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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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头上那根红玉簪子，应该是齐王送的。那是今年外邦进献的贡礼，珍贵非常，非有诰命的夫人不能佩戴。

    母亲火气已消了几分，可面上还是有些担忧:

    「在云安寺后院一处荒废的茅屋。」

    我顿了一下，笑道:

    说罢，安语柔便转身离开，她真的是觉得攀上了高枝，骄傲得像开了屏的鸡。

    「听说桥东那家桃酥做得不错，太子哥哥陪我去尝尝吧。」

    冷静下来想想，也是他们二人聪慧，谁能想到有人敢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犯忌讳呢？

    安语柔来得倒是快，看得出她最近春风得意得紧，衣裙首饰都是好的，面上也不似从前恭顺有礼，多了些不耐烦。

    母亲阴沉着脸瞧着她的样子:

    「可是，若是她在外败坏相府的名声？」

    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可谓是水涨船高，而京城中也渐渐有了一些传言。

    「不错。这人参一尝便是上好的极品，珍贵非常啊。」

    安语柔却是不屑的目光看着我:

    我看着他，竟然生出一种要拥抱他的冲动，这是我的太子哥哥，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帮我信我的太子哥哥。

    我顿感无语气愤，这两人当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竟然敢在佛家圣地行这种龌龊之事！

    母亲焦急地抓住我的手:

    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加一把火。

    苏辙皱着眉头，大手顿了顿，终是握住了我的手:

    我服侍母亲喝了水，轻声劝道:

    「不知夫人叫我来是有何事？」

    安语柔果真是耐不住了，竟然这般轻易就把自己给了齐王，她当真以为齐王是那重情重义有责任心的人吗？

    火烧得已经很旺了，我适时地开口道:

    说难也难，毕竟在外界看来，安语柔还是我父亲的义女，稍有不慎，影响的便是丞相府的名声。

    父亲瞧见我来，倒是有几分惊讶，平日里我也往书房送吃食，但自己过来却是极少的。

    今日过后不久，好戏就要开场了。

    「夫人这话不知是从何说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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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点，便是她幽会的对象是齐王，皇家子嗣，若是轻易被人下了面子，恐怕不好收场。

    「快，上杯凉茶来！」

    父亲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

    「你听听，你父亲带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我看我丞相府的清誉都要断送在她的手中了！」

    只怕是觉得自己攀上了高枝，不必再委曲求全了，潦草地行了个礼便道:

    「母亲想想，齐王殿下是什么身份，而安语柔又是什么身份？齐王怎么可能娶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人为正妃呢？」

    「夫人你放心，我不会待在丞相府多久了。用不了多少时日，齐王便会来娶我，我会是齐王妃，我会成为这京城中最尊贵的王妃！」

    那日安语柔对母亲不敬，以母亲的性子，定会和父亲好好地说道说道。

    「还是说原本夫人瞧着我是个孤女，无依无靠好把持，如今我与齐王殿下交好，夫人觉得我找到了靠山，不能为人鱼肉了吗？」

地放过她。」

    「母亲放心，安语柔今日已经与我们撕破了脸皮，她现在一定急着搬出相府，她不仁，我们也不必讲情意了，她走是一定要走的，但我绝不会让她走得这般顺利。」

    「怎么说？」

    「子衿，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说。」

    「姐姐？如果你真的将我当做姐姐，就不要阻拦我，还是说你们只是虚伪地看不得我好，看不得我比你们过得还要好！」

    「这汤是女儿亲手炖的，父亲尝尝。」

    话传多了就是真的，听底下的奴才回禀的时候，我有些想笑。

    我连忙帮母亲顺气，劝慰道:

    我忙扶着母亲坐下，帮她顺气:

    母亲

    安语柔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她开始频繁地出府与齐王相会，对于我父亲母亲也没有往日那般用心。

    「我与齐王殿下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可互称为知己。怎么到了有心人口中变成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虽然没过府牒，可她在丞相府已经住了些日子了，外面哪个不知道她是相府的义女，她这般行事，是要将我相府的名声败光吗？」

    所以啊，这个领头人万万不能由我来做，可若是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必须要多，领头人还必须是身份贵重有分量的人。

    「再忙也是要吃饭的。」

    我听着跟着她的人向我细细地汇报，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冷意。

    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我与父亲都不是太亲近。

    前些日子落水太子哥哥给我送来了人参补身子，今日倒是用上了。

    「你炖的？」

    只怕她还盼着一朝有孕，真正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安语柔愣了一下:

    而齐王习惯了之后，甚至连避嫌都不顾了，直接到相府门口接她。

    我盛了一碗汤放与父亲面前:

    甚至还有人说，这相府义女其实并不是什么孤女，而是丞相府一手培养起来，为的就是笼络皇子用的。

    气得不轻，命人去把父亲请过来，她要问一问父亲带回来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父亲疼我，可他的疼爱是内敛而含蓄的，深沉却不知该如何去表达。

    齐王应当是送她讨个欢心，也没有想到她会将此物这般招摇地戴出来。

    母亲眸中带着冷意，沉着脸，面色难看得紧，一拍桌子猛地起身:

    母亲抿了一口茶，面色严肃:

    「他们幽会的地方在何处？」

    「好！好！好！我们真是救回来了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自问入府以来衣食住行我相府何曾亏待过你？哪怕你未过府牒，你的待遇也是与子衿一般。如今你这般言语，倒像是我丞相府欠了你什么！」

    「太子哥哥

    母亲气得拍桌而起:

    「夫人的话，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母亲到底还是性急，安语柔与我们撕破了脸面，也不再一日三次地来母亲这儿请安问礼。

    「这是京城，民风不似别的地方保守，却也并不十分的开放。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相见不必隔着面纱屏风，却也要知道男女有别，可你与齐王殿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你是想要毁了我丞相府的名声吗？」

    「再说安语柔，她如今还未嫁给齐王便已经这般态度，可见此人并非是良善之辈，之前种种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安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齐王殿下虽是皇亲，可他后院妻妾众多，风流之名人尽皆知，实非良配啊！母亲是为了你好，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不可马虎行事啊！」

    「子衿，为了这么一个女子，你没必要去做什么傻事！」

    母亲说罢，指着屋中的一个婢女道:

    看来有时候真的不能忽略老百姓的想象力，这没有的事情传得就跟真的似的，有鼻子有眼。

    「你去，去把安语柔给我带过来，我倒要问问她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不好意思，我与齐王约好了下午去茶楼喝茶，先告辞了。」

    「利用？她若是自己干不出那些子腌臜事，人家想利用也没有机会！」

    果然，安语柔没有了往日的恭顺，语气也变得放肆了起来:

    我面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安语柔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蠢的时候却也是真蠢。

    「你！」

    我亲手炖了乌鸡人参汤，赶着饭点的时间送去了书房。

    「母亲消消气，不过是传言而已，安姐姐温柔善良，怎么会是谣传的那般，只怕是有心人利用吧。」

    我看着母亲气急的样子，有些愧疚，虽然这些流言不是我传出，可安语柔与齐王却是我促成的，我确实没有想到京中传言竟是这般的可怕。

    「什么？」

    好不容易将母亲劝好，让她放心，我命人备下了晚膳。

    母亲疑惑地问道。

    我掐卡的点正好，到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吃饭。

    「安小姐，你在这京城中举目无亲，你既住在了相府，我相府自然也是以礼相待，从未亏待过你。你虽未过府牒，可你在外用的是我相府义女的名头，一举一动自然也代表相府，所以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母亲宽心，您细想想，或许这并非是坏事。」

    「你要做什么？」

    「母亲放心，我不是傻子，不会有事的。」

    有人说，齐王在元楼诗会对丞相府的义

    「想你刚入我府中时，衣裙素雅，只一根发带即可，如今到底是不同了。」

    这事说容易容易，带着人去一趟，安语柔的名声就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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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喃喃道，从我重生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安语柔离开京城，回到她原本的地方，可是我没有这么好心，更不愿轻易地放过她。

    「那我便和你说道说道。」

    话说到这，安语柔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柔弱温顺，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一个计划在我心中悄悄地形成……

    女一见钟情，愿意以正妃之位求娶。

    也有人说，这相府义女不知廉耻，意图勾引齐王，是个不知检点的。

    「一般？夫人这话说来可笑。无论我多乖顺，终究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心中想的终究还是秦子衿！怎么，她与太子拉拉扯扯便是才子佳人，我与齐王说两句话便是不知廉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