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酥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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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要想一想的话……」

    婚宴过后，我瞧见大皇姐领着二皇姐偷偷绕过了院子，直往婚房跑，便觉得好奇，也拉上云烬跟上。

    不等我辩解，他又继续道，「我是公主的暗卫，自然要为公主分忧，何况是这些个力所能及之事？不必麻烦别人。」

    「打住！」

    听到这，我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便又趴近了些，却被云烬一把攥住了手腕。

    「嗯…还好，」我思索着，「其实没有想过。」

    「怎么了？」云烬显然被我的动作惊讶到了，「公主？可有不适？」

    此次避暑归来不少公子得了赏，但最大的喜讯还是我那三皇姐将与许状元成亲的消息。

    我想不通，因为这个条件一代入，我发觉谁站在他身边都没有我这个主子自然。

    「如果公主不懂，我还要为公主解释，以防下次。」

    有些痒，又有些舒服，云烬的掌心很烫，比我的烫。

    三皇姐成婚后，我在宫中的日子便颇为无聊，因为宫中已经没有与我年龄相差不大的玩伴了。

    「嗯……是有些醉了，但不至于到娘子担心的地步。」

    「没，没有！」

    「刚入秋，哪来汤婆子，」云烬自然而然地捉过我身侧另一只手，捂在一起，「再说，公主面前不就有个比汤婆子有用的暖炉？」

    「话本都是这样的么？」

    我不顾他，又仔细听了起来。

    「故意什么？」

    「嗯…」我能感觉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可是，云烬，这样不好吧……」

    「嗯…唔嗯，别，你轻些……」

    那云烬会喜欢什么样的呢？

    「你要什么好处？」

    「嗯？」

    「那，那便麻烦你了。」

    「真的？要什么都可以？」

    「你别问，你……你，」我侧过身，赌气般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嗯，」云烬把我一双手捉在手里，细细捂着，「公主很高兴？」

    他顿了顿，像在思索，然后语出惊人，「对公主以下犯上也可以？」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我…我……」

    我垂眸，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了云烬的脸。

    行过礼，父皇眯着眼打量了我们片刻，笑道，「不错，不错。」

    他承认地爽快，可下一句就不正经了，「我应该不管不顾地把公主抱走，然后在公主的不满下告诉公主他们在干什么。」

男颜祸水。

    「是

    「今日之事，是我们的小秘密，我不会说出去，请公主放心。」

    「别的？」

    我黏云烬的时间又多了起来。

    「那他们是在做什么呢？」

    「公主希望我怎么对待公主？嗯？只要公主喜欢，都可以。」

    我点头，「心有灵犀，两情相悦，一帕定情。」

    「那公主的脖子为何红了？」

    而人声也变得清晰起来，尤其是女子娇媚的声音，混杂着喘气声，尧是我再不通人事也明白了内里在做什么。

    「我去的话，你也可以去呢，你不高兴么？」

    我平复着呼吸，又不敢看他，手在身侧紧捏成了拳，小声道，「知道了……」

    「我？我无所谓，公主在哪我便在哪。」

    六

    说着，他便一点一点，掰开我的手指，我就这样僵硬地，完全落入了他的掌控中。

    我瞪大了眼，「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公主又走神了。」

    我扯着他的袖子，逃一般地跑了出去，在院子里停下，一时有些气喘。

    「难不成公主喜欢这样的？」

    内里的声响忽的便烈，像是桌椅碰撞，又有些沉闷，更像……床塌碰地板的声音。

    「那，那就说好了。」

    许状元出身不高不低，家父原本只是个五品小官，拖他的福升了品，而他也正任职礼部侍郎，同时也是文坛一把手。

    「那，那也是你的失职！」

    「啊？不用，我…我去让人取个汤婆子来。」

    他压低了声，「公主，小心被发现，该走了。」

    我被吓得差点坐到地上，所幸云烬扶住了我，他唇边挂着一抹得逞的坏笑。

    为了晚宴，我特意为云烬打扮了一番，他没意见，可让我又得了一回打扮布娃娃的乐趣。

    「嗯，是我的失职。」

    「没什么。」

    「虽说已入秋，公主的手怎么这样凉，我替公主暖暖。」

    「洛洛，」父皇一脸慈爱，「你身上的裙子可是父皇命人新做的那些吗？」

    七

    所以我拉着云烬绕到另一角看不见长廊的地方，弓下身子，仔细听着。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手心的厚茧，碰到我手背时激起来的奇怪颤栗。

    我下意识缩了缩手指，却发现整个右手不知何时已经蜷缩在了云烬的手心。

    不要问，不要问了好不好？！

    月，是个阳光明媚，宜嫁娶的好日子。

    「嗯。」

    云烬站在我身边，为了听我说话微微俯身。

    「那要是公主不信怎么办……」

    这意味着三皇姐也会来，好些日子不见，我老早就想找她玩了。

    打住！

    我快被他惹急了，「不许说了！今天的事你不准说出去！」

    我支支吾吾道，「只要本公主有的，都可以给你。」

    「嗯，我说话算话。」

    「公主，」云烬俯身，气息近在咫尺，「那公主现下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么？」

    「难道公主又要来那套男女授受不亲？」

    「故意问我的！你明明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还不拦着我……」

    「云烬，云烬，」我攥紧了裙摆，在婚宴上悄悄靠近他几分，低声道，「你觉不觉得我皇姐的故事像话本一样？」

    「公主冤枉，」云烬伸手理齐了我耳边的发丝，若有若无触感直让我心尖打颤，「我拦了，只是没拦住。」

    「嗯。」

    云烬一脸不怀好意笑的样子，把我悄悄揽到没人的角落，声音暗哑。

    我在想着什么啊？！居然脑补出了云烬，还对我做那样的事……

    她们在长廊那边，婚房的墙边小心听着什么，我顿悟，不能惊动屋内的人，不然三皇姐会生气。

    他笑到一半，又猝不及防地逼近我，尾音还带着颤，「那公主不给我点好处？封口。」

    「轻了……娘子怎么满意？」

    可是他说我看不上他一介暗卫，我哪里看不上了，真是血口喷人。

    衣裙的布料被我的力道弄皱一团，我只能端出公主的架子来，「不许问了！本公主不许你再问了！」

    「郎君……你不是，不是……唔，醉了么？」

    「那公主现在想一想？」

    他却不在意，反而刮刮我的鼻子，「只是告诉公主，不要随意许诺，若不是我这样光明磊落的人，可就会趁机做什么了。」

    「不，也不是。」

    还反倒，伸出另一只手，妥帖地捂住它，放在唇边哈了一口气。

    这一桩天定良缘，让我手里的瓜子都香了不少。

    云烬俯下身，凑近了几分，声音也放大，「那公主是想到了些什么……别的？」

    不过我倒觉得云烬不会喜欢这些只敢私下讨论的小姐们的，小家子气，肯定不喜欢。

    「等等，」我皱眉，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公主不必道歉。」

    而三皇姐早早便因他的诗而对其仰慕，赋诗会上悄悄送了手帕，而他也与她心意相通。

    「难道是公主刚刚想了些什么？」

    他垂眸，视线落在我们交互的手心，我眉心一跳，想要收回手，他却没有要放的意思。

    于是进殿时，我俩穿着颜色款式都相差不大的衣裳，一同出现在了父皇面前。

    「没有！」他这句戳了个正准，我更心虚了，「我只是，只是想到了些别的！」

    他们的婚期定在下

    「公主的事，怎么能叫麻烦？」

    「近日陆将军回京述职，父皇特意备了晚宴，我也可以去。」

    云烬没说话，只是垂眸颔首。

    云烬挑了挑眉，没拒绝，但也没说什么。

    我羞赧得不敢看他，索性抱头撒泼，「我没有！你看错了！」

    「噗嗤，」他笑着，温热的掌心却忽的包裹住我，「别捏了，公主的新裙子都被弄皱了。」

    「我……对不起。」

    「嗯……嗯，我们走吧。」

    「嗯……」

    婚宴后，我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手放进他手心暖了，毕竟他说得对，这也是他职责的一部分。

    「现在知道要走了？」

    「什么不错？」我疑惑。

    话是如此，但我飞快避开了他想要探查的脸，把脑袋对向另一边。

    云烬哈哈大笑，月光下少年的侧脸格外好看，分明没有阳光，却平白无故溢出一股子明媚来。

    我猛地转过头，一掌拍在自己脑门，热意立即笼罩了身体。

    不仅如此，她们还猜测他对待夫人会如何如何，说他那样顽劣的性子，对心爱之人一定会小心翼翼，生怕惹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