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露】 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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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別這樣好不好。

    那些霢霂就像淚滴在軀上、地上，纏著那片混濁漸淡的眷戀。

    好了，觀賞的時間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是既期待又依依不捨的現實。

    得到的答覆還是一陣沉默，我從不往那下一步思考。或許是因為不想嘗試矛盾吧。

    阿，那時我該和他說什麼呢？

    不知道。

    世界依然是沒有奇蹟的，寧靜的。

    一時之間，那裡就有好多人圍觀著哪，他們的臉上充滿著恐懼、錯愕。

    「不曉得，拿這東西來的人好想又是受人之託。」

    向下俯視，仍然是一列列的車水馬龍，與人行道上稀少的人們，他們都好渺小呀！從我這望去。

    嘖，真是愚蠢，這樣的假設虧妳想的出來。不會了，他不會來的，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是免了吧。我想，對我來說，只要有段回憶就夠了；對我來說，你曾陪伴過我就夠了；對我來說，你曾愛過……呃不。

    「謝謝妳祝福我們。」

    良久，房門被推開了。我知道她是為何而來，所以也就沒有刻意做什麼動作，甚至沒有看她。

    凝視著位在於我右方的窗子，依舊沒有想要將它打開，吹吹風的念頭，世界不知道有沒有變。

    階梯，好安靜哪，隨著我越走越高……其實也不曉得那空蕩的前方、上頭，究竟有什麼，只不過是一昧想找尋一個自己能暫時棲身且幽靜的地方罷了。

    我知道我不能再害人，絕不可以再給任何人製造痛苦了，不可以的，不行……

    太熟悉了？他們兩人都笑的好燦爛呀，加上背景的玫瑰襯托著，充滿無限的溫馨，幸福……

    再來，我擁著期待。雖然手指有略微在顫抖著，身體也好像有點冰冷。

    沒想到都已面臨尾端了，還能這樣倒覆遺憾。足夠了，我不再奢望。

。就是通常女人們最嚮往的那一種。

    ───　　『新郎黑崎一護

    我希望下一秒無論是看到什麼，都不能偏拉了之前約定好的捨棄，要感動，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妳完全沒有理由說『再見』。

    撇頭，視線再次移至窗邊，我頓時才發覺自己與世界間的疏遠。突然，開始懷念起風的味道，天空的顏色……我拾起信件，帶著期待，起身準備離開床上，雙腳才與地面接觸，上半身就重心不穩的向前傾斜，在尚未完全倒下前反射性的扶住了牆，支撐著。

    「……信？」我回神，左手遞接過那個的東西，會是誰呢？

    我的心好掙扎，好想大叫……但卻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卡在臉上的嘴角僵住了，它垮不下來，也無法持續揚出完整的弧線了。

    我將那東西順滑至手腕上，落到關節上，掛著，微微搖晃著。

    幻想著外頭的風景，我不由尋問自己：打從心底，妳到底在等待什麼？



    他？應該就是一護了吧。是不是已有一段荒期沒回顧起那名子啦。

    幸福的感覺都衝刺到我眸中了。

    地上有血，血液混著雨水行成一條渠道，往我腳邊流來，我突然感到有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共鳴著那攤血泊中摔得爛爛、黏黏，根本看不出還是個軀體的東西。

    我不語，只覺得有種好痛好傷的感覺彷彿從眼框，直攻心口。

    那些從前哪……曾經哪……

    吵雜聲越來越淡了，雨也穿透的我這個開始模糊的雙掌。最終落幕所看到的……還是你。

    右下角還印有著，明顯的印有著兩行金蔥色的字……

    有些東西，不是忘記了，只是沒有人提起罷了。今日，我依然是沉靜的，我依然還是脈脈的注視著那扇窗子。沒有改變，是在說我嗎？或許那天的對視、交談，全都只是眠夢中的偶然罷了。

    平時這裡應該很少人上來吧。那我，又是怎麼來的啊……？

    是的，在將門推開，涼爽又有點刺刺的風便撲上我全身。昂首，天是灰色的，雲朵們在迂迴。

    有點重量，裡面除了紙張之外似乎還有別的東西。沒有寄件者的名子，也沒有地址，唯一那令我有點小小喜悅卻又很不想承認的，是筆跡。

    沒想到到最後，它還是出現在我手裡啊。

    空氣和雨水也承不住我的重量，冀望早已超載。層層建築由上往下腐蝕的殘景映眸。

    那是一護在前年，我生日那天，曾要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但當時，我覺得這份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所以也便拒絕他了。

    之所以故意迴避他的記憶，是因為我怕，我怕他的身影會清晰在浮現至我腦海裡，甚至是瞳孔中……那樣的眷顧，只要一想起，便揮之不去。

    阿，已經不行了。我好像已經不行再欺騙自己了。

    那裡頭最有重量的東西原來是它。

    都沒有人，整體感覺也不算乾淨，角落邊還有著不少的堆積物。

    有很多很多，我都好怕背負的太多，你一直都是個很重要的意義，對我而言。

    另外這七個字則是俐落寫在白紙上的正中央。用黑色簽字筆寫的。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很清楚，我知道是因為病情到了邊緣，而才導致自己連站立都會感到吃力。

    這裡很高、很空，使我可以觀望到周邊的大樓。

    「啊──！有、有人……」

    不愛……不愛了？

    新娘井上織姬 』

    好久沒想了，但卻始終記得一清二楚。

    「這是誰給的？」

    途中，當然也有和其他醫護人員擦身而過，我們沒有交集，沒有交談。

    我想，那應該都是我太自私了吧。我是這麼自私的希望，以為你是愛我的，以為其實，以為一直……

    當下，內心真有股感動的酸意，伴潮思念。讓我，破例一次可否？只要想他這次就好，最後，會是最後一次。看完，撕碎，然後結束，不要再有絲毫眷戀了。

    現在想想，我真的是有太多缺點了。不敢比喻，你究竟是厭惡我哪一點。

    我霎時感覺到有股巨烈的陣痛，但至於那究竟是痛在身上，還是心上的，我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地球的運轉我們不曾留意過，但為何，時光的流逝，卻會令我們感到無比的後悔呢？

    我無動於衷的凝視著手拾的信件，開始想像他現在在做什麼，搞不懂自己為何不敢將它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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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說，我實在是另你覺得厭煩了？太幼稚了？無論長到多大的我依舊沒有多少改變，懵懵懂懂。

    還記得高中那年，織姬她在畢業典裡那天，才和我提起她要出國留學的事。當時我還泛笑容，只不過是一時反應不過來罷了，是她先哭的，我都是被她影響的哦……

    那時好像有點狼狽，同時我也知道自己要開始用功了，要用功的，學習孤單。

    啪搭啪搭，群蟻狂亂啃蝕著。好冰，不斷從天而降的原來是綿雨。

    隨後，門被關上了。剩下我，疑惑著。

    「朽木小姐，這封信是給妳的。」

    我認的出來，那種熟悉，熟悉到陌生的輪廓，只有他……一護？應該不會錯的吧。

    我不在意，只是逕自踩上杆子的頂端坐了下來，懸坐在這樓層的邊境上。

    剩下抽出的是兩張面積差不多小的紙張了。其中一張是名片，一張漂亮的合照，兩個人的合照。

    我莞爾，這條金色的墜鍊我很肯定自己見過。

    側身微貼牆面移動，我的腳步有些踉蹌。就這樣，不慌不忙的推開我從沒推開過的房門，離開，漫遊在廊上。

    不久，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扇鐵門。已經沒有能再更上一層階梯了，對面，應該就是這棟醫院的頂端了吧，總覺得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喔，這樣呀，謝謝。」

    從來，從來就和你沒說一樣，和你微笑說的一樣，你並不愛我。

    當天夜晚，我似乎又惦起了好多，想了好久，包刮以前自己從未思考過的事情。

    那，譬如說有例外呢？好比說，要是一護來看我了。

    只是持續著動作，將信封裡頭的東西倒出來。

    不過，那真的已經不怎麼重要了。

    隨意往面前的方位走去，在一邊的盡頭那，欄杆的高度很低……

    有種無形，但卻好苦好澀刺進我胸口的匕首，被勉強拔開，一陣放鬆，瞬間的拉力便令我無法招架，彷彿心臟被掏空似的。

    我佇立著，回首，望著，往方才傳出尖叫聲的地方望去……

    ───對不起，之前一直沒和你提起我的身體狀況。

    既使望見有個病人看似很痛苦的隨意步離病房，也覺得無所謂嗎？

    喀喀！碗盤置桌發出聲響。現在房內多了的，是午餐。

    我想，我可以不再奢求任何、任何……對於你的。或許吧？

    ───對不起，在一起的日子給妳添了不少麻煩。

    大約，又隔了一個禮拜了吧。

    對不起，我……

    望著那封外表鮮豔紅，上面還被奇異筆塗到原有的字，轉而寫上我的名子的信。

    縱使在此刻驀然有無數隻白蟻在我的頭頂、肩膀、手臂和腿上漫爬著，我也並不怎麼理會。

    注意力全集中在手拾的那封信上，距離它送到我手中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吧，我又再一次垂首注視著。

    想阿想，有時也會不自覺得想起他，昔日曾與他之間的快樂、悲傷。

    ……是墬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