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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的大事?”



    “有劳殿下,殿下的嫌疑已经洗清了,臣可以作人证。”

    爱别离,怨憎会。

    提笔写下头一句,“野花野草石头都已收到。野花野草装点室内,五彩石子放于鱼缸底。”

    写完了就加更,没写完就还是明早九点更,不要特意等,么么~

    她的夫君病歪歪的,整日躺在龙床上,三千步都走不动,已经这副不死不活地模样一整年了。

    姜鸾的脚步停在门边,远远地看着。

    姜鹤望自从那日在桂花林里大发了一场癔症,引发了全身痉挛,倒地抽搐不止,症状类似于癫痫,但比癫痫还要严重几倍。

    “薛夺人在哪儿?在御花园里看到他被上了镣带走了?”

    直到午时,噩耗传来,风信惊得脸色发了白,颤声和她说,“娘娘……娘娘……快去紫宸殿看看吧。有人要谋害圣人,圣人在桂花林子里见了清水金盆,引发了极猛烈的癔症和惊厥,人……人已经不好了!”

    丁翦摇头不语。

    姜鸾脚下不停,加快脚步朝紫宸殿方向走。她今日等着丁翦询问口供,已经耽误了探望二兄的时辰了。

    顾娘娘木人似的站在内殿门边,呆呆地望着脸上浮起不祥青灰之色的瘦骨嶙峋的夫君,仿佛从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里醒来。

    仅仅一日不见,她的夫君脸上……浮现了一层将死之人常见的,青灰之色。

    丁翦不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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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鸾的脚步霍然停下了。“哪个先帝?我父亲明宗皇帝,还是我兄长,灵帝?”

    去紫宸殿的路上边走边说话,她惦记着昨天当值、挨了圣人一顿骂、后来又被抓入大牢的倒霉薛夺。

    “不许为难卢四。”

    病情生气便会加重,休养个一段时间就会减轻,不上不下,时好时坏的,就是为了折磨她。她早看习惯了。

    “先帝的死因。”

    “徐在安徐公公……”他欲言又止。

    京城的天气到了九月中,白天的日光依旧暖洋洋的,但秋日里的风越来越大了。

    从他嘴里掏出了‘死因存疑’四个字。京城接下来要翻天。

    她当初在观世音菩萨金像面前,满怀爱意地祈求菩萨赐下子嗣的当时,可能想过,她自己会因爱而生怖,变成如今这副满怀怨怖的面目?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

    她耳边听到亲信女官们在隔间外模模糊糊的回答,听到风信低声的啜泣。她们都陷入了恐惧之中。

    想了想,又写下第二句,“我亦安好。想你了。”

    姜鸾起身就走。

    顾娘娘动也不懂地躺到了傍晚,终于起身去了紫宸殿侍疾。

    今年八月初五,他连生辰面都吃不上,带领大军在京城外围追击突厥轻骑。

    她在呼啸而过的秋风里走,卷起的几片落叶吹过她身侧。开始有黄叶了。

    午后,丁翦将军过来询问口供。

    “说详细点。”

    徐公公当天被带走,姜鸾也看见的。相比于护卫圣人御驾的薛夺,她原以为徐公公的罪责轻得多。“徐公公怎么了?在狱里病了?”

    姜鹤望刚刚从一场长达两刻钟的痉挛里被解救回来,御医们汗流浃背,在旁边喘气。

    “去年八月薨逝,报了病逝的灵帝。”丁翦慎重地压低嗓音,“死因存疑。”

    虎儿只有一岁,谁也没办法从他的嘴里打探到当日的情形。但山坡下摆放的满满一盆清水,每个勘察现场的人都看得清楚。

    【头顶牛角可颂感谢投喂】

    姜鸾心事重重地走到了紫宸殿。

    但翻来覆去,惯常午睡的时辰,今日却怎么也睡不着。

    肯定有人刻意谋害。

    “知道了。”她冷淡地说。

    今晚大概率有更新

    这辈子他人至少在七八月里确实是病歪歪的。八月里报了病逝,并未引起太大的回响,人人都认为韩震龙领兵潜入紫宸殿,惊吓到了圣人,重病之下惊恐暴卒,常有的事。

    丁翦那边实在太忙,直到第二天才赶来东宫,当面录下了皇太女的口供,他自己作为证人,也在供状上画了押,收起了卷宗,堆在一大堆的卷宗纸堆里。

    丁翦却提起了另一个人。

    当初嫁入晋王府的时候,夫君俊朗温柔,新婚两载,王府后院干干净净,他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她如愿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子嗣。

    顾娘娘不信。

    裴显的生辰在八月。

    昨日姜鹤望好好地坐在宴席上和她说话,她不加理会,满怀怨恨,不理睬夫君意图和好的主动伸过来的梯子,偏要当众自请去冷宫,打他的脸面,让他当着宗亲们的面难堪。

    姜鸾原地站了一会儿,抬脚继续往外走。

    ———————

    正要把书卷收起来,忽然想起了即将押送粮草去边境的卢四郎,似乎不怎么受裴显待见,在最前头又提笔加了一句,

    见到龙床上躺着的夫君的时候,她仿佛晴天遭逢了惊雷,整个人惊住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好走到一段狭长的宫道,他看看前后都是东宫禁卫,下定了决心似的,走近姜鸾身侧,附耳低声道了句,

    “徐在安公公嘴里问出了一件大事。殿下预备着,心里做个提防。”

    ——————

    顾忌着回程路上不安稳,同样是连姓名题字都没有。

    当夜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御前随侍的徐公公,暴卒的延熙帝,被当场斩杀的韩震龙,半死不活被救出的晋王姜鹤望……

    但徐公公是御前的老人了。

    端庆帝这次的癔症发作,实打实地来势汹汹,御医们束手无策。平日里好用的艾草灸穴,眼下也不管用了,所有人只能往端庆帝紧闭的嘴里灌进汤药,等待圣人自行醒来。

    风信哭喊着跪倒,“奴婢刚才偷听到太医们私底下的说话,他们说,这次极为不好,或许要准备大丧后事!”

    姜鸾拿过一卷空白书卷。蘸足了笔墨,开始写回信。

    走着走着,头顶随风飘落的一片片黄叶,却时时刻刻提醒她,时节入秋,这是她重生以来的第二个秋季。

    去年八月初五,他被当街刺杀的重伤未愈,留在兵马元帅府里养伤,配着一碗她带过去的清淡鸡面,度过了一个简单的生辰。

    顾娘娘在寝殿里。

    癔症发作时,似乎连咽喉部位的肌肉都痉挛,严重时难以呼吸,嘴唇发紫,需要人时时刻刻地看顾着,一旦发作痉挛就要以艾草炙烧穴位,放松肌肉,缓解呼吸窒息的病症。

    太医们小心翼翼地领着她进去,谨慎地说,“圣人的病况不太好……”顾娘娘冷着脸踏进门去。

    端庆帝拂袖而去,顾娘娘被女官们搀扶起身,回去椒房殿里躺着时候,还冷冷地想着,他为什么不索性把她贬去冷宫。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了,为什么他还留着她的后位。她想去冷宫里清清静静的过日子,日子就剩下这么点念头了,他为什么不允?为什么还把她困在椒房殿里折磨她?

    作者有话说:

    丁翦看起来比战场上打了三天三夜还要疲倦,眉心横过的刀疤突突跳动,“殿下要去紫宸殿探望圣人病情的话,臣愿陪同护卫。”

    “再详细的,末将就不知了。这次所有拘押的人犯都要经过大理寺和刑部的三堂会审,末将只是把人押送过去旁听。询问其他人,第一轮都只是追问口供。询问到徐公公时,不知怎么的直接就动了刑。徐公公挨了几下打,人吓得木了,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乱糟糟什么都说。末将当时只听了几句,就被主审的大理寺卿打断,当场把人从昭狱提去了大理寺。”

    风信传来的消息,她并不多加理会,自己睡下了。

    “人在昭狱。薛二将军是负责护卫圣人的禁军中郎将,必须得走一趟大狱。不过昨日圣人斥退他,喝令他不必跟随,所有人都瞧见了,应该不至于牵连到他的性命。现在人蹲在昭狱里好吃好喝地供着,偶尔提审一次,他答话也谨慎,殿下不必担心。”

    她那位好兄长,上辈子就死的蹊跷。也是在一场京城大乱里突然暴卒,报了病逝。

    宫中意图谋害圣人,耸人听闻的诛九族大罪,没有人敢怠慢。

    当日在场不在场的人都被询问了口供,在场赴宴的大批宗室皇亲,和圣人吵嘴的顾娘娘,听从圣命没有跟随的徐公公,薛夺,甚至半路离席的姜鸾都被询问了口供。

    还有,当夜领兵入宫除乱的裴显。

    她无声地落着泪,直到有个清脆的脚步声远远从殿外响起,她才终于惊醒了似的,猛地扑过去,抓住龙床上无力的手,颤声喊,“二郎!”

    姜鸾点点头。

    去年八月初十,京城动乱,朔方节度使韩震龙领着乱兵潜入皇城,延熙帝在宫里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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