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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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日以后，林家的全福太太领着两个抬东西的小厮来到祁家叔侄三人在扬州的寓所，抬盒里是个精致的螺钿嵌珠玉大匣子。

    “拈针弄线太累了，我有个法子，需要孟姨帮我。”林幼荀伏在孟月生耳边细细说了一遍。

    “大小姐好心性。”

    祁五公子呆呆地仰头望天，眼睛被刺得一痛，“日头在头顶。”

    这只是开始，她曾经许给他的，他都要讨回来。

    握笔濡墨，笺纸背后多了一行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可热血方刚的儿郎，读到这首小令，会想那么多吗？

    祁五公子揉着眼说：“我也想知道。”

    祁寰怒极反笑，“哄骗了我那么久，夫人，你该尝尝何为作茧自缚。”

    包括那些他面红耳赤斥她不害臊，那些话，他要她全都做给他。

    祁六叔在他脑门上敲了个爆栗，“傻！”皱着眉走了。

    房间里，匣子拆开，两只精致皂靴被人毫不怜惜地扔在地上，一地凌乱。

    这一次，祁寰像是没听懂六叔话中委婉之意，坚持留在扬州，就收到了这个匣子和这张笺纸。

    梦中，祁寰当日就离开了扬州。

    “现在是白天吧？”祁六叔瓮声问。

不就是舔吗，摆烂的她，完全可以做一个不动心的无情的机器。

    小令上的少女手指被针扎伤多次，怎么可能做得出如此精美的靴子？

    笺纸上的簪花小楷清婉遒丽，林幼荀写的一笔好字。

    祁寰要林幼荀为他亲手做靴。

    一张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桃花色笺纸，可怜巴巴地团在男人修长的指骨上。

    “哄骗为夫，竟然这么早吗？”

    祁寰抱着匣子进了房间，全然不顾祁六叔眉头拧成疙瘩，祁五公子脖子伸得老长，“砰”一声关上房门。

    ……

    写的一首小令，一个含羞带怯的少女，忐忑不安的询问双靴“合脚否”，那种娇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怜惜。

    “青天白日的，你四哥关什么门？”

    孟月生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幼荀，看她面无表情地说出旖旎缠绵的柔思。

    多读几遍这首娇娇怯怯的小令，看一眼那双精美无比的靴子，沸腾的情绪一冷静，便能觉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