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生意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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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悦微微松了一口气，感觉这才正常一些。可转念一想，七毛五也不少啊，要是每天七毛，十天就七块钱，算下来一个月得有二十多块了。

    程悦开始数钱。程悦数钱有自己的方式，她习惯从最大面值开始数，数完之后放一边，再拿另外的面值，以此类推。

    林芩面带笑意的补充。

    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妈妈便说有问题饭后再说，可饭后妈妈直接让她来堂屋，然后就让她数钱，所以这钱很有可能就是今天挣得。

    可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做这种小生意这么赚钱的吗？竟然一天就有这么多，要是每天都这样，把岂不是几天就能凑够她一学期的学费了？

    可这该如何解决呢？她毕竟还要兼顾家里，总不能把时间都放在这上面

    饭后，林芩让程悦先在堂屋等着，自己先回了趟房间。

    程悦不敢相信，迟疑的开口问道，“妈，这，这些钱全都是……今天一天挣得？”

    生意照旧温温火火，唯一有变化的便是林芩主动招呼顾客的次数多了，话术更熟练，脸皮也更厚了。

    说完，似乎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又补充了句，“走了一路，可不是热得很。”

    程悦数了数，零零总总加起来有八毛五。所以一共是一块七毛五，程悦把数值报给林芩，似是因为惊讶而瞪圆了一双眼睛。

    片刻后，赵兰才转身回家。

    这次亦是如此。

    林芩一屁股坐在竹制椅子上。

    她大约已经猜到这钱的由来，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就想问问妈妈今天摆摊怎么样。

    不然还不如跟上一世一样每天种地，至少还不用这么累、这么操心，也不用每天多走四个小时的路吧。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前两日的油豆腐都被母女俩当晚饭吃了。

    林芩听得很是认真，想着学学经验，可后来发现对她并不实用，只得作罢。

    林芷是林芩的娘家妹妹，嫁到隔壁镇上，中间隔得有些距离。林芩觉得这会儿用来做借口正好合适，也不容易被拆穿，毕竟谁会特意去求证呢。

    “啊，我今天有事去了…….去了林芷那儿一趟，这不才回来。”林芩先是一滞，几乎是本能的不想说实话，幸好忽的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借口。

    还好，她就说做小生意怎么可能这么赚钱呢！要真的能这么赚钱，那为什么村里人都不去呢？难道是村里人不缺钱、不喜欢钱吗？

    然后就是五分、两分、一分的纸币和硬币了。

    相较于林芩的认真干饭，对面的程悦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赵兰从远处小跑过来，走进后才关切的问道，“嫂子，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啊？看你这满头大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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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发现，不远处的菜地里还有一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了她的眼中。张霁舒因为蹲着的缘故，刚好被半人高的玉米苗挡住了身形。

    林芩的心蓦地收紧，虽然背篓里已经没有油豆腐，但她还是有些紧张和担心。

    下午的天气比早上热一些，，林芩走路的速度比早上慢了一些，加上在路上又卖了一单，耽误了会儿。www.sichao.me等林芩回到到青石村时，已经四点多了。

    林芩先去了后院给鸡添水添食，刚刚她还没进门就已听见后院的鸡叫声了，明显是饿了渴了。其实早上出门前都已经喂过了的，不过，天气渐热，等到下午鸡圈里的的大半盆水已经没了。www.qinxiang.me

    许是天气渐热或是凑巧了，平时几乎每天都有人在、聚集着闲聊八卦的村民的路口，这会儿却是空无一人。

    程悦把所有的钱票拿在手中，然后先把五毛的找出来，只有一张，程悦将它放到一旁。因为没有两毛的面值，接着便是一毛的，一共四张。

    *

    可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有人远远的从背后开口，唤住了她。

    然后又去了趟菜地，检查菜蔬的生长情况。

    林芩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想想办法。

    林芩算出每日卖出的油豆腐利润刚好抵上没卖出去剩下的油豆腐成本，这样一算，虽没亏本，但也相当于每天都白干。

    片刻后，程悦再次确认，“妈，这真是一天挣得？”

    另外跟几个摊主的关系也熟稔了一些。

    午饭那会儿在车站，吃的是从家里带的干粮，虽说顶饿，但到这会儿也早就消化完了。

    她原想着几天后妈妈便会因为生意太差而放弃。

    林芩跟几人打过招呼后，便寻了昨天的位置，拿出板凳，摆好，开启新一天的摆摊生活。

    可林芩的话并未说完，“还没有刨除成本，这只能算今天一天的流水。”

    总之，是要把白天出门耽误的活儿全都补上。

    林芩心情愉悦的躺在床上，有些激动，本以为会睡不着。可白天起得太早，又奔波了一整天，这算是她重生后最累的一天了，躺上床没几分钟便睡着了，甚至有轻微的鼾声响起。

    林芩也了解到蔡大姐是从一年前开始出来做吃食生意的。最开始也是因为家里实在穷，上有老下有小，只有丈夫一个人有固定工作，随着孩子长大，老人也上了年纪，家里花销变大，实在困难，最后咬牙顶住压力出来摆摊挣钱。

    等林芩过来时，程悦便见林芩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和一个本子。程悦认得，这是家里的账本。程悦似有所觉，又看了看小布袋子。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上午去找你，敲门都没人应呢。”赵兰感叹。

    林芩埋头干饭，吃的喷香。

    程悦直至睡觉前都还是晕晕乎乎的状态，她根本想像不到原来做这种小生意竟然这么挣钱。

    程悦被林芩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怔住两秒，才讷讷的回道，“哦。”

    林芩实在有些累，闲聊两句后两人便散了。

    “咳咳咳。”程悦猛的呛住。

    “你数，我来记账。”

    和昨日一样，她到时，车站的另外三家早已摆好了摊子，她还是最晚到的。

    之后的两日，跟第二日差不多。

    不是！

    赵兰站在原地，眸光微闪，挂在脸上的笑容在低头时已然消失。

    “专心吃饭，别三心二意的，有什么问题饭后再说。”

    母女俩的晚餐非常简单，白水茄子配个蘸水，还有一份豆瓣酱炒蛋。

    味道吗？

    *

    把账本放在一旁，然后拉开小布袋上方的松紧收口，而后翻转，往下一倒。一叠钱票便落到了方桌上，还伴有硬币砸在桌上发出了“叮叮咚咚”声。

    今日亦是如此，到下午两点，林芩收摊时，还剩了差不多一斤油豆腐。

    这两日，许是见林芩的生意过于惨淡，蔡大姐很是热心的把自己摆摊一年多积累的经验都告诉了林芩。

    迄今为止，她还没有遇到有人说她的油豆腐不好吃，只要尝过的都说味道好极了，连一同摆摊的几人都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赵兰确信，林芩在说谎。她刚刚分明看见，背篓里放着一个小凳，还有一块弄脏的纱布，上面沾了一些泥土和红色的辣椒粉末，去林芷家根本不需要带上这些。

    应是有这个原因，如果她能延长出摊时间，按她的预估，每天卖完三斤应是没问题。

    可连着吃了几日，再好吃也有些腻了。而且这油豆腐吃多了也很上火，林芩的嘴边已经起了一个大燎泡，不知是吃多了油豆腐的原因还是在操心生意。

    “不是——”

    “啊？……哦哦，好。”

    可也因此，晚饭比平时晚了许多。

    “对呀，刚已经跟你说了啊。不过成本大有9毛钱，这样算的话，大概挣了七毛五吧。”

    这还不算林芩花费的时间成本。

    只是给鸡添了些鸡食和水后，她便回屋，拿出本子和笔，翻到空白的一页，开始思考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林芩一路顺畅的进村，再拐个弯便到家门口，一直提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次日一早，林芩照例起的很早。

    程悦刚刚因为吃惊、迟疑憋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因为昨天积累的经验，林芩一开始便主动招呼来往的路人。等到下午收摊时，比昨天好一些，卖了两斤左右，只剩了一斤。

    暗自恼怒，刚刚竟然没听出是赵兰的声音。而后又庆幸，幸好隔得远，赵兰应该没发现她的刚刚的异常。

    还是三斤的油豆腐，临出门前还检查了秤杆，准备好一切之后，跟昨天一样早早的出门。到县城的时间也差不多，便没再去学校，直接前往车站。

    其中最熟的便是蔡大姐。许是因为有了第一日借秤的交情，再加上蔡大姐与她的年龄相仿，也有共同话题。总之，蔡大姐与她最熟。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林芩放下手里的铅笔，上前轻拍程悦的后背。

    直到回头发现是赵兰，这才心放回了肚子里。

    那是出摊的时间吗？

    这日回家后，林芩并未像前两日一样，忙着去做白天积累下来的家务和农活。

    从清晨便出门，及至下午四点多才回到家，林芩也是累极了的。可到家后也不敢多歇，只在卸下背篓后在凳子上坐了几分钟，连着灌了半盆凉水后，又开始忙碌起来。

    程悦一手端碗，另一只手拿着竹筷，轻轻戳动，时不时用眼睛偷瞄对面的林芩，似乎想问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

    可惜，回去的路上却没有昨日的好运气，最后剩下的油豆腐最后被母女两人当做晚餐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