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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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无期进来的时候，楚袅从回忆里抽身，默不作声地把皱巴巴的竹纸递了过去。

    “文少，我明天想出门买纸。”楚袅低着头说，“你一个人安排的过来吗？”

    老唐进来的时候，她还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坐在桌前，“小袅，小袅，楚袅，想什么呢？”

    仔细译过，看着纸上的字，楚袅陷入了沉默。

    长大以后，他见识到了死亡，也盘算过自己的生死，但这不意味着，他能接受同伴的死亡。

    两人各自回去养伤，如果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最近就暂时先不联系了。

    太多的难以置信和无法宣泄的痛苦，让老唐也沉默了。

    小洛怎么会死，他还那么年轻？还是死在自己人的出卖，这么可笑的理由？花少他们凭什么把小洛烧了？我们甚至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楚袅一行还在宜化府，接到密信时，她有片刻的诧异。这次的传讯方式，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

    文无期曾经无数次的想过死亡，他很小的时候就问过大人，人死了是什么感觉。奶娘告诉他，人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年幼的他其实已经很聪明，但依然理解不了死亡的本质。

    小洛去世以后，锦年和花辞树都变沉默了，两个人都有些没法面对对方。只好约定，再把剩下的东西都清扫一遍。锦年再斟酌一下新身份的细节，也把小洛剩下的关系再清理一遍接手。花辞树也不必急着去找野利，把伤养好再说。

    文无期嗓音平静地回答：“去吧，没事。”

    想到小洛被突然抓走，无助的挣扎，最后选择拔刀自戕的样子，文无期都愧疚得不能自已，他是八斋最小的成员，可是却走的最早。

    如果当初，不带他们来，是不是，他就不会死了。

    太痛了，痛得人不知所措，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并没几行字，遮也遮不住，从她的神色里，老唐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真的看到落在纸上的消息，还是一瞬间想要质疑，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老唐意识到她的反常，伸手去拿面前的信件，打算自己来看。楚袅却下意识的使劲，不愿放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突然松手。

    楚袅像是被一下子惊醒，把手里的纸攥皱了。

    文无期冷着一张脸看到了最后，他想说些什么，但胸膛起伏，微微偏过头又回正，最终只是呼出了一口鼻息。

    楚袅离开以后，文无期仍然对着面前的纸看了很久，像是要把每一个字刻进心里，脑子里反复盘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唐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楚袅的肩膀，转身离开了，他想找个地方静静。

    良久，楚袅声音轻轻地叹息：“不知道小洛当时害不害怕。”

    只是想得再多，依然没办法解释小洛已经死了的事实。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质问花辞树，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小洛。但同时，他更想骂的是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