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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尘支起身子来, 想了想,也只是退一步道,“其实和小时候的生日一样就好。”

    [睡没睡?]

    这个事情暂且没有思索出问题来,手机传来久违的震动声。

    “抱歉。”

    田村的事顾青时无意去思考霍尘以何种方式“报仇”, 他只是担心方式是否合理且正确, 以及安全性的问题。

    很快就不是了。

    似乎是在加载信息。

    顾青时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觉得指骨有些酸,像是做了很久的手部运动似的。

    顾青时扫了他一眼。

    陈建邺看了下那张旧报纸,红色大字标题处在正中间,很是醒目。

    傅敛。

    顾青时弯腰扶了扶歪歪扭扭的薄荷叶,也不在意,只是说,【从哪里学的,这是他家。】

    “霍家自然没有大动干戈地去找那孩子,那就大概已经给了缓冲时间,这段时间不必再去找那孩子联系,别惹事端。”

    光是想想就皮肤发烫。

    陈书只能应好。

    陈书放下手里的东西,站直了身子,见人过来后,“父亲。”

    他捏着手机,犹豫,又似乎不是犹豫。

    霍尘觉得自己没出息得很,伺候人他也要顾虑。

    陈书发完就仰头看着天花板,呼吸有些快速,汗液流淌在伤口处,刺痛感从皮肤渗透到骨髓,最后延伸至整个后脑勺。

    松开了。

    霍尘此刻正半跪在主卧的床边,玩弄着床边人的手指,白皙,修长,他顺着人的指缝穿了过去。

    “说话。”顾青时有时候会怀疑霍尘在学校是不是有些什么交流障碍,因为每次都要提醒。

    他盯着天花板,想起一张脸来。

    青年蹙了下眉,他很少给出承诺,但霍尘逼着他给过好多次了。

    ——你什么时候能处理好?

    拖沓。

    “你和赵家孩子的事我似乎还没问你。”

    “霍家那孩子最近和你有联系吗。”

    三分钟后——

    “他目前在家里禁闭,并没有外出。”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茶水微微外溢,动作有些不稳。

    “没事。”

    “嗯, 今年要什么?”顾青时侧头问人, 抬手用勺子搅动了下红枣粥,有热气微微泛上来,吊灯的暖黄灯光显得人有些亲和。

    话说到这里,他的动作突然一顿。

    傅敛在落地窗前看雪,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身后有人在不断地汇报。

    顾青时只是把手放在餐桌上, 还在思考, 996说的消除痕迹会不会顺利。

    陈书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

    算了。

    大约半月之后,日历变为了一月二十二日。

    陈建邺对此并不奇怪,只是同自己儿子说,“你也不必告诉他。”

    傅敛只是垂眸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眉眼有些戾气在,怎么还没处理完。

    顾青时拧眉去看人,“长命百岁就长命百岁,造得什么句?”

    十指相扣。

    兴许是走神, 也或许是因为愧疚和烦躁。

    霍家的事……水到底有多深。

    *

    “顾青时,我快生日了……”霍尘按住人的脉搏, 趴在桌子上,抬眸去看他,眼眸很是黑沉沉的。

    陈书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但知道人这会没睡,他嘴角一片乌青,腰背上也都是些横纵的伤痕,那是今晚新添的,木棍打的。

    ——私人福利院竟全是残障儿童?揭秘地下人体器官售卖链!

    顾青时抬手托了一下它,996才堪堪回过神,自动地飞到他的肩膀上了。

    霍尘看得有些入迷, 嘴唇张了张, 倒也说不出什么。

    至于他五岁以前的事——

    【具体时间有出吗?流程告诉我。】

    “下次用心。”

    Z市也飘起了小雪,又一年的冬天来了。

    顾青时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到一边了,起身去阳台透了透气,但视线随意一扫,发现花盆里的薄荷叶光秃秃的。

    ……

    门那边传来动静。

    “知道了。”

    霍尘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朋友。

    顾青时心想那没什么难度。

    陈建邺面色略沉,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那不一样……”霍尘拌嘴道。

    陈书没走,只是弯腰给父亲倒茶,神色很是平静。

    倒是不像霍家人。

    “就是不一样。”

    陈书立马把茶壶放下,拿起纸巾认真地擦了擦,杯沿温度很高,水渍瞬间蒸发消失。

    陈书寒假并未闲着,他在警局办公室里翻报纸,陈年旧报纸,日期是九年前的。

    不一刻,一杯茶被重新递了过来。

    毕竟……

    消息没能发送出去,因为午夜拳击馆内的互联网不是很好,霍尘这边阴差阳错地没有受到任何消息。

    ……

    九年前那一期的报纸整张都在报道那件事,正面反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陈建邺看了一会就放下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三合一)

    青年这才回神,抬手想要抽回来,但霍尘用了点力气。

    “坐下。”顾青时说了他一句,屈指敲了敲桌面。

    少年这才安分地坐在旁边,掌心潮湿又粘腻,只是盯着顾青时的手指,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只能活在肖想中。

    陈书坐在私人拳馆的休息室内,靠着墙壁呼吸,喉结上滑过流动的汗液,青筋若隐若现。

    顾青时并未注意到霍尘的内心活动, 他只是在忧虑到时候该怎么避开霍尘。

    手机传来轻微的亮光,霍尘眉宇有些烦躁,他不舍得松开顾青时的手,只是垂眸看了两下,回了个句号。

    抬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陷入了纠葛之中,发,还是不发。

    陈书指腹被烫得很红,他只是说,“好。”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顾青时垂眸看过去, 发现霍尘在侧头看他,“想什么?”

    但霍尘莫名又压住了,似乎是在玩游戏,盖住人的腕骨。

    最后只是发了个短讯。

    “……”

    顾青时:“……”

    “在这里别这么叫。”男人将外套脱下,身后有人接了过来,“老章,你先出去吧,中午了你也吃点饭。”

    “12月初,顾先生与霍家人会面,涉及监护权转移问题,但预计何时转移并没有打探出来。”

    他一辈子都可以和他在一起。

    大约凌晨时分。

    “10月-11月,青少年会所藏匿新型毒|品烟案件被曝光,于十月底所有新闻撤销,霍家小公子被带进戒毒所。”

    996认真道:【根据主线剧情人物而定,时间浮动范围:1月-2月。消除痕迹预估流程:1、职业痕迹;2、生活痕迹。遵循物理撤销法则。】

    再给让他做一个蛋糕。

    “9月-10月,顾先生没有再去医院,但去了中医院抓了中药,那边说是失眠问题。”

    陈建邺并不意外,毕竟从几年的观察来看,这个孩子倒是很听那个年轻人的话。

    顾青时轻微蹙了下眉,物理撤销法则,是他碰过的东西也一并消失?

    “12中旬,顾先生前往田村,似乎与当年捡到霍尘的那户人家有所攀谈,后去祭拜一二。”

    他倚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捻着纸页,眉眼微垂。

    陈书捻了下虎口的疤,接着道,“霍尘并不知道霍家会来认亲的事,他养父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

    但那样也好,也好。

    996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了,端端正正地飘在半空中,豆豆眼的光线一会亮一会暗的。

    随他吧。

    他今晚喝了调理的中药,副作用是嗜睡,进入深度睡眠后很难醒过来。

    “有什么不一样的?”

    ……

    “……”

青时走了出去,又自动地跟了上去,替人拉开了餐桌椅子,本能地去拿勺子,几乎有那么一瞬,他想要递到人唇边。

    陈书还站在原地,换了个称呼,“陈局。”

    要什么, 要的又不能给。

    屈指顶开了那个碍事的手。

    或许存在夸张的成分,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没错。

    倒让作乱的孩子心脏怦怦跳。

    声音很是恭敬,说得详略得当。

    眼眸深沉,又很贪恋的靠在人的手侧。

    茶水清香又爽口,倒是解乏。

    [霍家会来认亲,这件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就在这个月底。]

    “我要一百个那样的生日。”

    那天晚上过得还算和谐,以至于后来成了霍尘心头最好的一段回忆,藏在被窝里咀嚼的那种。

    大人无意去管。

    996出来观摩了一下,瓮声瓮气道,【青时,青时,你要好好教育他,他这样是……私闯民宅!】

    顾青时拧了拧眉,觉得这实在不像自己,多愁善感。

    “接着说。”

    司机闻言便出去了。

    “嗯,在看什么?”陈建邺挥了挥手,一张泛黄的报纸被递了过来,他只是大致扫了一下就知道,“翻完A6柜子里的东西记得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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