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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三夫人张了张嘴，却又把话都咽了回去，秦柳烟抬头瞄了一眼，正好对上她三婶精彩纷呈的表情。
他们一行带头的是三夫人，如今三夫人还被留着叙话，他们作为小辈便不能先走，后院女眷出入频繁，又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想来前厅虽然往来人员纷杂，但总比在回廊里吹风强。
于是仙人捏起衣袖，拂去飘落其上的雪粒，迈开步子向院门走去。
秦天磊替她系好松开的衣绳，向秦柳烟微微颔首便带着妹妹走到了避风处。
李家大爷名为李绍辉，是秦柳烟的亲表舅，于经商一道上颇有天赋，不到而立便已拥有偌大家业，李氏族中子弟连带姻亲们都跟着享了好大的福。
桑园城的雪色里，还掺了丧幡的白。
“快，来见过李家锦辉姑姑。”三夫人将四个孩子拉到从李家门里跑出来的妇人面前，依次介绍道：“这是颜家齐光，这是柳烟，这是天磊，还有柏烟。”
秦柳烟：“……”
三夫人疾行几步搀住李老夫人另一边，劝慰道：“姨母节哀，千万注意身子，别再哭了，这要是哭出个好歹来，那表哥他……”
“这是我三姐的骨肉，名叫柳烟。”三夫人眼疾手快的把侄女从一堆眼放金光的妇人里解救出来，然后又拉着小女儿说道：“这是我家柏烟，柳儿、柏儿，快问姨姥姥好。”
她说着，声音却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两三句话又把刚刚熄火的屋子点了起来，里里外外女人们的啜泣声顿时此起彼伏。
她悄悄看了看一旁如松如柏的表兄，那本无什么表情的面上微微抽搐，在此刻看起来像极了仙人误入凡尘被不知情的凡人们兜头撒了一身盐。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会儿去前厅正赶上了一出好戏。
“这李家真是够乱的。”两个妇人相携而出，说话的身形瘦小，声音倒是高昂尖利，即便是刻意压低还是清晰的传到两旁人的耳朵里。
“是哦，郎才女貌的，不过我家女儿相貌也不差的嘛，我觉得可以……”
进了主屋，李老夫人坐在榻上哭得昏天暗地，身边围着的一圈人也红着眼附和着“是呀，年纪轻轻，可惜啊”之类的话，场面热闹得没人注意到进来的这一群人。
灵堂里挤满了人，不多会儿，后院的人似乎也都赶过来了。
“事发突然还没往那边送信呢，十四娘她们正巧回桑园，还没进颜家大门呢就急急赶来了。”李锦辉扶住老母亲，和声细语的解释着。
他一动，妇人们便不由自主的噤了声，方才议论时毫无顾忌的人在此时就像哑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那先前不知踪迹的余氏扒着棺材跪在地上，口口声声喊着：“奸人害我相公性命！”
秦柳烟暗暗叹了口气，转开视线，社恐没那么严重的她此刻也求着三婶能快点出来。
待她稳住心神便听到她这位姑姑岔开话题般问道：“你们这次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见姑母就被叫过来了？”
“多谢表哥。”秦柳烟快速小声的道了谢，三夫人被李锦辉挽着一路朝前走去没注意身后发生的这点小事，秦天磊默默回头看了一眼又默默地转了回去，倒是秦柏烟那个小妮子，趴在奶娘肩上冲她做鬼脸。
“我哥人好，又老实，做事情向来都是踏实本分的，那生意上宁可自己多付出些也不愿意让别人吃亏，这一下没了，大伙却都还记得他的好，也不嫌在年关前沾染白事晦气，这些日子帮了我们许多。”李锦辉说着说着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这些日子来熬夜伤神的操劳琐事，让她本来就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起来更是憔悴。
颜齐光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抬手拦住了身后好奇往前凑的三个孩子。
——————
她不由自主的散发思维，脑海里设想起各种可能出现的小剧场，没留神脚下在进后院的门槛上一绊，差点脸朝地的扑了下去。
这一次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走出屋子时，秦柳烟觉得脑仁都是疼的。
秦柳烟缩在颜齐光身后，凑着门边的一个缝隙看热闹，不知道这位舅母灵前为夫喊冤能不能换得李家表叔同她一般的“起死回生”。
秦柳烟本来被灵堂那边的气氛感染，正暗自怀念着亲人，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声，吓得三魂七魄瞬间离体又瞬间落回原处。
秦柳烟被挤在一堆妇人中间，鼻息间满是烧纸香灰的味，可惜共情力太差，演技也不行，即便没有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这会硬挤出的表情有多难看。
幼稚的小鬼。
“是呀，媳妇不管事还闹事，老夫人……”另一个壮实些的妇人回头往屋内看了看，“老夫人也是个耳根子软的，来个人说点什么全都答应。”
“这事，连庆阳都知道了？”李老夫人捏着手绢站起来，看着走过来的三夫人泫然欲泣。
“都是我那位……都是那个余氏闹的！”李锦辉恨恨道，连“嫂子”也不愿喊了，只用了姓氏代替。
化不开，抖不净，偏偏粒粒黏身。
颜齐光：“去前厅灵堂。”
直到李锦辉走近，在李老夫人耳边说了两遍“庆阳秦家来人了”，才算是把场面控住。
本以为天大的福气还在后头，谁能料到一朝醒来，这顶梁柱便毫无预兆的倒了，砸下来的动静惊动了十里八村大大小小的门户。
秦柳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边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跑了过去。
李锦辉听到这话，脸上的哀痛瞬间转成了恨意，一声干脆利落的“呸！”吓得身边以及后头的秦家一行集体抖了抖。
秦天磊和颜齐光是男子，不便进屋，听到动静后面面相觑一阵又颇有默契的移开视线，一左一右的站在屋门前当门神，出众的仪表倒是惹得过路的妇人们都多看两眼。
秦柳烟愣了愣，又回头看了一眼，她们刚才不是一起出来的吗？
秦柳烟：“……”
一行人只来得及把装了行李的车交给颜家门房，随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李家。
秦天磊和秦柏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的，身后的屋子又传来一阵痛哭声，于是檐下的女孩子拢了拢斗篷，也跟了上去。
“不对啊，这里里外外的怎么都是你在操持？嫂子呢？”三夫人一路跟着走进内院，远远地就听见了主屋那边传来的痛哭声，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屋前只剩了秦柳烟和颜齐光相顾无言。
两人走到院中，侧身对着屋子指指点点，瘦小的妇人看到门口杵着的两人，忍不住放大了声音道：“是呀，你看看，那可是庆阳秦家来的人，居然都没人安排找间屋子让人歇歇，就这么站在廊下，也叫做待客之道。”
三夫人点头应着，的确没有哪次慌成这样，颜家虽以经商为主但好歹也算大户，从没有子孙过门前只让留下行李就把人赶去参加丧礼，连仪容都不让整理的先例。
颜二老夫人同李老夫人是亲姊妹，几天前李家大爷去了趟自己家的铺子，出来时昏倒在地，没等大夫来人就已经断了气，正当壮年的儿子突然逝世，李老夫人悲痛不已，而颜二老夫人闻此噩耗本来就是重病的身子这段时间更是连床都下不来了。
还好冬日里为了赶路穿得都是素简的旧衣，要不然这临近年关还真是要犯了大忌。
四个孩子见了礼，便被后面跟上来的婶婶姨娘们拉了过去，三下两下便穿戴好了麻衣和孝布。
这个余氏，到底做了什么？
“姨姥姥。”两个女孩子乖乖行了礼，大的垂着眉眼企图掩盖自己存在的痕迹，小的瞪着眼睛好奇的观察着身边的大人。
反观颜齐光，倒是一动不动，颇有一种“任人评点，我就是我”的洒脱气质。
“小心。”颜齐光那清冷浅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等她站稳后迅速收回了隔着衣袖扶住她手腕的手。
“我娘呢？”秦天磊走到她面前，微抬脑袋问道。
“不走吗？”距妇人们还有五步远时，仙人侧头问道。
秦柏烟虽小但禁不住听哭声，此刻也一扯脖子跟着嚎了起来。
“这俩孩子好像是表亲吧，你还别说，这相貌上真是登对。”壮实的妇人拍了拍身边姐妹的手，表情一转把话题引向其他方向。
“齐光表哥，我们去哪？”秦柏烟仰着小脸问道。
三夫人带着孩子们祭拜完就被李锦辉拉着往后院走去，一路走一路不停的说着安慰的话，两旁不时路过满脸哀色的人，看起来倒都是一片诚心哀悼的模样。
好在人来人往，总算没有尴尬到令人想钻进地缝的地步。
“对对对，我家二郎也不错的，都考上秀才了，这年纪正般配呢！”
“娘被姨姥姥拉住了。”好不容易从人群缝里钻出来的秦柏烟扑向哥哥，奶声奶气的说道。
“诶，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可真标致。”李老夫人明明是一群人里哭得最狠的那个，却偏偏也是一群人里最先冷静下来，最先注意到有新人进来。
“秦家，好福气啊！不像我们李家，这么突然……他连年关都没熬过啊……”李老夫人看着她们突然悲从中来，捶胸顿足的又嚎了起来。
] “她……”三夫人张了张嘴，却又把话都咽了回去，秦柳烟抬头瞄了一眼，正好对上她三婶精彩纷呈的表情。
他们一行带头的是三夫人，如今三夫人还被留着叙话，他们作为小辈便不能先走，后院女眷出入频繁，又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想来前厅虽然往来人员纷杂，但总比在回廊里吹风强。
于是仙人捏起衣袖，拂去飘落其上的雪粒，迈开步子向院门走去。
秦天磊替她系好松开的衣绳，向秦柳烟微微颔首便带着妹妹走到了避风处。
李家大爷名为李绍辉，是秦柳烟的亲表舅，于经商一道上颇有天赋，不到而立便已拥有偌大家业，李氏族中子弟连带姻亲们都跟着享了好大的福。
桑园城的雪色里，还掺了丧幡的白。
“快，来见过李家锦辉姑姑。”三夫人将四个孩子拉到从李家门里跑出来的妇人面前，依次介绍道：“这是颜家齐光，这是柳烟，这是天磊，还有柏烟。”
秦柳烟：“……”
三夫人疾行几步搀住李老夫人另一边，劝慰道：“姨母节哀，千万注意身子，别再哭了，这要是哭出个好歹来，那表哥他……”
“这是我三姐的骨肉，名叫柳烟。”三夫人眼疾手快的把侄女从一堆眼放金光的妇人里解救出来，然后又拉着小女儿说道：“这是我家柏烟，柳儿、柏儿，快问姨姥姥好。”
她说着，声音却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两三句话又把刚刚熄火的屋子点了起来，里里外外女人们的啜泣声顿时此起彼伏。
她悄悄看了看一旁如松如柏的表兄，那本无什么表情的面上微微抽搐，在此刻看起来像极了仙人误入凡尘被不知情的凡人们兜头撒了一身盐。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会儿去前厅正赶上了一出好戏。
“这李家真是够乱的。”两个妇人相携而出，说话的身形瘦小，声音倒是高昂尖利，即便是刻意压低还是清晰的传到两旁人的耳朵里。
“是哦，郎才女貌的，不过我家女儿相貌也不差的嘛，我觉得可以……”
进了主屋，李老夫人坐在榻上哭得昏天暗地，身边围着的一圈人也红着眼附和着“是呀，年纪轻轻，可惜啊”之类的话，场面热闹得没人注意到进来的这一群人。
灵堂里挤满了人，不多会儿，后院的人似乎也都赶过来了。
“事发突然还没往那边送信呢，十四娘她们正巧回桑园，还没进颜家大门呢就急急赶来了。”李锦辉扶住老母亲，和声细语的解释着。
他一动，妇人们便不由自主的噤了声，方才议论时毫无顾忌的人在此时就像哑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那先前不知踪迹的余氏扒着棺材跪在地上，口口声声喊着：“奸人害我相公性命！”
秦柳烟暗暗叹了口气，转开视线，社恐没那么严重的她此刻也求着三婶能快点出来。
待她稳住心神便听到她这位姑姑岔开话题般问道：“你们这次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见姑母就被叫过来了？”
“多谢表哥。”秦柳烟快速小声的道了谢，三夫人被李锦辉挽着一路朝前走去没注意身后发生的这点小事，秦天磊默默回头看了一眼又默默地转了回去，倒是秦柏烟那个小妮子，趴在奶娘肩上冲她做鬼脸。
“我哥人好，又老实，做事情向来都是踏实本分的，那生意上宁可自己多付出些也不愿意让别人吃亏，这一下没了，大伙却都还记得他的好，也不嫌在年关前沾染白事晦气，这些日子帮了我们许多。”李锦辉说着说着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这些日子来熬夜伤神的操劳琐事，让她本来就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起来更是憔悴。
颜齐光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抬手拦住了身后好奇往前凑的三个孩子。
——————
她不由自主的散发思维，脑海里设想起各种可能出现的小剧场，没留神脚下在进后院的门槛上一绊，差点脸朝地的扑了下去。
这一次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走出屋子时，秦柳烟觉得脑仁都是疼的。
秦柳烟缩在颜齐光身后，凑着门边的一个缝隙看热闹，不知道这位舅母灵前为夫喊冤能不能换得李家表叔同她一般的“起死回生”。
秦柳烟本来被灵堂那边的气氛感染，正暗自怀念着亲人，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声，吓得三魂七魄瞬间离体又瞬间落回原处。
秦柳烟被挤在一堆妇人中间，鼻息间满是烧纸香灰的味，可惜共情力太差，演技也不行，即便没有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这会硬挤出的表情有多难看。
幼稚的小鬼。
“是呀，媳妇不管事还闹事，老夫人……”另一个壮实些的妇人回头往屋内看了看，“老夫人也是个耳根子软的，来个人说点什么全都答应。”
“这事，连庆阳都知道了？”李老夫人捏着手绢站起来，看着走过来的三夫人泫然欲泣。
“都是我那位……都是那个余氏闹的！”李锦辉恨恨道，连“嫂子”也不愿喊了，只用了姓氏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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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齐光：“去前厅灵堂。”
直到李锦辉走近，在李老夫人耳边说了两遍“庆阳秦家来人了”，才算是把场面控住。
本以为天大的福气还在后头，谁能料到一朝醒来，这顶梁柱便毫无预兆的倒了，砸下来的动静惊动了十里八村大大小小的门户。
秦柳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边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跑了过去。
李锦辉听到这话，脸上的哀痛瞬间转成了恨意，一声干脆利落的“呸！”吓得身边以及后头的秦家一行集体抖了抖。
秦天磊和颜齐光是男子，不便进屋，听到动静后面面相觑一阵又颇有默契的移开视线，一左一右的站在屋门前当门神，出众的仪表倒是惹得过路的妇人们都多看两眼。
秦柳烟愣了愣，又回头看了一眼，她们刚才不是一起出来的吗？
秦柳烟：“……”
一行人只来得及把装了行李的车交给颜家门房，随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李家。
秦天磊和秦柏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的，身后的屋子又传来一阵痛哭声，于是檐下的女孩子拢了拢斗篷，也跟了上去。
“不对啊，这里里外外的怎么都是你在操持？嫂子呢？”三夫人一路跟着走进内院，远远地就听见了主屋那边传来的痛哭声，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屋前只剩了秦柳烟和颜齐光相顾无言。
两人走到院中，侧身对着屋子指指点点，瘦小的妇人看到门口杵着的两人，忍不住放大了声音道：“是呀，你看看，那可是庆阳秦家来的人，居然都没人安排找间屋子让人歇歇，就这么站在廊下，也叫做待客之道。”
三夫人点头应着，的确没有哪次慌成这样，颜家虽以经商为主但好歹也算大户，从没有子孙过门前只让留下行李就把人赶去参加丧礼，连仪容都不让整理的先例。
颜二老夫人同李老夫人是亲姊妹，几天前李家大爷去了趟自己家的铺子，出来时昏倒在地，没等大夫来人就已经断了气，正当壮年的儿子突然逝世，李老夫人悲痛不已，而颜二老夫人闻此噩耗本来就是重病的身子这段时间更是连床都下不来了。
还好冬日里为了赶路穿得都是素简的旧衣，要不然这临近年关还真是要犯了大忌。
四个孩子见了礼，便被后面跟上来的婶婶姨娘们拉了过去，三下两下便穿戴好了麻衣和孝布。
这个余氏，到底做了什么？
“姨姥姥。”两个女孩子乖乖行了礼，大的垂着眉眼企图掩盖自己存在的痕迹，小的瞪着眼睛好奇的观察着身边的大人。
反观颜齐光，倒是一动不动，颇有一种“任人评点，我就是我”的洒脱气质。
“小心。”颜齐光那清冷浅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等她站稳后迅速收回了隔着衣袖扶住她手腕的手。
“我娘呢？”秦天磊走到她面前，微抬脑袋问道。
“不走吗？”距妇人们还有五步远时，仙人侧头问道。
秦柏烟虽小但禁不住听哭声，此刻也一扯脖子跟着嚎了起来。
“这俩孩子好像是表亲吧，你还别说，这相貌上真是登对。”壮实的妇人拍了拍身边姐妹的手，表情一转把话题引向其他方向。
“齐光表哥，我们去哪？”秦柏烟仰着小脸问道。
三夫人带着孩子们祭拜完就被李锦辉拉着往后院走去，一路走一路不停的说着安慰的话，两旁不时路过满脸哀色的人，看起来倒都是一片诚心哀悼的模样。
好在人来人往，总算没有尴尬到令人想钻进地缝的地步。
“对对对，我家二郎也不错的，都考上秀才了，这年纪正般配呢！”
“娘被姨姥姥拉住了。”好不容易从人群缝里钻出来的秦柏烟扑向哥哥，奶声奶气的说道。
“诶，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可真标致。”李老夫人明明是一群人里哭得最狠的那个，却偏偏也是一群人里最先冷静下来，最先注意到有新人进来。
“秦家，好福气啊！不像我们李家，这么突然……他连年关都没熬过啊……”李老夫人看着她们突然悲从中来，捶胸顿足的又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