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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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原哀四下打量，他们在港口Mafia大楼内部的大厅，如今□□和武侦里有地位的人都聚集在这儿。

    看来她要去一次西镇了。

    费奥尔多甚至知道她的过往，包括那段黑暗的记忆，而且他有APTX4869的解药，也可能是某种去除APTX4869药性的异能力。

    灰原哀说完，想继续朝男人的背影追去。

    “一叶姐姐昨晚一直和芥川哥哥在一起吗？”

    费奥尔多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他步伐不紧不慢，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灰原哀心上，使她的心因为重压而颤动。

    森鸥外重伤昏迷，福泽谕吉下落不明，他们没人知道两个人遭遇了什么。

    临出门，灰原哀停下了，回过身。

    费奥尔多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樋口一叶恢复正经，腰挺得笔直，跟了过来。

    在长廊，灰原哀问樋口一叶：“中也先生和森先生感情很好吗？”

    樋口一叶咳嗽一声，说：“没什么。事实上，我和芥川前辈住在同一栋楼，我忘记拿房门钥匙，就跑去芥川前辈家借宿。芥川前辈一整晚没睡，咳，我也没有。”

    “一叶姐姐不方便说就算了，我能忍住好奇心的。”语气可怜委屈，大有你不说我就难过到哭，实际上灰原哀很想听。

    ·

    四处乱糟糟的，中原中也站了起来，环顾一圈，视线定格在远处一个静止不动的人影身上。

    少年支着下巴，眼神异常冷静，没有了骄傲和暴躁，幽深如潭，说话嗓音冷漠得不近人情。

    她不会看错，中原中也的心空了，就在森鸥外被医生断定有可能醒不过来的那一刻，被掏空了。

    她是个记仇的人，有机会一定还回去。

    灰原哀磕到了头，但无大碍，很快就能下床行走，但那突如其来的昏迷始终寻不到病因。

    今天之前，谁能想到两个争斗多年的异能组织，能够如此“安稳”的坐在同一间屋子里。

    听到灰原哀喊话前，中原中也一直很烦躁，理不清头绪。

    樋口一叶是芥川的部下，侦探社是他们的死对头，双方的话都不能让他完全相信。因此，对侦探社和樋口一叶的证词，中原中也都持保留态度。

    侦探社认定了伤人的是芥川，甩出一堆证据，而樋口一叶咬死说昨晚芥川跟她在一起，不可能有时间袭击侦探社。

    但中原中也刚要开口斥责，他就看到不远处倒了个人影，细看之下，“森先生！”港口Mafia的人潮水般朝森鸥外涌过去。

    “我可以帮您恢复原状，如果您愿意。”

    灰原哀大概能理解中原中也的情绪——尊敬的人被断定再也醒不过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更找不出下手的真凶，很容易乱了心。

    灰原哀没有继续问，因为她发现樋口一叶完全把她当小孩子看待，算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灰原哀离他很近，看着少年漠然俊美的侧脸，在他深沉眸色里，灰原哀读出了异样。

    “中也先生眼睛红了。”中原中也看森鸥外的眼神，她总觉得快要哭出来。

    “中也先生很强大，除了芥川前辈，他是组织里第二强大的异能者。”樋口一叶说，“恐怕是中也先生得知首领被人暗算，怒火中烧，愤怒到眼睛红了。”

    屁股上必然有淤青了，一碰就疼，她要尽快拿点药涂。回想起受伤的原因，灰原哀对中原中也的恨意重了几分。

    是个偷东西的好机会，灰原哀心想，她可以趁这个时间找理由出去转转。“中也哥哥，我想去厕所，肚子疼。”灰原哀踮脚，凑到坐着的少年耳边，小声请求着。

    灰原哀听说，低头看自己的脚，脚面通红，细小的伤痕数不胜数，受伤时疼的那一阵过去，后来她都感觉不到疼了，也就忘了这件事。

    只是没等灰原哀跑出几步，眼前一黑，“嘭”一声面朝下跌倒了，她没了意识。

    赤井秀一！

    灰原哀边跑边想，她记得樋口一叶说过，森鸥外应该在和福泽谕吉谈判，怎么这幅样子。

    总之，双方敌意很深。

    莫名的，从中原中也身上，灰原哀看到了她曾经的影子，仿佛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

    黑色针织帽，那副打扮，没错了，他就是赤井秀一！对此，灰原哀有些难以置信。

    灰原哀没再说什么，和樋口一叶往门口去。

    灰原哀变得不确定起来，她见到的是否是真的赤井秀一，当时只是模模糊糊看影子，如今细想，她发现自己没能看清男人的脸。

    即便如此，他们现在却是有着同一个目的——等森鸥外醒来。

    安文诺咖啡馆是他的落脚地，如果她想让身体恢复，就去那儿找他。这大概就是费奥尔多来找她的目的。

    中原中也脸色阴沉。

    见女孩戒备的样子，费奥尔多冷漠的笑了下。

    灰原哀：“……”其实她能看得出，到目前为止，中原中也展现的实力要比芥川强些。

    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其实也没掸去多少，白衣服早被染得灰扑扑的。灰原哀抬起头，视野尽头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影子。

    “那个人……”听到熟悉的声线，中原中也嫌弃转头，看到太宰治唇边的笑意，他愣了下，等回神太宰治已经朝那人走去。

    见中原中也要喊人监视她，灰原哀阻止道：“我自己可以去，不要人跟着。”

    中原中也已经无心和小孩斗嘴，哑声道：“樋口。”

    心里郁闷，恰好此时灰原哀朝他喊话，赶上枪口，中原中也打算趁机给不听话的小鬼上一课。

    “一叶姐姐？”

    中原中也低眼转过去，女孩反手按着小肚子，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很难受。

    身旁没了人，灰原哀疑惑地转身，却见樋口一叶停住不动，整脸涨红好几个色度，对上她的视线迅速双手捂脸，身体奇怪地扭动。

    昏迷前灰原哀还在不断猜测，为什么赤井秀一会在这？他在故意躲她，为什么？难道除了她，还有其他人被卷进了野上夜的游戏？

    中原中也没理他，脸上面无表情，他说：“小朋友要出去。回来的时候，顺便给她换身衣服，先找医生处理脚上的伤。”

    这场冲突，港口Mafia内受伤的人太多，为她治疗的医生只给她头上的伤进行了二次包扎，身上其他地方一概没管。

    “为什么一整晚没睡？”话一出口，灰原哀突然意识到她越界了。和工藤一起查案子时间长了，她遇到事越来越喜欢刨根问底，樋口一叶不是嫌疑人，没有义务回答她的问题。

    认出来人，灰原哀心脏震动，她抑制不住颤抖的手，在大脑没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跑了过去。

    情况不太妙，灰原哀不确定费奥尔多出现在这儿的目的，也不敢轻易应话。

    灰原哀望着费奥尔多离开的方向，攥着衣角的手骨节发白。

    路过森鸥外身边，灰原哀犹豫一会，还是转头喊话：“中也先生，你们BOSS受伤了！”中原中也一脸不耐烦地转头，看他的表情，双方谈得非常不愉快。

    安文诺咖啡馆……江户川乱步也提醒过她，他说江户川柯南在那打工，如今费奥尔多又来告诉她，那个地方有什么特别吗？

    中原中也试探了呼吸，还活着，又转身叫人把灰原哀和森鸥外一起送去治疗。

    “中也先生。”樋口一叶过来。

    “……没看到有其他人。”灰原哀被带去到大厅，中原中也让她对众人描述见到森鸥外时的场景。她刻意隐瞒了见到赤井秀一的事。

    但不管怎么样，在不知道的世界，有一个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故人，没人能耐下激动。

    森鸥外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走来，远远看去身体沉重，每迈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如果不是赤井秀一扶着他，恐怕早摔倒了。赤井秀一好像看见了她，让森鸥外靠着一棵树，作势要离开。

    港口Mafia和侦探社严格分列在屋子两边，好似中间隔着万丈深渊，怎么都不肯跨进对方领域半步。

    中原中也的眼睛掩在帽檐下，只看得见抿成直线的唇瓣，线条流畅的下巴，赭发打着卷贴上脸颊，好似在安慰它们的主人。

    灰原哀定睛看了看，终于认出是她见过的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但在森鸥外旁边，灰原哀还看到了另外一个扶着他的人。

    樋口一叶低头，不解道：“没有吧，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樋口一叶想了想，补充说：“当然啦，中也先生是干部，关系自然要比我们亲近。像我们这样级别，对首领只有敬畏。”

    眼看费奥尔多走了，危机解除，灰原哀脱力地顺着花岗岩壁滑落，就要碰到地面时，针刺似的疼涌上神经，灰原哀猛地蹦了起来。她低头看，白衣沾满尘土，尤其是身后的裤子，甚至磨出了毛球。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费奥尔多肯定知道些什么，关于横滨游乐园。

    灰原哀仰头看金发女人，她发现每每说起芥川，樋口一叶总有异样的激动藏在话语里。

    中原中也眼见女孩摔倒，他忙跑过去，灰原哀趴在沥青路面，神色平静，头顶包裹的纱布渐渐渗出红色。

    她出去找东西，有人跟着怎么放得开手。

    灰原哀关上了门。

    港口Mafia认为是福泽谕吉打伤他们首领后畏罪潜逃了；而侦探社则认为是森鸥外把他们社长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