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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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磕磕绊绊、嘶嘶哑哑，原离估摸傻缺恶灵定是听不明白的，正准备重讲一遍时，突然觉得呼吸畅快，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再瞧那些“噼里啪啦”的石头，竟全都静止在半空当中。
此话一出，恶灵旺盛的气焰灭了大半，似是默许了此事。
“朋友？据我所知，除了山卿和阿囡，你好像不跟任何人来往。”
“我没有，但它有。”说着，瘸子掏出一个珠子硬塞到原离手中。原离松开手指细细一看，竟又是意灵丹，惊道：“这，哪来的？”
以甄响为首的宸金人分别站在不同的阵点，同时向阵心释放灵力。山卿则被困在阵中，用插翅难飞来形容他此时的处境也绝不为过。
原离拍拍阿囡的肩膀，柔声道：“乖徒儿，还记得为师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你是山月轩的主人，你得留在这里，帮咱们看好家。”
阿囡注视原离，内心火热，目光明亮，郑重点头。
“她是谁？”
傻瘸二人又惊又喜，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极为复杂。
就在此刻，柳月娘蓬乱的脑袋倏地转了过来，脑袋下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她狰狞的脸上血肉模糊，深凹的眼眶污血淋淋。
“刺啦——”
远处传来一阵轰隆巨响，覆灯门内闪耀不断的灵光瞬时暗淡下来。原离心里发慌，灵力战一息之间便可分胜负、定生死，既然她已答应带恶灵去见山卿，那就必须确保山卿的安全。可眼下局势不明，这覆灯门她如何都得闯上一闯。
原离于半空中向覆灯门眺望，乱糟糟的庭院里果真有个金光闪闪的灵阵。
“你一个凡人，有何能耐保我没事？”
原离被柳月娘高高举起，喘息不得。她挣扎着看向面前的丑陋东西，那是与她共处一身的恶灵。
原离道：“瘸子，虽然我没问过你的身份，但也能看得出你绝非俗人，在这小小的怀来镇是待不久的。只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帮我安顿好阿囡，我，感激不尽。”言罢，原离运灵欲飞，忽又回头：“若我还能回来，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原离忙抬手安抚：“但是！但是还你身体是有条件的，你得跟我做个交易，你需要答应我一，不，三件事，事成之后，你自然可用自己的身体去见山卿。”
原离来不及过多思考，隐隐觉得若再任其胡作非为下去，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于是忙不迭地窜上前，欲要念咒偷袭。
原离的胳膊又被拉住，只不过这次拉她的是瘸子。
原离不信，甩开瘸子的手，继续乱翻。
不知从哪儿冲出几个小厮，纷纷亮出家伙，满面狰狞，对着柳月娘一顿叫嚷。
“所以，这个朋友也逃出来了，也还活着？”
宸金的灵阵她不懂，阵点强弱她也辨不清，但她此时灵力充沛，对付那些灵力见底，又因布阵动弹不得的宸金人，就算挨个单挑也不足为惧。
原离双手扶膝，缓缓站起，左右踱步，接着道，“你费尽千辛万苦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你这副皮囊嘛。说实在的，看了你和山卿的故事，我倒是挺愿意把身体还你……”
瘸子道：“我没说只捡了一颗。”
原离拼尽全力，痛苦地挤出一句话：“放……开我，我让你……见山卿。”
原离道：“眼下，你想得到身体绝非易事，若真等到你独占身体那天，你的心上人早已跟玲珑公主洞房花烛了。所以，你只能信我。”
原离耸耸肩：“所以呢？我的袋子不还是在里面嘛！”
原离昂头道：“我的第一件事是一个问题，传令石的秘密，你从何得知？”
瘸子赶忙道：“大概一刻钟。”
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都快，可这男人变起脸来，那简直就是老天爷打霹雳。原离边想边对瘸子说道：“你瞧瞧，这架势，你八成是去不了了，只有我自己的话，姑且还能溜进去。”
领域是修灵者可遇不可求的高阶灵术，对灵力低微的柳月娘来说，只有遭遇到难以承受的刺激，才有一丝触发领域的可能。
那胸膛白白的，称不上强壮，却又硬硬的，肌肉结实而不突兀。
“我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原离不经意间撞上瘸子灼灼的目光，她一下子便意会到，瘸子懂她。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山卿在覆灯门。”
恶灵那被称之为脸的地方扭曲不堪，沉沉地道：“凭，什么，信你？”
阿囡拽住原离的胳膊，急道：“师傅！您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再说，您也不知道山卿公子在哪儿呀。”
山月轩内，原离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
瘸子的上衣被扯了下来，原离一个不稳，脸正中撞到了瘸子的胸膛上。
原离挣开瘸子，道：“我睡了多久？”
原离为柳月娘捏了一把汗，无声呐喊“快逃”。
瘸子连忙摸了块衣布捂住自己。
原离不服气：“就你懂得多！那我也得去，我的袋子还在里面呢！”
原离羞涩地跳起来，满脸煞红，转身欲逃。
“姑娘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瘸子道：“姑娘，保护好自己，我在此处等你。”
原离曾在幽冥府的讲经堂中学过：凡是灵阵皆有弱点，只要找准弱点，便可一击即溃。
“啰嗦，刚说了回来后才告诉你。”
原离严肃地道：“告诉我，就让你见山卿。”
见状，小厮们二话不说，大喝一声后，竟一齐向柳月娘扑了过去。
瘸子道：“姑娘，我没看错的话，这灵光应是来自一种宸金州的独门阵法，以你此时的灵力，若贸然前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原离闯荡江湖多年，见过因权反目的兄弟，见过因利成仇的姐妹，却怎么也没料到，一个仅靠记忆和灵力维系意识的恶灵，竟能做到不为诱惑所动，不由心生敬意，道：“罢了罢了，这第一件事就算你完成了。至于这第二件是嘛，就是，你，立刻，马上，放姑奶奶我出去！”
原离到处扒拉着瘸子的衣兜，那本就松散的麻布衣裳更加松散了。瘸子赶紧抓住原离的小臂，慌道：“姑娘，姑娘，别找了，这是最后一颗了……”
“此事……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你，方才你昏倒的时候，我看见甄响把袋子给了山卿。”
阿囡的醋坛子终是被打翻了，她怕瘸子抢走师傅，嚷嚷着也要跟着去。
恶灵不语。
“什么事？”
没有嘴，还能说话，也是神奇。原离边想边道：“柳月娘，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吞下传令石，是想借其功效‘起死回生’。但你没料到，幽冥府的宝贝可都是跟灵使配过对儿的，所以你才攻击我的灵魂，想将你我合二为一。”
然而，原离还是怂，踟蹰片刻后，她悄悄落在覆灯门塔楼之顶。正面挑衅她不敢，但暗中偷袭她可有的是胆儿，只见她掀起一块瓦片，瞄准阵中最矮的那个，稳稳当当地射了出去。
下一刹，原离已把瘸子扑倒在地，那昂贵的轮椅歪在一边儿，轮子骨碌骨碌转个不停，像是快散架了。
原离直感晦气，“啊啊”吆喝道：“哭啥哭，我还没死呢！”
“是。”
恶灵越听越震颤不安，仿佛下一刻就要袭向原离，抢夺身体。
原离点头同意，没犹豫半分。
登时，周遭阴风四起，天崩地裂。
原离心道，不好，打起来了！连忙拽瘸子躲到身后的小巷。
瘸子则紧紧抱起原离，眉头皱得像打了结。
哪料，转息之间，眼前的景象一点一点崩溃坍塌。原离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中，喷出一口鲜血，不禁抬头望去，只见大大小小的石头像暴雨一般倾泻而下。
原离心里一咯噔，大口吞下珠子，将灵力运至足尖，如腾云驾雾一般，凌空而起。
恶灵沉默片刻，回：“朋友，告诉，我的。”
“果然。”原离嘀咕。正如她所料，她虽然走遍了柳月娘的半辈子，但对现实生活来说，却只是过了短短片刻。她正色道：“我要去找山卿。”言罢，起身就要离开。
对付有软肋的恶灵，只需要稍微动点脑子。
原离白眼一翻，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不过这次，原离选择活。
“姑娘，我陪你去吧，覆灯门我熟悉。”
而柳月娘面色惨淡，一言不发，眼神木呆呆的，像是失了魂。
恶灵刚刚安静下来的身体突然变幻重叠，她没有心，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内心煎熬。不一会儿，她缓缓道：“背叛，不能。”
“我做，毒人时，候的，朋友。”
“山卿……公，子，如，何见？”一个浑浊低沉的声音响起，竟是出自那恶灵。
“啊——师傅这是回光返照了吗？”见状，阿囡尖叫哀嚎，哭得更惨了。
她虽然躲着，却又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探着身子向覆灯门的方向瞅来瞅去，发现这打斗的双方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山卿和甄响一行。
原离心中一沉：领域？！
想到此处，她逐渐恢复理智，意识到情势危急，眼下她再次面临如何去死的选择：不是被恶灵掐死，就是被石头砸死。
一炷香后，原离和瘸子来到覆灯门外。大门半开着，里面灵光激荡，木石纷飞，嘶吼连连。
“……”
刹那之间，柳月娘的双臂如风火轮一般抡了个圈，一下子掐住了原离的脖颈，又生生把她掐醒了。
] 这话说得磕磕绊绊、嘶嘶哑哑，原离估摸傻缺恶灵定是听不明白的，正准备重讲一遍时，突然觉得呼吸畅快，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再瞧那些“噼里啪啦”的石头，竟全都静止在半空当中。
此话一出，恶灵旺盛的气焰灭了大半，似是默许了此事。
“朋友？据我所知，除了山卿和阿囡，你好像不跟任何人来往。”
“我没有，但它有。”说着，瘸子掏出一个珠子硬塞到原离手中。原离松开手指细细一看，竟又是意灵丹，惊道：“这，哪来的？”
以甄响为首的宸金人分别站在不同的阵点，同时向阵心释放灵力。山卿则被困在阵中，用插翅难飞来形容他此时的处境也绝不为过。
原离拍拍阿囡的肩膀，柔声道：“乖徒儿，还记得为师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你是山月轩的主人，你得留在这里，帮咱们看好家。”
阿囡注视原离，内心火热，目光明亮，郑重点头。
“她是谁？”
傻瘸二人又惊又喜，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极为复杂。
就在此刻，柳月娘蓬乱的脑袋倏地转了过来，脑袋下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她狰狞的脸上血肉模糊，深凹的眼眶污血淋淋。
“刺啦——”
远处传来一阵轰隆巨响，覆灯门内闪耀不断的灵光瞬时暗淡下来。原离心里发慌，灵力战一息之间便可分胜负、定生死，既然她已答应带恶灵去见山卿，那就必须确保山卿的安全。可眼下局势不明，这覆灯门她如何都得闯上一闯。
原离于半空中向覆灯门眺望，乱糟糟的庭院里果真有个金光闪闪的灵阵。
“你一个凡人，有何能耐保我没事？”
原离被柳月娘高高举起，喘息不得。她挣扎着看向面前的丑陋东西，那是与她共处一身的恶灵。
原离道：“瘸子，虽然我没问过你的身份，但也能看得出你绝非俗人，在这小小的怀来镇是待不久的。只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帮我安顿好阿囡，我，感激不尽。”言罢，原离运灵欲飞，忽又回头：“若我还能回来，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原离忙抬手安抚：“但是！但是还你身体是有条件的，你得跟我做个交易，你需要答应我一，不，三件事，事成之后，你自然可用自己的身体去见山卿。”
原离来不及过多思考，隐隐觉得若再任其胡作非为下去，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于是忙不迭地窜上前，欲要念咒偷袭。
原离的胳膊又被拉住，只不过这次拉她的是瘸子。
原离不信，甩开瘸子的手，继续乱翻。
不知从哪儿冲出几个小厮，纷纷亮出家伙，满面狰狞，对着柳月娘一顿叫嚷。
“所以，这个朋友也逃出来了，也还活着？”
宸金的灵阵她不懂，阵点强弱她也辨不清，但她此时灵力充沛，对付那些灵力见底，又因布阵动弹不得的宸金人，就算挨个单挑也不足为惧。
原离双手扶膝，缓缓站起，左右踱步，接着道，“你费尽千辛万苦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你这副皮囊嘛。说实在的，看了你和山卿的故事，我倒是挺愿意把身体还你……”
瘸子道：“我没说只捡了一颗。”
原离拼尽全力，痛苦地挤出一句话：“放……开我，我让你……见山卿。”
原离道：“眼下，你想得到身体绝非易事，若真等到你独占身体那天，你的心上人早已跟玲珑公主洞房花烛了。所以，你只能信我。”
原离耸耸肩：“所以呢？我的袋子不还是在里面嘛！”
原离昂头道：“我的第一件事是一个问题，传令石的秘密，你从何得知？”
瘸子赶忙道：“大概一刻钟。”
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都快，可这男人变起脸来，那简直就是老天爷打霹雳。原离边想边对瘸子说道：“你瞧瞧，这架势，你八成是去不了了，只有我自己的话，姑且还能溜进去。”
领域是修灵者可遇不可求的高阶灵术，对灵力低微的柳月娘来说，只有遭遇到难以承受的刺激，才有一丝触发领域的可能。
那胸膛白白的，称不上强壮，却又硬硬的，肌肉结实而不突兀。
“我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原离不经意间撞上瘸子灼灼的目光，她一下子便意会到，瘸子懂她。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山卿在覆灯门。”
恶灵那被称之为脸的地方扭曲不堪，沉沉地道：“凭，什么，信你？”
阿囡拽住原离的胳膊，急道：“师傅！您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再说，您也不知道山卿公子在哪儿呀。”
山月轩内，原离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
瘸子的上衣被扯了下来，原离一个不稳，脸正中撞到了瘸子的胸膛上。
原离挣开瘸子，道：“我睡了多久？”
原离为柳月娘捏了一把汗，无声呐喊“快逃”。
瘸子连忙摸了块衣布捂住自己。
原离不服气：“就你懂得多！那我也得去，我的袋子还在里面呢！”
原离羞涩地跳起来，满脸煞红，转身欲逃。
“姑娘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瘸子道：“姑娘，保护好自己，我在此处等你。”
原离曾在幽冥府的讲经堂中学过：凡是灵阵皆有弱点，只要找准弱点，便可一击即溃。
“啰嗦，刚说了回来后才告诉你。”
原离严肃地道：“告诉我，就让你见山卿。”
见状，小厮们二话不说，大喝一声后，竟一齐向柳月娘扑了过去。
瘸子道：“姑娘，我没看错的话，这灵光应是来自一种宸金州的独门阵法，以你此时的灵力，若贸然前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原离闯荡江湖多年，见过因权反目的兄弟，见过因利成仇的姐妹，却怎么也没料到，一个仅靠记忆和灵力维系意识的恶灵，竟能做到不为诱惑所动，不由心生敬意，道：“罢了罢了，这第一件事就算你完成了。至于这第二件是嘛，就是，你，立刻，马上，放姑奶奶我出去！”
原离到处扒拉着瘸子的衣兜，那本就松散的麻布衣裳更加松散了。瘸子赶紧抓住原离的小臂，慌道：“姑娘，姑娘，别找了，这是最后一颗了……”
“此事……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你，方才你昏倒的时候，我看见甄响把袋子给了山卿。”
阿囡的醋坛子终是被打翻了，她怕瘸子抢走师傅，嚷嚷着也要跟着去。
恶灵不语。
“什么事？”
没有嘴，还能说话，也是神奇。原离边想边道：“柳月娘，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吞下传令石，是想借其功效‘起死回生’。但你没料到，幽冥府的宝贝可都是跟灵使配过对儿的，所以你才攻击我的灵魂，想将你我合二为一。”
然而，原离还是怂，踟蹰片刻后，她悄悄落在覆灯门塔楼之顶。正面挑衅她不敢，但暗中偷袭她可有的是胆儿，只见她掀起一块瓦片，瞄准阵中最矮的那个，稳稳当当地射了出去。
下一刹，原离已把瘸子扑倒在地，那昂贵的轮椅歪在一边儿，轮子骨碌骨碌转个不停，像是快散架了。
原离直感晦气，“啊啊”吆喝道：“哭啥哭，我还没死呢！”
“是。”
恶灵越听越震颤不安，仿佛下一刻就要袭向原离，抢夺身体。
原离点头同意，没犹豫半分。
登时，周遭阴风四起，天崩地裂。
原离心道，不好，打起来了！连忙拽瘸子躲到身后的小巷。
瘸子则紧紧抱起原离，眉头皱得像打了结。
哪料，转息之间，眼前的景象一点一点崩溃坍塌。原离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中，喷出一口鲜血，不禁抬头望去，只见大大小小的石头像暴雨一般倾泻而下。
原离心里一咯噔，大口吞下珠子，将灵力运至足尖，如腾云驾雾一般，凌空而起。
恶灵沉默片刻，回：“朋友，告诉，我的。”
“果然。”原离嘀咕。正如她所料，她虽然走遍了柳月娘的半辈子，但对现实生活来说，却只是过了短短片刻。她正色道：“我要去找山卿。”言罢，起身就要离开。
对付有软肋的恶灵，只需要稍微动点脑子。
原离白眼一翻，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不过这次，原离选择活。
“姑娘，我陪你去吧，覆灯门我熟悉。”
而柳月娘面色惨淡，一言不发，眼神木呆呆的，像是失了魂。
恶灵刚刚安静下来的身体突然变幻重叠，她没有心，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内心煎熬。不一会儿，她缓缓道：“背叛，不能。”
“我做，毒人时，候的，朋友。”
“山卿……公，子，如，何见？”一个浑浊低沉的声音响起，竟是出自那恶灵。
“啊——师傅这是回光返照了吗？”见状，阿囡尖叫哀嚎，哭得更惨了。
她虽然躲着，却又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探着身子向覆灯门的方向瞅来瞅去，发现这打斗的双方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山卿和甄响一行。
原离心中一沉：领域？！
想到此处，她逐渐恢复理智，意识到情势危急，眼下她再次面临如何去死的选择：不是被恶灵掐死，就是被石头砸死。
一炷香后，原离和瘸子来到覆灯门外。大门半开着，里面灵光激荡，木石纷飞，嘶吼连连。
“……”
刹那之间，柳月娘的双臂如风火轮一般抡了个圈，一下子掐住了原离的脖颈，又生生把她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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