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温家有女是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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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卓趁着少爷不在，悄悄的溜到小姐面前，八卦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做饼的小师傅竟是个女扮男装的。”

    老夫人帮着解释道，“还是早上那家买饼的铺子，白天也卖包子，玉妍见我爱吃，便去买了些哄我开心，不料吃的多了，午膳便有些用不下。”

    犹记得初见，烟雨蒙蒙，他在外出诊归来，途径一个凉亭，见一个少女虽蒙着面纱，但身段绝美，一双纤纤玉手轻拢慢佻，在琴弦上缓缓的弹奏着，那琴声悠扬，似月华轻撒，又似流水潺潺。

    阿卓八卦的心火热的燃起，没办法谁让少爷太闷了。

    可惜了少爷的墨宝，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阿卓颇为愤愤不平，那陈侍郎分明就是嫌贫爱富。

    又是那小娘子做的，保准好吃！

    罢了，一切都是镜中水月，终成空。

    “哦？女扮男装？快与我细说。”玉妍来了兴致，眼睛一亮。

    温玉妍刚想回答，却打了一个嗝，连忙用绢子捂住口。

    “是，少爷。”阿卓接过诗稿与画，恭恭敬敬的出了门。

    阿卓眼尖，瞅见画卷，想说些什么硬是憋住了。

    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个小花瓶，里面插着绿植，墙似乎是刚刷过，雪白干净，挂了几张绿植的小画，还有几个绿植瓶挂在墙上，温玉妍走进一看，原来上面还有钉子。

    “把这些拿去烧了吧。”

    阿卓“......”

    那幅画竟是一张仕女图，图中的女子着黄衣，簪着桂花纹样的玉钗，眼波流转，容色极美。

    “啧啧，当真是人心不古，亏得少爷是个好性子，竟不追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退婚。”阿卓叹道，然后寻了一个后院偏僻处，把诗稿与画卷都烧了。

    玉妍迫不及待的接过，刚打开纸包，金黄色的鸡蛋灌饼露了出来，一股诱人的香气传来，玉妍轻咬了一口，唔，还热着，外酥里嫩，配合蜜汁的酱料，普通的食材居然有这么美味，玉妍溜圆的眼睛瞪的更大.

    后来得知是陈侍郎的嫡女陈桂蓉，温玉清的父亲温仲序当时还是皇室御医总管，当时便要向陈侍郎陈宗牧提亲。所幸一切顺利，二人订了婚，都道是金童玉女，天赐良缘。

    这便是那林小娘子的巧思了，主要还是因为穷，便走的清新简约文艺范，干净明亮，大方有情趣，而小蒸笼还是借鉴了广式早茶的巧思。

    等不及温玉清回答，玉妍急忙笑道：“是不是鸡蛋饼？好香呀，我都闻到鸡蛋的味道了！”

    “你鼻子倒灵，此名为鸡蛋灌饼。”温玉清把纸包递给妹妹，一向淡淡的神情，有了些宠溺的笑容.

    总算自己没白跟着少爷。阿卓蹲在书房门口，笑眯眯的咬了一口包子，唔，皮薄馅香，果然人间好滋味。

    温玉清把妹妹单独叫到书房的时候还有些哭笑不得，“玉妍，阿婆年迈，不能积食。”

    温玉清温言道，“午膳吃不下便罢了，等下让厨房熬点山楂汤，阿婆和妹妹等下喝了便是。”

    而且自从老爷得了急症故去后，陈侍郎家的小姐也退了婚，少爷越发闷了，每天不是去医馆出诊，就是回家看医书，不像别的公子哥，遛狗逗鸟，少爷每日过的犹如苦行僧一样。

    鹅黄色的绣金色夹袄，象牙白的下裙，偶有微风吹落几朵残花落到宝石镶嵌的绣鞋上。

    谁知短短数月后，父亲竟得了重症去世了，陈宗牧即刻退了婚，温玉清去陈府上，桂蓉也避之不见。

    温家有女名玉妍，而今15初长成。

    “桂蓉。”温玉清默然在心中叹道。

    温玉妍早就知道是个小娘子，因此便在心中偷乐，这林小娘子还挺招桃花。

    没一会，有个俊俏的小郎君从柜台后面出来招呼客人，那郎君个头不高，却生了一幅好容色，又带着少年的稚嫩，有好些个小娘子都忍不住偷瞄。

    他拿出随身的萧，以萧声相和。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温玉妍有些心虚的应了。

    温玉清，此时正坐在书房，照例举着一本医书，背后的书柜上放着许多诗稿，诗稿下压着一幅画。

    阿吉眉头拧成了川字，附和道：“就是，我还听说这势利眼的陈侍郎，转身就与那王府攀上了，竟要把女儿嫁给三皇子。”

    要是人人都像鱼儿那般自由畅快就好了，温玉妍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自从两月前父亲得了急症离世后，家里的每个人都仿佛被染上了愁绪。

    “玉清哥哥。”温玉清闭上眼，仿佛又听到了那遥远的呼唤。

    那少女闻言即刻有了些许笑意，宛如一朵蔷薇绽放，远远的看到一个美男子翩翩而来的身影，便急忙上前迎接道：“阿兄，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呀？”

    临走的时候温玉妍豪气买了二十个包子，收钱的是个圆脸的丫头，笑眯眯的收下了铜板，用牛皮纸包好了包子，再客气的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

    母亲早亡，父亲和祖母支撑着这个家，抚养他们兄妹二人长大，父亲温仲序在宫内当差，一路直上，刚坐上了御医总管的位置，谁知道天有不测，父亲竟然也离去了，竟叫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祖母也很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

    温玉清无奈的笑了，这妹子虽也是个爱吃的，但总记挂着家里人。

    阿卓在旁边接口道：“老夫人吃了都很喜欢，我特别喜欢，我都吃了2个。”

    “小莲，走，带你去买点吃食。”温玉妍来了兴致，张口唤过侍女，略整了整衣冠就出了门。

    阿卓心中憋闷，不由得叹道：“还不是那劳什子陈侍郎，见我们老爷走了，就退了婚，真是世态炎凉。”

    温玉清刚从医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满桌未曾动过的饭食，又看了看饭桌子上迟迟不动筷的两人，问道，“怎么都不吃。”

    他真心的希望少爷能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温玉清翻了几页医书，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包子香气，无端的有些闷，站起身，抽出画卷，缓缓展开。

    店里每张桌子上都摆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包子个头不算大，但胜在精巧，而且都放到精致的小蒸笼中，一个蒸笼只放一个。

    那郎君浑然不知自己的魅力有多杀人，瞅见人就笑，那笑容跟加了蜜一样，好些个小娘子都红了脸。

    “阿兄，这鸡蛋灌饼真好吃。”玉妍叹道。

    温玉清目光所及，一个碧玉萧静静的置于书桌上，自从父亲走了，他竟再也不能拿起萧了。

    温玉妍信步走到店中，便看到里面四张桌子都坐满了食客，也有好些个买了带走的，生意很是红火。

    温玉妍回到家中，胃里还有些撑，把包子都分给家中仆人管家，连看门的周大爷都得了一个肉包，周大爷狼吞虎咽的吃了，嘴里面还没咂摸出滋味，这包子忒香了，一个竟是不够。

    而绣鞋的主人，一个杏眼桃腮的少女正坐在凉亭中浑不在意，只看着湖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

    玉妍瞥他一眼，“阿卓你那胃就是个无底洞，你两个饼也肯定没吃饱吧。”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少爷有什么不好，全永安城的适龄女子都想嫁进来做温夫人。

    阿卓穿过走廊，脚步越发沉重，又重重叹了一口气，被经过的小厮阿吉听见了，阿吉问道：“卓哥，你一大早叹什么气？”

    温玉妍瞅见一个客人刚走，连忙占了空位，小莲把每样包子都点了一份，温玉妍吃的津津有味，看来这市井中倒也有不少好吃的。

    阿卓轻手轻脚的放下茶盏，刚要退下，少爷叫住了他。

    “少爷，喝杯茶吧。”阿卓在门口敲了敲门。

    “小姐，少爷回府了，刚刚送了饼给老夫人，现在正往咱们这边来呢。”侍女小莲上前说道。

    “嗯，你先吃着，我先去书房了。”温玉清应道，转身就去了书房。

    到了午饭的时候，温玉妍怎么也吃不下了，连老夫人都未曾吃什么，也是因为半晌午吃了包子的缘故。

    二人来到西坊寻到林家食铺，此时早过了饭点，那门口挂着彩色的灯笼，上面一个古朴的林字。

    等温玉妍走后，温玉清示意阿卓把包子都带了，阿卓甚喜。

    待一曲终了，那少女取下面纱，含羞微笑，一身如霜白衣，通身的美丽清雅，好似仙子下凡。

    温玉妍吐了吐舌头，应道，“阿兄，我知道了。”然后从变戏法似的端了一盘包子说道，“阿兄，这是我给你留的包子。”

    琴声微滞，又很快跟上，二人琴箫合奏，竟那般和谐。

    听的温玉妍向往不已，身为女子于市井中生意买卖，勇气可嘉可叹。

    “进来。”温玉清把画卷放下，把诗稿与画卷都归置一起。

    阿卓便竹筒倒豆子一般从两月前的南沟村开始讲起，一直讲到那林小娘子如何救助小乞丐，又女扮男装当街卖饼，手艺又如何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