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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周夜声感到格格不入。

    虞晓日渐熟练地使用筷子，夹起萝卜块嚼得嘎嘣脆, 酸甜爽口, “好吃。”

    气氛热闹而松弛。每个人都在说自己想说的话，什么都不想说也不会被别人追问。以自己舒服的方式待着。

    虞晓确定地点头：“要吃。”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过来，都在等他的反应。

    连放话说要打听他怎么会流落到这儿的林莺也已经把那茬忘了——也有可能是从小章鱼那听得差不多了。酒足饭饱，她正眉飞色舞地聊自己上次组织的联谊会上有哪些奇葩事。

    【精神体接触的后果，我都告诉过你

    他不喜欢参与集体聚餐，主要是就不想被人用八卦的语气提问探究。一是因为他的来历确实有些成谜，他讨厌回答问题。二是他本身性格就没那么闹腾，对别人的事情也并不关心，不是个多热衷八卦的人。

往后躺，靠在他身上，还能睡得更舒服些。

    虞晓已经炫完了两碟开胃凉菜，嘴巴忙碌得顾不上听她们在讲什么，听了也大半不懂。

    这种成年人的事情, 跟醉醺醺的小海鲜有什么好解释的。

    老徐说这是给他们三个入伙开的庆功宴，好像打算针对他们不停地提问，刨根问底。他对这种探究本能地感到抗拒。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虞晓吃完两大盆菜和肉之后终于停筷，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消食，跟殷幸联机打起了游戏。章元镇出去找安静的地方跟老家的奶奶打视频通话，莱西亚和小个儿还在猜拳喝酒，剩下的人都聚在一起玩纸牌桌游。

    是另一个个极端。虞晓竖了个大拇指，用新学的人类口头语赞扬另鱼惊讶的吃辣能力，“卧槽，牛逼。”

    他在一片热闹中心绪越发黯淡，想告辞离开时，才发现老徐并不在这。

    众目睽睽之中，他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艰难地咽下肉片，同时戴上了痛苦面具，“辣！”

    他还怀疑这只鱼是在明知故问。就算物种不同，总不能连接吻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吧。

    虞晓不明所以，正想说那不是你要找的人吗，被他眼疾手快地把嘴给捂上了，“……”

    其实火锅底料算不上特别辣。可他是一点都不能吃辣，涮过的肉在清水里过两遍才能入口，就只剩肉本身的香味和一点点火锅味了。大家望着他的眼神多少都带了些同情。

    或许是那一大口啤酒的后遗症，虞晓晕乎乎地抓了下头发, 慢半拍道，“对喔。”

    周夜声还不太熟练精神与现实的听觉转换, 脱离海底那样交流比较困难的环境后，还是习惯用语言说话, 压低声音道, “你别老是忽然在我脑袋里说话。”

    周夜声耳朵发烫，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他们在接吻。”

    火锅底料的辛辣香味在沸腾中蔓延。虞晓被扑鼻而来的陌生味道冲得打了个喷嚏。

    “火锅底料也是老板娘亲自炒的喔，独家秘方。外面火锅店卖的都没这儿的香。”

    这样他也吃得十分满足，嘴唇红艳艳的嘶嘶吸气。这种新奇的口味令鱼上瘾。

    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挑这个时间点醒的。

    大概在零点左右

    第23章

    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 看得人心里很熨帖。隐隐约约还有些向往。

    “你吃。”他不相信只有自己不能吃辣，夹了一筷子涮好的羊肉放进周夜声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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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大家表演一个生腌小海鲜

    他没吃过辣，但本能地被刺激得口水分泌，冲到茶几旁边捡了个空位就坐下了，没有一点王的架子, 迫不及待地问，“吃什么？”

    周夜声不想参与，陪着虞晓又吃了一遍。

    大家又异口同声地发出可惜的感叹，“就是要辣才好吃啊。”

    谁知道话还没说出口，毯子先打开了一条缝。

    但听着听着，周夜声有些意料之外地发现，这里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糟。

    “喔。”虞晓好奇地探出脑袋，从楼梯转折之间的缝隙里往下看，天真地发出疑问，“他们在干什么？”

    这里没有鸳鸯锅，吃火锅不吃红汤是会被耻笑的。虽然暴敛天物，但填饱肚子要紧，林莺去厨房找了只大碗，倒上纯净水给他用。

    作者有话说：

    “嗯。”

    他不属于任何地方，也不属于任何群体，不习惯这样的热闹和自由。这当然很可悲，但他从有记忆起就知道这点，这里只是再一次帮他印证。

    周夜声觉得这样偷看不好，又拉不走他，进退两难之际, 也难免往下瞥了两眼。

    “……”

    周夜声不得不跟着上了三楼。

    他来这里本就不是交朋友的，之所以结识这群人完全是意外。被连带着诓来做苦力，还有点强买强卖的意味。

    “先吃这个开开胃。”林莺布置碗筷，端起小菜熟门熟路地给他介绍流程, “这是自己家腌的小菜, 泡菜萝卜块和豆角。”

    周夜声不习惯聚餐的场合，原本就不打算留下吃宵夜的。正好虞晓还没醒，早点带他回家休息是个合适的理由。

    他趴在楼梯上聚精会神地看，像个坐在剧院VIP包厢的资深观众, 如果条件允许，可能还会鼓掌发出一声赞叹。

    周夜声简单地冲完澡过来坐下，接过碗筷道了声谢。看到他手边已经多了一碗红油飘荡的涮肉水，差点以为是什么特意熬煮的肉汤。

    “……”

    周夜声吃完，表情平淡中透露出茫然：“这哪里辣？”

    这间屋子里并没有人提问。哪怕是他们是新加入的三个人，也没有谁逼迫他们来个深度自我介绍，谈谈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爱吃什么口味的菜。

    到达废弃停车场时大家也都没叫他，默认留周夜声看着，其他人卸生物箱和装备。

    周夜声站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头疼地抓了抓后脑勺，“等会再下去吧，别打扰人家。”

    想平淡无奇地退场都难。

    海底接吻鱼不罕见, 但观看陆地上的人类接吻还是很新奇。

    周夜声脚步一顿，楼梯没能走完，下意识地往楼上撤，免得打扰人家小两口甜蜜时刻。

    刚从深眠中醒来, 他脸颊上还带着粉晕，看起来乖巧软萌的很好拿捏。唯独一双眼睛听到吃的直冒绿光，跳下车就跟人走了。拦都拦不住。

    “……”

    等忙完之后，老徐才过来邀请他，“去三楼烤烤火吧，把小王也抱上去睡，上面有电暖扇。我让他们把锅烧上了，待会儿咱们一起吃火锅，喝几杯。”

    楼下酒吧正在营业，音乐声吵得震天响。暧昧的蓝色灯光里，一对爱侣身影交叠，正在入口的楼梯下吻得难舍难分。

    铜锅里火热地沸腾, 他学着别人的样子, 把切成薄片的肉夹进锅里涮一涮, 再夹进料碟里蘸一蘸，满怀期待地放进嘴巴里。

    不仅不能吃辣。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聚餐，或许还不知道，他对酒精的耐受程度也很低。

    但就像在水里会用尾巴把自己团成一颗卷心菜一样，他以人类形态睡觉时依旧习惯性地蜷起身体，不习惯把胸腹部这样柔软的要害暴露出来。

    即使是他这样没谈过恋爱的人，也能看出他们吻得温柔缠绵，带着深厚的情意。

    作者有话说：

    低到什么程度呢？普通的麦芽啤酒不过10度，半杯就倒。

    来唠！

    还有一更

    茶几上杂物已经完全腾干净，正中间放上了电磁炉, 炉子上一口大铜锅煮得咕嘟冒泡。

    这时候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给他留了几盆肉和菜，夜宵重心转移到了侃大山环节。整个房间里乱哄哄的，大声大笑过年一样热闹。

    医生也不在。周夜声起身下楼，想透口新鲜空气。不知不觉中，虞晓收起游戏机跟上他，“要回家了？”

    虞晓在这里待得很坦然。他适应环境的能力还不如一只小海鲜，“去找老徐说一声再走吧。”

    他好像并不属于这里。

    他居然是只不能吃辣的鱼。

    就像当初退化期里那样。休眠状态结束后，最强烈的感觉就是饥饿。

    “是呀，吃火锅。”老徐笑呵呵道，“也是庆祝你们正式入伙，总得喝两杯。这会儿他们在上面都准备好了，要不要去吃？”

    虞晓的心声煞风景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能不好吃嘛，这可是咱老板娘亲手腌的。”莱希亚已经安回了她的双马尾，抱着一箱啤酒放在茶几旁，指了指厨房里还在忙碌的医生。

    【海里的鱼接吻不会伸舌头诶。】

    周夜声：“……”

    虞晓睡眼朦胧地探出头，打着呵欠问，“吃？什么，锅？”

    感谢在2023-04-12 23:00:32~2023-04-13 20:3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起居室里热闹得乱成一团。大家火速冲完了战斗澡, 这会儿都在帮忙洗菜备料，往返在厨房和小客厅之间, 人挤人地嚷嚷。

    人家贴人家的，为什么楼上这个无意中看到的人，比当事人还害羞的样子？

    两个人类把嘴巴贴在一起，是什么表达感情的仪式吗？样子好怪。

    纯情小周

    是真的倒。一大口下肚，他毫无预兆的一头栽倒在地板上了，把周夜声吓一跳。被搬走换了个地方，足足躺了一个小时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