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聿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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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鸿渐搭上她的肩膀，“跟着去上演轰轰烈烈的荒漠爱情啊。”

    贤王造反的日子将近，大聿现在很需要他。

    自己跟她素无交集，怎可能如此轻易猜到？

    大聿一时间遭受内外夹击，而征讨北狄最有经验，也最能稳定军心的将军，非陆景纯莫属。

    垂在身侧后，陆景纯才望了别处一小会，又像控制不住般，盯着自己刚刚递披肩给苏长安那只手。

    他注视着苏长安时，太子投中挂耳，众人喝彩鼓掌。

    恰好捕捉到他经过身侧时最后的侧脸和那微红的耳廓。

    烛光摇曳，为他冷漠的神情添上柔和。

    那时太子与几位皇子拌嘴，吵着要比试投壶。

    苏长安站在皇帝和皇后中间，在人墙中的第一排。

    那是他们之间离得最近的一次。

    在行宫这段时间，苏长安收到了很多京城差人送来的东西。

    苏长安下了马车，走至城楼上眺望远处，一眼便看见军队最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

    京城怕是已经乱起来了。

    又疑惑，公主此前明明也害怕靖王，为何现在忽然变了。

    他望着空了的手出神，隔了会才将手垂落，放在身侧。

    陆景纯躺在床上，原本闭着的双目缓缓睁开。

    若已歇下，那与他，便是仅有这一墙距离……

    霜时再次将头垂低。

    陆景纯摇头，“男女授受……”

    忙碌吵闹了一整日的行宫归于安静。

    确实很美。

    系好披肩带子后，苏长安用余光看陆景纯。

    察觉到苏长安的目光，霜时低垂的头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眼里是还未褪去的恐惧，又夹杂着疑惑和好奇。

    他推门而出，却发现苏长安就坐在院里。

    夜深。

    陆景纯深知坐到她旁边不是一个好选择，可身体似乎更快做出了决定，待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到了她身侧。

    陆景纯渐渐放下心来。

    在民风开放的大聿来说其实很平常，此时裸露出来的肌肤，穿平日的罗裙时也会露出来。

    挑在今日回宫，是因她昨日收到太子皇兄来信，陆景纯将于明日午时出征。

    陆景纯忍不住开始回想自己今日的表现。

    陆景纯闻言抬头。

    她就先在行宫待一阵子好了。

    他将早早拿在手里的披肩递给苏长安，“夜深了，当心着凉。”

    也不知他又许诺和哄骗了北狄什么，现下自身明明处于劣势，却喊动了北狄王出兵。

    宴席结束后，众人来到院里，看皇子们比试投壶。

    再往前望去，还能看见陆景纯的步伐也有些慌乱。

    长空如墨，星海浩瀚。

    陆沉渊虽未有过恋爱经验，可活了30多年的他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纯情少男。

    贤王讶异他藏得如此深，竟也会被发现的同时，并没有悬崖勒马。

    春末的风依旧裹挟着些许寒意袭来，夜深了，寒意更甚。

苏长安还未来得及回应，陆景纯的身影没带停留，自她身边走过。

    在过去三年里，他与她接触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今日多。

    若是换她，腿软地恐怕坐着都能滑到地上去。

    想到陆景纯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是冷面少言，甚至有活阎王之称，苏长安的笑意便越来越深。

    是他故意为之。

    次日上午，陆景纯已经离开了行宫。

    苏长安望着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一如他用兵那般细致和谨慎。

    冷淡的人身上有生人勿近的气息属实正常，可靖王身上的气质，便不是生人勿近，简直是活人勿近。

    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很快便想到她清晨询问自己的问题。

    不时，日光高悬于顶，午时到。

    苏长安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多了去了。

    良久，陆景纯不舍回头，一夹马腹，奔驰而去。

    夜色静谧，月华在二人身上流转。

    不亲二字，因着苏长安的主动坐近，彻底消散在风中。

    *

    片刻后，他又睁开了双眼。

    风声猎猎，旌旗摇晃，两人的视线隔着茫茫人海，遥遥相接。

    苏长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束。

    *

    大军跟着他的身影，正式出发。

    现在的他只要闭眼，眼前就会不断重复出现苏长安的面容。

    铁蹄声和风声逐渐远去，天地万物此刻都安静了下来。

    遥想起过去三年的时光里，自己与她最近的一次，便是前年除夕宫宴。

    胡乱思考了一会，陆景纯再次闭上双眼。

    宫里人多眼杂，她还未重新习惯现在的生活，难免露出破绽。

    要说，也只能说是高岭之花。

    有父皇母后的，有各位皇兄叔伯的，后宫各妃送来的也不少。

    在行宫待了月余，樱花花期将过之时，苏长安正式回宫。

    他高坐于骏马之上，腰带佩剑。铁蹄阵阵，尘土飞扬间，银甲折射出耀眼光芒。

    *

    愣了一瞬，苏长安抬眼望去。

    苏长

    也从未与她距离得如此之近过。

    不敢看了。

    每每猜中一个，陆景纯的内心都会忍不住雀跃，心底隐藏至深的情绪里剥出了丝丝甜蜜，他一个人的甜蜜。

    听见响声，苏长安侧目，带着笑意望他，“靖王也睡不着么？”

    临行前，陆景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就，反差萌还挺大。

    苏长安提起裙摆，走下城楼，“我跟着去干嘛？”

    只是往年不仅是礼物，母后她们也会不时来看看她。

    而他，便在这人声鼎沸中，偷偷迈开步子，站到了她的身后。

    像今日这般距离极近的面对面交流，从未有过。

    苏长安伸了伸懒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今年一个都没来。

    皇帝对于他们兄弟间的拌嘴并未责怪，大手一挥，吩咐宫人去准备。

    可那时，他能一直盯着看的也只是她的背影而已。

    大抵是因为刚沐浴完，头发又全部堆在胸前，才格外引人注目。

    按后面的表现来看，她应当是，没发现什么。

    *

    此前他从未想过苏长安会提前来，故他为自己安排的厢房，离苏长安休息的房间，仅一墙之隔。

    他立在原地，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空气中那抹馨香。

    她刚刚接过披肩时，状似无意地碰了碰陆景纯的手。

    苏长安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那一起坐坐，今夜的星空很美。”

    苏长安的头仰累了，低头缓和间，恰好与陆景纯的视线对视。

    观察，再猜测她的喜好，而后再观察，再验证猜测。

    而陆景纯，今年年底才满22。

    更可怕的是，公主从靖王手里接过披肩的动作，如此自然。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仰望星空。

    未到午时，训练有素的军队已经全部整顿完毕，在城门口整齐地站着，等候命令。

    为何能猜中她的喜好……

    思及此处，陆景纯又赶紧在脑海里回想今日苏长安的神情。

    乐此不疲。

    因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都在偷偷观察她。

    也只有面对与苏长安有关的事情上时，他才会出现跟年龄相符的情绪，那冷清的面容，也才会有裂痕。

    子夜时分，苏长安生出困意，两人各自回房。

    听宫人报告，说是皇帝召回，五更天便匆忙动身了。

    陆景纯翻身下床，打算去吹吹冷风。

    意识到什么后，苏长安轻声笑了出来。

    春末的夜晚，确实还有些寒意，披上披肩后，那些寒意才被驱散。

    苏长安重新面向天空，唇边漾起笑意。

    她现下，是否已经歇息？

    往年也是这样，京城若有什么新鲜玩意，或是新来了什么好的贡品，她哪怕在行宫也能很快收到。

    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人，苏鸿渐漫不经心开口，“你怎么不跟着去？”

    坐下后，苏长安看着中间还能塞下一个人的空位，调侃他，“本公主是会吃人么？”

    苏长安望了眼披肩，又望了眼不知何时站到了二人身后的霜时，她看得入神，竟丝毫未察觉出霜时拿了披肩过来。

    刚刚递披肩给陆景纯时，霜时就止不住颤抖，想到靖王那些赫赫战功和流传在外的威名，简直害怕他把自己的手腕给掰断。

    关闭房门将外面的空气隔绝的刹那，残留在陆景纯身上的樱花馨香，忽地明显了起来，不由分地钻入他的鼻腔，将他整个人笼了起来。

    陆景纯应她:“嗯。”

    墙后，便是苏长安的床帏。

    光是今天短短的接触，苏长安就见了不止一次他害羞紧张的模样了。

    苏长安接过披肩后，给自己披上。

    她是真的很好奇，为何公主能淡定地坐在王爷身旁的。

    战争一触即发。

    近一月来，父皇和陆景纯联手，在背后瓦解了不少贤王的势力。

    陆景纯侧身，面对着里侧那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