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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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希斯琳还记得，想打服自己的精灵还等着她收拾呢。

    “是该好好验验，不过我得先道歉，为我气急时对你扬起的手腕。”精灵低下头任金发散在侧脸，深蓝色眼眸里被真挚填满。

    心生欢喜，笑便情不自禁，莱戈拉斯嘴角已轻扬，“长高了些。”他打量希斯琳的身型，一眼就道出细微的区别。玩笑着问道，“你确定换回了自己原来的身体，而非是借用索隆那个改了改？”

    消息传播源费艾诺认为，“印象深刻才能记住教训，避免类似失误。”虽然给出的安慰更像说教，至少让希斯琳明白了自己为何这么轻易就中招。简单来说，就是世面见得少。没了灵魂的美丽躯壳，对她这种从未换过外形的迈雅尤其吸引，索隆残留的那丝意志刚好放大了她的贪恋。

    费艾诺插嘴纠正她的错误认知，“要不是你突然把身体扔进来，我才不往那边看。”

    “你直接销毁它不好么，封起来想干嘛？”扒壳不毁也就罢了，竟然连清洗也不到位，留个意念钓迈雅呢？！希斯琳好委屈，换了躯体怎么还能真正做自己。

    茜丽玛佩尔的双圣树又长大了些，花叶满树如冠盖，光辉普照慰身心。m.juyuanshu.com然而希斯琳没心情沐圣光，一时大意被缕残念蛊惑迷恋躯壳的迈雅，全一亚可能就只有她自己了。

    “中洲若是没有我凯勒布林博，不知又有几人受骗几人上当。要不是我费尽心思扒下索隆这美善躯壳，使他再也凝不成一具长久好用的美貌形体，我能死这么惨吗！？什么仇什么怨，还不是封印了他最得意的完美躯壳。”几千年过去了都还义愤填膺。

    “我跟你一起去，东方是阴影弥漫之地，传说索隆盘踞其中。”莱戈拉斯明白妻子的责任，愿意支持她的决定，但绝不允许希斯琳自己在充满未知的地方徘徊，必须时时守护着才能放心。

    希斯琳嘀咕了声“自欺欺人”，挥手作别，自己去真正的中洲，让这群无聊的精灵们自娱自乐去吧。

    宝钻首次音画同步的中洲实况，这等技术突破吸引了很多无聊精灵，围观不是重点，重点是技术研究。当然，不排除不远的将来，“小迈雅稀里糊涂穿新衣”的故事，成为整个阿门洲最流行的闲谈笑料。

    风吹片叶，惊秋时节，生活最终还是要回到正经事和责任上。

    审时度势亦是智慧，希斯琳惯会伺机而动，对哥哥的话也算认可。毕竟暗影非一人一处之疾，除恶务尽何其难，她默默看着织锦里中洲那几片黑气弥漫的广阔土地，有种淡淡的无力感。

    “呃，这个，正想办法的时候，索隆就披了强大凶狠的恶毒新身打了进来。”凯勒布林博瞥着希斯琳小声嘟囔，“精灵都毫无影响，谁能想到迈雅这么不禁诱惑，被区区……”

    “是的，伊阿瓦因认为阿尔达地貌数度变迁，怀疑有部分区域被有意或无意地隔断了。这莲叶是他妻子金莓在水中捡到的，里面有他曾熟悉的感觉。”莱戈拉斯亦能感受到叶子中的纯净与草木峥嵘之气，好像有远古精灵的歌声在回荡。

    “可以，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得向你发起擂台挑战，我要代表诺多族将你拉下不败的神坛。”希斯琳信誓旦旦，深觉打起来后输的肯定不是自己。

    季节不甚清晰，因为四时如春永远有花开似锦。城里街道庭院遍布橘树，花香人满车马忙。无论人类容貌还是建筑风格，都散发着浓郁的异域风情。

    凯勒布林博围绕着安那塔那具身体转了几圈，也给它身上刻了好几个图案。“把它放进去做主线任务正好，挺抗揍的。”魔法构筑的身体渐渐变小，最后被投入宝石中不见了踪影。“我的乐子就在此，雕琢创作打索隆。希斯琳，谢谢你带回这个。”

    两位身穿斗篷遮住头脸身型的精灵，驾着小艇行至河港，瞬间就被掩藏在无数大船中毫不出彩。踏上这远东明珠，只觉城如其名，不愧为青春土地之乡。

    希斯琳羞恼地打断他，将密室桌上拿来的宝石扔到他怀里，“你似乎已有头绪，请继续。拜托你们这群无聊精灵，搞点有意思的创作，别整天盯着中洲找乐子。”

    其实不止伊阿瓦因，精灵的力量也在衰微。众神隐退，阿尔达由扁平变成球形之后，中洲的主角已不是精灵，所有的一切都在缓慢而坚定地排斥非人类力量。

    希斯琳顺着追溯，感受到莲叶里淡淡的忧伤，她需要了解究竟。“leggy，这叶子来自东方，我得去查探。两位伊斯塔尔久待不归毫无音讯，很可能与这叶子的来源地有关。欧罗林从来不去那儿，可能会失却良机。”

    “邪恶并非我制造的！这可不能怪我！”死后生活在茜丽玛佩尔的诺多大工匠从研发中被叫来听训，一见安那塔那欠揍的外壳立在屋内，当即反对承受希斯琳的怨气。

    娱乐了大众的希斯琳，躺平任嘲。怨谁呢？凯勒布林博么？

    那精灵此刻正坐在院中藤椅上编花环，哼着小调好是悠闲。中间日前后，是森林色彩最丰富的时候，莱戈拉斯喜爱的红枫叶挂满了宫殿周围，映着天高云疏南飞雁，煞是好看。他抬起头来，正对上希斯琳含着笑意的眼。

    “讲道理相互说服？”莱戈拉斯在妻子似笑非笑的神情中急忙改口，“夫妻之间讲什么道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服从。”

    “所以，我感受到的力量呼应，是阿尔达的自然之灵在请我帮忙？”希斯琳听了叙述，拿着伊阿瓦因给的一片晶莹剔透的莲叶若有所思。“他说自己的力量衰减，却不知原因。”

    顺流而下，舟行江湖，几近半月才到达多温尼安。这座葡萄酒之都位于奔流河左岸，距鲁恩内海处的河口不远。这里曾是刚铎的领土，而今被东夷部落战车民所控制。

    仰着脸笑得像弯月，希斯琳的挑衅威胁性不大，警告性极强。

    希斯琳可不忘兴师问罪，“倘若以后再生气怎么办？有分歧的时候该当如何？”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或者沉默不说话谁都不理谁？

    至于莱戈拉斯的假期问题，全权交由希斯琳处理，没有谁比她更懂得应对绿林王国的瑟兰杜伊陛下。儿媳的说辞诚恳而感人，令单身父亲相信了这是来自他儿子的孝心。虽然莱戈拉斯喜爱豪饮不品香气，不代表他关注不到窖藏的葡萄酒品质下降了。

    “啊哈，我构想中的关键一环。”凯勒布林博重获旧物，立即抽出随身携带的刻刀动手修整，不一会儿就手舞足蹈的拿给费艾诺鉴赏。“您看，这是我雕琢封存的一洲之景，有了它就可以在您虚构的世界中嵌入一个中洲地形进去玩耍。”

    虽然如今祸乱中洲的只是魔苟斯曾经的小打手，但费艾诺了解自己教出来的小妹妹，以希斯琳的水平还是躲起来出其不意的好。“不必正面对抗，发挥你的优势藏起来探寻，通风报信。”

    何况，去多温尼安亲自挑酒的还有希斯琳。瑟兰杜伊毫不犹豫地将儿子交给她支使，又欢欢喜喜地讲了通葡萄酒鉴赏，从色泽香气到味道口感一一传授，无比期待他们未来带回的美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好不正经。然而这魂绕梦牵的金发蓝眸自带诱惑，如同竖在希斯琳心里的一座高峰时刻震慑本我，比曼威的塔尼魁提尔山还要圣洁巍峨。

    “拭目以待，我亲爱的。”莱戈拉斯打横抱起自己的女神，浑然自如地笑着走向屋内，“打不打得服以后再说，有件要事现在就可以验证，我究竟有没有本事睡服你。”

    希斯琳像只小鹿一样凑过去脑袋，顶上莱戈拉斯用红叶和月桂编织的头环冠在发间，靠近他耳边用婉转柔媚的嗓音轻声道，“那你尽管来检验检验，看该有的还有没有，该走的又走没走。”

    自希斯琳没有灵魂的身体回到茜丽玛佩尔，费艾诺就在自己屋内大织锦上搞直播。感谢莱戈拉斯所戴项链与希斯琳的共鸣，原本不能听到的声音也因此被传送过来。

    愣神的功夫，费艾诺已经接过孙子递来的宝石嵌入一面占据整个墙体的巨大法阵中。他鼓捣了一番，很快就传话茜丽玛佩尔的所有居民，“大型实景战《中洲》即将开放，请有意参与者速速报名，阵营自由发展随意，魔苟斯余孽任你捶。”

    不论是同胞请求还是索隆的阴谋，都指向了远东。结伴而行，是彼此许下的约定。

    “谁给你的勇气去单挑黑暗？索隆屈服于露西恩是机缘巧合，要不是凯勒巩的狗一直受命帮她，你以为仅凭歌声和魔法面纱就能取胜？！别傻天真了，我亲爱的妹妹。”当年事，众神和精灵们都各有安排，布局复杂，相互纠缠解不开讲不清。

    这将是莱戈拉斯所去最远的地方，精灵已经上千年不曾东行过，所有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地图上的大片空白，正等着他们去填补细节。一想到奎维耶能湖畔觉醒的祖先，一路西迁走过的便是他将行的路，就有种朝圣般的使命感。

    费艾诺作为过来人，一直在反思孤勇中审视群策之力。“跟着欧罗林，联合中洲智者和民众共同对抗。莫学……切勿学芬国昐独闯的作风。”他硬生生的改口简直欲盖弥彰，好像单枪匹马闯到安格班门前的只有他弟弟似的。天下精灵都知道，诺多族最胆大包天的就是眼前这位。

    “只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要不我将索隆绑来给你打个痛快？”有仇不报非诺多，被无意中暗算了一把的希斯琳，想要揪他出来受虐。

    伊阿瓦因住在夏尔与布理交汇处的老林子里，被当地人称之为汤姆·邦巴迪尔。快活乐观又有副好心肠的神秘人物，热情欢迎了莱戈拉斯的到访。他坦言是自己在呼唤同类，但凡一亚本土诞生的神灵，都会受此感召。

    希斯琳不在的这段时间，莱戈拉斯听从埃尔隆德的建议，去了埃利阿多中心腹地。领主认为呼应希斯琳的同源力量既然不在精灵处，那便很可能在阿尔达初创时就存在的伊阿瓦因·本-阿达尔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