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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安国公的笑容, 虽温和浅淡, 却隐约可辨出一些其他的情愫，像他年轻时、刚成亲那会儿日日晨起带着的笑容……
刘掌柜细长的眼睛瞪了浑圆，嘴巴也无意识微微张着, 想再问些什么，又深觉不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东家和安国公破镜重圆了！
郑氏好声说：“你不能与那姑娘的父亲好好商量么，不行，咱们给些补偿？”
郑氏一个眼神递过去，下首坐着的妇人们会意，连连夸赞窦家女。
褚昉冷道：“你可以沉默，有更好的法子应对，不是么？”
褚昉顿了片刻，说：“如今闹成这样，母亲还是先退了窦家的婚约再来问那姑娘名讳吧，何况，儿子只是
陆鸢为情所迷，才致百密一疏，让他趁虚而入，虽说兵不厌诈，但他要和陆鸢做长长久久的夫妻，这件事只会让他们本就不和谐的关系雪上加霜。
陆鸢垂下眼，“安国公，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心眼那么多的。”
他精神一向好。
褚暄呵呵笑道：“还能有何事，你的亲事呗，昨日母亲从宫里回来可高兴了，让你今天就去下聘呢。”
这话说得看似清清楚楚，但在不明情况的人听来便是纠纠缠缠另一层意思了。
回头见是褚暄抱着刚过百日的儿子走近了。
“放心，你的生意，我不会阻拦，但不可瞒我，好坏皆须叫我知道。”
褚昉没有反驳，心眼多在他看来不是一件坏事，且他也不想反复提这件事。
“照英，去把几位伯娘、婶娘和嫂嫂叫到松鹤院来，就说母亲有事找他们商量。”
褚昉低头，贴近了她耳边，微微的热息拂过耳廓，“你以后会知道，什么才是逞强。”
“母亲，这事怎不与儿子提前商量？”
郑氏面色微微僵了少顷，随即说：“母亲怎会害你，那窦家女实在是良配，你见过就知道了，不信，问问你诸位伯娘婶娘，他们都见过。”
下聘是件喜事，郑氏没打算避着人，且想着人越多，儿子越不好忤逆她，遂满面慈笑着说了让褚昉去征羌侯府下聘的打算。
郑氏一直以为褚昉闭口不谈娶新妇是对陆鸢旧情未了，哪里想到他经常不着家竟是在为娶新妇奔波，诧异地看他片刻，仍是不敢相信，问：“当真？”
众人一片附和，七嘴八舌说着吉祥话，有的已交头接耳讨论起婚期来。
忽想到什么，又对褚昉说：“你可想好了，我是商人，奔波总是免不了的，就算做了你夫人，也不能时刻陪着你。”
还没进松鹤院，忽听身后有人叫了句“三哥”。
陆鸢笑了笑，捧着账本坐去书案旁自顾翻看，再不多瞧褚昉一眼，“若是累了就回去歇吧，何必逞强。”
这便是讽刺他趁人之危，以帮她抢人为名，诱她答应嫁他了。
看来，正式迎娶陆鸢之前，他得先定住母亲的心，叫她别再乱点鸳鸯。
此时茶庄只剩了值夜的小厮，陆鸢没有惊动他们，亲自领着褚昉去了一间茶室，临走，褚昉送她至门口，忽然轻轻递出一句话，自她耳边掠过。
又喝了几盏茶，见陆鸢似是无话可说，褚昉起身去披大氅，“夜深了，送你回去。”
褚暄话没说完，见褚昉目光一沉，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揭了兄长伤疤，自从和离后，兄长连兰颐院都锁了，想是十分介怀，不愿再与前任嫂嫂有半点牵扯，遂干干笑了几声，借口儿子尿了忙要走。
褚昉看看夜色，说道：“也可。”
翌日清晨, 褚昉一如既往起的很早，只穿了单袍在茶庄后院里演武。
“嗯。”
陆鸢怎可能和他一起看账本，推说道：“安国公明日还要当值，还是回去歇息吧。”
褚昉一愣，“很忙？”
这些话说罢，两人又静默许久，薄薄的水雾弥散在二人之间，两人的面庞都变的模糊起来。
◎你那前妻是何等姿色，不能比她差◎
“你昨日哪儿去了，母亲找你要说正事呢。”
陆鸢有些困了，看账本时几次小鸡啄米，但褚昉不走，她也不好去歇。
陆鸢漫不经心点点头，起身送他，褚昉却道：“账本拿来，我与你一道看，或许不必熬夜。”
刘掌柜纳闷了会儿, 凑上前问：“安国公，这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啊？”
安国公昨夜歇在茶庄, 还歇在东家房里, 还……歇得很晚……
陆鸢只是疑惑了句，褚昉却看着她，郑重解释说：“明日不得办退亲的事么？莫非你又觉得我想娶平妻？”
第53章 要娶新妇 ◇
陆鸢道：“不必了，我今日歇在茶庄。”
褚昉道：“母亲，儿子允诺在前，你定亲在后，叫那姑娘父亲知道了，会以为儿子品行不端，三心二意，贪图人家女儿清白，他若在圣上面前参儿子一本，到时候不止儿子丢脸，崔太妃也成了仗势欺人的帮凶。”
果然，在他面前，她就是一副石头心肠！
“人家也是官宦人家，家境殷实，母亲觉得这样妥当么？”
褚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朝陆鸢休息的厢房看了眼，带出些意味不明的笑容，对掌柜道：“你们东家昨夜歇的晚, 叫她好好睡吧, 等她醒了，买些早食回来，叫她吃过再走。”
说起这个，陆鸢又追问他要如何退亲。
以前做夫妻时，褚昉没有开过这个口，陆鸢也不曾主动献殷勤，他现在想把以前就该有的东西补回来。
又拿出崔太妃赏的玉如意，笑说：“这玉如意是一对儿，一个在咱们这儿，一个在窦家，待你把人娶过来，新婚夜往床头一摆，吉祥如意，成双成对，喜庆的很呢。”
褚暄自从做了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褚昉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因哪桩事高兴。
褚昉守在松鹤院门口，见人快到了才进了院子。
陆鸢乏得连讶然的精神都没有了，茶室里有供人歇息的卧榻，他想留宿也不是不可。
褚昉在一众掌柜小厮面前露过脸，简单收拾了一番，回了褚家。
褚昉声音不重，但堂上的议论声、说笑声还是戛然而止，都不约而同看向郑氏，似在用眼神质问：这么大的事竟没与当事人商量？
褚昉颔首：“母亲，和窦家的婚事好在只是口头约定，尚未过礼，退了吧。”
后来，她实在熬不住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困顿，“安国公，你也要歇在茶庄么？”
见褚昉面色很淡，褚暄补充说：“母亲说早就找人看过了，今日宜下聘。”
褚昉本不欲回答，见陆鸢少有地追着他问，想了想，眼尾忽攀上些情绪不明的笑容，点点桌子示意她坐过来，才说：“今日当值累的很，腰酸背痛，你帮我捏捏，捏舒服了，我就告诉你。”
陆鸢摇头，“就是年末了，有些账要对一下。”
褚昉看她神色，又问：“遇到了难事？”
刘掌柜尴尬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多嘴一问，寒暄几句，忙离了褚昉身边。
“不当值？”
郑氏听说是官宦人家的姑娘，还家底丰厚，又能让自家儿子这般用心，难免起了探究的心思，和声问：“是哪家的姑娘？”
他知道母亲一直在张罗给他娶新妇的事，明里暗里叫他相看了许多个，他后来厌烦了，常常不着家，本以为母亲抓不住人会消停一些，没想到竟闹了这出。
他前脚刚与母亲请过安，褚暄叫来的人也进了院子，见褚昉在，想他有事要说，遂都未询问郑氏找他们何事，且见褚昉没有要他们回避的意思，便都暂坐一旁等候。
褚昉心底猛然一沉，难以自制想到她醉酒那晚的话。
褚暄应了声，抱着儿子便去了。
掌柜和小厮也都陆陆续续来了，扫洒一番打算开门迎客, 瞧见褚昉都好奇的很。
她愿意为了周元诺不做商队少主，愿意安于内宅相夫教子，到了他这里，便成了奔波难免，无法陪他？
褚昉因她这话有些不悦，却没反驳，只是坐在桌案旁自在地喝茶，熬鹰一般。
可他偏偏不信邪，非要把这副石头心肠捂热乎了，总有一日，叫她后悔如今日这般待他！
陆鸢回头，他熬这么久，就是想证明这件事？
昨日母亲给他订亲的消息传得很快，刚下值就收到了一群同僚的恭贺，拉着他去喝酒，也就是在酒桌上，他才知道了事情始末。
“母亲找我何事？”褚昉问。
陆鸢实没想到他会这样提议，眨眨眼，问他：“你会看账本么？”
瞧他这身装扮，极可能是昨夜宿在这里，放在以前没什么好稀奇的，他与东家毕竟是夫妻, 可现下两人早已和离, 东家昨晚说约了人，莫非就是？
“明日不当值。”褚昉随口道。
夫人会听我的么？”陆鸢冷声质问。
其实并无事可忙，进入冬月后，茶庄的生意就淡了，陆鸢只是不想让父亲知道她来见的是褚昉，不想父亲撞见褚昉送她回家，虽然这一日早晚会来，晚一些总归好点。
褚昉道：“母亲的眼光自然不会差，但儿子这些时日，也在为娶新妇一事筹谋，已然有了人选，与那姑娘的父亲多番交涉，他也答允了，谁知母亲竟做出这事，岂不是让儿子失信于人？”
“你该知道的，我没有逞强。”
郑氏一听，眉心皱紧了，“依我说，你与那姑娘的父亲说清楚便罢，和窦家的婚约毕竟过了崔太妃的面，再去退，两边面子都得伤。”
褚昉看向她：“在你眼里，我连算术都不懂么？”
朝府里库房扬扬下巴，“聘礼都给你备好了，比当初娶……”
] 方才安国公的笑容, 虽温和浅淡, 却隐约可辨出一些其他的情愫，像他年轻时、刚成亲那会儿日日晨起带着的笑容……
刘掌柜细长的眼睛瞪了浑圆，嘴巴也无意识微微张着, 想再问些什么，又深觉不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东家和安国公破镜重圆了！
郑氏好声说：“你不能与那姑娘的父亲好好商量么，不行，咱们给些补偿？”
郑氏一个眼神递过去，下首坐着的妇人们会意，连连夸赞窦家女。
褚昉冷道：“你可以沉默，有更好的法子应对，不是么？”
褚昉顿了片刻，说：“如今闹成这样，母亲还是先退了窦家的婚约再来问那姑娘名讳吧，何况，儿子只是
陆鸢为情所迷，才致百密一疏，让他趁虚而入，虽说兵不厌诈，但他要和陆鸢做长长久久的夫妻，这件事只会让他们本就不和谐的关系雪上加霜。
陆鸢垂下眼，“安国公，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心眼那么多的。”
他精神一向好。
褚暄呵呵笑道：“还能有何事，你的亲事呗，昨日母亲从宫里回来可高兴了，让你今天就去下聘呢。”
这话说得看似清清楚楚，但在不明情况的人听来便是纠纠缠缠另一层意思了。
回头见是褚暄抱着刚过百日的儿子走近了。
“放心，你的生意，我不会阻拦，但不可瞒我，好坏皆须叫我知道。”
褚昉没有反驳，心眼多在他看来不是一件坏事，且他也不想反复提这件事。
“照英，去把几位伯娘、婶娘和嫂嫂叫到松鹤院来，就说母亲有事找他们商量。”
褚昉低头，贴近了她耳边，微微的热息拂过耳廓，“你以后会知道，什么才是逞强。”
“母亲，这事怎不与儿子提前商量？”
郑氏面色微微僵了少顷，随即说：“母亲怎会害你，那窦家女实在是良配，你见过就知道了，不信，问问你诸位伯娘婶娘，他们都见过。”
下聘是件喜事，郑氏没打算避着人，且想着人越多，儿子越不好忤逆她，遂满面慈笑着说了让褚昉去征羌侯府下聘的打算。
郑氏一直以为褚昉闭口不谈娶新妇是对陆鸢旧情未了，哪里想到他经常不着家竟是在为娶新妇奔波，诧异地看他片刻，仍是不敢相信，问：“当真？”
众人一片附和，七嘴八舌说着吉祥话，有的已交头接耳讨论起婚期来。
忽想到什么，又对褚昉说：“你可想好了，我是商人，奔波总是免不了的，就算做了你夫人，也不能时刻陪着你。”
还没进松鹤院，忽听身后有人叫了句“三哥”。
陆鸢笑了笑，捧着账本坐去书案旁自顾翻看，再不多瞧褚昉一眼，“若是累了就回去歇吧，何必逞强。”
这便是讽刺他趁人之危，以帮她抢人为名，诱她答应嫁他了。
看来，正式迎娶陆鸢之前，他得先定住母亲的心，叫她别再乱点鸳鸯。
此时茶庄只剩了值夜的小厮，陆鸢没有惊动他们，亲自领着褚昉去了一间茶室，临走，褚昉送她至门口，忽然轻轻递出一句话，自她耳边掠过。
又喝了几盏茶，见陆鸢似是无话可说，褚昉起身去披大氅，“夜深了，送你回去。”
褚暄话没说完，见褚昉目光一沉，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揭了兄长伤疤，自从和离后，兄长连兰颐院都锁了，想是十分介怀，不愿再与前任嫂嫂有半点牵扯，遂干干笑了几声，借口儿子尿了忙要走。
褚昉看看夜色，说道：“也可。”
翌日清晨, 褚昉一如既往起的很早，只穿了单袍在茶庄后院里演武。
“嗯。”
陆鸢怎可能和他一起看账本，推说道：“安国公明日还要当值，还是回去歇息吧。”
褚昉一愣，“很忙？”
这些话说罢，两人又静默许久，薄薄的水雾弥散在二人之间，两人的面庞都变的模糊起来。
◎你那前妻是何等姿色，不能比她差◎
“你昨日哪儿去了，母亲找你要说正事呢。”
陆鸢有些困了，看账本时几次小鸡啄米，但褚昉不走，她也不好去歇。
陆鸢漫不经心点点头，起身送他，褚昉却道：“账本拿来，我与你一道看，或许不必熬夜。”
刘掌柜纳闷了会儿, 凑上前问：“安国公，这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啊？”
安国公昨夜歇在茶庄, 还歇在东家房里, 还……歇得很晚……
陆鸢只是疑惑了句，褚昉却看着她，郑重解释说：“明日不得办退亲的事么？莫非你又觉得我想娶平妻？”
第53章 要娶新妇 ◇
陆鸢道：“不必了，我今日歇在茶庄。”
褚昉道：“母亲，儿子允诺在前，你定亲在后，叫那姑娘父亲知道了，会以为儿子品行不端，三心二意，贪图人家女儿清白，他若在圣上面前参儿子一本，到时候不止儿子丢脸，崔太妃也成了仗势欺人的帮凶。”
果然，在他面前，她就是一副石头心肠！
“人家也是官宦人家，家境殷实，母亲觉得这样妥当么？”
褚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朝陆鸢休息的厢房看了眼，带出些意味不明的笑容，对掌柜道：“你们东家昨夜歇的晚, 叫她好好睡吧, 等她醒了，买些早食回来，叫她吃过再走。”
说起这个，陆鸢又追问他要如何退亲。
以前做夫妻时，褚昉没有开过这个口，陆鸢也不曾主动献殷勤，他现在想把以前就该有的东西补回来。
又拿出崔太妃赏的玉如意，笑说：“这玉如意是一对儿，一个在咱们这儿，一个在窦家，待你把人娶过来，新婚夜往床头一摆，吉祥如意，成双成对，喜庆的很呢。”
褚暄自从做了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褚昉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因哪桩事高兴。
褚昉守在松鹤院门口，见人快到了才进了院子。
陆鸢乏得连讶然的精神都没有了，茶室里有供人歇息的卧榻，他想留宿也不是不可。
褚昉在一众掌柜小厮面前露过脸，简单收拾了一番，回了褚家。
褚昉声音不重，但堂上的议论声、说笑声还是戛然而止，都不约而同看向郑氏，似在用眼神质问：这么大的事竟没与当事人商量？
褚昉颔首：“母亲，和窦家的婚事好在只是口头约定，尚未过礼，退了吧。”
后来，她实在熬不住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困顿，“安国公，你也要歇在茶庄么？”
见褚昉面色很淡，褚暄补充说：“母亲说早就找人看过了，今日宜下聘。”
褚昉本不欲回答，见陆鸢少有地追着他问，想了想，眼尾忽攀上些情绪不明的笑容，点点桌子示意她坐过来，才说：“今日当值累的很，腰酸背痛，你帮我捏捏，捏舒服了，我就告诉你。”
陆鸢摇头，“就是年末了，有些账要对一下。”
褚昉看她神色，又问：“遇到了难事？”
刘掌柜尴尬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多嘴一问，寒暄几句，忙离了褚昉身边。
“不当值？”
郑氏听说是官宦人家的姑娘，还家底丰厚，又能让自家儿子这般用心，难免起了探究的心思，和声问：“是哪家的姑娘？”
他知道母亲一直在张罗给他娶新妇的事，明里暗里叫他相看了许多个，他后来厌烦了，常常不着家，本以为母亲抓不住人会消停一些，没想到竟闹了这出。
他前脚刚与母亲请过安，褚暄叫来的人也进了院子，见褚昉在，想他有事要说，遂都未询问郑氏找他们何事，且见褚昉没有要他们回避的意思，便都暂坐一旁等候。
褚昉心底猛然一沉，难以自制想到她醉酒那晚的话。
褚暄应了声，抱着儿子便去了。
掌柜和小厮也都陆陆续续来了，扫洒一番打算开门迎客, 瞧见褚昉都好奇的很。
她愿意为了周元诺不做商队少主，愿意安于内宅相夫教子，到了他这里，便成了奔波难免，无法陪他？
褚昉因她这话有些不悦，却没反驳，只是坐在桌案旁自在地喝茶，熬鹰一般。
可他偏偏不信邪，非要把这副石头心肠捂热乎了，总有一日，叫她后悔如今日这般待他！
陆鸢回头，他熬这么久，就是想证明这件事？
昨日母亲给他订亲的消息传得很快，刚下值就收到了一群同僚的恭贺，拉着他去喝酒，也就是在酒桌上，他才知道了事情始末。
“母亲找我何事？”褚昉问。
陆鸢实没想到他会这样提议，眨眨眼，问他：“你会看账本么？”
瞧他这身装扮，极可能是昨夜宿在这里，放在以前没什么好稀奇的，他与东家毕竟是夫妻, 可现下两人早已和离, 东家昨晚说约了人，莫非就是？
“明日不当值。”褚昉随口道。
夫人会听我的么？”陆鸢冷声质问。
其实并无事可忙，进入冬月后，茶庄的生意就淡了，陆鸢只是不想让父亲知道她来见的是褚昉，不想父亲撞见褚昉送她回家，虽然这一日早晚会来，晚一些总归好点。
褚昉道：“母亲的眼光自然不会差，但儿子这些时日，也在为娶新妇一事筹谋，已然有了人选，与那姑娘的父亲多番交涉，他也答允了，谁知母亲竟做出这事，岂不是让儿子失信于人？”
“你该知道的，我没有逞强。”
郑氏一听，眉心皱紧了，“依我说，你与那姑娘的父亲说清楚便罢，和窦家的婚约毕竟过了崔太妃的面，再去退，两边面子都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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