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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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一挑眉，“师哥关心那烧饭丫头？”
三人一路出山，直到远远地已经看不到鬼谷的小山包了，阿瑶跟在两个身量挺拔容貌俊秀的少年郎后边，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趁二人不注意，才悄悄叹了口气。
纵横回来得时辰在她的预料之中，傍晚时依旧是盖聂过来说事情办妥准备回去了。小姑娘一边感叹纵横行事利落，一边点头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她本不信先生如此，后来她跑去静室等了一天，她所追逐的答案，只得来鬼谷先生一声长叹。
“此次，你随他二人一同下山罢。”
既如此，就不要动心了。
头顶传来低沉的男人嗓音，阿瑶抬头时，那人已经转进雅间了。恍惚之中，她似乎只看见那人身后背了一柄很奇怪的剑。不过只是匆匆一眼，很快她就忘了这件事
阿瑶行礼正要退出去，被鬼谷子叫住了。小姑娘转过身，“先生。”
身在云深鬼谷，只有不动心，才能得以安生。
出去转了一圈她倒是发现这客栈有趣得很，小二闲来无事，倒是掌柜的忙碌得很。出来进去地招呼客人，一群群江湖人都被带到了楼上雅间，也不知要谈些什么有意思的？
阿瑶躺在床上，看着被她一路背过来的瓶瓶罐罐，刚伸个拦腰外面就传来盖聂的话音，“阿瑶在此等罢，我与小庄去了。”
“只是在想，乱世之中在你我看不见的角落，究竟有多少牺牲？”
阿瑶先生这么做有他的用意，可这样的决断，在九岁孩子的眼中，理解不到那许多，她只知道，先生在用她教会鬼谷传人一个道理。
阿瑶问客栈掌柜借了后厨一口灶台做了点干粮和饼，都是贱玩意就少给一两个子意思意思了事。
鬼谷弟子脚程很快，二人长腿一迈，小姑娘就要开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还得时不时小跑两步。卫公子显然不会管她，倒是聂哥哥不出意外地回头问过她几回累不累，阿瑶只摇了摇头，乖乖跟着不敢惹事。
鬼谷子端坐室中，下面只有阿瑶一人。
“用剑者无心，铸剑者自苦。”
往回刚刚走到一片林中，毫无预兆地天降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头顶上，阿瑶正要翻出她的小斗笠，就被盖聂唤了声，跟着二人躲进了山洞中。
阿瑶累，但是心弦不敢松。先生让她佩剑，背上沉甸甸的不是行囊，而是那柄远比看起来沉重的青锋长剑。
她看清了鬼谷的果决，从那柄如今安静躺在她房中的长剑，从她伸手接剑的那一刻，就已经踏入了鬼谷子的纵横棋局中。
“小庄。”盖聂看了他一眼，后者没趣地抱臂走到前头去了。
“哎哟！”小姑娘一个屁墩，嘴里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没看见…”
等人是件很无聊的事，先生的意思应当是要她跟着纵横，美其名曰“见识”，实则不过作壁上观。晌午那会聂哥哥直接把她留在这里，想来也是嫌她麻烦，小姑娘也就没硬要跟着。
若鬼谷子有知二十年后那些纷乱，或许当初就不会如此落子。有些人愿做执棋人，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棋子。
数日后，鬼谷静室。
阿瑶九岁，经过云蒙山那夜瞬间成长了。小姑娘学会了无心之法，学会了与剑相伴时明哲保身。乱世棋局中，最微不足道的就是芸芸众生。鬼谷子以她铸剑，她偏不能随了先生的愿。
等盖聂离开，小姑娘往桌前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好的，聂哥哥，我等你们！”
“无妨。”
“把那柄剑带上罢。”这是最后离开静室时，先生的吩咐。
她抱拳行礼，“阿瑶记住了。”
阿瑶好奇，就偷偷跟了过去，却不想还没靠近就撞在了一个结实的大腿上。
盖聂深知，他的经历远不及小庄，但为人处事之法，安身立命之道，他也不曾子侮。
鬼谷子凤目微睁，打量着堂下少女眉眼间的灵气，“生在这个乱世，没有人可以与世无争，你去随行莫要贪玩，多见识些。”
自云梦鬼谷第一场雪落下，这天寒地冻的冰凉气候之下，竟有几株柔软的嫩色草叶从几近冻僵的土地中悄悄拱出。m.chunfengwenxue.com
阿瑶下午睡了快要两个时辰，这回一点睡意也无。包袱垫在屁股底下，守着里面靠着石
冬衣她原打算等年关再穿，连往年的破冬衣都补好了，隔天却发现晒在院子里的冬衣没了——凭空没了！满心委屈的小姑娘最后在院角落啃着棉絮的阿玄嘴里，发现了作案痕迹。
看见小姑娘背后的剑套，少年们不着痕迹地蹙了眉。
阿瑶背着小背篓，身上是卫公子赏的冬衣，小手一摆一摆地嘴里哼着曲儿。
卫庄靠在擎天木一侧，背后树干一颤，另一侧白衣身影已经离开，玄衣少年才睁开眼，鹰灰眼瞳中秋风瑟瑟，盛着与年纪极不相符的城府。
没有人生来就是为牺牲而存在的。
“我们到了。”
鬼谷弟子第一年入谷不得佩剑，即便下山修炼也不可。盖聂与卫庄都是一个小包袱的行李，相比之下要去执行任务的似乎是这个小豆丁。
“小庄，阿瑶那边”盖聂背靠着擎天木，无波眼瞳中倒映着苍天白云，无意地开了个头，没说下去。
“阿玄这臭小子！”
卫庄很清楚，披向他的最后转向斩断锁链的那股剑势，泛着杀意。
鬼谷子算准了两个针锋相对、年轻气盛的少年定不会乖乖合力联手。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明晃晃的事实，所以他令阿瑶前去，就是这入谷的第一课——只要任性妄为，就让他人受伤。
看着被淋了一身湿的鬼谷弟子，小姑娘不动声色手疾眼快地把小斗笠默默塞回包袱中。
苍生涂涂，看似委曲求全的人，未必是真正的牺牲者。
从云蒙山回来领罚后，前几日他经过先生房前，见小姑娘红着眼眶出来关好门，眼中晶莹才滚落衣襟上。看来她已经知道了师傅的用意，如此年纪着实可怜了些。
盖聂与卫庄虽是盘膝打坐，运功烘干衣物，但阿瑶看得出二人极其疲惫。这雨一下，也不知要在此停留多久。她主动提出守夜时，二人愣了一下，倒也没反对。
赶了两日累人得很，与其说是累，不如说鬼谷纵横腿长话少，她无聊，又不敢讲话，又跟不上，就很累。
她一向尊师如父，可鬼谷子的做法却让她深深质疑了。
客栈？终于要住下了
“若非如此，鬼谷中怎会养个闲人？”
走出了两日左右，阿瑶闷头走路，前头传来盖聂的声音她才抬头，“有间客栈”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云蒙山其实离鬼谷很远，不过上次是情急之下，又是天色渐晚，所以感觉来来回回的很快。这回趁着白日下山，才刚走出山下小镇几步，小姑娘就怵了。
阿瑶看着满桌的瓶瓶罐罐，想来想去还是把换洗衣裳从包袱中取出来，多塞了十来瓶药粉和未经处理的草药进去，跑出门时，盖聂和卫庄已经在外面等了。
洞内还算干燥，阿瑶拾掇了些干树枝，生起一小团火来，不亮不暗地正好照亮三人。剩下了一些干树枝留着以备万一，被她用布条捆成三份，夜里用来防狼当火把。
之前，奉先生之命去云蒙山搭救纵横的事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小姑娘处事规矩，从来不提。但是现在细细一想，似乎从那之后，又有什么和之前不同了。
左手一个凝血散右手两株解毒草，一边磨成沫子一边按照方子的配比把汁液兑进去。还有各种其他组合，小姑娘一坐就是一下午，等到血橙色的斜照从窗栏照进来，桌子上的二十来个瓶罐和无数草药全都被处理干净了，剩下十来个小瓶才被她收回包袱里。
盖聂恰恰是没看清那小丫头的双眼，才多此一举。云蒙大寨的灯火不亮，不过对从记事起就学会洞察人心的卫庄而言，足够看清那双杏目中的狠决果断。
小姑娘愤愤地踢小石子，感觉嘴里有点干，随手从边上草窠里揪了几小朵有汁水的小花叼在嘴里嘬。
纵与横之间的斗争，不应当卷进无辜之人。阿瑶虽然年少，但也没有理由变成他与小庄的垫脚石。先生此举在他心中，不予善评。
“人不大东西倒是多的很。”卫庄戏谑。
“哼，”卫庄听得懂盖聂话中所指，轻慢一笑，“师哥，多管闲事可不好。”
她靠在洞口，洞中篝火已经熄了。她怕引来夜行猛兽，纵横方一休息，她便把火把熄了，趁着皎洁的月色看着外头天地间的朦胧雨帘。
“聂哥哥，走罢。”阿瑶背着巨大的包袱，凑到盖聂身边，乖巧地跟在边上。
深山中月亮更圆，阿瑶靠在洞口听着外头哗啦啦的雨声，这场雨恐怕两天之内都停不了。
可她明明与乱世无关，却平白无故地挨了一巴掌，现在脸上还留着紫红的枫叶掌印。
现在一想，当初若是没伸手接剑，自己在鬼谷怕是也待不长了。
鬼谷传人入谷只有短短三载就要出谷踏入乱世，有些道理需尽早悉知，否则放置三年之后，就不再是一人受伤，而是鲜血飘杵的代价和牺牲。
盖聂眼中一暗，阿瑶与他非亲，先生的确实不是他应该插手的。
她并不知此次先生布置的题目是何，聂哥哥他们没说，她就当是纵横这次合作愉快，提前完成了。二话不说背起包裹就跟着往回去。
盖聂眨了眨眼，他与小庄是鬼谷弟子，未来自是多风雨少安稳。不过，阿瑶是寻常姑娘，师傅让她去云蒙山，这其中授意，以她的性子一定猜得出。
如今鬼谷弟子年少，总要经些敲打磨砺，方能锻成绝世神兵。而阿瑶，似乎就是芸芸众生中一块平凡寻常的试剑石。
] 卫庄一挑眉，“师哥关心那烧饭丫头？”
三人一路出山，直到远远地已经看不到鬼谷的小山包了，阿瑶跟在两个身量挺拔容貌俊秀的少年郎后边，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趁二人不注意，才悄悄叹了口气。
纵横回来得时辰在她的预料之中，傍晚时依旧是盖聂过来说事情办妥准备回去了。小姑娘一边感叹纵横行事利落，一边点头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她本不信先生如此，后来她跑去静室等了一天，她所追逐的答案，只得来鬼谷先生一声长叹。
“此次，你随他二人一同下山罢。”
既如此，就不要动心了。
头顶传来低沉的男人嗓音，阿瑶抬头时，那人已经转进雅间了。恍惚之中，她似乎只看见那人身后背了一柄很奇怪的剑。不过只是匆匆一眼，很快她就忘了这件事
阿瑶行礼正要退出去，被鬼谷子叫住了。小姑娘转过身，“先生。”
身在云深鬼谷，只有不动心，才能得以安生。
出去转了一圈她倒是发现这客栈有趣得很，小二闲来无事，倒是掌柜的忙碌得很。出来进去地招呼客人，一群群江湖人都被带到了楼上雅间，也不知要谈些什么有意思的？
阿瑶躺在床上，看着被她一路背过来的瓶瓶罐罐，刚伸个拦腰外面就传来盖聂的话音，“阿瑶在此等罢，我与小庄去了。”
“只是在想，乱世之中在你我看不见的角落，究竟有多少牺牲？”
阿瑶先生这么做有他的用意，可这样的决断，在九岁孩子的眼中，理解不到那许多，她只知道，先生在用她教会鬼谷传人一个道理。
阿瑶问客栈掌柜借了后厨一口灶台做了点干粮和饼，都是贱玩意就少给一两个子意思意思了事。
鬼谷弟子脚程很快，二人长腿一迈，小姑娘就要开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还得时不时小跑两步。卫公子显然不会管她，倒是聂哥哥不出意外地回头问过她几回累不累，阿瑶只摇了摇头，乖乖跟着不敢惹事。
鬼谷子端坐室中，下面只有阿瑶一人。
“用剑者无心，铸剑者自苦。”
往回刚刚走到一片林中，毫无预兆地天降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头顶上，阿瑶正要翻出她的小斗笠，就被盖聂唤了声，跟着二人躲进了山洞中。
阿瑶累，但是心弦不敢松。先生让她佩剑，背上沉甸甸的不是行囊，而是那柄远比看起来沉重的青锋长剑。
她看清了鬼谷的果决，从那柄如今安静躺在她房中的长剑，从她伸手接剑的那一刻，就已经踏入了鬼谷子的纵横棋局中。
“小庄。”盖聂看了他一眼，后者没趣地抱臂走到前头去了。
“哎哟！”小姑娘一个屁墩，嘴里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没看见…”
等人是件很无聊的事，先生的意思应当是要她跟着纵横，美其名曰“见识”，实则不过作壁上观。晌午那会聂哥哥直接把她留在这里，想来也是嫌她麻烦，小姑娘也就没硬要跟着。
若鬼谷子有知二十年后那些纷乱，或许当初就不会如此落子。有些人愿做执棋人，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棋子。
数日后，鬼谷静室。
阿瑶九岁，经过云蒙山那夜瞬间成长了。小姑娘学会了无心之法，学会了与剑相伴时明哲保身。乱世棋局中，最微不足道的就是芸芸众生。鬼谷子以她铸剑，她偏不能随了先生的愿。
等盖聂离开，小姑娘往桌前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好的，聂哥哥，我等你们！”
“无妨。”
“把那柄剑带上罢。”这是最后离开静室时，先生的吩咐。
她抱拳行礼，“阿瑶记住了。”
阿瑶好奇，就偷偷跟了过去，却不想还没靠近就撞在了一个结实的大腿上。
盖聂深知，他的经历远不及小庄，但为人处事之法，安身立命之道，他也不曾子侮。
鬼谷子凤目微睁，打量着堂下少女眉眼间的灵气，“生在这个乱世，没有人可以与世无争，你去随行莫要贪玩，多见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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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背着小背篓，身上是卫公子赏的冬衣，小手一摆一摆地嘴里哼着曲儿。
卫庄靠在擎天木一侧，背后树干一颤，另一侧白衣身影已经离开，玄衣少年才睁开眼，鹰灰眼瞳中秋风瑟瑟，盛着与年纪极不相符的城府。
没有人生来就是为牺牲而存在的。
“我们到了。”
鬼谷弟子第一年入谷不得佩剑，即便下山修炼也不可。盖聂与卫庄都是一个小包袱的行李，相比之下要去执行任务的似乎是这个小豆丁。
“小庄，阿瑶那边”盖聂背靠着擎天木，无波眼瞳中倒映着苍天白云，无意地开了个头，没说下去。
“阿玄这臭小子！”
卫庄很清楚，披向他的最后转向斩断锁链的那股剑势，泛着杀意。
鬼谷子算准了两个针锋相对、年轻气盛的少年定不会乖乖合力联手。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明晃晃的事实，所以他令阿瑶前去，就是这入谷的第一课——只要任性妄为，就让他人受伤。
看着被淋了一身湿的鬼谷弟子，小姑娘不动声色手疾眼快地把小斗笠默默塞回包袱中。
苍生涂涂，看似委曲求全的人，未必是真正的牺牲者。
从云蒙山回来领罚后，前几日他经过先生房前，见小姑娘红着眼眶出来关好门，眼中晶莹才滚落衣襟上。看来她已经知道了师傅的用意，如此年纪着实可怜了些。
盖聂与卫庄虽是盘膝打坐，运功烘干衣物，但阿瑶看得出二人极其疲惫。这雨一下，也不知要在此停留多久。她主动提出守夜时，二人愣了一下，倒也没反对。
赶了两日累人得很，与其说是累，不如说鬼谷纵横腿长话少，她无聊，又不敢讲话，又跟不上，就很累。
她一向尊师如父，可鬼谷子的做法却让她深深质疑了。
客栈？终于要住下了
“若非如此，鬼谷中怎会养个闲人？”
走出了两日左右，阿瑶闷头走路，前头传来盖聂的声音她才抬头，“有间客栈”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云蒙山其实离鬼谷很远，不过上次是情急之下，又是天色渐晚，所以感觉来来回回的很快。这回趁着白日下山，才刚走出山下小镇几步，小姑娘就怵了。
阿瑶看着满桌的瓶瓶罐罐，想来想去还是把换洗衣裳从包袱中取出来，多塞了十来瓶药粉和未经处理的草药进去，跑出门时，盖聂和卫庄已经在外面等了。
洞内还算干燥，阿瑶拾掇了些干树枝，生起一小团火来，不亮不暗地正好照亮三人。剩下了一些干树枝留着以备万一，被她用布条捆成三份，夜里用来防狼当火把。
之前，奉先生之命去云蒙山搭救纵横的事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小姑娘处事规矩，从来不提。但是现在细细一想，似乎从那之后，又有什么和之前不同了。
左手一个凝血散右手两株解毒草，一边磨成沫子一边按照方子的配比把汁液兑进去。还有各种其他组合，小姑娘一坐就是一下午，等到血橙色的斜照从窗栏照进来，桌子上的二十来个瓶罐和无数草药全都被处理干净了，剩下十来个小瓶才被她收回包袱里。
盖聂恰恰是没看清那小丫头的双眼，才多此一举。云蒙大寨的灯火不亮，不过对从记事起就学会洞察人心的卫庄而言，足够看清那双杏目中的狠决果断。
小姑娘愤愤地踢小石子，感觉嘴里有点干，随手从边上草窠里揪了几小朵有汁水的小花叼在嘴里嘬。
纵与横之间的斗争，不应当卷进无辜之人。阿瑶虽然年少，但也没有理由变成他与小庄的垫脚石。先生此举在他心中，不予善评。
“人不大东西倒是多的很。”卫庄戏谑。
“哼，”卫庄听得懂盖聂话中所指，轻慢一笑，“师哥，多管闲事可不好。”
她靠在洞口，洞中篝火已经熄了。她怕引来夜行猛兽，纵横方一休息，她便把火把熄了，趁着皎洁的月色看着外头天地间的朦胧雨帘。
“聂哥哥，走罢。”阿瑶背着巨大的包袱，凑到盖聂身边，乖巧地跟在边上。
深山中月亮更圆，阿瑶靠在洞口听着外头哗啦啦的雨声，这场雨恐怕两天之内都停不了。
可她明明与乱世无关，却平白无故地挨了一巴掌，现在脸上还留着紫红的枫叶掌印。
现在一想，当初若是没伸手接剑，自己在鬼谷怕是也待不长了。
鬼谷传人入谷只有短短三载就要出谷踏入乱世，有些道理需尽早悉知，否则放置三年之后，就不再是一人受伤，而是鲜血飘杵的代价和牺牲。
盖聂眼中一暗，阿瑶与他非亲，先生的确实不是他应该插手的。
她并不知此次先生布置的题目是何，聂哥哥他们没说，她就当是纵横这次合作愉快，提前完成了。二话不说背起包裹就跟着往回去。
盖聂眨了眨眼，他与小庄是鬼谷弟子，未来自是多风雨少安稳。不过，阿瑶是寻常姑娘，师傅让她去云蒙山，这其中授意，以她的性子一定猜得出。
如今鬼谷弟子年少，总要经些敲打磨砺，方能锻成绝世神兵。而阿瑶，似乎就是芸芸众生中一块平凡寻常的试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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