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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鸢冷笑了下，“愿赌服输，今日约安国公来是想问问，还是当初那个条件么？”
梅妃听闻此事，既好奇真有不想攀龙附凤的女子，又疑惑圣上的态度，来到紫宸殿时见圣上正继续陆鹭点了一半的茶。
这句话带着寒意。
颖安郡主的笑容乖巧且纯粹，没有一丝杂质，任谁看了都会生出怜爱恻隐之心，舍不得去伤害。
陆鸢却立即否了他的主意，“不行，今日我在场，日后叫他们知道你娶的是我，他们只会觉得我表里不一，表面说着恭喜，背后又用计嫁你，我还想做宫里的生意呢，崔太妃得罪不得。”
“那你为何要恭喜？”褚昉眉心微旋，漠然问。
褚昉适可而止，也不想追问下去自讨没趣，只是看着她，认真而不失温和地说：“你说得固然在理，但有些事情，便是冒死也得做，何况，现下事情并不复杂。”
褚昉面色微沉，不接话了。
“陛下，臣妾来。”梅妃接过茶器，圣上没有推阻，起身坐去棋案旁。
陆鹭怔了片刻，听话地抬起头，看了眼圣上，忙又垂下眼皮。
陆鸢颦眉，才要反驳他，又听他问：“那你欠我的，怎么还？”
褚昉心神微微一松，莫名有些畅快，问她：“你在意的是这事？”
不知为何，陆鹭手有些微微的抖，尤其当她拿东西时，更为明显。
颖安郡主只知周夫人和陆家姐妹亲如母女，想着自己将要嫁进周家，也当他们做自己人，遂热络了些。
“那老夫人给你定下的亲事呢，崔太妃可是赏了玉如意，你再去退，得罪窦家不说，也驳了崔太妃的面子！”
“我应该怎么做？哭求老夫人不要给你定亲？老
◎总有一日，叫她后悔如今日这般待他◎
“不是我在意的问题，你可想过，我们曾是夫妻，老夫人不喜欢我，好不容易熬到我们和离，她欢天喜地给你定了门亲事，结果又因我的缘故，这门亲事没成，甚至到最后，你又娶了我，她不舒心，我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舒心，你的母亲、你的妻子都不舒心，你在其中两厢为难，总要委屈一个，这桩姻缘有必要么？”
褚昉听她苦口婆心说完这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沉默少顷，忽看着她问：“你可曾想过，若这次你抢了周元诺，如愿嫁给他，以后的日子亦是周夫人不舒心，你也不舒心，甚至周家人会永远记恨你牵累他们入狱免官，周元诺也会两厢为难，那你和他的姻缘有必要么？”
陆鸢瞥他一眼，面上仍无波澜，只是给他添了些热茶，淡漠地说：“喝茶。”
站了片刻，房内人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褚昉掩唇轻咳了声，微微加沉了脚步，推门而进。
她分明心存侥幸，以为可以通过他与窦家的婚约避开嫁他这条路。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做不成，是不是？”陆鸢忽抬眼，目光直直落在他的眼中，淡漠的带着些寒气。
褚昉抿紧了想要张开吸冷气的嘴，舌头在口中胡乱舔着上颚，外面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陆鸢看她片刻，接了点心道过恩谢。
他褪下随身大氅挂在衣架上, 走近了茶案, 解释说：“有些事耽搁了。”
陆鸢却不惧，平静地说：“安国公想要什么？便连之前欠你的那些补偿一道还了吧。”
“我要什么你不清楚么？”褚昉冷道。
圣上看着她捂着肚子呼痛，只觉她稚气又好笑，扬手招过宫人带她去恭房。
陆鸢没有说话，只是为他添茶，交待说：“凉凉再喝。”
紫宸殿，陆鹭虽不愿留下但茶没点完，走不得，遂越发垂低了头，好像偌大一个殿内只她一人，旁边没有坐着天子。
“烫吧？”陆鸢露出些关心来。
陆鸢没想到他会以此来类比，一时语塞，无从辩驳。
“看着朕。”
“陆鸢，问题总是会有，但这是我的事，你无须顾虑，安心备嫁便可。”
陆鸢笑着道句：“我也刚来。”冲水温盏, 与他倒了杯热茶。
话至此处，陆鸢也不再遮掩，直言道：“今日老夫人为你定下亲事的时候，我也在场。”
褚昉看向她，目中隐隐约约似有喜色，但好像被什么遮掩着，瞧不真切，他道：“不错。”
她说得在情在理，宫女遂未抓她再回殿内，通禀圣上得了允准后便放她走了。
陆鸢少见地在他面前说话急切了些。
“抬头。”圣上命道。
褚昉就知道她约自己来没甚好事，果是为了劝他放弃，闷闷道：“像周元诺一样？”
陆鹭离了紫宸殿，怎还会再回去，对宫女好一番哄求，言自己来了月事，想是弄脏了衣物，怕再待下去一不小心污了圣上的眼，求她去跟圣上禀一声。
陆鸢姐妹行礼，颖安郡主对陆鹭不陌生，却是头回见陆鸢，只觉她容色清绝，不由多看了一眼，问起二人关系，听闻是陆鹭长姐，很是亲近地从食盒里拿出两块点心递给姐妹二人，笑说：“我亲手做的，你们尝尝，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到周家坐坐，我做给你们吃。”
“不是还有两天么。”明知希望渺茫，褚昉却还是说出了这句，似想再给她些希冀。
一层薄薄的水雾弥散开来, 斜斜掠过陆鸢淡漠的眉目，褚昉行经窗子，瞧见她如此娴静模样，不由停驻脚步。
陆鸢又道：“但希望，安国公还是好好想想我的话。”
后日就是周玘大婚, 此时悔婚与当众悔婚无甚差别，陆鸢已不抱任何希望。
“那你打算如何做？”陆鸢问。
她一时喜出望外，只想到周家入狱后有褚昉相助，可以安然出狱，不必过于担忧，以为周夫人拗不过元诺，终会妥协，却忽视了周夫人的决心，忽视了周家二嫂临盆在即，此时受牵连入狱，凶险万分，这些都是元诺的桎梏。
或许如周夫人所言，颖安郡主才是更适合的人？
温和不失威严的话语自头顶落下，陆鹭仍是未抬眼，急忙摇头：“陛下爱民如子，可亲的很。”
褚昉不接话，面色却缓和不少。
褚昉一口灌下她新倒的热茶，像是吞了一团火，顺着舌头、喉咙直灼进了胃里，他反应过来想吸口冷气时，见陆鸢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陛下，陆姑娘年纪小，可能不太懂怎么伺候人，以后慢慢教就好了。”
“言而无信”四字咬得尤其重。
当晚，陆鸢约见了褚昉，也不知他是否已经知道，他母亲给他定了一桩亲事。
褚昉没说话，捏着茶盏小酌一口茶。
第52章 叫她后悔 ◇
她穿着一件淡烟色貂绒斗篷，看着茶壶里蒸腾而出的雾气，听着噜噜水沸声出了神。
陆鸢笑说：“安国公，我觉得你该听老夫人的话，娶一个她喜欢的儿媳，婆媳和睦，家宅安宁，万事可兴。”
后面的话好似难以启齿。
圣上面色无波，淡淡说：“你以后不必费心了，她无意入宫来，朕，也不欲做强夺之人。”
“找我何事？”褚昉坐在陆鸢对面, 一手捏着茶盏，看着她问。
“不烫。”褚昉状似一点也不痛。
褚昉无意识摸了摸鼻子，缓慢地放下茶盏，又自己添些茶，见陆鸢仍是盯着他不放，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我知道事情很难，但我以为你能做到的。”
陆鹭若有意入宫，她的婚约他自会处理妥当，可她既无意，他堂堂天子，又何须恃强凌弱勉强一个女子？
她想当看不见，但还是能察觉男人的气息自正前方不断扑送过来，天然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威慑力。
和离这短短半年时间，她明白了何谓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母亲曾告诫她行商者虽逐利, 但最忌患得患失，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乃是常态，可真轮到了她头上，她才知母亲当年教诲终成了一纸空文, 没那么容易做到。
因着陆鹭托病，陆鸢亦未再多留，辞了崔太妃出宫，才出殿门撞上了颖安郡主。
陆鹭无意识咬了下唇瓣，缓缓抬眼，还未与圣上对上目光，忽捂着肚子软塌了下去，立即带出痛色来，“陛下，民女忽然肚子疼，想，想去……”
“陆鸢，这就是你心甘情愿的样子？”
梅妃试探着说。
月似飞霜，冬夜清寒, 陆鸢煮了一壶热腾腾的茶, 等候褚昉到来。
陆鸢摇头：“你不必再骗我了，当时是我想错了。”
陆鸢道：“第一步我没做成。”
不是她言而无信，只是形势所迫罢了。
陆鸢眼睫虚虚闪烁了两下，没有接他的话。
陆鸢也笑了笑，“你瞧着呢？”
她语气平静，听来仍是难掩失望。
褚昉没料到她会细问，之前她才不会管这些事，巴不得他焦头烂额、手忙脚乱呢，看她片刻，说：“我会告诉崔太妃和窦家，我已许婚于旁人，不能言而无信。”
“朕就这么可怕？”
陆鸢审视着他的目光，想了想，直接问：“若是老夫人想让你娶别人呢？”
褚昉微怔片刻后，忽笑了，明知她并没有那个心思，却还是说：“你这是在为我担忧？怕我得罪人？”
褚昉摩挲着茶盏上的釉纹，饶有兴致地审视着陆鸢神色，忽轻笑了声，道：“母亲从来都希望我娶别人，你又不是才知道，莫非心里不舒坦？”
他会处理好这些，母亲那里会说通，崔太妃和窦家那里，该赔罪的赔罪，该陈情的陈情，三日之内就能办妥当，也值得一提？
“你担心什么，何不明说？”褚昉道。
] 陆鸢冷笑了下，“愿赌服输，今日约安国公来是想问问，还是当初那个条件么？”
梅妃听闻此事，既好奇真有不想攀龙附凤的女子，又疑惑圣上的态度，来到紫宸殿时见圣上正继续陆鹭点了一半的茶。
这句话带着寒意。
颖安郡主的笑容乖巧且纯粹，没有一丝杂质，任谁看了都会生出怜爱恻隐之心，舍不得去伤害。
陆鸢却立即否了他的主意，“不行，今日我在场，日后叫他们知道你娶的是我，他们只会觉得我表里不一，表面说着恭喜，背后又用计嫁你，我还想做宫里的生意呢，崔太妃得罪不得。”
“那你为何要恭喜？”褚昉眉心微旋，漠然问。
褚昉适可而止，也不想追问下去自讨没趣，只是看着她，认真而不失温和地说：“你说得固然在理，但有些事情，便是冒死也得做，何况，现下事情并不复杂。”
褚昉面色微沉，不接话了。
“陛下，臣妾来。”梅妃接过茶器，圣上没有推阻，起身坐去棋案旁。
陆鹭怔了片刻，听话地抬起头，看了眼圣上，忙又垂下眼皮。
陆鸢颦眉，才要反驳他，又听他问：“那你欠我的，怎么还？”
褚昉心神微微一松，莫名有些畅快，问她：“你在意的是这事？”
不知为何，陆鹭手有些微微的抖，尤其当她拿东西时，更为明显。
颖安郡主只知周夫人和陆家姐妹亲如母女，想着自己将要嫁进周家，也当他们做自己人，遂热络了些。
“那老夫人给你定下的亲事呢，崔太妃可是赏了玉如意，你再去退，得罪窦家不说，也驳了崔太妃的面子！”
“我应该怎么做？哭求老夫人不要给你定亲？老
◎总有一日，叫她后悔如今日这般待他◎
“不是我在意的问题，你可想过，我们曾是夫妻，老夫人不喜欢我，好不容易熬到我们和离，她欢天喜地给你定了门亲事，结果又因我的缘故，这门亲事没成，甚至到最后，你又娶了我，她不舒心，我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舒心，你的母亲、你的妻子都不舒心，你在其中两厢为难，总要委屈一个，这桩姻缘有必要么？”
褚昉听她苦口婆心说完这番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沉默少顷，忽看着她问：“你可曾想过，若这次你抢了周元诺，如愿嫁给他，以后的日子亦是周夫人不舒心，你也不舒心，甚至周家人会永远记恨你牵累他们入狱免官，周元诺也会两厢为难，那你和他的姻缘有必要么？”
陆鸢瞥他一眼，面上仍无波澜，只是给他添了些热茶，淡漠地说：“喝茶。”
站了片刻，房内人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褚昉掩唇轻咳了声，微微加沉了脚步，推门而进。
她分明心存侥幸，以为可以通过他与窦家的婚约避开嫁他这条路。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做不成，是不是？”陆鸢忽抬眼，目光直直落在他的眼中，淡漠的带着些寒气。
褚昉抿紧了想要张开吸冷气的嘴，舌头在口中胡乱舔着上颚，外面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陆鸢看她片刻，接了点心道过恩谢。
他褪下随身大氅挂在衣架上, 走近了茶案, 解释说：“有些事耽搁了。”
陆鸢却不惧，平静地说：“安国公想要什么？便连之前欠你的那些补偿一道还了吧。”
“我要什么你不清楚么？”褚昉冷道。
圣上看着她捂着肚子呼痛，只觉她稚气又好笑，扬手招过宫人带她去恭房。
陆鸢没有说话，只是为他添茶，交待说：“凉凉再喝。”
紫宸殿，陆鹭虽不愿留下但茶没点完，走不得，遂越发垂低了头，好像偌大一个殿内只她一人，旁边没有坐着天子。
“烫吧？”陆鸢露出些关心来。
陆鸢没想到他会以此来类比，一时语塞，无从辩驳。
“看着朕。”
“陆鸢，问题总是会有，但这是我的事，你无须顾虑，安心备嫁便可。”
陆鸢笑着道句：“我也刚来。”冲水温盏, 与他倒了杯热茶。
话至此处，陆鸢也不再遮掩，直言道：“今日老夫人为你定下亲事的时候，我也在场。”
褚昉看向她，目中隐隐约约似有喜色，但好像被什么遮掩着，瞧不真切，他道：“不错。”
她说得在情在理，宫女遂未抓她再回殿内，通禀圣上得了允准后便放她走了。
陆鸢少见地在他面前说话急切了些。
“抬头。”圣上命道。
褚昉就知道她约自己来没甚好事，果是为了劝他放弃，闷闷道：“像周元诺一样？”
陆鹭离了紫宸殿，怎还会再回去，对宫女好一番哄求，言自己来了月事，想是弄脏了衣物，怕再待下去一不小心污了圣上的眼，求她去跟圣上禀一声。
陆鸢姐妹行礼，颖安郡主对陆鹭不陌生，却是头回见陆鸢，只觉她容色清绝，不由多看了一眼，问起二人关系，听闻是陆鹭长姐，很是亲近地从食盒里拿出两块点心递给姐妹二人，笑说：“我亲手做的，你们尝尝，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到周家坐坐，我做给你们吃。”
“不是还有两天么。”明知希望渺茫，褚昉却还是说出了这句，似想再给她些希冀。
一层薄薄的水雾弥散开来, 斜斜掠过陆鸢淡漠的眉目，褚昉行经窗子，瞧见她如此娴静模样，不由停驻脚步。
陆鸢又道：“但希望，安国公还是好好想想我的话。”
后日就是周玘大婚, 此时悔婚与当众悔婚无甚差别，陆鸢已不抱任何希望。
“那你打算如何做？”陆鸢问。
她一时喜出望外，只想到周家入狱后有褚昉相助，可以安然出狱，不必过于担忧，以为周夫人拗不过元诺，终会妥协，却忽视了周夫人的决心，忽视了周家二嫂临盆在即，此时受牵连入狱，凶险万分，这些都是元诺的桎梏。
或许如周夫人所言，颖安郡主才是更适合的人？
温和不失威严的话语自头顶落下，陆鹭仍是未抬眼，急忙摇头：“陛下爱民如子，可亲的很。”
褚昉不接话，面色却缓和不少。
褚昉一口灌下她新倒的热茶，像是吞了一团火，顺着舌头、喉咙直灼进了胃里，他反应过来想吸口冷气时，见陆鸢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陛下，陆姑娘年纪小，可能不太懂怎么伺候人，以后慢慢教就好了。”
“言而无信”四字咬得尤其重。
当晚，陆鸢约见了褚昉，也不知他是否已经知道，他母亲给他定了一桩亲事。
褚昉没说话，捏着茶盏小酌一口茶。
第52章 叫她后悔 ◇
她穿着一件淡烟色貂绒斗篷，看着茶壶里蒸腾而出的雾气，听着噜噜水沸声出了神。
陆鸢笑说：“安国公，我觉得你该听老夫人的话，娶一个她喜欢的儿媳，婆媳和睦，家宅安宁，万事可兴。”
后面的话好似难以启齿。
圣上面色无波，淡淡说：“你以后不必费心了，她无意入宫来，朕，也不欲做强夺之人。”
“找我何事？”褚昉坐在陆鸢对面, 一手捏着茶盏，看着她问。
“不烫。”褚昉状似一点也不痛。
褚昉无意识摸了摸鼻子，缓慢地放下茶盏，又自己添些茶，见陆鸢仍是盯着他不放，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我知道事情很难，但我以为你能做到的。”
陆鹭若有意入宫，她的婚约他自会处理妥当，可她既无意，他堂堂天子，又何须恃强凌弱勉强一个女子？
她想当看不见，但还是能察觉男人的气息自正前方不断扑送过来，天然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威慑力。
和离这短短半年时间，她明白了何谓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母亲曾告诫她行商者虽逐利, 但最忌患得患失，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乃是常态，可真轮到了她头上，她才知母亲当年教诲终成了一纸空文, 没那么容易做到。
因着陆鹭托病，陆鸢亦未再多留，辞了崔太妃出宫，才出殿门撞上了颖安郡主。
陆鹭无意识咬了下唇瓣，缓缓抬眼，还未与圣上对上目光，忽捂着肚子软塌了下去，立即带出痛色来，“陛下，民女忽然肚子疼，想，想去……”
“陆鸢，这就是你心甘情愿的样子？”
梅妃试探着说。
月似飞霜，冬夜清寒, 陆鸢煮了一壶热腾腾的茶, 等候褚昉到来。
陆鸢摇头：“你不必再骗我了，当时是我想错了。”
陆鸢道：“第一步我没做成。”
不是她言而无信，只是形势所迫罢了。
陆鸢眼睫虚虚闪烁了两下，没有接他的话。
陆鸢也笑了笑，“你瞧着呢？”
她语气平静，听来仍是难掩失望。
褚昉没料到她会细问，之前她才不会管这些事，巴不得他焦头烂额、手忙脚乱呢，看她片刻，说：“我会告诉崔太妃和窦家，我已许婚于旁人，不能言而无信。”
“朕就这么可怕？”
陆鸢审视着他的目光，想了想，直接问：“若是老夫人想让你娶别人呢？”
褚昉微怔片刻后，忽笑了，明知她并没有那个心思，却还是说：“你这是在为我担忧？怕我得罪人？”
褚昉摩挲着茶盏上的釉纹，饶有兴致地审视着陆鸢神色，忽轻笑了声，道：“母亲从来都希望我娶别人，你又不是才知道，莫非心里不舒坦？”
他会处理好这些，母亲那里会说通，崔太妃和窦家那里，该赔罪的赔罪，该陈情的陈情，三日之内就能办妥当，也值得一提？
“你担心什么，何不明说？”褚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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