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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难以言喻的哀痛波及每一寸骨肉，最后化成一声长啼，“哇啊——”
“席总, 席总。”
王主任也只是象征性客气下:“哎，那没关系，我安排人送您去机场。”
“你个蠢货，孩子出生才几天，叫你个鬼。”
眨眼间，尘世尽变。
席澍:“！”，三魂六魄瞬间归位, 以寻常人难以捕捉的速度躲开。
完了好像真接了个聋子，他打算正用手机打字给他看的时候，后座上的人很迟滞地挪动了下身子，直直往外走，一下都没搭理他。
席澍脑中如同麻线团一样，太过凌乱了，不知如何回应:“那我定些宵夜吧，你想吃什么。”
这是天堂吗？
“宝贝，我是爸爸，叫声爸听听。”
风为他拂去惆怅，雨为他洗去污浊。愿他自由，愿他年岁有息，愿他儿孙满堂，愿世上一切烦恼入不到他耳中。
席澍很想要闭眼了，可他还是支撑着，眼角不受控地流出生理性泪水。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右手抚上胸口，那里有两只表，有他爱人的照片。
房间泛黄的主灯下，在衣帽间忙前忙后的余晏
席澍颓然的目光猝然与余晏对上，余晏穿的是灰色羊驼毛针织衫，他们上周一齐去商场挑的，衬得他本就温雅贵气的容貌平添一份柔软。
席澍抬手看了眼时间，其实还有四个小时，还算富余。
惊觉回首，那些晦涩的、压抑的眼神竟早已刻在脑中，而当时的自己却浑然不知。
席澍的步子依然稳健，一身臃肿的羽绒服外套，但在他身上仍衬得颀长。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是空壳，五脏六腑连带着每一寸血肉都被活生生拧干了，狰痛到痉挛。
·
席澍脑子里跳出来三个大字，他转移话题:“家里有没有东西吃，我肚子饿了。”
余晏狐疑地目光探究过去:“你不对劲，你今天太不对劲了，席队。”
从一楼到二十一楼，电梯连一分钟都不需要，席澍在飞机上心惊胆战地预想过无数次该怎么跟余晏说话。
层层云雾中有一双大雁并肩飞行，互相依偎。
席澍不说话，也不哭不闹，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警惕。难不成是投胎后孟婆忘了给药，在这里的每分钟都格外漫长，他再也触碰不到自己的爱人。
“怎么了你，去广州一趟被毒哑了，话都不会说了，盗墓案件进展怎么样。”余晏丈二摸不到脑袋。
“啊啊啊，老公！！宝宝终于会哭了！”
还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草稿都不知打了几遍，临了到了家门口，本以为会乱作一团的阵脚，此刻却平静且安详。
但他此刻大脑神经被扯作一线，浑身早已紧绷到发麻的地步。是凭借着最后的理智，才能陪王主任在这儿开玩笑的。
脸还是那张脸啊，英俊到找不到瑕疵，怎么突然傻了。
真可爱。
这人指定是瞒了他些什么，而且还不是小事。
作足了心理准备，才一步踏着一步往房间中去，每一步好似踏在他心尖上，把碾压在他身上的巨山推倒。
而一切苦楚，他心甘情愿。
“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怎么今天晚上就到。”
余晏的生日。
但他视若不见，抑或者说是根本不在乎，感觉不到热也在意不到旁人的目光，勉强维持人模人样躯壳的他，早已是一片荒芜。
席澍张口，嗓子却涩到发不出声，他只能珍重地把人勾勒一圈又一圈。
席澍避开他的眼神:“哪里不对劲了，我这两天体寒，在外面冷到受不了所以穿了件外套。”
然后王主任就跟变魔法一样，手里突然出现一份合同，笑得褶子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上天，求你庇佑他，庇佑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到了，麻烦线上给个好评。”网约车司机在着后视镜上瞥了眼愣了一路的男人，出声提醒。
“不好意思王主任，我飞机快起飞了，有机会我定个大桌一起正式吃个饭，现在真没空。”席澍一副标准的应酬用表情。
如果不要那么挤眉弄眼的话，席澍姑且还能信一信。
他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席澍才沉沉地吐出口气。
“哎呀，老公，宝宝睁眼了，快来看！”
都说死前的愿望最为强烈，可以直达神明耳边。
“没有。”余晏很果断。
实在没气力再应付吃饭了。
这又是谁的声音，席澍想发出疑问，但喉咙被奇怪的东西堵住，出口变成了婴儿的哼唧声。
第47章 相认
余晏本静坐在书房写字，不知为何，席澍昨天去一趟外地，他眼皮就不停地跳。
他没用指纹，而是虔诚地输入那串数字。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是席澍出差回来了，他放下毛笔，起身去到客厅。
“那你有点体虚啊，我给你预定个中医看看吧，八十岁老头都还没套羽绒服的天气，你先套上了。”余晏幽幽道。
从昌凤回西京，这段不短的旅程，席澍已经记不清是怎么过来的了，脑子里全然都是上辈子光离的记忆。
他从口袋里摸出钱包, 把仅有的现金六百抽出来，“喏, 感谢您的关心，只是我还需要赶飞机, 到了西京我会去落实的。”
推开门，灯是亮着的，他扬声道:“我回来了。”
“哎呦，这不还闭着吗。”
席澍艰难说:“还好……我事情办完就先回来了，海关拦截的确实是秦东陵的陪葬品，追回了一百多件，送到省文物局了。”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他拼命去抓，把每一寸气力都要榨干净去挽回，无力地挽留从指缝中溜走的水。
是谁在叫他，席澍猛然睁开眼，刺激白光炸到眼前，又痛苦的闭上。
这念头一起，就如同泰山直直砸到脊背上，要彻底压垮他，碾碎他。
下飞机时已经是夜间，西京的天气还不至于到穿羽绒服的地步，席澍下来后接受了许多行人的注目礼，像是在惊讶怎么穿这么多。
他掩去心中彷徨，恢复面不改色的样子:“可能是我临时赶飞机过来没吃饭，低血糖了，没事。”
从容不迫地对视回去:“好了吗？王主任。”
我拜谒再三，愿献祭自己的灵魂。
阿晏，你刚来的时候，是不是会惶恐，是不是会格格不入。
向后踉跄两步，失力间摔倒在地，正午的阳光可真刺眼啊。
席澍:“。”
……
恳求您庇佑我的至友，我的兄弟，我的爱人，我的阿晏……
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席澍缓缓睁开眼。
“哪个外面。”余晏一下就抓到了他话头的漏洞。
“哎！您真是的，还客气起来，一次救护车顶多一两百哪里需要您出钱，您贵人事多，咱们先签个初步的捐赠书，剩下的就不用您操心地！”
“好嘞！”王主任此刻看席澍怎么看怎么满意，简直比财神爷还闪闪发光。
“您要不跟我的车去市里头歇歇，顺便吃点咱们当地特色菜，然后送您去机场。”
司机:“……”
从机场到龙城小区，半个小时。一路上眼中不断交织过去与未来，一半是黄土与鲜血，一半是高楼与蓬勃。
席澍固执地盯着太阳，心念。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巨大的脸，激动得连口水都要飞溅席澍脸上。
“谁让你刚刚没在，活该。”
永别了，余晏。
“宝宝，宝宝。”
“嗯，你怎么穿得这么厚，发烧了吗？”余晏走进两步，抚了下他额头。
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接过递来的笔，干脆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他是不是聋子，没反应的。
“宝宝，哎呀，我是妈妈呀，你睁眼啦。”
“出…”席澍还保留最后一丝理智，广州这时候还热着呢，“出机场的时候。”
席澍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跟他周旋, 非常虚伪的笑了声:“王主任，答应捐款的事我不会后悔的, 考察很满意，接下来请跟我的顾问对接吧, 至于救护车的钱。”
1931年秋，余晏没有等来远方故人的身影，等到了一道从北方加急传来的死讯。
王主任热泪盈眶得活像亲爹再生:“席总, 你刚刚怎么了, 突然晕倒在地上, 我打了救护车电话，还没到您就醒了，真是保佑啊。”
真混蛋啊……怎么敢，忘了他。
“都可以。”余晏见他没有聊下去的意思，便也不自找没趣，自顾自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已经订了去昌凤市的飞机票，今天晚上得理好行李。
而后幽幽盯着王主任，仿佛在说，你还有什么要叭叭的。
有时候是和余晏幼年相处，有时候又是现代跟余晏接触的点点滴滴。
司机还着急跑下一单呢，高声:“到了！！！帅哥赶紧可以下车了。”
沉重不堪的眼皮终究是合上，炮火与怒吼声已然远去，他很平静也很温暖，仿佛隔离于世界之外，直至永远。
“那不行, 您还得是要去医院看看, 而且我救护车叫都叫了，让他们临时折返也是要钱的。”王主任嘿嘿一笑, 最终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看，是鲜血。
挺正常的啊，难不成是人不正常了。
什么情况，他缓了片刻后又睁眼，两个大头跟怪物一样占据视线，吓他一大跳。
] 没用的，难以言喻的哀痛波及每一寸骨肉，最后化成一声长啼，“哇啊——”
“席总, 席总。”
王主任也只是象征性客气下:“哎，那没关系，我安排人送您去机场。”
“你个蠢货，孩子出生才几天，叫你个鬼。”
眨眼间，尘世尽变。
席澍:“！”，三魂六魄瞬间归位, 以寻常人难以捕捉的速度躲开。
完了好像真接了个聋子，他打算正用手机打字给他看的时候，后座上的人很迟滞地挪动了下身子，直直往外走，一下都没搭理他。
席澍脑中如同麻线团一样，太过凌乱了，不知如何回应:“那我定些宵夜吧，你想吃什么。”
这是天堂吗？
“宝贝，我是爸爸，叫声爸听听。”
风为他拂去惆怅，雨为他洗去污浊。愿他自由，愿他年岁有息，愿他儿孙满堂，愿世上一切烦恼入不到他耳中。
席澍很想要闭眼了，可他还是支撑着，眼角不受控地流出生理性泪水。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右手抚上胸口，那里有两只表，有他爱人的照片。
房间泛黄的主灯下，在衣帽间忙前忙后的余晏
席澍颓然的目光猝然与余晏对上，余晏穿的是灰色羊驼毛针织衫，他们上周一齐去商场挑的，衬得他本就温雅贵气的容貌平添一份柔软。
席澍抬手看了眼时间，其实还有四个小时，还算富余。
惊觉回首，那些晦涩的、压抑的眼神竟早已刻在脑中，而当时的自己却浑然不知。
席澍的步子依然稳健，一身臃肿的羽绒服外套，但在他身上仍衬得颀长。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是空壳，五脏六腑连带着每一寸血肉都被活生生拧干了，狰痛到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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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澍脑子里跳出来三个大字，他转移话题:“家里有没有东西吃，我肚子饿了。”
余晏狐疑地目光探究过去:“你不对劲，你今天太不对劲了，席队。”
从一楼到二十一楼，电梯连一分钟都不需要，席澍在飞机上心惊胆战地预想过无数次该怎么跟余晏说话。
层层云雾中有一双大雁并肩飞行，互相依偎。
席澍不说话，也不哭不闹，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警惕。难不成是投胎后孟婆忘了给药，在这里的每分钟都格外漫长，他再也触碰不到自己的爱人。
“怎么了你，去广州一趟被毒哑了，话都不会说了，盗墓案件进展怎么样。”余晏丈二摸不到脑袋。
“啊啊啊，老公！！宝宝终于会哭了！”
还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草稿都不知打了几遍，临了到了家门口，本以为会乱作一团的阵脚，此刻却平静且安详。
但他此刻大脑神经被扯作一线，浑身早已紧绷到发麻的地步。是凭借着最后的理智，才能陪王主任在这儿开玩笑的。
脸还是那张脸啊，英俊到找不到瑕疵，怎么突然傻了。
真可爱。
这人指定是瞒了他些什么，而且还不是小事。
作足了心理准备，才一步踏着一步往房间中去，每一步好似踏在他心尖上，把碾压在他身上的巨山推倒。
而一切苦楚，他心甘情愿。
“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怎么今天晚上就到。”
余晏的生日。
但他视若不见，抑或者说是根本不在乎，感觉不到热也在意不到旁人的目光，勉强维持人模人样躯壳的他，早已是一片荒芜。
席澍张口，嗓子却涩到发不出声，他只能珍重地把人勾勒一圈又一圈。
席澍避开他的眼神:“哪里不对劲了，我这两天体寒，在外面冷到受不了所以穿了件外套。”
然后王主任就跟变魔法一样，手里突然出现一份合同，笑得褶子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上天，求你庇佑他，庇佑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到了，麻烦线上给个好评。”网约车司机在着后视镜上瞥了眼愣了一路的男人，出声提醒。
“不好意思王主任，我飞机快起飞了，有机会我定个大桌一起正式吃个饭，现在真没空。”席澍一副标准的应酬用表情。
如果不要那么挤眉弄眼的话，席澍姑且还能信一信。
他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席澍才沉沉地吐出口气。
“哎呀，老公，宝宝睁眼了，快来看！”
都说死前的愿望最为强烈，可以直达神明耳边。
“没有。”余晏很果断。
实在没气力再应付吃饭了。
这又是谁的声音，席澍想发出疑问，但喉咙被奇怪的东西堵住，出口变成了婴儿的哼唧声。
第47章 相认
余晏本静坐在书房写字，不知为何，席澍昨天去一趟外地，他眼皮就不停地跳。
他没用指纹，而是虔诚地输入那串数字。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是席澍出差回来了，他放下毛笔，起身去到客厅。
“那你有点体虚啊，我给你预定个中医看看吧，八十岁老头都还没套羽绒服的天气，你先套上了。”余晏幽幽道。
从昌凤回西京，这段不短的旅程，席澍已经记不清是怎么过来的了，脑子里全然都是上辈子光离的记忆。
他从口袋里摸出钱包, 把仅有的现金六百抽出来，“喏, 感谢您的关心，只是我还需要赶飞机, 到了西京我会去落实的。”
推开门，灯是亮着的，他扬声道:“我回来了。”
“哎呦，这不还闭着吗。”
席澍艰难说:“还好……我事情办完就先回来了，海关拦截的确实是秦东陵的陪葬品，追回了一百多件，送到省文物局了。”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他拼命去抓，把每一寸气力都要榨干净去挽回，无力地挽留从指缝中溜走的水。
是谁在叫他，席澍猛然睁开眼，刺激白光炸到眼前，又痛苦的闭上。
这念头一起，就如同泰山直直砸到脊背上，要彻底压垮他，碾碎他。
下飞机时已经是夜间，西京的天气还不至于到穿羽绒服的地步，席澍下来后接受了许多行人的注目礼，像是在惊讶怎么穿这么多。
他掩去心中彷徨，恢复面不改色的样子:“可能是我临时赶飞机过来没吃饭，低血糖了，没事。”
从容不迫地对视回去:“好了吗？王主任。”
我拜谒再三，愿献祭自己的灵魂。
阿晏，你刚来的时候，是不是会惶恐，是不是会格格不入。
向后踉跄两步，失力间摔倒在地，正午的阳光可真刺眼啊。
席澍:“。”
……
恳求您庇佑我的至友，我的兄弟，我的爱人，我的阿晏……
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席澍缓缓睁开眼。
“哪个外面。”余晏一下就抓到了他话头的漏洞。
“哎！您真是的，还客气起来，一次救护车顶多一两百哪里需要您出钱，您贵人事多，咱们先签个初步的捐赠书，剩下的就不用您操心地！”
“好嘞！”王主任此刻看席澍怎么看怎么满意，简直比财神爷还闪闪发光。
“您要不跟我的车去市里头歇歇，顺便吃点咱们当地特色菜，然后送您去机场。”
司机:“……”
从机场到龙城小区，半个小时。一路上眼中不断交织过去与未来，一半是黄土与鲜血，一半是高楼与蓬勃。
席澍固执地盯着太阳，心念。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巨大的脸，激动得连口水都要飞溅席澍脸上。
“谁让你刚刚没在，活该。”
永别了，余晏。
“宝宝，宝宝。”
“嗯，你怎么穿得这么厚，发烧了吗？”余晏走进两步，抚了下他额头。
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什么，接过递来的笔，干脆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他是不是聋子，没反应的。
“宝宝，哎呀，我是妈妈呀，你睁眼啦。”
“出…”席澍还保留最后一丝理智，广州这时候还热着呢，“出机场的时候。”
席澍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跟他周旋, 非常虚伪的笑了声:“王主任，答应捐款的事我不会后悔的, 考察很满意，接下来请跟我的顾问对接吧, 至于救护车的钱。”
1931年秋，余晏没有等来远方故人的身影，等到了一道从北方加急传来的死讯。
王主任热泪盈眶得活像亲爹再生:“席总, 你刚刚怎么了, 突然晕倒在地上, 我打了救护车电话，还没到您就醒了，真是保佑啊。”
真混蛋啊……怎么敢，忘了他。
“都可以。”余晏见他没有聊下去的意思，便也不自找没趣，自顾自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已经订了去昌凤市的飞机票，今天晚上得理好行李。
而后幽幽盯着王主任，仿佛在说，你还有什么要叭叭的。
有时候是和余晏幼年相处，有时候又是现代跟余晏接触的点点滴滴。
司机还着急跑下一单呢，高声:“到了！！！帅哥赶紧可以下车了。”
沉重不堪的眼皮终究是合上，炮火与怒吼声已然远去，他很平静也很温暖，仿佛隔离于世界之外，直至永远。
“那不行, 您还得是要去医院看看, 而且我救护车叫都叫了，让他们临时折返也是要钱的。”王主任嘿嘿一笑, 最终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看，是鲜血。
挺正常的啊，难不成是人不正常了。
什么情况，他缓了片刻后又睁眼，两个大头跟怪物一样占据视线，吓他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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