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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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芸喜出望外，重重一个头磕在青砖上。

    苏织好脾气，但不容驳回的说：“那就叫她在屋里，跟她们先学着吧。”

    汤婆子本就站在苏织身边，下意识反应，一把推开丫鬟，立起眉毛就骂：

    香芸不甘心。

    若她爹娘在主子面前得用，能进内院，不拘哪位主子院里，许也能当个二等丫鬟。

    香芸也想进内院伺候，左思右想不得法，巴结上了内院小厨房的厨娘，常去给她们跑腿。

    “她以前在小厨房烧火，这次出来，我寻思着，这里的人还不如咱家的呢，使唤她来灶上伺候。”

    俗语说，歹竹出好笋。香芸爹娘都生的粗苯，偏她越长越标志，除了黑些瘦些，竟隐隐看出些天生的风流韵致。

    茶盏捧得太高，小丫鬟人又紧张，手一哆嗦，滚烫的水抖出几滴，溅入眉心，苏织蹙眉，本能的哎哟一声。

    汤婆子知她心事，见她长得美，人灵透，也有心抬举。赶巧苏织外出没人跟，给她记了个粗使的名，塞进车队，跟着到了帽顶村。

    因她怕的厉害，再次安抚：“你瞧，我没事的。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没有见过你？”

    “她小孩家家，什么都不会，哪里伺候得了五娘子。”

    偏她爹娘都老实，一辈子不知道讨好。香芸今年十二了，放在外头穷苦人家，也该议亲。她娘想求恩典，让她外嫁给表哥，说这样就能脱奴籍当良民。

    汤婆子说：“福银和春檀就在后头跟着送行李的车上，两天功夫就到。”

    犯错的丫鬟姓王，叫香芸，她娘是外院洗衣裳的粗使。香芸长到七八岁上，跟着跑腿打杂，没有正经营生。

    她见过府中伺候主子的一等丫鬟，她们长得，还没自己标志呢。

    “没事，你不用怕。”

    撩起裙摆蹲下，看她的手：“茶水滚热，有没有烫到手？”

    几滴水而已，只是当时被惊到，也并没有受伤。苏织见丫鬟跪在地上，肩胛骨一耸一耸可怜，勾起心事，安慰道：

    “我……我叫香芸，从前不在内院服侍。”

    汤婆子恐怕担责，急忙描补。

    “长得这么好看，烧火有点可惜，”她莞尔，“不如我提拔你，来我屋里干活，你可愿意？”

    都是人，都是奴婢，凭什么她们就能穿绫着罗，出入受人尊敬。

    心中暗恼。

    汤婆子心里又怒又恨，又担心苏织被烫到，急火火叫人取治烫伤的太乙膏来。

黑黑的手忽然伸到眼前，打断回忆，对方脆生生，“五娘子饮茶。”

    外出跑腿的香芸遇到，当即就扶着汤婆子去小厨房暂坐，又殷勤的端茶倒水，就此巴结上了汤婆子。

    “瞎了你的狗眼——端个茶都能烫到主子！不懂眉眼高低就滚去一边，少来充大瓣蒜，丢人现眼的东西！”

    “是烧火的丫头呀……”，苏织若有所思。

    有一次，主母要吃满山香，不叫放茴香。汤婆子自告奋勇去嘱咐，快到小厨房时崴了脚。

    香芸仰着脸，呆呆看着五娘子。

    可表哥是给外头车马店看牛马棚的穷苦汉，家里穷的叮当响——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卖了她娘进府。

    转脸见香芸被推倒后，一骨碌翻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恨得抬脚要踹，却被苏织制止。

    叫她去端茶，本有进一步抬举的意思，哪知她如此上不得台面。

    她长得真好看，手又白又滑嫩，身上香香的，穿的衣服也好看，是香芸从没见过的衣料，又软又滑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