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C-012（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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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小少爷悄无声息地把沙发扶手抓出好几道印子来，认真地说，他经历过不少顶级血腥的场面，但冲击力远远不及这张图片带来的千分之一。
她后悔当初把这小子推给斐一然了，这个王八蛋，就应该让他死在那场爆炸里！
嬴欢从口袋里拿出U盘，插进电脑，寻找当年有关074和斐一然的相关资料。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而更可怕的事实是，几乎所有、所有的星球的角落都有黑暗滋生，可被迫生存于黑暗中的人们却总是被故意忽略。
攥着鼠标的指尖从滚轮上滑落，少女缓缓闭上眼睛，灰色头颅宛若教堂里泫然泪下的圣母像那般低垂着。
随着鼠标滚轮一点点往下滑动，嬴欢一只手缓缓捂上嘴巴，眉头紧锁。
顺着手腕再往下看去，是五根水肿到发亮的手指，指骨上的褶皱因为肿胀而消失，鼓鼓囊囊的手掌在闪光灯拍摄下，透着半透明的红光。
此刻的他烦躁极了。他不知道眼前的嬴欢是犯了什么病，怎么突然变得和食堂里卖煎饼大妈一样多愁善感。
到底是邬家的孩子，他承认自己对妹妹的失踪反应确实很大，但他实打实接受不了嬴欢竟然还有工夫去心疼别人。
按照编号顺序，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嬴欢的资料。
【编号074，耐受等级：B，情绪稳定等级：S＋，危险度：低。】
邬涟一拳将衣柜门砸出了个大洞，如果不是嬴欢先行拿走了卡片，恐怕下一秒就会是满地碎纸了。
还是说他想报复的其实是嬴欢？
“喂，嬴欢。你应该知道这只是‘过去’，而不是‘现实’对吧？”
斐一然可是救过他的命啊，何况他们满打满算也相处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难道这一年里还不足矣让他放下心中的念头吗？
整个宇宙中有数不尽的“霍尔”，数不尽的“斐一然”……
他板正她的身体，来回用力摇晃了几下，语气充满恨铁不成钢。
*
邬涟叫了她几声，却得不到应答，心头顿时多了几分担忧。
一瞬间，寒意彻骨。
《女主她代号001[星际]》
回到自己的过去，以另一种视角观察和了解当时的世界，发现更多历史车辙下的寻常人──这本身就是一种世界观的颠覆。
因为愤怒而疯跳的心脏此刻像被突然泼了盆冷水，他盯着那张无比刺眼的图片，嘴唇半张，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有研究显示，如果一个人长时间生活在克隆世界中，就会产生一种难以剥离的感觉，严重者甚至于会混淆虚拟与现实。
【编号033，耐受等级：S，情绪稳定等级：F，危险度：高。】
少女的后背紧紧贴住衣柜，手心里的贺卡像一只烫手山芋。
嬴欢隐隐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其他实验体的资料照片都拍摄于近期，只有斐一然的照片与众不同。
因为女孩儿的特殊体质，在漫长的八年时间里，实验人员对斐一然进行了至少上百次的药物实验。
邬涟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抽离感，棕褐色的眼睛里盛满不解。
【编号001，耐受等级：S＋，情绪稳定等级：F，危险度：极高。】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12点45分，距离邬蘅失踪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
她现在无比想要退出这个世界，回归现实的拥抱。
不过经历这些后的她竟然没变成一个疯子，这可真让人惊诧，他心想。
她竟然这么在小的时候就进入研究所了？
也不知道现实世界的情况变得如何了，嬴欢出神地想。
不过，最先引起嬴欢注意的点是──这几家所谓的“研究所”，背地中竟然都和赫伯特·霍尔有或多或少的牵扯。
也不怪邬涟这么想，毕竟少女在挑选宿舍那天，严声拒绝邬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明明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都是被绑住了手脚，和一群人一起困在充满化学试剂的实验室里……
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想弯腰干呕，想要声嘶力竭地大喊，想要撕裂眼前的每一个人。
抱着怀疑的心情，她花费了一些时间查询到了074的曾用地址，在还没有进入到研究所之前，他一直蛰伏在边境几个小型城市。
那个时间段，074一定还在出租屋内（至少在出租屋附近不远处），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带着斐一然离开。
真的是他吗？
她亲手毁了研究所，他想要的东西随着灰飞烟灭。而现在，嬴欢只要寻找到他想要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也许就能够解开这个谜团了。
……
至于是怎么发现的──U盘拷贝的资料中涉及到了许多加密邮件，其中就包含了霍尔与研究所负责人们的邮件往来，他们的话题十之八九都是关于斐一然的情况以及相关的实验进度。
嬴欢拂开肩上的手，她的眸中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可从紧蹙的眉上能窥察她的内心并不平静：“我知道，但……”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其中小部分甚至涉及到了致幻剂、强力催吐剂、曼陀罗毒素等。
这些年来斐一然被各路辗转至多个地下研究所，宛若商品一样，在这条见不得光的产业链中流通。
少女颈边的青筋猛烈地跳动着，灰色的瞳孔缩成一道针芒，她依旧未说哪怕一个字。
为什么？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和研究所究竟有什么渊源？一个个疑问涌了上来，嬴欢点击子文件夹，再继续点开其中的文档。
嬴欢更偏向于074和研究所是相对的立场，可是他带走斐一然的动机是什么呢？
这下总算是有合理的解释了，谁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往，更何况这种惨绝人寰、使人毛发森立的记忆呢？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至少现在不能，邬涟这般想着，直接合上电脑屏幕，用相当讥讽的语气道：“姓嬴的，你以为你是来这儿当什么救世主的吗。” “你总是把自己想象得那么高大，实际上呢？你到底知不知道邬蘅直至现在都还生死不明呢！”邬涟紧皱着眉。
邬涟绷紧眉头，他一边抓住鲜红的头发，一边咬紧牙关，衣料下方的胸腔开始隐隐颤抖。
还记得信上的某句话──「我希望你一直、一直在痛苦中活下去。」
“醒醒吧，他们不需要谁来拯救。”
文件里一张张触目惊心的图片记录了斐一然从九岁到十七岁的人生历程，试药、试药、无穷无尽的试药。
那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乌黑的淤青伴随着大小不一的脓包，密密麻麻的针孔就像一大片被烧焦的虫卵。
虽然说克里斯每年都有学生沉溺于任务世界而不愿醒来的案例，但他是真没想到嬴欢竟然也会这种预兆。
*
他们把她当成一只百毒不侵的“小白鼠”，摒弃了现代社会的伦理、道德等种种所有禁锢，一再突破人性的底线。
“难不成……难不成他也是霍尔的人？”
嬴欢用指腹轻轻蹭过油墨，已经干涸了有段时间，至少三个月以上，并不是近期的产物。
总是瘫着一张脸、习惯性假笑的嬴欢，竟然也会有共情能力？真是年度第一大荒谬事件。
他们是活脱脱的恶魔。
她随机点开一张图，放大。
别再沉溺于远方的哭声了。
那是无论作为「肃清者」还是学生都未曾体会到的情绪。
“不一定。”她回答。
他甚至更愿意相信，眼前这家伙是只偷偷跑进来的“拟合体”，不然这一切真的解释不通。
照片上是斐一然八九岁时的模样，背景是某研究所的老式格子窗户。镜头中的女孩儿无论是神态还是年纪，都和现在的斐一然相差很多。
嬴欢觉得自己现在就正处于现实与非现实的边界线处，她觉得痛苦极了，因为她从抽象的代码中看到了活生生的人。
他忽而想起来一件小事，斐一然似乎总是很在意自己的手臂，从来不穿短袖和连衣裙之类的衣服，哪怕是夏天也同样把手臂遮盖得严严实实。
他信中那句“你坏了我的好事”，也许就是在说她把研究所炸了的事情。
周身萦绕着低气压。
“呵，真是个白眼狼。”
嬴欢现在越来越觉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074费尽心思进入研究所，或许是想从中得到到什么东西。
文档中记录了斐一然从十岁到十八岁的“试药”过程，照片、录像、实验过程与总结，应有尽有。
……
嬴欢只知道自己和074见面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更别提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到底哪里会得罪到他呢？
也就是说，074至少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有了绑架的想法甚至方案。
根据监控，邬蘅被绑架的时间要更早一些，而且是从家中被带走的。
嬴欢快速扫读至少几百行的实验报告，提取其中的重点信息，譬如时间线。
翻阅了大半个资料，鼠标指针最终停留在编号033的身上。
嬴欢没有说话，静静抚摸着凹凸的笔迹。074留下的信里只提到了斐一然，并没有提到邬蘅，她怀疑很有可能绑架她们的是两拨人，只是时间恰好吻合罢了。
实验体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故意伪装的，但这样做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他和霍尔、和研究所处于同一战线，为什么又会以实验体的身份潜入研究所呢？
] 身边的小少爷悄无声息地把沙发扶手抓出好几道印子来，认真地说，他经历过不少顶级血腥的场面，但冲击力远远不及这张图片带来的千分之一。
她后悔当初把这小子推给斐一然了，这个王八蛋，就应该让他死在那场爆炸里！
嬴欢从口袋里拿出U盘，插进电脑，寻找当年有关074和斐一然的相关资料。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而更可怕的事实是，几乎所有、所有的星球的角落都有黑暗滋生，可被迫生存于黑暗中的人们却总是被故意忽略。
攥着鼠标的指尖从滚轮上滑落，少女缓缓闭上眼睛，灰色头颅宛若教堂里泫然泪下的圣母像那般低垂着。
随着鼠标滚轮一点点往下滑动，嬴欢一只手缓缓捂上嘴巴，眉头紧锁。
顺着手腕再往下看去，是五根水肿到发亮的手指，指骨上的褶皱因为肿胀而消失，鼓鼓囊囊的手掌在闪光灯拍摄下，透着半透明的红光。
此刻的他烦躁极了。他不知道眼前的嬴欢是犯了什么病，怎么突然变得和食堂里卖煎饼大妈一样多愁善感。
到底是邬家的孩子，他承认自己对妹妹的失踪反应确实很大，但他实打实接受不了嬴欢竟然还有工夫去心疼别人。
按照编号顺序，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嬴欢的资料。
【编号074，耐受等级：B，情绪稳定等级：S＋，危险度：低。】
邬涟一拳将衣柜门砸出了个大洞，如果不是嬴欢先行拿走了卡片，恐怕下一秒就会是满地碎纸了。
还是说他想报复的其实是嬴欢？
“喂，嬴欢。你应该知道这只是‘过去’，而不是‘现实’对吧？”
斐一然可是救过他的命啊，何况他们满打满算也相处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难道这一年里还不足矣让他放下心中的念头吗？
整个宇宙中有数不尽的“霍尔”，数不尽的“斐一然”……
他板正她的身体，来回用力摇晃了几下，语气充满恨铁不成钢。
*
邬涟叫了她几声，却得不到应答，心头顿时多了几分担忧。
一瞬间，寒意彻骨。
《女主她代号001[星际]》
回到自己的过去，以另一种视角观察和了解当时的世界，发现更多历史车辙下的寻常人──这本身就是一种世界观的颠覆。
因为愤怒而疯跳的心脏此刻像被突然泼了盆冷水，他盯着那张无比刺眼的图片，嘴唇半张，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有研究显示，如果一个人长时间生活在克隆世界中，就会产生一种难以剥离的感觉，严重者甚至于会混淆虚拟与现实。
【编号033，耐受等级：S，情绪稳定等级：F，危险度：高。】
少女的后背紧紧贴住衣柜，手心里的贺卡像一只烫手山芋。
嬴欢隐隐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其他实验体的资料照片都拍摄于近期，只有斐一然的照片与众不同。
因为女孩儿的特殊体质，在漫长的八年时间里，实验人员对斐一然进行了至少上百次的药物实验。
邬涟察觉到了她身上的抽离感，棕褐色的眼睛里盛满不解。
【编号001，耐受等级：S＋，情绪稳定等级：F，危险度：极高。】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12点45分，距离邬蘅失踪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
她现在无比想要退出这个世界，回归现实的拥抱。
不过经历这些后的她竟然没变成一个疯子，这可真让人惊诧，他心想。
她竟然这么在小的时候就进入研究所了？
也不知道现实世界的情况变得如何了，嬴欢出神地想。
不过，最先引起嬴欢注意的点是──这几家所谓的“研究所”，背地中竟然都和赫伯特·霍尔有或多或少的牵扯。
也不怪邬涟这么想，毕竟少女在挑选宿舍那天，严声拒绝邬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明明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都是被绑住了手脚，和一群人一起困在充满化学试剂的实验室里……
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想弯腰干呕，想要声嘶力竭地大喊，想要撕裂眼前的每一个人。
抱着怀疑的心情，她花费了一些时间查询到了074的曾用地址，在还没有进入到研究所之前，他一直蛰伏在边境几个小型城市。
那个时间段，074一定还在出租屋内（至少在出租屋附近不远处），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带着斐一然离开。
真的是他吗？
她亲手毁了研究所，他想要的东西随着灰飞烟灭。而现在，嬴欢只要寻找到他想要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也许就能够解开这个谜团了。
……
至于是怎么发现的──U盘拷贝的资料中涉及到了许多加密邮件，其中就包含了霍尔与研究所负责人们的邮件往来，他们的话题十之八九都是关于斐一然的情况以及相关的实验进度。
嬴欢拂开肩上的手，她的眸中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可从紧蹙的眉上能窥察她的内心并不平静：“我知道，但……”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其中小部分甚至涉及到了致幻剂、强力催吐剂、曼陀罗毒素等。
这些年来斐一然被各路辗转至多个地下研究所，宛若商品一样，在这条见不得光的产业链中流通。
少女颈边的青筋猛烈地跳动着，灰色的瞳孔缩成一道针芒，她依旧未说哪怕一个字。
为什么？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和研究所究竟有什么渊源？一个个疑问涌了上来，嬴欢点击子文件夹，再继续点开其中的文档。
嬴欢更偏向于074和研究所是相对的立场，可是他带走斐一然的动机是什么呢？
这下总算是有合理的解释了，谁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往，更何况这种惨绝人寰、使人毛发森立的记忆呢？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至少现在不能，邬涟这般想着，直接合上电脑屏幕，用相当讥讽的语气道：“姓嬴的，你以为你是来这儿当什么救世主的吗。” “你总是把自己想象得那么高大，实际上呢？你到底知不知道邬蘅直至现在都还生死不明呢！”邬涟紧皱着眉。
邬涟绷紧眉头，他一边抓住鲜红的头发，一边咬紧牙关，衣料下方的胸腔开始隐隐颤抖。
还记得信上的某句话──「我希望你一直、一直在痛苦中活下去。」
“醒醒吧，他们不需要谁来拯救。”
文件里一张张触目惊心的图片记录了斐一然从九岁到十七岁的人生历程，试药、试药、无穷无尽的试药。
那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臂，乌黑的淤青伴随着大小不一的脓包，密密麻麻的针孔就像一大片被烧焦的虫卵。
虽然说克里斯每年都有学生沉溺于任务世界而不愿醒来的案例，但他是真没想到嬴欢竟然也会这种预兆。
*
他们把她当成一只百毒不侵的“小白鼠”，摒弃了现代社会的伦理、道德等种种所有禁锢，一再突破人性的底线。
“难不成……难不成他也是霍尔的人？”
嬴欢用指腹轻轻蹭过油墨，已经干涸了有段时间，至少三个月以上，并不是近期的产物。
总是瘫着一张脸、习惯性假笑的嬴欢，竟然也会有共情能力？真是年度第一大荒谬事件。
他们是活脱脱的恶魔。
她随机点开一张图，放大。
别再沉溺于远方的哭声了。
那是无论作为「肃清者」还是学生都未曾体会到的情绪。
“不一定。”她回答。
他甚至更愿意相信，眼前这家伙是只偷偷跑进来的“拟合体”，不然这一切真的解释不通。
照片上是斐一然八九岁时的模样，背景是某研究所的老式格子窗户。镜头中的女孩儿无论是神态还是年纪，都和现在的斐一然相差很多。
嬴欢觉得自己现在就正处于现实与非现实的边界线处，她觉得痛苦极了，因为她从抽象的代码中看到了活生生的人。
他忽而想起来一件小事，斐一然似乎总是很在意自己的手臂，从来不穿短袖和连衣裙之类的衣服，哪怕是夏天也同样把手臂遮盖得严严实实。
他信中那句“你坏了我的好事”，也许就是在说她把研究所炸了的事情。
周身萦绕着低气压。
“呵，真是个白眼狼。”
嬴欢现在越来越觉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074费尽心思进入研究所，或许是想从中得到到什么东西。
文档中记录了斐一然从十岁到十八岁的“试药”过程，照片、录像、实验过程与总结，应有尽有。
……
嬴欢只知道自己和074见面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更别提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到底哪里会得罪到他呢？
也就是说，074至少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有了绑架的想法甚至方案。
根据监控，邬蘅被绑架的时间要更早一些，而且是从家中被带走的。
嬴欢快速扫读至少几百行的实验报告，提取其中的重点信息，譬如时间线。
翻阅了大半个资料，鼠标指针最终停留在编号033的身上。
嬴欢没有说话，静静抚摸着凹凸的笔迹。074留下的信里只提到了斐一然，并没有提到邬蘅，她怀疑很有可能绑架她们的是两拨人，只是时间恰好吻合罢了。
实验体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故意伪装的，但这样做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他和霍尔、和研究所处于同一战线，为什么又会以实验体的身份潜入研究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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