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修正）

[    【作者苑长shou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小孩子还是不要问了，听了晚上会睡不着觉哦。”想起什么，太宰治神色一凛，“小小姐怎么会知道野上夜？”

    “直美……”谷崎润一郎醒了，与谢野晶子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能够半坐起。谷崎润一郎眉拧成了麻绳，他说：“直美看的很清楚，伤她的人是芥川，芥川龙之介。”

    “既然是小小姐善良的请求，那么我便不能坐视不管了。”

    因为灰原哀搞出来的动静，大家停了手。

    横滨炎热的七月，男人仍然在厚实里衣外套了件深色大氅，领口一圈白色绒毛，使得他裸·露的皮肤呈现近乎病态的苍白。眼下还有重重的黑眼圈，大概是身体不好，畏寒。

    太宰治令她看不透，刻意制造混乱的人会是他吗？灰原哀不确定，她忽然问：“太宰先生，你认识一个叫野上夜的人吗？”

    “请问您，安文诺咖啡馆怎么走？”男人压低了声音，“来自异世界的缩水小姐。”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港口Mafia遇到的糟糕事，一件件一桩桩都和芥川龙之介联系在一起。

    灰原哀此时在两组织外围的花坛边站着，她个头矮小，两个组织处于焦灼状态，故此无人关注到她，她也得以安然看戏。

    武装侦探社九个人，她没看到姓福泽的社长；港口Mafia六个人，除了她见过的，还有立原道造和银，首领森鸥外不在。

    芥川看向从刚才起便不发一言的太宰治，漆黑眼眸的深处隐约泛起一丝希冀的情绪，“太宰先生……您也认为是我？”

    灰原哀瞬间戒备。

    谷崎润一郎是侦探社社员，就算太宰治是混乱的幕后推手，碍于伪装，太宰治也会出手救下自己的同事。

    灰原哀看见他中途甚至打了个哈欠。

    “可以这么说。”太宰治捧着脸，眼睛笑弯：“啊呀，小小姐对我的事情知道得很多嘛，中也和你说的？”

    【费奥尔多·D，异能力“罪与罚”】

    想得多了，中原中也心里烦躁起来。

    他知道！

    灰原哀点点头。她猜的。

    “小哀……”樋口一叶接过灰原哀手里的枪，愣愣看着女孩冷漠的小脸。

    身体摇摇欲坠，芥川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下一瞬，中原中也便朝灰原哀去的地方冲去，彼时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的战斗已经停止。

    选择中原中也，或许是最对的一条路。

    国木田独步的话说完，樋口一叶率先出声：“不可能，你们这是诬陷！芥川前辈昨晚不可能去侦探社！”

    主要的战斗停了，还剩下些小的。

    这一动作彻底让两方人员神经绷紧。

    “太宰先生，”灰原哀来到这边观战，身边很快蹲了一个绷带男人，她好奇地问：“‘人间失格’，可以消除对手的异能吗？”

    灰原哀掩下心思，指向战斗中的两个人，说：“那太宰先生能让他们不打架吗？用你的异能力。他们受了伤，橙色头发的哥哥再不医治就要死了。”

    国木田独步扶了下眼镜，站出来说：“第一点，昨夜十点，我们社员亲眼见到芥川出现在侦探社；第二点，社员身上的伤已经证明是芥川的异能力‘罗生门’造成；第三点，路过的行人曾目击一个身穿黑风衣的男人从侦探社离开——”

    灰原哀来横滨不到一天，各组织的人物网她至今没搞清楚，这导致她无法准确地分析当前的形势。看来她要尽快拿到记录组织信息的U盘，那样会为她省去很多麻烦。

    经历与中岛敦、谷崎润一郎两人不要命的战斗之后，芥川身上衣物已是千疮百孔，血液侵染黑衣，因为流血太多，肉眼尚且能看出痕迹。

    横滨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太宰治和芥川龙之介的角色属性更换了，在这里，芥川似乎更崇拜太宰。

    灰原哀目光转向沉默的太宰治。

    灰原哀心头涌上一股刺骨寒意，她确信自己没有听到男人靠近的脚步声。

    中原中也眼神阴鸷，语气不好道：“太宰，不分青红皂白对我的人下手，你很能耐啊！”中原中也目光扫过侦探社众人，沉声道：“你们说芥川袭击了侦探社，证据呢？没问清楚就带人来闹，果然是武装侦探社的‘优良’作风。”

    灰原哀瞅准时机，从地上躺倒的黑西装腰间抽出枪，枪口对天，“砰砰砰——”灰原哀接连放开了七枪，直到弹夹没了子弹。

    太宰治没看芥川一眼，先是查看了谷崎润一郎的伤势，又问了中岛敦，直到确认侦探社众人都没问题后，太宰治的目光才定格在芥川脸上。

    护短重情，灰原哀默默在心中给了中原中也一朵小红花。十五六岁的少年干部，做到这种地步，难怪他能收服部下的心。

    灰原哀：“他犯了什么罪？”

    灰原哀被这道阴郁沉闷的男声吓得浑身一颤。她猛然回头，最先看到一顶纯白色的毛毡帽，帽檐下是一张无与伦比美丽的脸。

    灰原哀暗中观察着众人的神情，双方都表现得如临大敌，一点不肯松懈。

    太宰治殷红的瞳孔不像中原中也的纯粹干净，填满了幽深的黑暗。这使得灰原哀即使直视他，也看不透他眼底所藏。

    芥川咳嗽声接连不断，更重了些。

    面对证据确凿的指证，芥川始终保持冷静，他似乎并不在意袭击侦探社的是谁。

    灰原哀摸着下巴看戏，对如今的局面并不觉得意外。

    “中也——”

    异能消失那刻，谷崎润一郎的精神终于撑不住，仰头倒在地上，侦探社的医生与谢野晶子看到，立刻过来为他治疗。

    太宰治神色愣怔了下，眼色愈暗，沉声道：“野上夜？小小姐怎么会问他呢，野上夜可是被关在十八层地狱的恶劣罪犯，杀人恶魔。”

    “没事……”

    江户川乱步看着黑西装中唯一那抹亮眼的白色，一口咬碎嘴里的硬糖，周围安静的只剩碎糖与牙齿的碰撞声。

    红光绽放，异能发作，身体重力增加，下坠的力度使他脚底硬石板裂成碎块，崩起一阵岩石尘埃。

    根据各人的站位，灰原哀大致能猜出他们在组织中的地位。在没有社长和首领的情况下，武装侦探社由太宰治站在侦探社前列，江户川乱步在他身边，这两人应该是侦探社的核心；港口Mafia的主心骨如她所料，是中原中也。

    太宰治没有继续说下去，垂眸，温声道：“不能再问了，再问我会忍不住都告诉小小姐，把人性的阴暗面，我会死的。”

    她猜测这和太宰治的异能有关。

    “呐，这位小姐。”

    男人一定和野上夜有关，灰原哀脑子里当即出现这个想法，除了野上夜，横滨的人不可能知道她的事。

    他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以前太宰先生一直在否定他。

    真的吗……她不太敢信。

    太宰治话刚出口便被打断，下腰躲过中原中也突然的踢击。

    灰原哀双脚挪动后退，后背抵上累砌花坛的花岗岩壁。求助的余光扫向港口Mafia和侦探社，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费奥尔多的出现。

    “最后一点，监控拍到了芥川出入侦探社的影像。虽然缺少了中间过程，但根据社员的口述，也能推断出社员遭遇袭击的时间和芥川在侦探社待的时间相同。如果有需要，我们不介意把录像发给你们。”

    在场十几人只听得见芥川忍耐的咳嗽声，没有人说话，场面一时沉寂下去。

    灰原哀听到芥川恭敬地称呼太宰治，不自觉联想到真实文学史上太宰治对芥川龙之介的崇拜，难免有些错乱。

    “中也……咳……中也先生。”芥川还是撑不住了，倒在樋口一叶身上。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灰原哀决定暂时不问了。

    太宰治说着站了起来，两只手揣进风衣兜，没有了刚才的消沉，往两个打得热火朝天的青年方向走。

    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对战时，灰原哀亲眼见中原中也的异能在太宰治碰到他时，瞬间消失。

    “好了，”太宰治的手刚碰到两个争斗青年的肩膀，肃杀的气氛瞬间消弭，转冬为春，“是时候停战解释清楚了。”

    费奥尔多弯腰，血红瞳孔面对着她，唇边带了残忍的笑。周身萦绕一股死气，阴沉恐怖。

    “芥川，昨晚你在哪儿？”中原中也不知何时来了，他神色冰冷，见芥川严重的伤势，皱起眉，“伤的不像话啊芥川。”

    他们看着灰原哀，目光呆呆的。

    不过刚才，红叶大姐交代她说，灰原哀是个没有异能力的七岁孩子，可怜极了，有危险要记得保护她。

    国木田独步合上了记事本，露出封面“理想”两个大字，镜片白光一闪而过，他扫过芥川，目光最终落在中原中也身上。

    这是谁家的孩子，港口Mafia什么时候养孩子了？

    港口Mafia的人逐渐往芥川身边聚集，警惕地防备着武装侦探社的人，他们在保护芥川。

    “芥川前辈！前辈，你怎么样？”

    “中也先生和我说过。”为了不暴露，灰原哀只能推到中原中也身上，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灰原哀愣愣看着，人间失格简直是异能力界的Bug。

    “证据？我来告诉你。”

    而芥川拂开了樋口一叶要搀扶他的手，强撑着重伤的身体，独自站立，辗转几秒，嘴里吐出一个名字，“太宰先生。”

    灰原哀想说你不是想死吗，但她直觉这件事不简单，野上夜还不是她能接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