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十三条校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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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们凄惨的、痛苦的死在你面前吗，还是……找一个解决办法，来拯救世界呢？”

    鬼都不要。

    她甚至还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沈柚，”他笑：“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所以你要怎么办？”

    “还没有参加小雅的婚礼呢……”

    “来，”他说：“杀了我。”

    “我对这里的罪孽……”他顿了顿，“这里吞噬的、掩盖的东西，一清二楚。”

    沈柚颤抖着。

    被咬破的唇角紧绷。

    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袖，牙齿在嘴唇中咯吱作响，明明是盛夏，却浑身发冷如置身数九寒冬。

    但是当一切停止过后。

    她呆怔的看着满目疮痍的一切，第一个想法竟然是……

    声音疏冷，又带着点仿佛解脱的愉悦。

    那他可以选择不去聆听吗？

    带她走？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啊，谁能救救我……”

    “不知道我妈是不是已经接受她失踪两年的儿子死了的事实……”

    “教室第一排那人，他以前家里很穷，有次有个有钱人儿子出了车祸要血，就跟他开价让他去卖血，在一个私立医院，他以为输两袋就好了，结果输着输着人就被抽干了。”

    他也是无辜的啊。

    沈柚头痛欲裂，她几乎在那短暂的十几秒，短暂的能够和这座城市连接的十几秒被逼疯了。

    她还在微微颤栗，是因为还没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吗？

    是不是……很疼。

    被杀的、被折磨的人确实很痛苦。

    被剥皮、斧砍的疼痛切身，而她在这些疼痛中，嚎啕大哭出来。

    还哭的很丑。

    “那个林倩，和她的男友。早恋被抓，两人在教导主任的带头下被孤立、欺凌、甚至严重到强.暴和殴打，分手后为了不被其他“好学生”继续欺辱，她的男友选择了加入暴力的一员……最后两人自相残杀而死，教导主任却升职还得了奖。”

    “不知道囡囡她爹有没有学会换尿布……”

    沈柚满脸泪水。

    “沈柚。”他的唇息冰冷，拂过沈柚耳垂，激起她一身的疙瘩，她茫然睁大眼睛，因为不知名的情绪思绪混乱，几乎是从喉咙中飘出来的字：“季朱槿，我在。”

    季朱槿看着她发白的脸色，便停下了。

    “江昕，一个长期被家庭暴力导致换上精神疾病的人，再把暴力再发泄到其他人身上，死于一场斗殴，尸体在垃圾堆里扔了三天都没人发现。”

    蠢死了。

    他对人类的情绪那么洞若观火的，这一次却有些看不清了，几乎是揽住她把她往怀里带。

    沈柚几乎不敢想。

    带回噩梦城吗，她这样儿的，去了那里只怕连半天都待不下去。

    季朱槿一直听着的、看到的、经历着感受着的，便是这些吗？

    “算了，反正也没人在意我。”

    可是这和季朱槿又有什么关系？她知道他是、是个很好的、很好的人。

    “如果让它继续存在，你的世界都会消失。”

    却只是虚环着，并未触碰她，他眼底闪着漠然：“你……”

    少女转身，含着泪的眼睛望了过来。

    惊慌失措、绝望惊恐的玩家们；表世界上，正和平幸福生活着的普通人们。

    季朱槿抿唇，敛眸避开，视线落到她的被摧残的可怜兮兮的唇瓣上，缄默过后，掩盖住疲倦，勾唇低低笑了起来：“我是这里的……恶之源。”

    沈柚拼命摇着头，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不知道是不想听还是想说话。

    “所以说，”他冷漠陈述道：“你回来找我，就是个……愚蠢的决定。”

    她在无法承受时，被默默收回了“观看”这个城市的权力。

    并不是因为疼。

    他能把她带去哪儿？

    ——季朱槿经历这一切的时候，是有多疼啊？

    而他说他是这里的恶源，那他便是一直在沉默的，与其说是观看，不如说是承受这里的、整个人类世界所创造的恶集结成的怨恨。

    想到季朱槿在他们分别的时候便是一直忍受着这样的东西，她几乎不寒而栗，想要带着他一起逃开。

    “你看，都死了那么多人了。”

    “……”

    ——世人皆苦。

    “我们的立场天然相悖，”少年把少女拢在怀里。

    莫名的力气阻止了她说话，她喉头哽塞着，几乎是情绪分裂着听见季朱槿慢慢说完最后一句话。

    沈柚不知道这幅场景会让季朱槿误会的。

    沈柚眼前真的浮现出了无数的场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