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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澍听完后眼眶都泛了红，他说:“开弓没有回头箭，阿晏，你中途后悔的话，我是不允的。”
席澍没有走进去，因为他知道一旦进去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或许是眼神中一瞬的感应，余晏怔了下，默契地侧开身子，突然开始整理起石桌上的书侧。
“都是北方，那咱们还可以在放假的时候聚聚，到时候我买辆汽车，载你出去玩。”席澍摸了摸他的头，试图驱赶他身上的低沉。
“我不。”余晏自觉找到席澍弱点，耀武扬威地说道。
“阿晏，我要去参军了，你毕业之后呢。”
……
余晏半晌没有回答，他目光勾勒着席澍。四年军校生活，他的臂膀宽厚了，身高又拔了些，是威风堂堂的指挥官。
他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跟几位同僚围着地形图讨论下一步该如何行军。距离他寄信时仅仅一月，形式急转直下，弹药、粮草、兵丁皆严重不足。
他知道，余晏是支持他的，这世上没有比他们更懂彼此的了，
余松吾面上满是心疼与怜惜，抚上儿子单薄的身子，说:“我知道这很苦，但是儿啊，你得撑住。”
“儿啊，席澍父亲当年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我与他是刎颈之交啊。而今他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你怎可因一已之私就断了他的后代。人这一辈子，横贯在爱情上面的有家国，有人命，懂吗？晏儿。”
众人双眼血丝蹦出，发了疯一般四处扫射。匆匆环顾，平涛沃野中，横七竖八地倒着毫无生息的躯体，血淋淋的红色争先恐后反哺进黑土地里。
记不清了，席澍的记忆如同被蒙上柔纱，那些晦涩的痛苦的都随之而去。
“父亲母亲永远在你身后。”
席澍:“余二少爷可是黄老高徒，我怎敢。”
“好好好……我赔罪，你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着啥，这么大一个对象站你面前还敢要旁人。”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他还要故作迟疑:“那我还要考虑下的，万一我在北大碰到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我还得跟人家约会呢。”
席澍慎重地抚摸上衣服夹层中的两块表，痴痴地想，阿晏，我可能……回不去了。
那双明亮闪烁的眸子，带着少年色独有的朝气，就像捕猎到最大食物的小狸花，张扬极了。
席澍最敏感的地方，被无知无觉的小混蛋反复碰触，他从牙缝里钻出声:“阿晏，把你的膝盖放下去。”
他很快掩饰好，轻轻道:“好，我也要跟你说，我被北大录取了。”
与君远相知，不道云海深，那人就像志怪小说里的妖精，轻描淡写一句话，便能击破他所有心防，心肝脾肺五脏六腑都蠕动着卷缩起来。
“放肆！”又是鞭声。
余松吾这个硬了一辈子的男人，声中竟带了些哽咽。
大争之世，饿殍遍地，往前有无数先辈前仆后继抛头颅，往后国家前路未知，上下求索四个字久久纠缠于他们这辈人心底。
有人在叫我吗？席澍嘴角的弧度滞在原地，灵魂仿佛撕裂开来，一半被火焰所灼烧，一半飘飘然，没有目的地挣脱去广袤的远方。
硝烟弥漫。
余晏是天生疏冷的丹凤眼，此刻却专注地盯着席澍的眼，满腔热忱。
他沉了声:“之后我在家盯着你，看你还敢不敢乱来，我可听说你学着去听戏了。”
·
意乱神迷。
“啊……泰安，快去跟娘告状，席澍欺负弟弟啦。”他的整张脸都皱巴起来，高声道。
只记得阿晏脸色突然僵持住，忽明忽暗，眉头都耷拉下来。
烈阳烁烁之下，席澍竟生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像是妖孽在宝钵下无所遁形。他穿过祠堂外围了一个又一个的家丁，站定在一米处。
连席澍也不能幸免。
“好。”席澍哑了声，就静静地和余晏对视着，两人眼底皆闪动着未知的光。
“阿晏，我要去北方上军校了。”席澍已经记不清自己说这句话的表情了。
所有人脸上都愁云密布，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他很坏，重复两句小余晏说过的话，而后又客观评价道:“真是善变的男人。”
他转身向远方去了。
他理直气壮的丢开耳朵上的手，叉着腰说:“我不管，你就是欺负我，你还不让我找对象，我要是孤寡一辈子就都怪你。”
三两下利索下树，逮着他手臂，压下肩头顺着力一旋，余晏就被按在桌上不得动弹。
“不知道啊，老爷不让人接近祠堂。”
·
留下的唯有欢愉。
“席少爷，少爷。”
余晏没反应，片刻后古怪的笑了下，“席澍——，看我怎么收拾你。”
触目惊心的鞭声回荡在耳边。
“爹，为什么不可以，现在是新时代了，我不想跟大哥一样盲婚哑嫁，我跟阿澍是真心的，我们可以不要孩子不结婚。”
席澍无奈:“少乱说，我都没用力！”
他笨拙地抹了一把胸口，拿到眼前
几年间，小时候的天真浪漫已然被不动声色所取代，孩童也学会了成年人的克制。
但当他站到余晏面前时，难得如同毛头小子一般惴惴不安起来。
“战场上哪儿有往后躲的，我不成了孬种。”席澍嘶吼回他。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言语竟表达不出汹涌的情意。
余晏身形一僵，不自然地放下笔，勾起完美无瑕的笑容:“什么乖乖吃饭，我又不是小孩了，你少管我。”
余晏在颠簸中压抑住呻吟，席澍却将他过翻过去，啃噬着说:“阿晏……阿晏……，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这世上没有比彼此更亲密无间的人了，哪怕是父母。
席澍怎么看都觉得，余晏的身影又单薄了些，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笑顿时收了起来。
“上！快上，席澍你往后躲，你是指挥，不能出事！！”同僚用尽所有力气怒吼。
席澍不知道，他看着树下的少年，目光缱绻极了。
最后一次收到余晏的信时，那是在1931年的10月。
——这就是心虚，没有好好吃饭，所以炸毛了。
从门缝中，席澍窥到，余晏跪在地上本倔强撑直的背脊蓦然垂败下来，他把头无力地靠在父亲身上。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夏日骄阳正好，蝉鸣声不绝于耳，连树叶都被烈日打了卷儿。
此刻，他就像初见时一样，带着不掩饰的好奇，他说:“哥哥，来吧。”
余家十年养育之恩，乱世庇护之情，结草衔环难报，干爹说得对，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嗖——”
薄薄的老式木门是挡不住声的。
他膝盖弯起打算往上顶，因为看不到，所以膝盖打了个弯，到处找腹腔的位置。
九年，近三千个日日夜夜，两个小男孩一同穿过白墙红瓦的后巷，坐听老师们高谈阔论新时代，钻到小巷里偷买零食，挤在热火轰腾的大炕上。
“好。”
滴答，信纸沾了一点水。
良久后，他才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为什么动家法。”
余晏恼了:“你放开我，听说你在爹身边威风得很，现在把架子摆到弟弟身上了。”
早应分院的两人，此刻却躺在同一张床上，究竟是谁先迷失了理智。
他的理想，所要追求新世界，就必须要付出，哪怕流血和牺牲，而余晏也是如此。
“你简直是有辱家门，怎么敢和澍儿生那种情愫！”
炮火声打破了艰难维持的平静，命运一如最森冷的天平，无情的碾压到每个人身上。轰隆炸响黄沙漫天，战士们摩肩接踵一波接着一波冲到最前方。
缓缓道:“父亲让我毕业后回西京，主持后勤事务。”
“少爷，您快去救救二少爷吧，老爷在祠堂用动家法呢。”泰安焦急得嘴皮都打了卷。
余松吾恨铁不成钢的斥声伴随着鞭声钻到席澍耳中。
“席澍，敌袭！”是同僚在呼唤他。
余晏浑身打着颤，还要装作淡然:“阿晏在呢。”
席澍气焰嚣张，含着笑问:“不是小孩了还天天挑嘴，我不管你谁管你，也不知道谁小时候求我给他抄作业。”
亲密无间……，席澍朦胧地回忆。
岁月悄然无声，一转眼就是四年。
席澍被晃了神，沉默良久后，错开眼神，退避三舍般霍然起身。
等他的下属把信送到手中时，席澍呆呆注视了这封信良久，有些不敢打开，他怕一看到那人的字，让坚定的心软弱下来。
如恶魔的低语，飞弹流星一般极速擦过席澍身侧。不上鲜血横流，席澍将枪掏出来急促道：“所有人，冲！！”
“阿晏。”席澍呼吸沉重，上半身紧抵住余晏的肩窝，那股热流烘红了他的白皙。
军队的生活枯燥乏味，席澍每年能回西京的次数寥寥，最期待的就是收到家书，连同僚都调侃他和家中亲密，天天寄信收信。
片刻后，他还是打开了，那人嬉笑调侃说你是不是学了许多洋文，说什么美利坚的表都不如他人回来重要。
灵魂乍然被暖到有些发烫的温流所包裹，他每一寸都控住不住地战栗起来，想要挣脱这夹着针的热，却无力回天。
嘶……明知道余晏是故意逗他的，席澍还是忍不住，手滑到他耳边，轻轻地扭了下:“你敢！小兔崽子。”
“哥哥，我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
] 席澍听完后眼眶都泛了红，他说:“开弓没有回头箭，阿晏，你中途后悔的话，我是不允的。”
席澍没有走进去，因为他知道一旦进去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或许是眼神中一瞬的感应，余晏怔了下，默契地侧开身子，突然开始整理起石桌上的书侧。
“都是北方，那咱们还可以在放假的时候聚聚，到时候我买辆汽车，载你出去玩。”席澍摸了摸他的头，试图驱赶他身上的低沉。
“我不。”余晏自觉找到席澍弱点，耀武扬威地说道。
“阿晏，我要去参军了，你毕业之后呢。”
……
余晏半晌没有回答，他目光勾勒着席澍。四年军校生活，他的臂膀宽厚了，身高又拔了些，是威风堂堂的指挥官。
他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跟几位同僚围着地形图讨论下一步该如何行军。距离他寄信时仅仅一月，形式急转直下，弹药、粮草、兵丁皆严重不足。
他知道，余晏是支持他的，这世上没有比他们更懂彼此的了，
余松吾面上满是心疼与怜惜，抚上儿子单薄的身子，说:“我知道这很苦，但是儿啊，你得撑住。”
“儿啊，席澍父亲当年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我与他是刎颈之交啊。而今他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你怎可因一已之私就断了他的后代。人这一辈子，横贯在爱情上面的有家国，有人命，懂吗？晏儿。”
众人双眼血丝蹦出，发了疯一般四处扫射。匆匆环顾，平涛沃野中，横七竖八地倒着毫无生息的躯体，血淋淋的红色争先恐后反哺进黑土地里。
记不清了，席澍的记忆如同被蒙上柔纱，那些晦涩的痛苦的都随之而去。
“父亲母亲永远在你身后。”
席澍:“余二少爷可是黄老高徒，我怎敢。”
“好好好……我赔罪，你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着啥，这么大一个对象站你面前还敢要旁人。”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他还要故作迟疑:“那我还要考虑下的，万一我在北大碰到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我还得跟人家约会呢。”
席澍慎重地抚摸上衣服夹层中的两块表，痴痴地想，阿晏，我可能……回不去了。
那双明亮闪烁的眸子，带着少年色独有的朝气，就像捕猎到最大食物的小狸花，张扬极了。
席澍最敏感的地方，被无知无觉的小混蛋反复碰触，他从牙缝里钻出声:“阿晏，把你的膝盖放下去。”
他很快掩饰好，轻轻道:“好，我也要跟你说，我被北大录取了。”
与君远相知，不道云海深，那人就像志怪小说里的妖精，轻描淡写一句话，便能击破他所有心防，心肝脾肺五脏六腑都蠕动着卷缩起来。
“放肆！”又是鞭声。
余松吾这个硬了一辈子的男人，声中竟带了些哽咽。
大争之世，饿殍遍地，往前有无数先辈前仆后继抛头颅，往后国家前路未知，上下求索四个字久久纠缠于他们这辈人心底。
有人在叫我吗？席澍嘴角的弧度滞在原地，灵魂仿佛撕裂开来，一半被火焰所灼烧，一半飘飘然，没有目的地挣脱去广袤的远方。
硝烟弥漫。
余晏是天生疏冷的丹凤眼，此刻却专注地盯着席澍的眼，满腔热忱。
他沉了声:“之后我在家盯着你，看你还敢不敢乱来，我可听说你学着去听戏了。”
·
意乱神迷。
“啊……泰安，快去跟娘告状，席澍欺负弟弟啦。”他的整张脸都皱巴起来，高声道。
只记得阿晏脸色突然僵持住，忽明忽暗，眉头都耷拉下来。
烈阳烁烁之下，席澍竟生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像是妖孽在宝钵下无所遁形。他穿过祠堂外围了一个又一个的家丁，站定在一米处。
连席澍也不能幸免。
“好。”席澍哑了声，就静静地和余晏对视着，两人眼底皆闪动着未知的光。
“阿晏，我要去北方上军校了。”席澍已经记不清自己说这句话的表情了。
所有人脸上都愁云密布，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他很坏，重复两句小余晏说过的话，而后又客观评价道:“真是善变的男人。”
他转身向远方去了。
他理直气壮的丢开耳朵上的手，叉着腰说:“我不管，你就是欺负我，你还不让我找对象，我要是孤寡一辈子就都怪你。”
三两下利索下树，逮着他手臂，压下肩头顺着力一旋，余晏就被按在桌上不得动弹。
“不知道啊，老爷不让人接近祠堂。”
·
留下的唯有欢愉。
“席少爷，少爷。”
余晏没反应，片刻后古怪的笑了下，“席澍——，看我怎么收拾你。”
触目惊心的鞭声回荡在耳边。
“爹，为什么不可以，现在是新时代了，我不想跟大哥一样盲婚哑嫁，我跟阿澍是真心的，我们可以不要孩子不结婚。”
席澍无奈:“少乱说，我都没用力！”
他笨拙地抹了一把胸口，拿到眼前
几年间，小时候的天真浪漫已然被不动声色所取代，孩童也学会了成年人的克制。
但当他站到余晏面前时，难得如同毛头小子一般惴惴不安起来。
“战场上哪儿有往后躲的，我不成了孬种。”席澍嘶吼回他。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言语竟表达不出汹涌的情意。
余晏身形一僵，不自然地放下笔，勾起完美无瑕的笑容:“什么乖乖吃饭，我又不是小孩了，你少管我。”
余晏在颠簸中压抑住呻吟，席澍却将他过翻过去，啃噬着说:“阿晏……阿晏……，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这世上没有比彼此更亲密无间的人了，哪怕是父母。
席澍怎么看都觉得，余晏的身影又单薄了些，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笑顿时收了起来。
“上！快上，席澍你往后躲，你是指挥，不能出事！！”同僚用尽所有力气怒吼。
席澍不知道，他看着树下的少年，目光缱绻极了。
最后一次收到余晏的信时，那是在1931年的10月。
——这就是心虚，没有好好吃饭，所以炸毛了。
从门缝中，席澍窥到，余晏跪在地上本倔强撑直的背脊蓦然垂败下来，他把头无力地靠在父亲身上。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夏日骄阳正好，蝉鸣声不绝于耳，连树叶都被烈日打了卷儿。
此刻，他就像初见时一样，带着不掩饰的好奇，他说:“哥哥，来吧。”
余家十年养育之恩，乱世庇护之情，结草衔环难报，干爹说得对，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嗖——”
薄薄的老式木门是挡不住声的。
他膝盖弯起打算往上顶，因为看不到，所以膝盖打了个弯，到处找腹腔的位置。
九年，近三千个日日夜夜，两个小男孩一同穿过白墙红瓦的后巷，坐听老师们高谈阔论新时代，钻到小巷里偷买零食，挤在热火轰腾的大炕上。
“好。”
滴答，信纸沾了一点水。
良久后，他才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为什么动家法。”
余晏恼了:“你放开我，听说你在爹身边威风得很，现在把架子摆到弟弟身上了。”
早应分院的两人，此刻却躺在同一张床上，究竟是谁先迷失了理智。
他的理想，所要追求新世界，就必须要付出，哪怕流血和牺牲，而余晏也是如此。
“你简直是有辱家门，怎么敢和澍儿生那种情愫！”
炮火声打破了艰难维持的平静，命运一如最森冷的天平，无情的碾压到每个人身上。轰隆炸响黄沙漫天，战士们摩肩接踵一波接着一波冲到最前方。
缓缓道:“父亲让我毕业后回西京，主持后勤事务。”
“少爷，您快去救救二少爷吧，老爷在祠堂用动家法呢。”泰安焦急得嘴皮都打了卷。
余松吾恨铁不成钢的斥声伴随着鞭声钻到席澍耳中。
“席澍，敌袭！”是同僚在呼唤他。
余晏浑身打着颤，还要装作淡然:“阿晏在呢。”
席澍气焰嚣张，含着笑问:“不是小孩了还天天挑嘴，我不管你谁管你，也不知道谁小时候求我给他抄作业。”
亲密无间……，席澍朦胧地回忆。
岁月悄然无声，一转眼就是四年。
席澍被晃了神，沉默良久后，错开眼神，退避三舍般霍然起身。
等他的下属把信送到手中时，席澍呆呆注视了这封信良久，有些不敢打开，他怕一看到那人的字，让坚定的心软弱下来。
如恶魔的低语，飞弹流星一般极速擦过席澍身侧。不上鲜血横流，席澍将枪掏出来急促道：“所有人，冲！！”
“阿晏。”席澍呼吸沉重，上半身紧抵住余晏的肩窝，那股热流烘红了他的白皙。
军队的生活枯燥乏味，席澍每年能回西京的次数寥寥，最期待的就是收到家书，连同僚都调侃他和家中亲密，天天寄信收信。
片刻后，他还是打开了，那人嬉笑调侃说你是不是学了许多洋文，说什么美利坚的表都不如他人回来重要。
灵魂乍然被暖到有些发烫的温流所包裹，他每一寸都控住不住地战栗起来，想要挣脱这夹着针的热，却无力回天。
嘶……明知道余晏是故意逗他的，席澍还是忍不住，手滑到他耳边，轻轻地扭了下:“你敢！小兔崽子。”
“哥哥，我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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