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尚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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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天生地养的精怪，仙道茫茫，道阻且艰。

    这、这是何等的大能！

    黄不语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待回过神来，只觉得双腿发软，近乎瘫软在地。

    黄皮子瞠目结舌：“先生……不是诓我？”

    幽冥地府，来去自如。

    莫川见状，不慌不忙，更无解释。

    感情他老人家刚才所言，皆是考验？！

    “再者说，这鬼帝阎罗既有审判之能，何不从根而断，偏偏做那亡羊补牢的无用功作甚？”

    他无论怎么答，都有一半概率赌错。

    莫川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精怪既然问出这话，要么是求证之言，要么是不耻下问。

    莫川顿了顿又道：

    它追问幽冥地狱，究其本质，也是一种怯懦。

    它那骇人狰狞形态，亦猛然如泄气的猪尿脬，化为一头半人高的黄鼠狼。

    既然如此，不如赌了！

    说完，他身躯骤然透净，竟在黄不语和陈家父子面前，消失不见。

    若是能提前探知幽冥地府模样，将来功败垂成之时，也能早做打算。

    依民间传说，恫吓一番，岂不美哉？

黄不语问道，纵然心中已经猜到真相，生性谨慎的它，还是下意识问道。

    声落，画皮飞向神龛。

    “莫、莫某？”黄不语愕然，不是陈家老祖吗？怎么姓莫了？

    莫川问道，各种念头在心中翻滚迸发。

    “哦，怎么不可能？”莫川问道，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赌对了。

    它身穿宽袍大袖，从怀中取出一叠透明之物，献上道：

    如果陈家老祖有意阻止它，何必说出“盛世如华”之言？

    “悬崖勒马，善莫大焉，望你好自为之！”

    笼罩其上的青烟，亦在这一刻，失去源头，逐渐烟消云散。

    莫川笑道：“我若诓你，这不正合你心意？”

    “我听闻，幽冥地府，乃鬼帝阎罗审讯惩戒罪孽之徒的监狱和刑场，怎么可能盛世如华，好不自在？”

    甲子修行，虽不曾害人性命，但也时常汲人精气，若幽冥地府存在，它死后境遇将不堪设想。

    也对，凭一缕香火便能从幽冥地狱横渡而来，岂会是庸手？

    它经历太多劫难，反而失了锐气，多了谨慎。

    与此同时，双耳三足香炉上的供香，“啪嗒”掉下一缕香灰，最后一抹余烬悄然熄灭。

    黄不语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让先生笑话了！”

    “阁下认为地府是何等模样？”

    “什么？这、这不可能？！”黄不语大惊失色。

    即便去伪存真，凝了人形，铸了仙基，也不过是站在人族起跑线上。

    “可我居住之，却人烟攘攘，盛世如华，好不自在。”

    “世人说，幽冥阴森可怖，到处是孤魂野鬼，骸骨嶙峋，惨不忍睹。”

    既是求证，也留退路。

    如此看来，陈家老祖此举既是坦诚之言，恐怕也是有恃无恐！

    此时，它也正欲杀陈家小子，竭泽而渔，补其道行。

    “有心了，莫某便留着了。”莫川笑道。

    念头至此，黄不语心中一动，祠堂内滚滚浓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所谓幽冥地府之说，不过是民怨不得伸张，求诉无门，杜撰而出的自我慰藉之言，汝为大妖，也信这以讹传讹之言？”

    “今日承蒙先生不计前嫌指点，黄某受之有愧，此画皮乃我取暴毙之人肌肤所制，阴煞缠绕，可为先生代步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