天没有听到十二的声音了，不会又在‘干什么坏事’吧？”走到廊下，见朱大和十二郎父子俩头对头不知在干什么，她才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了。
眼见着鲁家婆媳纷纷开口，朱翾连忙伸手叫停：“别急，一个一个说。”
“都没错，所以那黑衣人的刺青一定是大飞鼠！”鲁大娘兴奋的直拍大腿。
朱翾看着左边的飞鼠图纸，又看看右边鲁大嫂绣的蝙蝠布巾，点头肯定鲁家婆媳的推测：“应该就是大飞鼠！”
小儿体贴，朱大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出声劝道：“你去玩吧，阿爹自己想。”
鲁大娘在一旁欲言又止。
——
真不怪他之前没有注意到，实在是那所谓的“牙齿”就是一个小小的黑点。若不是十二郎提出来，他还以为是书吏画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
鲁家婆媳很茫然，虽然她们能理解这句话，但并不明白鲁木匠为何要这么做。当时那牢房角落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很低，怎么会隔墙有耳呢？
如此也是。
“朱小娘子，那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自然是隔墙有耳！”
院子的石板上没有水迹，朱大便也由着十二郎去了，重新坐下。
朱大眼疾手快，双手一撑，压住两张，另外两张打着旋儿往回廊外飞去。
虽然不觉得儿子能帮上什么忙，朱大倒也没有开口将人赶走。看就看吧，就当陪他这个阿爹了。
十二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认真听讲，清澈的眼神里带着朱大都不曾发觉的几分倔强，朱大说完后，十二郎小声嘟囔着：“原来要看上面的字啊！”
朱翾点头。
几息后，十二郎噔噔噔的跑了回来：“阿爹，我捡到了。”
鲁大娘探着脖子看着，见朱翾笔下一手端正秀丽的字迹，脸上忐忑之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佩和笃定。
“你说，你说。”鲁大娘随意的摆了摆手，推辞道：“一会儿还要说那什么大飞鼠，你说方便！”
“找线索？线索是什么？”
十二郎自豪的挺了挺小肚子，一时间想要继续帮忙做事的想法达到了顶峰，他抓着画纸没松手，大声道：“阿爹，我来摆！”
朱大看飞鼠都是倒挂着，顺序和之前一模一样，心里有些讶异：儿子这是会认字了？
“大飞鼠的牙！”十二郎伸手指着画纸，在上面点了点，小嘴嘚啵嘚啵道：“阿爹，你看，这里一颗牙，这里两颗牙，这张画上的大飞鼠明明有五颗牙，为什么要排在第三？阿姐教过我数数的，一，二，三，四，五……”
十二郎摇摇头，专心致志的盯着画。
少了三颗牙的。
“阿爹在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些线索。”
“没错，没错！”
十二？
良久，鲁大嫂说完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鲁大娘适时的给儿媳妇推来一盏茶。鲁大嫂甜甜的笑了，悄声谢过婆婆，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
五颗牙，四颗牙。
“阿爹，我摆好了！”
“朱小娘子，你听我说……”
屋子里低声细语，偶尔传来朱翾写字的刷刷声。
] 接着，朱翾又问了些细节，交代了两人一些注意的地方，便准备回家。
“隔墙有耳？”
“就是这样，鲁大叔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朱大放下手里的画，又拿起胡床上剩下的。
“是衙门的东西，阿爹办案用的。”朱大并没有因为十二郎年岁小就糊弄他，反而耐心的解释着。
朱大挑眉，好奇道：“你不看字，那看什么摆的？”
“阿爹，我去捡！”
朱翾如此问其它不相关的问题，鲁大娘有些纳闷，但还是点头道：“是，都是他雕的。”
鲁大嫂红着脸，觉得自己不该和婆婆争抢，她真是太着急了，便谦让道：“娘，您说，您说。”
儿子这么有干劲儿，朱大顺从如流的松开手，乐呵呵道：“行，你来摆！”
但鲁大嫂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那相公为何要一边说是鹰，一边在我手里画蝙蝠呢？”
鲁大嫂便将她们今日去衙门探望鲁木匠的经过娓娓道来。详细到她们在衙门外见到李四的情形，衙门里的情形，鲁大娘又如何打点，凡此种种，一一都说了出来。
如此着急，看来是有好消息了，朱翾心生期待：“大娘，婶子，可是鲁大叔说了什么线索？”
鲁家婆媳听了后，恍然大悟。
大飞鼠有牙齿？
“大娘，外面棚子里的木雕是鲁大叔雕的吧？”
“原来是这样。”
鲁家婆媳俩不时的就从门缝里张望，盼着朱翾的到来。
“我们也觉得像，只是怕目儿画错了，又或者荣娘……”
牙？
朱大低头扫了几眼画纸，又看看儿子期盼的小模样，心里有几分为难。他很想夸夸儿子，但有一张画纸放错了位置……十二一天天的大了，不能随意糊弄。朱大心思转了几圈，温和道：“十二，这几张你都摆对了，特别棒。但你看这最后一张，上面写着【五月二十范员外家】，其它几张上面是……，所以按照日子的顺序，它应该排在第三。”
朱翾辞别殷勤的鲁家婆媳，径直往家而去。
他瞪大眼睛看了许久，才从两张画中发现了异样的地方：飞鼠的嘴巴里有墨点。
他知道吗？
朱大连忙拎起一张画，举到眼前，仔细查看着。
“哦。”十二郎似模似样的点点头，然后低着头看向图纸，那认真的小模样俨然是想帮着一起看。
十二郎仰着头一脸求夸。
“大娘，您知道的，如今牢里关了许多人，很是鱼龙混杂，这其中不乏有一些听力异常灵敏或身怀武功的人。在你们看来，说话的声音小，但他们却极有可能听得一清二楚。倘若其中有大盗的探子，那……”朱翾忖度着鲁大娘话中的意思，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给她听。
朱大放下画纸，暗自思量：飞天大盗说是偷了五次，实则也只有四家，他收到四张图时，也没有提出异议。如今看来，难道是县丞大人少给了一张？又或者是因为范员外家连续被偷了两次，县衙拓印的人图省事就只拓了一张？
“朱小娘子，我和你说……”
“朱小娘子，这事儿是不是很难办了？”鲁大娘思量几番，终于还是把她最担心的问题问出了口。她虽对朱小娘子很有信心，但儿子这一番行为，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偶尔有几声蝉鸣。
“正是，正是！”
听朱翾夸自家儿子（相公），鲁大娘和鲁大嫂一个哈哈大笑，谦虚摆手；一个羞红着脸，目露眩意。
“十二真棒，跑得真快！”
她觉得有些话不该说，那李捕头可是朱小娘子父亲的手下……但她见朱小娘子一直认真听着，不时还点点头，让儿媳妇说得更详细一些。她便把顾虑收回心底，没有开口。
十二郎见朱大神色匆匆的离开了，有些茫然。不过很快，他就回了神，只见他左右探头看看，然后脱掉鞋子，麻溜的爬上了胡床。接着，他学着朱大的样子盘腿坐着，小脸绷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念完后，一个人捂着肚子倒在胡床上，乐得不行。
朱大语塞，摸着胡须，想着该怎么给小儿解释，半晌，他咬文嚼字形容道：“就是不同寻常，不合常理，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娘放心，我必尽力而为！”
城南，鲁木匠家。
“我看那些木雕活灵活现，很是逼真。且蝙蝠是很常见的吉祥图样，有人也会要雕在房梁上，想必鲁大叔肯定很熟悉，不会画错。”说完，她又指着布巾道：“我女红虽不好，但常在集市走，也见过一些。鲁婶子的刺绣技艺绝对是上乘，如此，她这边也不会画错。”
想到这里，朱大再也坐不住，抓起图纸，套上鞋就往侧门走。
这一轮，恰好轮到鲁大嫂观看，待看到木缝中朱翾的身影，鲁大嫂急急忙忙拉开了门栓，殷勤道：“朱小娘子，你来了！”说着，鲁大嫂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朱翾进了院子。
一颗牙，两颗牙。
回到家的时候，没看到朱大，她便去问朱大嫂，只是朱大嫂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出去了，没和我说啊？这人，明明之前回来了啊，我还见到他和十二一起玩呢！”
十二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阿爹看这些大飞鼠干什么？”
不对不对，他了解拓印的杜书吏，性子素来是一丝不苟，绝不会敷衍了事，飞鼠的牙就是明证。
突然，院子里刮来一股热风，将画纸吹了起来。
朱大把画纸摆成十二郎排列的顺序，继续沉思：“如今看来，飞天大盗留下飞鼠的记号，又隐蔽的用牙齿来表示次数。一颗牙代表第一次，……，五颗牙代表第五次。五月二十这一日五颗牙的飞鼠应该是六月初一的，也就是少了五月二十日三颗牙那次的！”
“隔墙有耳？”
十二郎兴奋的站起来，追着画纸跑了。
于是，十二郎开心的咧着小嘴，趴在胡床边就开始摆。眨眼的功夫，他就放好了两张。
不久，朱大嫂找了过来，心想：“半天没有听到十二的声音了，不会又在‘干什么坏事’吧？”走到廊下，见朱大和十二郎父子俩头对头不知在干什么，她才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了。
眼见着鲁家婆媳纷纷开口，朱翾连忙伸手叫停：“别急，一个一个说。”
“都没错，所以那黑衣人的刺青一定是大飞鼠！”鲁大娘兴奋的直拍大腿。
朱翾看着左边的飞鼠图纸，又看看右边鲁大嫂绣的蝙蝠布巾，点头肯定鲁家婆媳的推测：“应该就是大飞鼠！”
小儿体贴，朱大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出声劝道：“你去玩吧，阿爹自己想。”
鲁大娘在一旁欲言又止。
——
真不怪他之前没有注意到，实在是那所谓的“牙齿”就是一个小小的黑点。若不是十二郎提出来，他还以为是书吏画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
鲁家婆媳很茫然，虽然她们能理解这句话，但并不明白鲁木匠为何要这么做。当时那牢房角落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很低，怎么会隔墙有耳呢？
如此也是。
“朱小娘子，那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自然是隔墙有耳！”
院子的石板上没有水迹，朱大便也由着十二郎去了，重新坐下。
朱大眼疾手快，双手一撑，压住两张，另外两张打着旋儿往回廊外飞去。
虽然不觉得儿子能帮上什么忙，朱大倒也没有开口将人赶走。看就看吧，就当陪他这个阿爹了。
十二郎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认真听讲，清澈的眼神里带着朱大都不曾发觉的几分倔强，朱大说完后，十二郎小声嘟囔着：“原来要看上面的字啊！”
朱翾点头。
几息后，十二郎噔噔噔的跑了回来：“阿爹，我捡到了。”
鲁大娘探着脖子看着，见朱翾笔下一手端正秀丽的字迹，脸上忐忑之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佩和笃定。
“你说，你说。”鲁大娘随意的摆了摆手，推辞道：“一会儿还要说那什么大飞鼠，你说方便！”
“找线索？线索是什么？”
十二郎自豪的挺了挺小肚子，一时间想要继续帮忙做事的想法达到了顶峰，他抓着画纸没松手，大声道：“阿爹，我来摆！”
朱大看飞鼠都是倒挂着，顺序和之前一模一样，心里有些讶异：儿子这是会认字了？
“大飞鼠的牙！”十二郎伸手指着画纸，在上面点了点，小嘴嘚啵嘚啵道：“阿爹，你看，这里一颗牙，这里两颗牙，这张画上的大飞鼠明明有五颗牙，为什么要排在第三？阿姐教过我数数的，一，二，三，四，五……”
十二郎摇摇头，专心致志的盯着画。
少了三颗牙的。
“阿爹在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些线索。”
“没错，没错！”
十二？
良久，鲁大嫂说完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鲁大娘适时的给儿媳妇推来一盏茶。鲁大嫂甜甜的笑了，悄声谢过婆婆，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
五颗牙，四颗牙。
“阿爹，我摆好了！”
“朱小娘子，你听我说……”
屋子里低声细语，偶尔传来朱翾写字的刷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