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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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局下，道德问题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代价。

    “我上周来过酒吧，当时……和你交流过。”

    而赤井也能肯定尼昂的口音的确是十足的纽约本地音，没有任何破绽的那种。

    一夜情之所以是一夜情，就是一夜过后就分道扬镳、互不干涉、从不走心。

    但又不是仇人方面的眼熟。

    同年开春。

    。

    更重要的因素是：如果没能选中合适的目标的话，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是适得其反，遭到反噬。

    赤井秀一复刻了当初青年搭讪他的做法：点了和当时一模一样的饮品，并放在桌面，缓推到对方面前。

    热销有热销的道理，换成任何人抽大众品牌的烟，都是很正常的事。

    ……没人知道他真正喜欢什么酒。

    反正也只是找乐子罢了。

    ……也没人知道他真正喜欢什么烟。

    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内放着球状冰块，在缓缓散发的冷气与吧台灯光的衬托下，金棕色的酒水看上去格外闪闪诱人。

    他能完全理解标准善恶观的情感，有着很正常的同理心。

    在隐约猜测那个自称“尼昂”的男人并非是完全的同性恋，或者说恰恰相反，那家伙极其矛盾地对同性并没有过多的好感甚至是耐心时——赤井就隐隐有了这种预感。

    太果断了。

    “日本人？”

    这种酒吧，要么就是先登记信用卡、将卡递给酒保，要么就是先给酒保一张大钞。在不断点酒计费后，买单时酒保会直接在卡上或者大钞上扣款，然后把卡或者找零给回顾客。

    威士忌是烈酒。

    当然。

    青年那漂亮的银眸似乎都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以至于更加难以洞悉。

    那幽邃的银眸深处，隐约闪过一丝淡淡的考量：“话说回来，你刚刚是进门就直奔我来了啊，我认识你吗？”

    仿佛在有意模糊自己的痕迹。

    ——在这种地方，与另一个同性接触、交谈的最好理由，无疑就是搭讪。

    “啊，当时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吧，我似乎是搭讪过谁，但我记得失败了。”

    尼昂想：如果不是仇人，也不是老雇主亦或者昔日合作过的对象，那我还会对什么类型的陌生男性觉得眼熟？

    数月后。

    有着一对特工父母的赤井秀一，对此并不陌生也并不排斥。

    如果圆冰充足的话，几秒钟就能够搞定。现在正是繁忙期，冰块储存充足，因此赤井就很快拿到他那杯酒。在伸手接过后，拿着酒杯的他正式坐到银眸青年身边。

    地下酒吧的木门推开所发出的“吱呀”声响，被另一旁的舞池音乐所覆盖。

    冰凉的金棕色酒水顺着喉咙滚落，直到一滴不剩。

    这一策略起效的前提，是另一方还记得这件事。

    对方就如同他那特别的银眸一样，整个人都笼罩在迷雾里。

    “所以那个人是你？”尼昂松开手，“那为什么……算了，原因也不是很重要。”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了解对方心路历程的必要。

    就结论而言，“蜂蜜陷阱”一贯是很多特工不管男女都必备的技能之一，这是经过了数次大战、无数明里暗里的交锋以及无数岁月筛选下来的有效手段。

    ……

    看似对你温和包容，实则根本没把枕边人放在心底；哪怕是嘴角扬起的笑意，也永远是居于表面的。

    奇怪。

    或许年龄也是假的——尼昂怎么看也不像是三十岁。

    赤井过去一直试图和对方建立正当的交往关系。

    赤井秀一不确定。

    应该说在更早的时候……

    他抽出一根烟，神情平静说：“好。”

    因为理解并不代表他会遵循，而尼昂身上，偶尔也会冒出新鲜的、血痂刚刚褪去还未消失的痕迹。

    一周后。www.qinxiang.me

    而所谓的圆冰威士忌，就是简单的威士忌酒加球状冰块。

    但绝不是什么无害的、正规职业的普通人。

    眨了下眼，目光迅速扫过赤井上下，尼昂漫不经心：只要不是死敌与仇人就无所谓。

    “嗯？”被搭讪的银眸青年懒洋洋抬起眼，漫不经心的神情在看见赤井的模样后，转为了饶有兴致。

    是rlboro，相当常见且畅销的烟草牌子，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常见的不得了。但赤井回想起上次被对方递烟时的那盒烟，发觉和这个完全不同。唯一的共同点，仅有都是热销榜前茅这一点。

    他抬手将对方推过来的酒水拿在手，垂眸看着晃了晃，然后语气轻快地回应：“好啊。”

    这几天跑了好几趟，终于在放弃前再次遇见那位神秘银眸青年的赤井，主动走了过去。

    ……尼昂曾经倒是说过他是美国纽约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自称尼昂的青年带着浮于表面的笑意，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眯起眼。www.xinhua.me

    为了——阻止他眼中并不算无可救药的对方。

    为了他直觉预感到的对方真实身份所能提供的情报。

    以惊人的速度建立功绩和人脉，在站稳根脚后，赤井秀一托人查了纽约公民信息库。

    “来一根吗？”尼昂发出了和上周一样的邀请。

    那是枪火灼烧和细碎割伤褪痂后弥留的浅色新肉。

    赤井沉思着：仿佛完全不担心我会在酒里动手脚一样。

    ……尼昂并非反社会人格。

    虽然不想承认，哪怕在对方失踪前断断续续和对方打了两年的交道，赤井也仍旧对那家伙——对尼昂，完全一无所知。

    烈酒的酒精含量，哪怕是合格线的最低度数，在一口气不带停的喝完一整杯后，也足以让一个酒量中上的人感到一股淡淡的热意在血管中扩散。

    顺着这个思路——尼昂最后突然失踪，是否也是因为失去了耐心，或者他在最后一次见面时无意说了什么越界的话，因此被对方警觉，从而干脆利落结束了这段畸形的关系？

    这颇有一种时空重叠的味道。

    赤井偶尔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就看穿了他的暗中调查其身份的行为，只是因为并不在意，或者游刃有余，所以视而不见。

    “上周？”

    原本是想走正常交往路线，但却因为另一方没有谈心的意向，因此在斟酌下，不知不觉和对方形成一种畸形关系的赤井，在单方面被彻底失联后，才彻底明白自己最初就用错了手段。

    事实也证明赤井的判断是正确的：整个纽约公民信息记录里，完全没有尼昂这个人。

    赤井秀一正式通过考核与面试，以23岁的年纪正式成为纽约警察的一员。

    名字，身份，出身……

    迈步进来的赤井秀一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最后定定看向了吧台那边。

    2009年，年初。

    “诸星。”赤井秀一面不改色的报上一个假名：“诸星大。”

    尼昂思索了一下，勉强在自己过去几天繁忙精彩的日常中找出了这件不起眼的事，然后恍然地：

    他只知道，和对方接触的越久，他就越发意识到对方身份的神秘复杂。

    热情自由的美国社会，对性的观点也很开放。

    再一次猝不及防地被靠近，这次甚至被捏住了下颚、被那双银色眼睛近距离仔细打量。嗅到对方身上未散去的淡淡酒精味的赤井在听见尼昂的问话后，沉默了足足三秒。

    但“蜂蜜陷阱”不能随随便便用。

    准备好的“改变主意、重新来搭讪”的说辞没有用武之地，赤井秀一凝视着那对薄雾缥缈的银眸，这次伸出了手。

    赤井将一张大额美钞递给酒保。

    消遣时所展现出来的形象，到底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假，完全无法分辨。

    因此赤井平静开口道：“你好，先生，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那只危险、似乎只要想就能轻而易举获取他人好感的漂亮野兽，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一杯圆冰威士忌。”

    一是诧异对方似乎对周围来往人流很是了解，甚至在旁边舞池音乐声的干扰下明确知道赤井是刚进来不久的新客人，二是诧异对方所说的话。

    ……以及一点直白、述说着“特地为你而来”的小心机。

    然后……正式确认他那失踪一年多的“恋人”，是个彻头彻尾、冷酷无情的骗子。

    他放下酒杯，单手撑着脸，“你叫什么？”

    ……在反复确定对方是真的感到困惑，而不是在装作不认识来调侃他，赤井终于开口回答了：

    圣诞假期彻底结束，刚刚获得代号没多久的组织成员巴罗洛，从英国飞往久违的美国，和他的新上司会面。

    全部都是假的。

    但不知怎么，赤井直觉认为这反而掩盖了尼昂的个人喜好与特征。

    感情陷阱，本来就是谁先动感情谁就落入下风。

    “是混血。”

    毕竟走感情路线来获取情报、达成目的，经常能够起到出乎意料的效果，一旦成功，性价比奇高无比不说，最重要的是——安全。

    不。

    “嗯……”说着抬手捏住赤井的下颚，尼昂一边沉吟着，一边眼睑微垂的凑上去仔细打量：“你似乎确实有些眼熟。”

    “这样啊，”青年说，“我是尼昂，尼昂·霍夫施塔特。”

    可他信不了一点。

    对同性毫无怜悯之意的双标惯犯，从口袋摸出一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