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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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想，你也在锦绣花丛中长大。

    冷，彻骨的冷，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冷到发痛，痛得我差点儿爆粗。

    然后？没有然后，男主顶着大红脸跑了。等他跑了，我才敢大笑出声。这男主也太纯情、太可爱了叭！

    战圈里泠体力明显不支，出招也渐渐慢下来，就在挡下一个弟子一击的同时，另一剑带着阴狠之气直指泠的心脏。

    想起他那张和我爱豆一模一样的脸，我叹了口气悄悄跟了上去。

    我冷笑着看着司婉婉:「听见没？你最看不起的人，在求我别杀你。」

    能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僵了。

    「我说的不对吗？你娘勾引自己的亲哥哥，还怀了自己哥哥的种，只有躲到胡家把你生下来，你还记得你娘从小怎么说你的吗？你还记得你娘小时候看你的眼神吗？你娘是贱，你是脏！你从出生就是脏的，就是不被承认的，就是被厌弃的！」司婉婉眼里全是鄙夷和讽刺，我被这一段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从我现出身形的那一刻，泠的脸明显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我倒想看看，今日谁敢动他！」

    「什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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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隐藏剧情吗？

    司家？司婉婉，这么说，泠也是司家人。

    谁没料想我还没说话，他又主动开口:「泠那晚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是银龙门绑架了......」他顿了一下，「司婉婉。」

    我一下一下，就像拍着新生婴儿一样顺着他的背，感受着他的颤抖，感受着我有些湿润的衣襟。

    「谁抓住他，连升三级，只要留口气就成！」随着司婉婉一句话，众银龙门弟子又蜂拥而上。

    五指慢慢收紧，司婉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我冷冷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不过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前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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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燃烧的蜡烛突然发出「啪啦」一声火花四溅的声音，「宁舟若是没看，那我同你讲讲如何？」话说到最后，都成了气音，带着无尽的遐想。

    寻了处山洞将人放下，输真气、拔箭、上药、包扎、灌丹药，一整套做完泠也仍是在昏迷状态，只是在我拔箭时闷哼了一声。

    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块玄色的玉佩，很小巧，泛着暗红的流光。这是泠的魂玉，在入合戮宗的时候，就与魂玉签订了生死契约:魂玉碎，人亡。原主就是按着这种法子，控制着宗内一部分修为高的人。

    跃下之前，我看见了远处灌木

    鼻尖一酸，我走过去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梢上。

    司婉婉奋力地挣扎着，艰难地吐字:「不...用...脏货...求......」听见她这话，一股愤怒涌了上来，一股真气涌入司婉婉四肢，冻结着她四肢的血液。

    「别过来......」泠看见我朝他走去，又往背后的墙上怼了怼。火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倒是给他增添了点儿人气，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十分不快:「你别过来，我脏......」

    「主子，」泠有些虚弱的声音在这个寂静万分的时候响起，「别杀她。」

    「她......胡叔，很疼她。」一句话，他说得异常艰难。

    我尴尬地缩回了手。整个山洞瞬间又恢复了寂静。坐回火边，我又开始百无聊赖地扒拉起了火，想着要怎么开口才合适，不刻意，也不会对泠造成二次伤害。

    怕我吃了他？其实我也一直在好奇，就泠这姿色和身材，原主难道没对他下手？我才不信那个色女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打量了一下泠的一身:「伤得重吗？」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退了一步，同我拉开了点距离。

    一道磅礴的暗红色气流夹杂着森森的黑气冲进了战圈，劈开了泠周围的人，并将他们甩晕了出去，顺便将剑指泠的那个小哥修为废了。

    他躲开了。

    我抬头看向泠，怎么缩到角落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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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不是说不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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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一亮，泠便跪在了我的榻旁，说是想离开合戮宗几日，我同意后他便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你闭嘴！」司婉婉每说一个字，泠的脸色就更白了一分，眼底的痛掩都掩饰不住。

    从一位老爷爷手上买下一串糖葫芦，递给身旁的泠:「吃一个。」然后薅走了泠手上我刚买的莲子。

    由于泠的反常，我在心中又将小说剧情过了几次，但碍于泠的戏份太少，压根猜不出是发生了什么事。

    尖酸刻薄的语气让我微微皱了皱眉。泠擦了擦嘴角的血，直起了背，握剑的手骨节白得吓人:「银龙门是灭了胡家满门的人，你怎么能嫁给银龙门掌门人！」声音中是止不住的颤抖。

    泠没动。

    泠看着眼前红彤彤的一串，有些犹豫，还是接过去咬下了一个。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施了个法术将火堆挪到了泠的身旁，缓缓地朝角落里的他走过去:「你不就火，那就只有让火来就你了~」

    「怪物，你也快不行了吧，乖乖告诉我们佛骨的下落，我还能让他们赏你个全尸！」一道脆生生的女声传来，我看了过去，是个长得挺可爱的女生，带着满头的朱钗，「我还可以给你换身衣裳，免得你下一世啊~还这么脏！」

    「司婉婉！」三个字，泠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复又继续说道:「让我一个人去救人。」

    「坐过来，这儿暖和。」我指了指火堆。

    灵泉镇是凌波谷旁的一个小镇，虽然小，却也是一个繁华热闹之地。

    银龙门是近五十年异军突起的修仙门派，声势浩大，踞于凌波谷，背靠阴冷彻骨的寒潭，功法走得是阴狠派系，多为很多名门正派所不齿。

    我作势正要开始「讲解」，傅宁舟突然打断了我，语速有些快:「刚落下时，无意间看了一页。」看着红霞又从他的脖子盘旋而上，心里的遥遥在大笑。

    「主子小心！」泠突然将我扑开，一支带着破空之势的蓝色箭矢直冲我而来，然后贯穿了泠，由于惯性，泠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箭矢带着狠狠扎下了寒潭。

    「咳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泠被咳醒了。我皱了皱眉，起身走过去，想伸手帮他顺顺气:「很难受吗？」

    司家，江南名门，因换魂之术闻名，也因换魂之术被灭门。这么说，司婉婉算是泠现在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间一个持弓的白色身影——宋清晗！

    话还没说完，我直接右手捏了一个诀，她便直接被我扯了过来，捏住脖子将她提离了地面，我知道我的眼神一定凉得可怕:「你这张嘴，挺会说？」

    我顺着痕迹悄悄感到赶到时，泠正被一群穿着绣着......看不出来啥花纹的银袍人围在崖边，身上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地上躺着许多尸体，看情况，是已经打了好多波了。

    「哦？那是哪一页呀？是这一页吗？」我将翻开的那一页猛地怼傅宁舟眼前，床榻之上，女子骑在男子身上，傅宁舟匆忙移开了眼，「原来宁舟喜欢这个姿势呀~」

    周围穿着银袍的人都是银龙门的弟子，听见这一席话，形形色色的眼色扎向泠，有鄙夷、有厌恶、有不齿......

    「你就是那个魔教妖女童谣？」司婉婉傲慢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嗤」了一声，冲着泠说道，「果然啊，你就是学你娘勾引......」

    山洞外的风俞刮愈大，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可就是没有下一滴雨。山洞里倒是安静，只有焰火跳跃，时不时地发出的「哔剥」声和压抑的呜咽。

    原来他不喜欢被人碰，是因为觉得......自己脏吗？

    半夜便有小侍来报，说是傅宁

    山洞外狂风大作，吹得树林里面的树东倒西歪。我捡了根木枝扒拉着面前的火堆，时不时看着躺在一旁的泠。他睡得并不好，眉头总是时不时皱着。

    日薄西山，阳光返照，金色的光镀在大红的衣摆上，身后的寒潭墨绿到漆黑，像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又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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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想到了我那个在书外的爱豆，明明是一样的脸、一样的声线，爱豆他从小父母疼爱，选了自己喜欢的职业，有着一群真正喜欢他的真爱粉，开朗、阳光，他拥有那么多人的爱，可是泠，他却什么都没有。

    我有些着急，怎么办怎么办，出不出手？童谣修习的功法太过特殊，只要出手，很好辨认。但问题是，刚听了这么大个惊天大秘密，泠应该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吧。

    「泠啊，你不脏，一点儿都不脏，脏的是前一辈的人过去，不是你。」这大概是我穿书以来，最温柔、最柔和的语气了，生怕有一个突然扬高的音，就惊了怀中人。

    那女生突然狂笑了起来:「灭胡叔满门的不是银龙门，是你和你娘，就是因为有你们两个脏货，才害我胡叔一家被灭门！不仅贱，还脏，还是个丧门星！」女生说着，还朝泠吐了口水。

    舟离开合戮宗了，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继续睡觉了，他得去走剧情嘛。

    我瞳孔巨缩，将手中的司婉婉丢了出去，想拉住泠，但是捏诀的速度远远不及这只势如破竹的箭矢，想到他最后推开我的决绝，我直接跳下了寒潭。

    「你才醒，身子还虚，躲那么远做什么？」

    前面蔓延开一大片血雾，红色与黑色交织在一起，里面裹着一个朦朦胧胧下沉的身影。是泠！我赶紧朝他游了过去，剥开红色的血雾，拉住不断下沉的他。

    「你娘比那个怀孕失踪了的贱女人都不如，起码我爹还真心喜欢过那贱女人。」司婉婉「哼」了一声，「你从骨子里都是脏的，我只要一想到你跟我一个姓，我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