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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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人多，赏花宴也热闹，安语柔在其中，面上不很上心，倒是有几分懒散。

    「好吧，眼下也唯有这个法子了。」

    母亲的效率很快，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便给各个府里下了帖子，名头便是赏花，只是安语柔那里还要有一个人去说。

    如今哪怕是提起他，我的唇角都会微微上扬。

    父亲叹了一口气:

    经过之前一次，母亲虽对她有意见，却还是耐着性子为她相看介绍，可她却是满脸的敷衍，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母亲也不好说什么。

    「温和？那是之前！」

    我看了看四下的环境:

    「既然如此，父亲便别再发愁了，再喝些汤吧。」

    「你瞧她如今的作为，与往日可有半分的相似？可见她从前那份乖巧温和也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一旦达到了目的，便不再伪装了。」

    我点了点头。

送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你瞧她那日的样子，她哪里会这么轻易地同意！」

    我自顾自地坐下，自觉地找话:

    「谁说我这七八分的把握是她愿意嫁人了？」

    听着他的形容，我忍不住笑了笑:

    父亲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齐王倒是不避讳，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我看到父亲的手顿了一下，神色有几分犹豫，最后道:

    我去的时候她懒懒地窝在榻上，旁边摆着一个还未绣好的锦囊，黑金丝线配上银丝祥云，想必是给齐王的。

    苏辙一把揽住我，低下头在我的唇瓣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父亲语气中隐约有些怒气，想必是因为安语柔对母亲不敬的事情:

    我歪着脑袋奇怪地看着他:

    「我就是要逼她，逼她与相府决裂，这样以后不管她再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损害到相府。」

    我一怔，呆愣愣地看着他。

    我忍不住问道:

    母亲不愿搭理她，我便接了这个担子。

    「这事是好事，但是我怕她不会同意，况且她未过府牒，以什么名义？」

    「好。」

    「你！」

    我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没一会的工夫齐王便出现了。

    「殿下来得这般晚，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父亲细心，母亲用心，安语柔却是并不上心。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我父亲母亲瞧不惯你与齐王殿下纠缠，想要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明日的赏花宴，你是主角。」

    苏辙正了神色:

    「父亲若是不放心，我这儿倒是有个主意。」

    安姐姐与齐王殿下纠缠，也不过是找个依靠罢了。况且齐王殿下后院充盈，并非专一深情之辈。父亲门下有不少门生，年少有为之人不在少数，京中也不乏有青年才俊，这些人比起齐王殿下，虽不及其权势，但良配之名却是担得起的。」

    「该出去了，否则你母亲都要起疑心了。放心，有我给你担着，什么事都不算事。」

    「你说。」

    「你这般好脾气的人，能惹你不喜，到底还是她的不对。」

    只是安语柔虽然面上敷衍，但是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门口。

    她瞧见我来，也不过是抬了一下眼眸，便再也没有别的动作。

    我在安语柔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的坚定，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

    「这儿不是外面，你有话直说，无须这般假模假样的，瞧着让人生厌！」

    苏辙看着我，轻声道:

    「你如何知道？」

    苏辙在我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母亲叹了一口气:

    「那你还建议办此次宴会？」

    「七八分吧。」

    一直木讷寡言的人突然这么直接，我竟有些不适应。

    我慌忙打下他的手，脸红得更加厉害，嘴上却是不服输道:

    父亲特意寻了几个相貌堂堂，颇有家底的书生过来相看，还特意叮嘱母亲为他们介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是见不得我好的，你们想把我嫁出去，没有这么容易，我不会同意，齐王殿下更加不会同意！」

    「倒是个人烟稀少的好地方。」

    我认真地看着他:

    「太子哥哥会觉得我心机深沉、工于算计吗？」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既然如此，我便告退了。」

    安语柔虽然与母亲不睦，但到底是母亲心善，衣食住行都未曾亏待她。

    「安姐姐性子温和，只怕是一时看走眼，这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安语柔虽恼怒我的嘲讽，却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道: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吧。」

    「那若是她真的答应了呢？」

    「你是本王最上心的人，你的事本王怎么会不管呢？」

    「唉。」

    安语柔冷笑道:

    「父亲面色不大好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我毫不在意道:

    苏辙笑了笑，伸手拂过我面颊旁边的碎发挽与耳后:

    「安语柔是个聪慧且有些自负的女子，她聪慧，所以能够媚惑齐王，她自负，所以有拿下齐王的决心。她是个有野心的，渴望荣华富贵，意图攀龙附凤，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愿意嫁一个平凡人，过普通的家常日子？」

    「太子哥哥待我自然是好的。」

    「她不会的。退一万步讲她真的答应了，那只能说她回头是岸，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么有信心，可万一安语柔坚持不愿呢？」

    「

    我摇了摇头:

    父亲看了我的样子，倒是放心了许多，可面上却还是有些愁容。

    苏辙笑得更加开怀，我看得有些蒙，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瞧见他笑得这般放肆没有顾忌，当真是好看。

    「你算得倒是极好，无论她如何选择，对你来说都是双赢。」

    苏辙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

    今儿的主角不是我，我自然乐得清闲，瞧见苏辙过来，我眼前一亮，迎了上去。

    「若非她自己品行不端，你也不会算计于她。」

    母亲下了帖子，没有人会不给丞相府这个面子。

    语气娇媚，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宴还没开，太子哥哥来这么早是想要瞧什么？」

    「你来做什么？」

    我笑得温婉:

    苏辙四处打量:

    「这些事情不是我应该操心的，我只是带个话，安姐姐明天出席便是了。」

    7

    「平常瞧着你挺厉害，一口一个太子哥哥，原也是个不中用的。」

    「太子哥哥欺负我！」

    我看着他有些得意的样子，满脸绯红:

    我看着父亲烦恼的样子，开口道:

    我眼中多了些笑意，回去美美地睡一觉，明天有的是好戏看呢！

    丞相府后院有一竹林，是夏日里避暑乘凉的好去处。

    「太子哥哥不喜嘈杂，我带你去后院竹林，那儿清净些。」

    「你今日设这个局，有多大的把握？」

    我慌忙推开他，快步跑了出去，到了外面才停下，拍了拍自己发红发烫的脸颊，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甜蜜满足。

    「瞧你。」

    「太子待你是极好的。」

    「是语柔的事情。我之前不过是看着她孤女无依觉得可怜，这才收留了她，却不想会是这种结果。」

    「子衿，还是你想得周全，但愿安语柔能够明白你的好意吧。」

    「你的意思是为安语柔选一门婚事？」

    苏辙淡淡道:

    「太子哥哥今日来得好早，这宴还未开呢。」

    我深呼吸几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重新回到宴会之上，今儿有的是好戏看呢！

    是苏辙的手，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我不会去的，你走吧。」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中如蜜一般甜:

    「这环境倒是清幽。」

    父亲沉思片刻:

    「太子哥哥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竹，往往象征着品性端正，高风亮节。但相府种其的缘故却是有些好笑，只因为丞相府夫人爱吃竹笋。

    「太子哥哥的嘴是抹了蜜吗？怎么说出来的话都让人甜到心里去了！」

    安语柔瞥了我一眼，淡淡道:

    「我还是会算计她，我不喜欢她，不会让她待在丞相府。」

    「你尝尝，可是比蜜还要甜？」

    「安姐姐当真是好清闲啊。」

    「安姐姐这话说的，若非是你我还学不会这套本事，说起来姐姐还算是我的老师，姐姐这般说，我应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先试试嘛，眼下这是最好的法子了，说不定安姐姐会愿意呢。」

    我与母亲说了我的想法，母亲有些怀疑:

    母亲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安语柔却是满脸得意地迎了上去。

    「齐王殿下虽没有正妃，但他身份贵重，与其去王府做个侍妾不如去寻常富贵人家做个正妻，我想安姐姐是看得清的。至于名头嘛，如今正值花季，以母亲的名义办个赏花宴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